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一句之後,司機這時意識到車上還有客人,又連忙滿臉堆笑地用中文問道:“冷先生,剛纔沒有驚嚇到你吧?”
司機不清楚這位冷先生的來頭,不過別看他年輕,目若點漆,神采奕奕,風神俊秀,往那裡一坐,非凡的氣勢便凜然而出。雖說自己這些年來作爲公司老總的專職司機,見過的大人物也不少,但如冷先生這般風雅蘊藉、氣度儼然的還實在少見。不過也知道,當得起老總如此緊張的絕對不會是一般人物,對他也就更是恭謹了。
其實,當時山口凌琦上車時,雖然是經過了裝扮,但取下墨鏡的那一剎那,司機還是認出了這位紅遍全球的超級玉女大明星,當時心中的震驚和詫異,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山口凌琦居然居然也有了戀人,這實在是駭人聽聞。傳出去的話,想必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剛開始他心裡還自己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而沾沾自喜,可隨即一想,眼前這位冷先生既然能夠贏得山口凌琦的青睞,而且還能讓公司老總坐立不安,差點沒親自上陣的人物,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說不定是國內某位高高在上的衙內也說不準。
這個念頭一起,他頓時心中一凜,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感覺到背心沁出冷汗,心跳加速。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這樣的事情不是他能夠摻合進去的,他只要規規矩矩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真有個什麼不該有的念頭,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好在這些年來他專職給老總開車,也明白要恪守哪些規矩才能夠做一個稱職的司機。因此,一路上他都是目不斜視,專心致志地開車,其他不該看到不該聽到的事情,那是一概都拋之腦後。好在一直到山口凌琦下車,都沒有表現出半點不妥之處來。不過這一路跑來,他渾身冷汗溼透了。
冷冰寒哪裡知道司機的心思,聞言就笑着搖了搖頭,又問道:“在日本平日裡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嗎?”
“那倒也不是,平日裡最多也就不過是偶爾會有警察臨檢。”司機連忙回道:“也就是去年我們飛遠把小日本的艦隊打得稀里嘩啦的那段時間,東京街頭到處都是警察……”
說起飛遠的射日艦隊擊敗日本艦隊,迫使日本最終不得不屈服的時候,司機臉上是眉飛色舞,言語之間,充滿了作爲一名飛遠人的驕傲和無比的自豪。
也確實如此,這個世界上,除了獨一無二的飛遠之外,又有哪一家公司敢站出來和一個國家開戰?飛遠公司的員工,每每提及此事,無不覺得顏面有光。
冷冰寒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再也沒說什麼。
這個司機原本還想要多說幾句,可見冷冰寒已經靠在了座椅上,微微闔上了眼睛,神情嚴肅,讓人不由得有些心生悸意,就乾笑了兩聲,專心開車起來。
一路走來,不時都能見到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警察,就好像整個東京的警察今天全都集中在這個區域來了。司機敢保證,自己在日本那麼多年來,可之前見到過的警察全部加起來也沒有今天這一路上見到的多,心中緊張起來,連握方向盤的手也不由得微微有些打顫。
整個赤阪迎賓館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戒備森嚴。即便是冷冰寒他們這輛已經經過檢查的車輛,一路上又被檢查了兩次,這才得以最終在赤阪迎賓館門口順利停了下來。
下了車,冷冰寒發現赤阪迎賓館的戒備,比起街上來還更要森嚴三分,就差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了。/且出動的並非警察,而是訓練有素的自衛隊戰士。好些戰士甚至還牽着兇猛的警犬,虎視眈眈地盯着來人,似乎只要有個什麼異動,立馬就會撲上去咬斷對方的喉嚨。
看到這一幕,冷冰寒心頭更是有些緊張了。要知道,在日本,自衛隊的職能是維持國內治安,防禦外來的直接或間接侵略,而不是爲外國政要提供保護的。不是涉及到國家安全,一般是不會出動自衛隊的。難道是日本自衛隊不滿政府向飛遠公司和中方屈服,而發動政變,並挾持中國領導人不成?
要知道,在日本歷史上,下克上並不是什麼新鮮事。高層也都是深爲忌憚,就拿近代戰爭來說,包括擴大盧溝橋事變,襲擊珍珠港等,不少都是下層軍官擅自做主,威逼着高層最終不得不接受。
可很快冷冰寒又從腦海中排開了這個念頭。畢竟現在日本的情況和二戰前截然不同了,何況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自己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就能夠到達此處了。
不過不論怎樣,還是找個人來問問就明白了。
赤阪迎賓館館內還好,燈光柔和,一片祥和,看不出像是發生過什麼事情的。不過看大家行色匆匆,面色凝重的樣子,卻又好像真的發生過什麼事情一般。
“冷上校,你可是回來了,沒出什麼事吧?”
