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兩年前的南溪就好了。”
又打發走一個人後,蘇澈有些感慨的說道。
“兩年前南溪怎麼了?”秦洛洛問道。
“兩年前的南溪,我就可以直接錘他了。”蘇澈說。
“這裡爲什麼不能?”秦洛洛問道。
蘇澈說:“因爲我成年了啊,打人犯法的。”
“嗯……可是你看那邊?”
路過告示板的時候,秦洛洛突然指了一下,上面貼着兩個通報批評,內容就是兩個男生打架,學校給與處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就這?”
蘇澈一臉懵逼。
秦洛洛點了點頭:“就這啊。”
蘇澈不是第一次知道這種事,但他對這種事情的概念很模糊。上一世他是混混,未成年時候打架都要被勞教幾天,成年之後打架更是要被拘留。後來雖然在新聞上聽說過各種大學生犯罪,學校卻只批評教育的新聞,但這些罪犯最後也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學校的處罰是學校的,跟法律的制裁不發生關係啊,警察該抓的也得抓。
所以蘇澈一直都很剋制自己,儘量避免動手。
但看到了這兩個通報批評,蘇澈才反應過來,原來學生還是有特權的。
通報上的內容描述了一下兩個人打架的經過,把兩個人批評了一番,然後又說兩個人認錯態度良好,故從輕處分,給與通報批評。
這就說明,這個原本的刑事案件,到學校這裡就被壓下來了,變成了校園事件。沒有經過法律的審判,而是通過校規進行的處罰。
這種事情怎麼說呢,合理,也不合理。
打架這種事情確實不是大事,而且學生雖然成年了,可他們的心智卻還達不到成年人的標準。因爲在高中之前,大多數學生都被保護在了象牙塔裡,家長和老師灌輸的觀念就是,學生的任務就是學習,別想別的。
所以想讓學生從高中一畢業,剛進入大學就有成年人的心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大學校園仍然對已經成年的學生進行一定的保護,是沒有錯的。這樣學生就可以在大學的四年生活裡,一點點的適應社會的生存環境,慢慢的心智成熟…………
但上面也說了,有兩個很關鍵的字——成年。
在法律面前,可沒有人管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滿十八週歲了,就有完全的刑事責任能力,就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有的學生心智發育的就是很成熟,符合他成年人的身份,卻還是被學校以學生的身份保護着,這就很不合理。
所以這個保護具體的界定和實施,其實是非常困難的。學校總不能對每個學生做心理測試,看看誰的心裡成熟了,然後進行不同程度的管理和教育。所以就只能搞一刀切的行爲,只要是學生就可以從輕發落。
學校的這種行爲,倒是方便了蘇澈做一些事情。
畢竟自己也是學生嘛,只要掌握了分寸就好。
至於被學校處分這種事情,就算以後跟着檔案走也沒關係啊,反正自己又不找工作。況且大部分時候,老師說的進檔案都是騙人的…………
“不對。”
蘇澈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什麼不對?”秦洛洛問道。
蘇澈奇怪的看向秦洛洛:“你讓我看這個通報批評……意思是讓我放開手腳揍他們?”
“我有這個意思嗎?”秦洛洛表情有些茫然的問道。
蘇澈堅定的點了點頭。
旋即,秦洛洛大方的承認:“好吧,我就是想讓你揍他們,太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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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下次再有我可就揍了?”蘇澈說。
“揍!”
秦洛洛也露出了鑑定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爲了讓蘇澈試水,不遠處有一個男生跑了過來,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是本着秦洛洛來的。蘇澈二話不說,等那人靠近以後,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一拳給人揍趴下了…………
“啊!”秦洛洛突然一聲驚呼。
蘇澈茫然道:“怎麼了?”
