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塵谷的外部,比之以前拓寬了許多,猶如集市的貨運中轉站向外推出了十幾裡,這代表着劫塵谷的重建,起碼擴大了方圓十幾裡。
以前,劫塵谷外的商貨往來還駱驛不絕,時至今日卻是相當的冷清。
究其原因,在於劫塵谷將許多參與深淵抗災的精英撤了回來。
如今的南部深淵,岩漿肆虐,無數的宗門勢力和家族幫派都參與了抵禦岩漿洪流的隊伍,整個南部,唯有雙城和劫塵谷冷眼旁觀。
雙城派乃如今南部的頂級宗門,龜縮雙城峰不出,令武修界無數人不恥。
劫塵谷,雖然曾被雙城和幽月王朝聯手打壓得不行,甚至到最後封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現在,在南部的宗門派別中依然穩居前三,畢竟光是創藝閣的幾大堂主就能獨擋一面。
更何況如今還有晉級武聖的蒙無悔歸來,大半年前,武王初期的夜明震也回到了劫塵谷,加之有消息稱,東森總部的吳盼敏更留下了兩大高手在劫塵谷坐鎮兩年,其中一個叫唐空的據說還是戰神高手。
這種實力的宗門,在解除封山後派出了頗多的精英協助抵禦深淵災難,本是讓人敬佩,沒想還不到兩個月便將所有人馬撤走,讓無數人不理解的同時,也爲之不屑。
其實,作爲劫塵谷創藝閣的五大堂主也很不理解,作爲琴棋書畫文之首的文堂堂主董東海,曾數次想要覲見老閣主蒙無悔,但現任閣主夜舞霜卻是以老閣主初晉武聖,修爲尚在穩固之中爲理由,讓他耐心等待。
總的來說,五位堂主對現任閣主夜舞霜還是比較滿意,畢竟也是他們的弟子,自從與夜明震回到劫塵谷,的確是爲創藝閣做出了很多的貢獻。
尤其是老閣主和夜明震陸續進入閉關鞏固修爲之後,夜舞霜在吳盼敏重建的基礎上,又動用私人資源組建了藥劑和典籍,以及頗多的神兵寶甲的資源庫,並且設立了很多種新型而又有效的修煉之地。
夜舞霜成爲閣主不到半年,已經得到了絕大部分人的認可,連五大堂主也是心服口服。
尤其是如今的夜舞霜乃武王八層的修爲,其身份又是老閣主的外曾孫女,無論是從貢獻還是實力,亦或是資格來說,她都是閣主的上上之選。
今日,董東海五位堂主招集了諸多長老供奉,一起請出夜舞霜召開了會議,爲的便是重新派遣人手前去深淵前線協助抗災。
會議不到半個時辰便結束了,夜舞霜果斷的否決了所有人的提議,等老閣主出關再議。
會議可以說是不歡而散,內心中都堵了一口氣,五位堂主如此,夜舞霜何嘗不是如此。
她回到閣主居所,徑直步入後堂的地下密室。
一名中年男子從修煉中微微睜開了雙眼,此人面白無須,儒雅中帶着一抹陰冷,有些不協調,那蒼白的臉色好似常年不見天日一樣。
他見夜舞霜緩步走下臺階,眉宇間似乎有着怒氣,淡笑不語。
夜舞霜行於那男子面前席地而坐,道:“舒甲,憑尊主的實力,創藝閣根本沒資格讓你如此大費周章,還有那什麼雙城,有必要嗎?”
叫舒甲的中年男子輕哼一聲:“尊主之意豈是你能瞭解,本座也只是依意行事,你做好你自己的閣主就好。”
而後看向夜舞霜,冷冷道:“眼下,蒙無悔和夜明震都囚於地底深處,東森那丫頭留下的兩人也被舒乙帶走,整個創藝閣無人是你的對手,凡有不從者直接斬殺即可,無須來請示本座。”
夜舞霜微微點了點頭,美眸中閃過深深的恐懼。
舒甲是她在十年前認識,當時她在北疆迷霧谷被一頭冰毒蠍發現而慌亂逃竄,竟然從一個茂密的草叢下的隱秘入口闖進了舒甲的修煉之地。
那次,他險些葬身地下,至今想起還心有餘悸,不過也因禍得福,舒甲最後不但未殺她,還帶着她一起修煉。
她能如此迅速的修煉到武王后期,完全是舒甲給出的修煉功法,還有頗多配套的高階武技。
直至近兩年,她才清楚,舒甲背後的尊主乃是舒劍鋒,而且他們修煉的功法極其強大,舒甲也承諾過她,時機成熟,便選擇部分典籍傳授與她。
她是親眼見過舒甲的特殊的修煉方式,每晉級一個大境界便重新壓縮修爲一次,不用交手她就能感覺到,舒甲體內磅礴的真元雄渾無比,微微一運轉便動如江河。
她也見過舒甲出手,吳盼敏留下的那名戰神二層的唐空,面對舒甲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而舒甲同樣只是戰神二層,人家連真元大手都沒祭出,直接極速近身一巴掌就拍暈了過去。
蒙無悔和夜明震同樣是舒甲出手制服,如果不是夜舞霜祈求,舒甲直接將其滅殺了,理由是這兩人修爲太次,留之無用。
夜舞霜至今還記得蒙無悔看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感情,她在那眼神中讀出了一絲忍辱負重的意味。
而夜明震就因爲咆哮了幾句,被舒甲直接廢去了修爲,連筋骨脈絡都被破壞,此生比普通人還不如。
夜舞霜內心何止不忍,蒙無悔雖是他外曾祖父,卻欠缺好感,但夜明震作爲她的爺爺,卻是一直對她呵護備至,從當初重傷到帶着她去北疆,這一路風雨走過,夜明震從未放棄過她。
但她沒有後悔,十年前偶遇舒甲,誰也不知道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找不到後悔的地方。
如今,她對這些事早已淡漠,強大總要付出代價,而且有些人的命運或許本該如此,她如是安慰自己。
他一直很好奇,舒劍鋒到底有多強,如今所作所爲到底意欲何爲?
畢竟,舒甲無論是修爲和戰力她都能看出,絕對是那種越級戰鬥的高手。
而另一個叫舒乙的人,悄悄潛入了雙城,那人與舒甲長的頗爲相近,修爲同樣高絕,蘊藏的戰力亦是驚人。
她能看出兩人在語氣中對舒劍鋒名諱的尊敬,乃是發自內心,沒有丁點的做作和勉強。
能讓如此高手臣服,舒劍鋒的實力可想而知,她感到好奇而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