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既然李先生在裡面,那你怎麼不在裡面?”陳sir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先生他們有要事要相商,我們怎麼能在場?”默哥笑了笑說道:“再說了,這裡的安全問題,都有專人負責,我們哪裡插得上手?”話語間,卻有一種淡淡的,卻又揮之不去的苦澀和失落。
“那怎麼行?”陳sir似乎很是忿然地說道:“默哥你這麼厲害,這裡的安保工作,應該由你做主纔對啊。”
“厲害?”默哥苦笑了笑,說道:“這裡高手遍地,我又算得了什麼?你知不知道,包家那邊的呂洪,就因爲不服他們,向他們挑戰,不到三分鐘,七個人就全都被對方一個人制服。\”
“什麼?”陳sir聞言臉色頓時一變。
呂洪雖然不是香港警隊出身,但作爲包船王家的安全顧問,全權負責包家的安保工作,也是名聞遐邇。在全港島行內雖然算不上是數一數二的,但綜合水平也絕對是一流的。七個人卻在對方手底下撐不過三分鐘,這也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陳sir還有些質疑,卻見剛纔那位彪悍的大漢又走了出來,走到他身側之時,似乎是剛纔聽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微微一笑,猛地伸手握在一旁的涼棚臺柱上。
涼棚是搭建在大門外一側,專供外來車輛停放人員休息的棚子。雖然只是一個棚子,但材質和建造也極爲考究美觀,畢竟不能因爲這個涼棚,而影響到整個建築的美觀性。\
涼棚的臺柱是一根根防腐性能極佳的鍍鋅鋼管。直徑48,幾乎碗口粗,極爲堅固。那名男子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握住鋼管,怒喝一聲用力一擰。舌戰春雷中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鋼管宛如棉花團一般在他手底下戰慄發抖,輕易地就變成了S形。
見到這一切,感受着這名男子那狂霸的力道,每一個人全都覺得喉嚨發澀脖頸發硬,一股子懾人的寒意在心頭繚繞,揮之不去。見多識廣的陳sir腿肚子也是一個哆嗦,嘴角微微抽搐着,若是這張小蒲扇一般的大手捏住自己的脖子來這麼一下,自己的脖頸不也就成了麻花一般了嗎?
場中的氛圍驀地安靜下來,安靜的近乎死寂。\
或許是常年執行政要保護這樣危險地工作,陳sir對那些高手有着一股子天生的警覺,一眼就看出這名昂藏魁梧的大漢,絕對不是那些死練肌肉的健美運動員可以比擬,行走間龍行虎邁,矯健剽悍,有着一股子懾人的威懾氣勢,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子極具破壞性的強悍力量,如一柄出鞘的寶劍般寒芒畢露、讓人心膽俱寒。但絕對想象不到,能厲害到如此地步。
這還是人嗎?
“要是沒這本事,還是乖乖呆在外面吧。這裡的安全,由我們全權負責,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大漢輕飄飄地仍下了這麼一句話,也不理會兩個人的反應,徑直朝葛鴻瑞走去。\
雖然眼前發生的一切全都落入了葛鴻瑞他們的眼裡,但卻沒有一個人清楚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個個都是弄得一頭霧水。不過他們現在沒人關心這個,而是關心什麼時候能夠見到冷冰寒。
或許是得到了什麼指示,這名大漢的態度比起剛纔和氣了許多,客氣地對葛鴻瑞說道:“葛主任,寒少正在陪幾位重要的賓客,不能親自來這裡迎接,請您和柳行長多多體諒。你們的來意寒少已經知道了,你們請跟我來吧!”
有了這幾句話,雖然還不足以消除葛鴻瑞心頭的氣,不過總算也有了個臺階下。\而他們幾個人也不清楚剛纔的事情,不過對他們而言,安全的問題就從來也沒有想過。於是點了點頭,坐回了車裡。大門緩緩開啓後,車子跟着那名大漢緩緩開進了院內。
陳sir目瞪口呆地愣了半晌,纔不敢置信地看着默哥說道:“默哥,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這麼牛?”
