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以稱之爲繩索吧,因爲此刻張雲渾身上下都被這玩意死死捆縛着,這玩意就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延伸而來一般,一下子就狠狠纏住了他。
不僅僅是四肢,就連他的頭部都被緊緊“固定着”,就那樣被強行“禁錮”着,讓他壓根就無法隨意動彈。
這讓張雲感到絕望,因爲,他已經在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不知多長時間了,從他醒來直到現在,張雲覺得,好像億萬年那麼漫長。
張雲不知有多少次想要逃離這裡,然而,他別說逃離這裡了,就連他渾身上下的那些玩意他都根本無法掙脫。
只有一次又一次近乎麻木地被那駭人的高溫灼燒掉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然後再被那陰寒到極致的溫度凍裂每一片心臟碎塊。
這簡直就是活生生地煉獄。
這種非人般的折磨,直欲讓張雲仰天怒吼啊,同時,張雲也無比爲自己的“墮落”感到痛苦自責。
就因爲他一時心神失守,竟讓那老鬼趁機奪了他的身體,使得他此時此刻,只能被禁錮在這裡,永生永世保守煉獄之苦。
張雲很清楚,這裡並不是那枚扳指內部的空間,而是那頭萬年老鬼所掌握的“空間”,雖然都是一眼望過去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但這裡卻充滿了那老鬼特有的陰森恐怖氣息,好像那老鬼已在這裡待了不知多少萬年一般。
說實話,張雲此刻已開始變得絕望了起來,因爲,他已經感覺自己再沒有重見天日的希望了。
而與此同時,張雲不禁回想起了重生後那發生的一幕幕場景,忽然間,張雲竟覺得,都變得是那麼地甜蜜。
哪怕是被班主任李怡狂扇耳光,此時此刻,在張雲的眼裡,也變成了猶如情人間的撫摸般溫柔。
唉,到最後,張雲也唯有一聲長嘆,儘管黑白無常兩位前輩已經百般警告過他,不要再和那頭惡鬼有任何的交流。
然而,在那種時刻,在那種生死存亡的時刻,張雲作爲一個活生生的人,真心是無法做到心神不動搖啊。
畢竟,最後一刻在他心頭牽掛着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兄弟,他的老師,張雲不得不牽腸掛肚着。
可是,現在這些人都已經和他再無關係了,對於一個永生永世都無法從這裡逃離而出的人來說,外界的人與事,等同於死了一般。
張雲可不會相信那老鬼會突然“善心大發”地放他回去,那極度陰森恐怖的聲音,即便是現在,張雲每每想起,依然是渾身一個激靈。
此刻,張雲想,或許外面已是血流萬里,一片屍山血海的景象了吧,他竟然放出那樣一頭老鬼,上一次都已經差點打爆馬尚那五個王八蛋了。
而這一次,恐怕已將那祥和美好的人間,化爲一片地獄了吧。
那麼多鮮活的生命,那麼多燦爛的小臉,就那樣,化爲了灰燼。
而且,張雲甚至想到,他的兩位老師,李怡和胡美蓮,以及那名素不相識的女警,都極有可能被那惡鬼第一時間撕個粉碎。
一想到此,張雲的一顆心,頓時就好像要撕裂開一般,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大恐懼”便充斥滿了張雲的心頭,竟讓他有種窒息感。
此時此刻,張雲只能是極盡屈辱地死死緊咬着下脣,淚水,一滴又一滴順着張雲那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臉龐,滴落在了黑暗的地上。
一切,都是因爲他的意識不夠堅定,如果可以,張雲現在真想給自己一刀,這樣痛痛快快來個了斷,讓他不再遭受那內心的煎熬。
就這樣,張雲在這處黑不見五指的陌生空間裡,一個人默默忍受着那內心的煎熬,以至於張雲竟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變化。
Www •тTk Λn •c○
就在下一刻,那原本緊緊束縛他的“繩索”,竟不知不覺捆縛得他不是那麼緊了,而是適當地放鬆了些許,不再像原來那樣讓人絲毫不能動了。
而這個變化,也恰恰是外面那惡鬼,被張雲扳指內的“逆推系統”突然襲擊後所產生的。
只可惜,這個時候,張雲還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喜人的變化,依舊是滿臉極盡痛苦地自責着自己。
然而,張雲遠遠沒有想到的是,這惡鬼雖然到現在,確實手上已經沾了不少人命,但還遠遠沒有到將這片美好的世界化爲一片血海的地步。
誰叫這惡鬼“信守承諾”,先是“老老實實”地代替張雲充當美女的搬運工,將李怡,胡美蓮,以及許雅彤三個人安置好之後,又守在醫務室裡,順手爲張雲解決了天龍幫那幫小崽子。
徹底幫張雲消除了他所有的隱患。
可以說,這惡鬼算是盡到了身爲一頭鬼的所有“仁義”,雖然在這個過程中,他也順手殘害了不少人命,比如說被他輕輕一吹,就吹得車毀人亡的那些無辜普通人。
以及那些死有餘辜的天龍幫小弟,甚至於這惡鬼差點便吞噬了夏雨落一身的精魂,讓她就此紅顏變白骨。
雖然最後由於一些連這頭惡鬼都不明白的原因,陰差陽錯地放過了夏雨落,但這並不表示,這頭萬年老鬼就此“罷手”了。
反而,這更是進一步地激發了他的兇性,因爲那枚該死扳指的猛然襲擊,使得他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進而無故損耗了過多的鬼力。
因而,此時此刻,這頭惡鬼可以說是衰弱到了一個極點,當然,這是相對於他本身的鬼體而言,對於一般人來說,他的力量依舊是恐怖不可擋的。
而此刻,這惡鬼需要更多的活人精魂,來補充強化這具柔弱的肉殼,要不然,他遲早會由於鬼力衰竭而被迫陷入沉睡。
到時候,那小子極有可能會趁機奪回這具身體。
而這是惡鬼絕對所不能容忍的,都已經是吞到肚子裡的肉,又豈能就那樣再吐出來。
只見此時此刻的惡鬼,正駕駛着那輛藍色炫酷蘭博基尼,如同一顆絢爛的冰藍色大星般,極其霸道地極速馳騁在夜半的無人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