虞弘扭頭朝薛方和汪禹道:“老薛,安排他們回大院休息,老汪,把這小傢伙帶到後院修養,讓這方御魔靈臺恢復元氣。”
文一鳴開啓着專注光環,感知到這片地方很小,城門所在的這片地方不足三百平米,向後延伸稍稍寬了一點,古典建築的閣樓大院分成很多小房間,那些武聖各自一間,在其中休息。
中庭大院僅僅兩百平方的壩子,所謂的後院有幾百套小房屋,相當擁擠,裡面全是一些低階武修,男女老幼大概幾百人。
成年人的修爲基本在武將期,但其中沒有武王和武宗,那些武聖也盡數是在後期。
文一鳴頗多疑惑,被安置在一間狹小的房間中,躺在一張木板上。
汪禹和虞弘席地而坐,看着管家猴忙碌的取出一方小桌,爲他們準備了一壺酒兩個杯子,不由對視一眼,呵呵大笑。
“有趣!”虞弘捻鬚笑道,提起酒壺斟滿兩杯,端起眯眼陶醉道:“只聽說過酒,卻是生平第一次品嚐啊。”
說着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砸吧了下嘴巴,與文一鳴相互瞭解了稱呼後,道:“御魔關原本是一處秘境古城,在遠古大戰中轟碎,僅剩這麼一小塊地方,卻能抵禦極西之地的殺意,關鍵是不會受到幻像影響心志而迷失自我。”
文一鳴靜靜的躺着,聽虞弘繼續道:“剛纔那方御魔靈臺能提拱淡薄的靈氣,是因爲其下有着御魔倉,它能過濾出極西之地的靈氣,生出御魔晶,用於抵禦極西之地的殺意和幻象,一旦耗盡,御魔關的幻象比之外界還多。”
汪禹接話道:“那道城門可以人爲的啓動御魔晶,但我們都不敢動用,所以只能以真元維持。其實,若無迷失武修的衝擊,即便城門開啓,城中也不會透入殺意和幻象。”
“石林關閉期間,其內一個月靈氣濃郁,雖然不能提升修爲,但修煉武技的熟練度和療傷效果極好。”虞弘苦笑道:“每間隔一月,石林便會開啓十五天,這七百年來,我們損失了五名戰神,上千名武聖;好在迷失武修中那名最接近極限戰神的領頭被擊殺,否則御魔關早已告破。”
文一鳴心都在抽搐,上千名武聖,這什麼概念啊,他疑惑道:“爲何是七百年?這前後是否有異變?”
虞弘目露讚賞,眯眼回憶道:“遠古大戰結束後,這片小地方存活了幾名武修,算起來我們都是他們的後人。隨着繁衍,族人越來越多,地方卻不夠,於是有人在城門開啓中外出探尋出路。但總是有去無回,經過了無數的歲月,關內資源愈來愈少,發現了一條規律。”
汪禹看着文一鳴求知的眼神,笑道:“在御魔關內最多能突破到武將一層,之後想要在晉級,必須到城門外修煉。但在外界很難保持理智,因爲御魔關是極西之地的最深處,幻象產生心魔的機率幾乎是百分百。經過無數的先烈檢驗出,每次出關修煉不超過十天便不會出事,期間要調整半月。於是每到石林開啓時,便派出天賦出衆者,腰纏繩索在石林通道中修煉,一到時間便拖回來。”
汪禹嘆了口氣:“但是,這種方法一年又能修煉多長時間?所以從武將一層開始,想要突破何其困難?不過,那時並無迷失武修入侵,有人發現御魔晶竟然能在關內提升修爲,於是造就了一大批的高階武修。突破戰神者大有人在,他們開始帶着心懷希望的人結隊尋找出路,結果依然是有去無回。”
虞弘笑道:“其實,他們是否找到了出路不再回來,誰也不知道。但是,幾千年前,有人發現一名從此地走出的戰神在迷失中來到城門邊,而論起壽命應該有五千年了,可他的骨齡並不符合。後來,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出現迷失武修,有人生擒了一名武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文一鳴淡淡道:“他有魔獸般的腦核!”
見兩人面露驚訝,解釋道:“我解剖過,他們受殺意和幻象影響,在迷失本性中變異,骨齡停留在失去理智那一瞬間,他們修爲慢如蝸牛的提升中,壽命卻如兇獸一般超長。”
這是他在當初發現腦核時,通過神諭的信息分析而推斷,並無確切證據。
虞弘與汪禹對視一眼,極爲驚訝文一鳴的思維,虞弘道:“你的推測和當初我們祖先的推斷相同,不過卻是生擒了很多武修研究後的結果。”
接着道:“無數年來,從御魔關走出去的武修不計其數,直到七百年前,有一名接近極限戰神的迷失武修來到城門外,他瘋狂攻打城門,磅礴的真元轟擊發出震動,最終引來頗多的迷失武修,關內的戰神在商議下代領了一批人馬在石林開啓時衝出,與其大戰同歸於盡。”
“可惜!”虞弘搖頭嘆息:“這一戰雖然擊殺了大敵,但毫無顧忌的死拼中卻引來了成羣結隊的迷失武修,從此陷入了攻守的僵局。關內之人不敢在動用御魔晶,關鍵時刻得靠它守住城門,迷失武修封門,也不敢再出關修煉,我們的人也愈來愈少,這便是關內沒有武宗武王的原因。”
汪禹道:“虞老頭果斷的救下你,消耗了這次守城的御魔晶,所以險些告破。不過,即便沒有你,我們最多再堅持幾年時間,一百三十多名武聖,每年都在銳減,而戰神只有我們三人,死拼也拼不過。”
虞弘連飲數杯,哈出一口酒氣,垂頭笑道:“小夥子,老夫也不是濫好人,當初果斷救你是因爲我們從未見到有人清醒的衝到御魔關,還是武王期,拋開幻境和殺意,想闖過那條通道,沒有戰神四層巔峰的修爲根本不可能。”
旋即擡頭深深的看向文一鳴,誠摯道:“老夫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你,能告訴我們你是如何辦到的嗎?”
他目光透出小小的木窗,又搖頭苦笑:“我們早存死志,只是不忍那些老幼被迷失武修屠殺,也不想看到那些孩子變成行屍走肉,唉!”
狹小的房間陷入了沉默,氣氛被沉重的心情壓出了低落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