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叔,《孟子》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些將士隨我阿爹一同征戰,我阿爹自然應該撫養他們的妻小家室,這乃是仁義的表現。以前在幷州的時候,阿爹出去征戰,只有我和阿母在家。那時候,曾有一個玩伴,他們家生活得很慘,聽說就是因爲他的阿爹戰死了……”
呂玲綺抱着呂布的手臂,朝着張遼看去。這一句稚嫩的童聲,卻使得張遼不知如何回答,臉色微紅,呂布連忙出聲道,“玲綺說的不錯,想不到我家玲綺竟然也知道《孟子》了……”
“阿爹……”
呂玲綺被呂布這一誇獎,臉上立刻浮現笑容,以前的呂布很少誇她的。
“好了,阿爹要與你文遠叔討論國家大事,你先出去玩玩吧…”
呂布將成廉呼了進來,示意讓其帶呂玲綺着出去。看着成廉牽着呂玲綺出去後,呂布這才轉頭看向張遼,“文遠勿怪!玲綺還年幼,這孩子從小便是善良仁愛,所以有些事情倒是不知曉……”
“我豈會怪?”
張遼搖搖頭,嘆道,“奉先,我覺得玲綺說的不錯。男人,乃是一個家庭的支柱,如果家裡的男人戰死了,在這亂世,孤兒寡母的或者老弱的阿翁如何能夠活下去!”
“玲綺雖然不知曉許多事情,可是她有這樣的一顆仁愛之心,卻是這亂世中難能可貴的。奉先,你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呵呵。”
呂布笑笑,“玲綺是不錯,可惜她沒有生在太平盛世,而是生在了這亂世之中啊……過於仁慈在這亂世,只會自取滅亡。”
說完,呂布話鋒一轉,“好了,回到剛纔的問題上。文遠你認爲我下令撫養那些戰死之卒的妻小家室單單只是出自於仁義嘛?”
“仁義,也只是一部分而已!我考慮過了,這些妻小家室,乃是我們幷州軍的家屬,他們的男人爲我呂布而死,我自然也不能看着他們孤兒寡母的,或者老弱的阿翁們沒有了依靠。我們若是撫養這些將士們的妻小家室,一則可以傳播我們的美名,二則可以讓士卒沒有了後顧之憂,爲我等力戰效死!再者,我們也不用白白地撫養他們嘛……”
“奉先,此話何意?”
張遼微微皺眉。
“無論是婦孺還是那些老人們,都可以爲我們出一份力的。就好比這些戰死之卒的女人們,她們可以爲我們大軍做飯,洗衣縫補衣服,編鞋……我們則付給她們工錢,或者糧食……那些孩子們長大後,又將是我們大軍的新生力量……至於那些老人們,能幹的自然給他們一點兒力所能及的小事,而不能幹活的,我們便將其養老送終!而老人們一生的閱歷也很多的,我覺得有很多東西,他們是能夠教授給我們將士的……”
“奉先,讓這些老弱婦孺幹事,會不會有些……”
張遼愣了,沒有想到呂布還有這樣的想法。自古以來,戰死的將士們的妻小家室,可謂都是一種負擔和累贅!可從來沒有人想過,這些人也是能夠做些事情的。
“文遠,你應該明白這一點兒,我們能夠給他們一個安穩的生活,一個安全的保障,讓他們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情,又有什麼事情?”
呂布眼睛猛然一瞪,“當然,我們也不會逼迫他們!若是有人不願意幹,我呂奉先也絕對不會爲難他們。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離開便可以了……這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若是他們連那點兒小事都不願做的話,又憑什麼享受我們大軍的保護以及供養?文遠,你要明白,若是這些人沒有我們的照顧的話,他們的日子,會成什麼樣子?被山賊欺凌,被官府欺凌……我們給了他們一個太平安穩的環境,給了他們能夠吃飽的糧食,而他們付出的,也僅僅只是一些勞動而已。”
“況且,這也只是一時的辦法。等到我們什麼時候有足夠多的財富,有着自己的地盤,徹底的安穩下來後。我們還可以再改變對策嘛……”
聽聞呂布的話後,張遼豁然開朗。看着呂布的目光,更加崇敬了,“奉先仁義!此舉一來,可以讓將士歸心,二來也可以讓這些人安穩定生活下去……”
“嗯。”
呂布微微點頭。
這兩天,呂布越來越發現,他實在是缺乏一位文人謀士了。有些事情,可不是武將能夠勝任的。目前幷州軍中,大小事情除了呂布之外,便是張遼在操勞了。如果有一位出色的文人謀士,治理好內政,那該有多麼舒服?
想到這,呂布不由得又想起李儒來。
這位可是董卓賬下最爲出色的謀士,若是有他在,倒是可以應急一下。不過好像李文優內政倒是差了點兒,在這漢末中,真正的內政人才不少,可是卻無一人到他麾下啊。
看來,還是得抓緊時間了!
呂布目光堅定下來,轉頭向張遼,“文遠,這幾日,那李文優可好?”
“自奉先那日看望李文優之後,那李文優求死之心倒是沒有那麼強了。也不反抗醫師爲他診斷開藥,這幾日,身體大大好轉,再過些時日,恐怕便能夠病癒了。”
提起李儒,張遼好奇心升起來了,也不知道那一日,呂布和李儒說了什麼,竟然讓原本一心求死的李儒,主動配合醫師了。這樣一來,可是省去了張遼不少的麻煩。
“那便好!”
呂布笑道,看來那一日的話縱然沒有打動李儒,也斷了李儒求死之心啊。
不過,想要收服這位毒士,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想到這,呂布示意張遼靠近,在其耳邊輕言幾句。
“奉先,這……”
聽完呂布之語,張遼面色大爲驚訝。
“你着手準備去吧!”
呂布沒有解釋,揮了揮手道。
“這長安,當真不可守嘛?”
張遼嘆道,“李文優也曾言過,可末將並不在意,可今日奉先竟也說此語。”
如果是昔日的呂布說出這樣的話,張遼倒是不相信長安會堅守不住。可是這幾日,呂布的表現張遼看在眼中,早已經在心中信了大半。
“嗯。”
呂布輕應一聲,目光沉着,“那一日,我去招降李儒,可李儒並未答應。我想他有一句話,未曾說錯。”
“這長安,便是一座巨大的墓地!若是現在還不準備,我們恐怕真的不能活着離開長安了……”
感謝書友糖的推薦票票,新書還稚嫩,目前新書期,只能保持一更的速度。等五萬字後,會加快點兒速度的。喜歡看的書友們,麻煩點擊加個書架,給作者君多個收藏,拜謝!另外,你們的每一個點擊,收藏,推薦以及評論,都會給作者君最大的鼓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