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鴉雀無聲,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擋在了雀兒跟前的少年!
“咕嚕!”
衆人嚥了一口吐沫,駭然無比。
“剛纔……剛纔是這個少年出手的嗎?”一位老人家開口。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根本沒看清楚,眼前的少年,到底是如何衝到雀兒身前,又是如何動手的。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周虎就被擊飛了出去,現在他一條手臂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彎曲着,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
“殺人啦!”
周虎的妻子回過神來,慘叫了一聲。
葉承一個眼神看了過去,宛如來自於地獄的死神,嚇得周虎的妻子渾身一顫,張了張嘴,渾身冰冷,如墜冰窟,最終沒有說出第二句話來。
雀兒愣愣的站在那裡,看着被葉承擊飛的周虎,不知所措。
“大哥?”
雀兒試探性的問道,葉承依然站在那裡,彷彿沒聽見一般,又變成了那個木訥的少年了。
“噗!咳咳……”
周虎醒了過來,狂噴出一口鮮血,他的一條手臂廢了,但沒有性命之憂,驚悚的看了葉承一眼,朝着鐵匠鋪內跑去,像是見了鬼一樣。
“大哥,我們……走吧!”
雀兒想起剛纔的種種,周虎竟然對她出手,若不是葉承擋在了前面,恐怕受傷的就是她,想到這裡,雀兒對周虎的心,徹底的死了。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終於回到了剛纔雀兒父親讓兩人等待的地方。
“你們兩個,去哪裡了?擔心死我了!”雀兒父親有些生氣。
不過當他看到,雀兒雙目通紅,顯然是哭過,又眉頭一皺,看向葉承。
葉承目光平靜,定定的看着前方,雀兒的父親對着雀兒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了?”
“沒有。”
雀兒微微搖頭,強行擠出一絲笑容,道:“爹爹,我們現在就去市集吧,免得一會兒天色晚了!”
“你真沒事?”雀兒的父親奇怪的問道。
“真沒事!”
“好吧!”
三人各懷心思,朝着集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雀兒的父親四處打聽,是否有人認識葉承,或者知道他的家在哪裡,如此富貴相的少年,應該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父女兩人沿街而行,詢問了許多人,表示都不認識葉承,兩人只能無奈的帶着葉承前往集市。
就在此時,只聽到身後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讓開!讓開!”
大街上的行人紛紛閃避,十幾位身穿官服,腰間別着長刀的男人衝了上來,他們氣勢洶洶,將葉承三人團團圍住。
“哼,想不到你們在這裡,傷了我的表妹夫,還想跑?來人啊,都給我拿下!”其中爲首的中年男子頓喝道。
圍觀的行人見狀,紛紛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砰砰砰!”
這十幾位男子剛靠近葉承五步之內,只見一道殘影劃過,這十幾人便倒飛了出去,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不已。
與此同時,葉承一個冰冷的眼神掃了過去,落在了那位爲首中年男子的身上!
那位爲首的中年男子見狀,嚇得一哆嗦,拔腿就跑。
“這還了得,在郡城之中,竟然有人抵抗官府執法,此事必須告訴郡守大人,請他定奪!”
中年男子一邊跑,一邊暗暗想着。
“完了完了……”
雀兒的父親驚恐無比,捶胸頓足的怒視葉承,道:“這下怎麼得了啊,這孩子打了官府的人,這些都是當差的大爺,到時候我們下了郡守的大獄,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飛來橫禍,飛來橫禍啊!雀兒,我們快,快走!”雀兒的父親拉着她的手,轉身就朝着郡城的大門口跑去。
“大哥……爹,你等一下,大哥還沒跟上來……”
“你還管他幹什麼啊,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令雀兒有些意外的是,她父親拉着她,剛跑出了數丈,葉承就擡腳跟了上來,瞬間就來到了這對父女的身後,雀兒見狀大喜。
雀兒的父親回頭一看,嚇得三魂七魄昇天,拉着雀兒的手,又加快了步伐,可無論兩人跑的多塊,葉承一直緊隨其後,就彷彿黏上了這對父女一般,令兩人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葉承的跟隨。
“小哥,求求你,饒了我們父女兩人吧,剛纔你打了那些官府的人,我們都是平民百姓,得罪不起他們啊!”雀兒的父親哀求道。
葉承依舊定定的看着前方,面色平靜,不爲所動。
“給我拿下!”
就在此時,一聲怒喝傳來,剛纔的那名中年男子,去而復返,這回他不但帶來了上百位郡守府的甲士,而且還是鎮南郡的郡守大人,親自帶隊。
這一百餘名甲士,全都身經百戰,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可不比在大街上巡邏的那些官兵,每人都驍勇善戰,拿下一老兩少,還不是信手拈來?
原本這種小事,郡守是不會出面的,但今日鎮南王降臨此城,郡守怕有意外發生,所以親自前來了。
官府抓人,原本熱鬧無比的大街,頃刻間化作了真空地帶,所有行人全都驚恐的衝到道路兩旁,擔心被人誤抓。
不過,當郡守大人看到葉承的那張臉,瞳孔微微一縮,暴喝道:“等等!”
