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風神芷柔的質問,風戰天也是老眼含淚:“芷柔啊!我不和你說,只是不想讓你不開心!在我的心中,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我的親生女兒。我也很想讓這種關係一直持續下去!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芷柔,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要隱瞞你的!”
說到這裡,淚水便順着風戰天滿是褶皺的臉上流了下來。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自己很有可能會失去這個乖巧聽話的女兒。
風神芷柔也忍不住撲在風無痕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一旁的大臣中,王坤壓低聲音說:“真是沒有想到,風神芷柔居然會是古老怪的女兒!”
董政眯了眯眼睛:“我也沒有想到,陛下和風戰天之間居然還有這樣的秘密!真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哭了一會兒,風神芷柔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風戰天跪了下來。一邊流着眼淚,一邊說:“父親,謝謝您這麼多年以來的養育之恩!芷柔不孝!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您的女兒了!”
聽到這句話,風戰天彷彿是遭到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芷柔!”雪如夢大聲的叫道:“芷柔,你千萬不要衝動!父親他不和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想讓你的心中有陰影!”
風神芷柔回過頭看了一眼雪如夢,勉強一笑。說:“我知道的。”然後,又對着風戰天說:“雖然我已經不再是您的女兒了。但是,我已經和無痕成了親。是無痕的人了!所以,我可以和無痕一起叫您爺爺嗎?”
聽了風神芷柔這句話,風戰天的臉色有所好轉。他擦掉臉上的淚水,不停的點頭:“可以!當然可以了!雖然我失去了一個女兒。可是,我卻得到了一個最好的孫媳婦!好啊!好啊!芷柔,快點起來吧!別在那裡跪着了!”
風無痕也是鬆了口氣。風神芷柔雖然平時非常的溫柔。可是,她也是非常執着的。一旦認定的事情,那就很難去改變。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做了這麼多年的聖女!
風無痕扶起風神芷柔,剛要開口說話。司徒尚卻先一步說道:“芷柔,你先下臺去吧!我們這裡還要繼續對風無痕進行審判。”
風神芷柔搖了搖頭:“不!我要和無痕一起面對!況且,這件事情也牽扯到了我。”
司徒尚見風神芷柔不可下去,轉頭看了一眼楚天涯。
楚天涯微微的點了點頭。
司徒尚這纔開口說道:“那好吧!審判大會繼續開始!大家繼續指出風無痕的罪行吧!”
既然兩人沒有了血緣關係,很多人也都釋然了!他們本來就是來湊熱鬧的。在經過了剛纔那感人的一幕,很多人都悄悄的站在了風無痕他們的一邊。
就在這時,暴民代表中走出來一個年輕人。他大聲的說:“風神芷柔身爲聖女,卻做出瞭如此不恥的事情。這是在侮辱我們的信仰!侮辱我們無雙國的尊嚴!”
聽到這裡,風神芷柔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風無痕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感覺到手上傳來了風無痕的溫度。風神芷柔的心稍稍的平定了下來。
風無痕盯着那個年輕人,問道:“聖女在你的心中算是什麼?”
年輕人想也不想的回答:“她是我的信仰!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神!”
風無痕目露冷光,說道:“那你們有沒有問過她到底想不想做這個聖女?你們只管把自己的各種約束強行的加在她的身上,有沒有想過她願不願意接受?有沒有想過她這麼單薄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了你們這麼多的負擔?當你們在和家人團聚,享受齊人之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還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冷清的聖女宮中?你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可是她呢?她要時時刻刻保持一顆平常心,時時刻刻告誡自己:她是一個聖女!這一切,爲的就是你們所謂的信仰!爲的就是無雙國的尊嚴!難道,我堂堂無雙國的尊嚴就真的需要一個女人去維護嗎?你們口口聲聲說她是你們的神。可是,你們真的有拿她當神看待了嗎?用得着她的時候,你們就不知廉恥的去求她。用不着她的時候,你們連一面都沒有露過。這就是你們對待神的態度嗎?”
風無痕的一番話,說的衆人啞口無言。所有人都沉默了!
楚天涯也沒有想到,爲了做這個聖女,風神芷柔居然受了這麼多委屈!
風無痕頓了頓,繼續說:“這些我不想再說了。因爲,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從現在開始,我宣佈,我的妻子風神芷柔,不再是無雙國的聖女!你們沒有任何理由再來要求她做任何事請!”
聽到風無痕的話,風戰天下意識的去看楚天涯的表情。因爲,風無痕現在的舉動已經算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見到楚天涯沒有任何不悅之後,風戰天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名年輕人想了想,再次開口:“就算她不是聖女。可是,她在成親之前和男人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那也應該立即處死!爲什麼風家卻一直沒有動靜?難道風家能夠容忍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發生?還是說,風家的人就喜歡這種調調?”