正在冷冰寒胡亂猜疑之際,迎面走來一個看起來絲毫不打眼,可骨子裡卻透着一股彪悍之氣的男子,對冷冰寒很是客氣地問道。
“沒事,能有什麼事啊?”冷冰寒愣了一下,才說道:“對了陳揚,這到底發生什麼事啦?怎麼大家都是怪怪的啊?”
這名叫陳揚的男子是鍾書記身邊的貼身警衛人員,冷冰寒近一年來由於釣魚島的事情和鍾書記來往比較多,和他身邊的人也相熟。大家都知道,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可是一個實打實的上校,而且還很得鍾書記的青睞。一般來見鍾書記都是不用預約的。這種待遇,就算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們也享受不到。因此,個個對他的態度也極爲熱情。
陳揚聽到冷冰寒問話,略微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說對冷冰寒說了事情的原委,冷冰寒一聽也不由得駭然色變。
原來,下午時分,日本政府在赤阪迎賓館內爲鍾書記一行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中日雙方還有全世界各國駐日記者也紛紛前來採訪,記錄這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刻。
整個歡迎儀式盛大而隆重,彰顯了日方以安倍晉三爲首的政府對於中方的誠意。不過當儀式剛進行到最後一輪,鍾書記即將要上臺發表講話之際,卻發生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幾發尾部帶有8枚葉片的炮彈掠過赤阪迎賓館的上空,分別落到迎賓館周圍的建築和馬路上,其中射程最近的炮彈落在離迎賓館正在進行歡迎儀式的前院只有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炮擊伴隨着巨響和濃煙,甚至連迎賓館內不少的窗戶玻璃都給震碎了。
炮彈着地後的爆炸聲給赤阪迎賓館附近的居民造成了不小恐慌,同時也震驚了參加歡迎儀式的所有人員。炮擊發生後,赤阪迎賓館內頓時一片混亂。驚慌失措的政要們被各自的保鏢一個個送往安全地方,鍾書記也被警衛人員匆忙帶往了更爲安全的地方。現場的所有記者也顧不得不得保護手中的器材,四處奔逃。不少攝像機是清晰如實地記錄下了當時的一切。只不過所有的記錄全都被日本政府收繳了。
這次炮擊雖然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不過發生在這個極其特殊的時期和極其特殊的地方,帶來的影響和震撼卻是極爲深遠和巨大的。負責此次安保工作的東京警視廳的最高長官警視總監被當即停職,日方也緊急調集了大批的警察還有自衛隊隊員,加強了迎賓館這裡的保衛工作。當天的歡迎儀式和晚宴也因此而草草收場。
“查出來是什麼人乾的嗎?”冷冰寒眉頭緊蹙,心裡也不由一陣後怕。
雖然並沒有親身經歷,不過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當初的狀況。倘若這幾發炮彈命中率高一些,很難想象會出現怎樣震驚全世界,甚至是影響世界格局的鉅變來。
一想到這裡,冷冰寒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來。
鍾書記的這次訪日,在前世裡是不曾有過的,完全是由於自己的介入,才引發了歷史再一次出現了輕微的變動。可如果因此而出現什麼不幸和意外,姑且不論中日之間會不會因此而爆發戰爭,也不論剛剛纔完成了權力交接的國內政權會不會出現劇烈的震盪,冷冰寒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聽說在炮彈襲擊之後,日本赤軍聲稱對此次事件負責。”
“赤軍?”冷冰寒吃了一驚。
他知道赤軍是活躍於日本極左的恐怖主義組織。其成員主要由20世紀60年代末學生運動中的一些極端分子組成,其宗旨以城市游擊戰爲手段,進行“世界革命鬥爭”。赤軍成立以後進行了一系列恐怖活動,手段很是兇殘毒辣,未達目的不折手段,不過卻從來也沒有和中方交惡,大概也是因爲社會主義中國一直是他們的外部精神源泉。卻不知道赤軍這次爲什麼會在鍾書記訪日期間炮擊赤阪迎賓館。是針對日本政府還是就爲了鍾書記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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