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儘管有千百句辱罵,還是強忍了下來,佘惜榕雖然想知道自己的秘密而要生擒自己,但這種老怪物千百年來無人敢於忤逆,一旦把對方激怒下死手,就算界力窟中也未必能保得性命。
徒逞口舌之厲,反而把局面惡化,這種事文一鳴不會再做。
他閃身進了入口,佘惜榕眼角抽動了幾下,隨即一步跨入。
界力窟二層已是準三界力,文一鳴的融入提升到僞四界力,他方一跑出百米,佘惜榕的身影便緊隨出現,有如跗骨之蛆。
“魔氣也增強了!”
文一鳴鬱悶,二層的界力壓制,他在那一瞬間明顯感知到佘惜榕軀體微微震動了一下,可見承受的壓力不小。
而他同樣被增強的魔氣降低了速度,增加了幾倍的壓力,兩人之間同樣保持着在一層時的僵持,只不過雙方所受的傷害更加嚴重了。
總體來說,文一鳴要稍佔便宜,領悟了界力在其中不僅速度流暢得多,方向感也極爲明確,且受到的多是壓力,而沒有界力空間的切割傷害,唯獨不適的便是增強的魔氣,令他隨時都在瘋狂運轉真元,內息有些凌亂,就像患上了氣管炎一樣難受。
在兩次瞬移後,文一鳴已是口鼻溢血,二層的界力空間絮亂產生的僞五界力幾乎無限接近五界力,就算是他也承受不起,界力恆定很難保持。
佘惜榕同樣狼狽,雖然不瞭解文一鳴,但歷經此事,她也算明白了,這傢伙的確性格堅韌,比亡命徒還不怕死,純粹是在和自己賭命。
兩顆心臟的聖心戰體不僅能讓她的攻擊施展出會心雙擊的特效,防禦中結合戰體,亦能激發雙層防禦,這是她結合探海神燈能在界力窟中深入的依仗。
當然,強大高絕的修爲,在駕馭控制真元的細節上,相對於普通武修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使得她能在二層中咬牙堅持,不過想要生擒對方,她的信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領悟了界力,這裡相當於人家的世界,如果不是魔氣入侵,她很清楚,自己即便是超級戰神,在這螻蟻面前依然會被耍得團團轉。
“小子,停下來,咱們共享六神印!你與流浪者和周小帥都有接觸,我保證不會殺你!”
佘惜榕語氣軟了下來,幾番思量下來改變了想法,自己需要的是六神印,這種武學可以共享,應該能商量。
文一鳴感知到後方的速度主動慢了下來,他也降下了速度,消耗太大,他也撐得很辛苦,令他最爲難受的時,一路上多少界力石與他插肩而過,這不僅是極品的修煉資源,還是嘯月狼皇恢復的主材之一。
此刻聞言,文一鳴心中冷笑,努力調整真元和內心,儘量平和着語氣拖延道:“佘前輩,我有兩次都差點死在你手裡,現在與你共享六神印,我沒看到任何共享的條件和誠意。”
佘惜榕吞服一枚丹藥,步子幾乎停了下來,道:“我保證不殺你,這難道不是條件...”
文一鳴側身一步步小心移動,隨時準備提速或瞬移,這些老怪物不可信,一面祭出龍槍挑起發現的界力石,冷笑着打斷道:“這條件若是在外界自無不允,不過你忘了,這是界力窟,就算你追到青龍門前,恐怕連出手擊殺我的多餘實力都提不起,信不信在你。”
文一鳴儘管心絃緊繃,不過還是有些小得意,能將一名守護神逼到妥協軟語的地步,作爲一名武聖,雖死猶榮了。
佘惜榕眼中閃過冷厲的殺機,冷哼道:“你能在青龍密藏中呆多久?本座大不了在外面死守,不信你不出來。”
文一鳴聳聳肩,繼續一路掏取界力石,道:“隨你!躲得一時是一時。”
佘惜榕良久才道:“我有勾陳寶箱,這是六神印中的核心樞紐手印,這個條件應該可以吧?”
文一鳴挑挑眉,故作驚訝道:“勾陳寶箱?嘿,誰信?別說你拿不出來,就算拿出來,憑什麼你一柄勾陳密匙就要換我幾道六神印,這交換條件你難道不覺得臉紅?最多換一道六神印給你。”
佘惜榕眯了眯眼,道:“本座沒必要騙你,再說了,勾陳密藏也有魔氣,且強度之大,你一人根本取不了,本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咱們合作。”
文一鳴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嘯月狼皇早說過勾陳密藏被魔氣侵蝕,如果比青龍密藏還要強,他或許真的抗衡不了,就現在的魔氣強度,他已經感覺經脈在被侵蝕,很多地方都開始萎縮,真元無法正常運轉,且運轉過巨會令經脈升出撕裂的疼痛。
如此耗下去,就算他成功潛入密藏深處,將佘惜榕甩掉,估計也很難恢復過來。
他暫時還沒找到抵禦魔氣的方法,而且隨着深入,他融入界力的恆定越來越難以控制,需要時間來領悟,沿途頗多的界力石也讓他肉痛不已。
佘惜榕見其意動的神色,得意一笑,道:“年輕人,我承認在界力窟奈何不了你,但第三層我同樣能撐下去,以你現在狀態,在魔氣更濃密的第三層,恐怕想要甩開我,得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你不可能一輩子不出密藏吧,在外界,你該知道我要生擒你就是呼吸之間的事,千百年都等了,我會在乎這點時間?本座是真的需要和你合作!”
文一鳴也知道對方所說屬實,真要死撐逃入密藏深處,恐怕自己也離死不遠了。
一個超級戰神,在能抗住界力之下,自己還真的沒多少安全感。
“好!”
文一鳴表示了自己的意動,道:“那小子先去了,待出得密藏,我們再密謀勾陳密藏。”
“等等,你傻還是我傻?”
佘惜榕冷笑一聲:“你進青龍密藏我自然不會反對,不過既然合作,我已經答應不再追殺你,你是不是也該讓我看看六神印了。”
接着又道:“其實,我雖未去打聽一切,從九意塔那一次已經知道,你就是文一鳴,本座不是貪得無厭之輩,把螣蛇印上半部給我,以示你的誠意。”
文一鳴腳下凝立緩緩後退,螣蛇印交給佘惜榕這無異是養虺成蛇,真要讓她修成,怒斧也敵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