“放肆!”
聽到這裡,風戰天怒吼了一聲:“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侮辱我風家?”
“爺爺,不要動怒!”風無痕對着風戰天搖了搖頭之後,轉身向着年輕人走去。
隨着他緩緩來到年輕人的身前,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已經讓年輕人全身上下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
縱然是害怕的全身發抖。但是,年輕人還是忍住沒有立刻逃走。
“啪!”
風無痕沒有回答,而是一巴掌打在了年輕人的臉上!
年輕人被打的坐在了地上,心中的恐懼終於爆發。忍不住哭喊了起來:“你爲什麼打我?”
“因爲你該打!”風無痕冷冷的說:“什麼叫傷風敗俗?那些是用來形容不要臉的女人的。可是,她不是!她之所以這麼做,那完全就是因爲救我!你們應該已經聽說了。我是中了孫天成的合歡散,所以才需要芷柔捨身相救。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自己的清白!可是,她卻爲了救我,犧牲了自己的清白。然後,還要用死來彌補清白。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恐怕她早就已經香消玉殞了!這麼善良的一個女人,你們還要這麼侮辱她,你們還算是人嗎?你們還有人性嗎?”
人們又一次沉默了!
這時,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走了出來。說:“好,就算聖女大人沒有錯。可是,你呢?你血染東城,殺死了近萬人!導致了東城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可憐我的兒子和兒媳,他們纔剛剛成親。就被你殺死了!你簡直就是一個魔鬼!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風無痕淡淡的說:“那是因爲他們該死!”
聽到風無痕的話,老頭氣的全身發抖!他用顫抖的手指指着風無痕,顫聲說道:“你……你在說什麼?你……”
說到這裡,他也不再和風無痕爭辯。而是轉身對着楚天涯跪了下去,痛哭流涕的說道:“陛下,您都聽到了。他殺了這麼多人,居然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還請陛下做主啊!”
楚天涯聽老頭這麼一說,也是眉頭微微一皺。然後,看向風無痕。淡淡的問:“無痕,你此話何意?”
風無痕從懷中取出文才子令牌,不卑不亢的說:“陛下,您還記得您當初賜我文才子令牌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您說過,憑着此令牌,上可斬貪官污吏,下可殺暴民亂黨,有着見官大一級的權利!而且,這件事情早就已經在無雙國公開了!可是,當我在東城門口拿出令牌的時候,他們卻是無動於衷!我甚至還再次說明了令牌的作用!但他們仍舊是不肯讓我進城。他們這麼做,不只是阻止我進城,更是無視文才子令牌!是對陛下您的不敬!對陛下不敬,那就是欺君!我風家一直以來都是效忠無雙國,效忠陛下的。見到如此大逆不道者,我豈能留他?對於這種人,遇見一個,我就殺一個!遇見十個,我就屠十個!我寧願用我一人的名聲,換來所有人對陛下的忠誠!”
聽着風無痕的侃侃而談,就連董政都差一點感動的一塌糊塗!不過,他隨即便反映了過來。在心裡暗暗罵道:這個風家的小兔崽子,真的是不簡單啊!明明是殺了那麼多人,現在卻把自己說成了一個爲了國家可以犧牲一切的英雄!看來,此人的智謀不再少白之下啊!
暴民代表們聽到風無痕這麼一說,也都不再說話了。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原本是來告風無痕的。沒想到,到最後不但把人家告成了英雄,反而還把自己告出了欺君之罪?
見到衆人都不再說話了,司徒尚提着擴音器走了出來。大聲的說:“大家都不要沉默,還有什麼罪狀,大家趕快提出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沒有人說話。事已至此,他們還能說什麼?現在就已經犯了欺君之罪!再說幾句,那還不被滅了九族?
又過了一會兒,楚天涯站了起來,大聲的說:“好吧!既然沒有人再說話了。那麼,今天的審判大會就到這裡了吧!風無痕不愧是風家後人,一心只想着國家的興亡!大家也聽到了。對於剛纔的那幾個問題,風無痕並沒有錯!這一切,都還值得原諒!”
暴民代表們一聽到楚天涯話中有袒護風無痕的意思,都要開口說話。楚天涯卻不緊不慢看着他們,說:“至於你們,雖然犯了欺君之罪。但是,這一次死的人已經太多了!我不想再有人受到什麼傷害!所以,我也就一概不再追究了!你們明白了嗎?”
他楚天涯的話,他們豈能不明白?這短短的幾句話中,可是蘊藏着威脅和警告的意思。人們不再有所動靜。
楚天涯掃視了一眼衆人,大聲的說:“我這麼做,大家可有異議?”
“陛下英明!”
衆人集體說道。
楚天涯點了點頭,剛要轉身離開。突然,從人羣中傳出了一聲大叫:“陛下,請留步!這件事情還沒有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