“我也不知道。”默哥看着漸漸遠去的車影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看樣子像是從大陸來的。”
心裡卻不由思忖開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要真是他們,那輸了也不虧。
車子駛入院落後,沿着主道一路緩行,只見院內燈火通明,五顏六色的將眼前變得一片璀璨,葛鴻瑞他們三人這才真正一睹了這處豪宅的真容,不由更是嚇了一跳。\屋外看起來這處豪宅已經夠奢華的了,可真正進到了裡面來才知道什麼叫做美輪美奐。
整棟豪宅古色古香,畫棟飛雲庭廊軒榭,佔地極爲廣闊,一眼根本望不到頭。而一路上警衛林立,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四處逡巡,肅穆的神色與整個豪宅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僕從們各司其職。
遠處的停車場停着各色名車,寶馬奔馳法拉利,還有極爲古樸的老爺車不一而足,在璀璨燈火的映射下,一色的流光溢彩,豪奢的很,他們乘坐的這輛勞斯萊斯,在其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看到這些世界頂級的豪車,葛鴻瑞和柳寧強雖也暗自咋舌,不過還好,畢竟以飛遠朱建軍的身家,擁有這樣的車子那是再正常不過。可範祥辰卻是動容不已。
令他動容的,並非這些車子那不菲的價值,而是這些車子的牌照。
作爲金管局的總裁,範祥辰自然是對香港富豪們的座駕是熟悉不過,可他細細數過來,幾乎港島最有名望和財富的那些大佬們的車子,竟然全都不可思議地停放在這裡。那說明什麼?自然是這些大佬們也全在這裡。
想想也只有飛遠的朱建軍有這個面子,能在這個時候將這些平日裡深居簡出的大佬們一一邀請過來。要不然是換着其他任何一個人,即便是以前的港督,或是現在港府的最高行政長官,這些富豪大佬也不一定肯屈尊移架。\
動容之際,心中不由又浮起一絲期冀:莫非這些大佬們應飛遠朱建軍之邀齊聚一堂,正是爲了應對目前香港的困局嗎?只要他們真的願意挺身而出,團結起來,絕對能和“量子基金”和國際投機炒家一爭高下。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範祥辰的心就止不住地怦怦直跳。
客廳的門大敞着,長長的猩紅地毯鋪在臺階上。在地毯兩側二十多名衣着整齊、年輕漂亮的白衣女侍者的恭迎之下,範祥辰和葛鴻瑞、柳寧強三人拾階而上。
客廳處處透着富麗堂皇,璀璨地仿古吊燈將客廳裝扮的燈火迷人,不過除了幾個侍者在收拾張羅着之外,偌大的客廳人影稀疏,顯得頗有些冷清。\
在一張鋪着雪白桌布的長方桌前,一位年輕漂亮、儀態優雅端莊的女孩兒坐在那裡,煢煢孑立形影相弔,顯得很是孤單,身着一襲黑衣,越發襯得肌膚白皙如玉,曼妙的嬌軀玲瓏浮凸,足以顛倒衆生。那古韻十足地花容月貌,有着一股子引人膜拜地雍容高雅,眼波微一流轉,雖是恬靜若水,卻是讓人心神搖曳情難自已。
女孩兒輕輕把玩着高腳酒杯,殷紅如血的美酒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着一抹妖冶迷離的光芒。任憑那些侍者工作之餘或驚歎或豔羨或覬覦的目光在身上聚焦,卻是視若無睹,神色怡然從容。\
大漢引領着範祥辰三人走了過來,行至女孩兒跟前站定,輕聲說道:“司徒小姐,三位客人已經到了。”
女孩兒聞言微微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帶他們上去。”
語氣輕描淡寫,而雙眸始終沒正眼瞧範祥辰他們三人一眼,倨傲冷漠的神情讓柳寧強是極爲不爽,只不過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罷了。
大漢似乎也都習慣了女孩兒的態度。他也不知道寒少是從什麼地方找來了這樣一個女孩兒。但他卻能隱隱感覺到,這名女孩兒很是危險,那瑩白如玉的玉手,那眼波流離的目光,似乎都縈繞着殺氣,即便還沒有交過手,已然讓自己心悸膽寒。何況,寒少似乎對她還很是信任,甚至於遠遠超過了自己。
女孩兒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繼而輕擡玉手,撫順了隨風飄灑的如絲秀髮,起身對三人說道:“請隨我來吧!”
即便三人對她的感覺已經變得極爲惡劣,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儀態優雅如仙,一顰一笑,俱都美的如詩如畫,輕易的牽扯住任何人的心神,實屬他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風情迷人的女孩兒。
古色古香的書房,有如宮殿般豪華。藏書應有數以千冊,一張供主人小憩地白玉牙牀上面鋪着綾羅錦緞,繡枕絹被,豪奢氣息盡顯。而書房內各種古玩字畫隨處擺放,只是看似隨意,卻讓人感覺到一絲和諧的味道,是以雖琳琅滿目,卻毫無半點的煩亂感覺。
要說此間豪奢無比的屋子裡,唯一不和諧的,大概就是屋內坐了好幾個人,大多都是七老八十的老者,即便穿着華服,依舊就如那最尋常的老頭一般其貌不揚,乾癟枯瘦,沒有人能想得到,他們都是當今香港最有影響力的富豪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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