聽到郡守的這聲暴喝,所有甲士都停住了腳步,訓練有素的站在了原地,果真不再動手了。
“大人?”
剛纔的那位中年男子,遲疑的看了一眼郡守。
鎮南郡的郡守面色一凝,從袖口之中,掏出了一片金黃色的錦緞,對着上面一掃,而後又看了看前方的葉承,瞳孔猛地一縮,嚇得面色蒼白,無一絲血色。
“大人……您怎麼了?”那位中男子見狀,心中暗叫不好。
鎮南郡的郡守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並未說話,而是快速的朝着葉承衝來,在距離葉承五丈的時候,砰的一聲跪俯在地,一邊叩首,一邊惶恐不安開口,道:
“鎮南郡郡守王常安,叩見三皇子殿下!”
“什麼?”
“三皇子殿下!”
此話一出口,整條街都沸騰了,所有人瞪圓了眼睛,目光齊聚在葉承的臉上,全都難以相信。
“這少年是三皇子殿下?”
“怎麼可能,三皇子殿下怎麼會來我們鎮南郡……”
“這就是帝國的三皇子啊,實在是太年輕,太英俊了!氣宇軒航,英氣逼人,不愧是皇家子嗣啊!”一位老者嘆息。
“你們還在議論什麼?都跪下,拜見三皇子殿下!”
除了王常安之外,這條街上的其餘人等,全都愣在原地,議論紛紛,王常安不由的大怒道。
衆人心中一驚,這才反應過來,猶如割麥子一般,包括郡守府的那些甲士,全都跪倒在地,對着葉承頂禮膜拜。
“拜見三皇子殿下!”
數萬人齊齊跪地,聲音宛若奔雷,響徹天地,場面無比驚人。
“什麼?大哥是三皇子?”
雀兒張開了櫻桃小口,模樣顯得非常可愛,她同樣跪在地上,看着腳下的地面,難以相信。
‘我的乖乖,三皇子……我撿到的這個少年,是青龍帝國的三皇子?’雀兒的父親,嚇得渾身顫抖,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默默的將頭埋在地上。
於是,整條街道之上,只剩下葉承依然站在那裡,其餘之人,皆跪俯在地,不勝惶恐。
‘三皇子殿下失蹤大半年之久了,整個青龍帝國都在尋找他,如今皇帝陛下年老體衰,聽朝中的人說,距離大限之期,頂多還有一兩個月,而三皇子殿下,又是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只是鎮南郡距離帝都上萬裡,三皇子殿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王常安心中暗暗想着,等了許久,依然不見‘三皇子’開口,讓他平身,不由得感覺奇怪。
王常安擡起了頭,看了一眼他眼中的‘三皇子’,只見葉承定定的站在原地,就這樣看向前方,宛若一尊磐石,雷打不動。
“這……”
王常安愣住了,讓他堂堂郡守,總是跪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啊!
就在王常安猶豫不決的時候,雀兒的父親開口了,他顫聲道:“郡守大人……這個……這個三皇子,好像腦子有點問題,我撿到他之後,他好幾天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放肆!三皇子聰慧過人,擁有經天緯地之才,你怎能如此胡言亂語!”
王常安大驚失色,誹謗皇族子嗣,那是要滅九族的。
王常安惶恐的同時,又擡頭看了一眼葉承,生怕三皇子怪罪於他。
只見葉承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動作,彷彿根本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一般,這回連王常安都心生疑惑了,心中奇怪的想道:‘莫非,三皇子真受了什麼刺激?導致性格大變?’
“三皇子……三皇子……”
王常安試探性的問道,他的話,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根本得不到葉承絲毫的迴應。
數萬人依然跪在地面,連頭都不敢擡,場面極其安靜!
王常安心中考慮片刻,決定先將三皇子請回郡守府,正好鎮南王在郡守府中,到時候讓鎮南王仔細看看,三皇子到底是怎麼了。
葉承與雀兒父女兩人,被王常安帶回了郡守府中,將兩人安排在某間偏殿之後,才火急火燎的衝到了主殿,將此事稟報給了鎮南王。
此刻,鎮南王與幾位將軍,正在商量招兵買馬之事,王常安並未通報,忽然闖了進來,幾位將軍馬上閉口不言,目中帶着冷意,猶如惡狼一般,狠狠的盯着王常安。
鎮南王面色猛地一沉,不悅道:“王常安,本王沒有召見,你竟然私自闖入,真是好大的膽子!”
王常安臉色一變,跪在地上,忙解釋道:“王爺,下官實在是有要事稟報!”
“哼,你有什麼大事,能比本王的事還大?”鎮南王冷哼一聲。
“下官找到三皇子了!”王常安語出驚人。
“什麼!”
整個主殿之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駭然。
半年之前,三皇子離奇失蹤,實際上就是鎮南王的做的手腳,真正的三皇子,早就被他所殺,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世間,如今王常安突然說,發現了三皇子,怎能讓人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