秦洛洛指着倒地的男生說道:“這個……好像是我們的班長。”
蘇澈:“…………”
…………
…………
十分鐘後,學校醫務室。
“你這下手也太重了吧……”
臉上的淤青還沒散去,班長閉着一隻眼睛,面色痛苦的說道。
“我這不是嫌麻煩,想着一下解決麼………”蘇澈不好意思的說:“我當時也沒看出來是班長,要是看出來了我肯定不能動手。”
“我替他證明,他不知道你就是我們班長,他要知道肯定不會動手的!”秦洛洛在一旁替蘇澈解釋道。
結果聽了這話,班長原本痛苦的表情又多了一絲幽怨。他說道:“我這班長當的可真失敗,你們都不認識我。”
“不是的班長,你誤會蘇澈了,我們班上的同學他一個都不認識。”秦洛洛又替蘇澈解釋了一句。
蘇澈黑着臉按住了秦洛洛的腦袋,說道:“行了你不用替我解釋了,這不是越描越黑麼。”
秦洛洛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去取藥水和紗布的校醫回來了,一邊給班長擦藥包紮,一邊對蘇澈說:“這位同學,我看你的手好像也受傷了,而且傷的挺嚴重的,建議你去醫院看看。”
“受傷了?”
秦洛洛眼睛瞬間圓瞪,急忙把蘇澈的手捧到自己面前,認真的觀察了起來。
這會兒蘇澈用來接甩棍的那隻手,掌心都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虎口都有點裂開的跡象,往外滲血呢。雖然沒有直接破皮流血,但樣子也很嚇人了。
秦洛洛又心疼,又責備的問道:“怎麼不說呢?不疼嗎?”
“你這麼一說,有點疼了,但應該沒什麼問題,我以前幹什麼你不是不知道,這點傷…………”
蘇澈話沒說完,就被校醫打斷道:“我不清楚你以前是什麼情況,但你手掌再不去醫院就危險了,我懷疑可能有骨裂。不信你可以握拳試試,如果只是皮肉腫脹,你握拳只會覺得手掌太厚握不住,疼痛感不會很強烈。但如果是骨頭出現了損傷,你現在握拳,疼痛的感覺就會特別的明顯,你受不了的。”
蘇澈將信將疑的試着握了握拳頭,結果發現,拳頭剛握到一半就疼的受不了了。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暗暗咬牙,把拳頭給握緊了。
然後他鬆開,一臉輕鬆的說:“沒事,不疼,骨頭沒問題,待會兒也幫我擦點藥水消腫就行了。”
秦洛洛聽到蘇澈說不疼,這才放下心來,鬆了口氣。但她語氣還是帶着一些埋怨的說道:“就算沒傷到骨頭,也不能這麼不小心。”
“我這不是求醫生幫忙擦藥水了麼,沒事兒的,你不用擔心。”蘇澈笑着說道。
秦洛洛看到蘇澈的笑臉,心裡最後的一絲擔憂總算是消散了。
一旁醫生看出了蘇澈的異常,臉上不禁露出了些許意外的表情。他也沒有拆穿蘇澈剛剛說的謊,依舊熟練的給班長擦藥,包紮。
如果只看視覺效果,班長臉上的樣子看比蘇澈的手掌下人多了。一拳能直接把人撂倒,力量肯定是不小的,直接把班長的臉都打出血了。
相比之下,蘇澈的掌心還算好的了。
屋子裡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蘇澈爲了轉移注意力,便主動開口問道:“班長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本來這事應該是晚自習說的,但你們兩個總不去,給你們企鵝號留言又怕看不到。本來是想去你寢室直接找你的,剛纔剛好看見你就就打算直接告訴你。”班長說道:“正常軍訓不是應該開學就進行的麼,這學期因爲一些特殊原因延後了。預計下週一開始,晚自習會發軍訓用品,你們兩個不要忘了到班裡來領。”
“軍訓是一個月嗎?”蘇澈問道。
班長說:“時間是一個月,但因爲我們這次不是延後了嗎,可能會縮短一些時間,不然拖的太久就到十一長假了。”
“那就好。”蘇澈說道。
“你也不喜歡軍訓啊?”班長突然笑了起來,彷彿是找到了共同語言:“同學們都不喜歡,不過這次的軍訓還好,這都快九月中旬了。現在這天氣,過一天涼一天。軍訓越晚,咱們挨的曬就越少。”
蘇澄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班長誤會他是不願意軍訓,其實他是害怕軍訓太久,耽誤了比賽的時間。
經過了這些天的準備,何漣溪那邊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學校的比賽場地也正在搭建當中。學校裡已經正式放出了消息,讓學生們以班級爲單位舉辦戰隊。每個班最多可以從校外請兩名外援過來。
兩名外援也是蘇澈根據後來英雄聯盟比賽的制度定下來的。
至於可以請外援的理由……當然是爲了獲得社會上的一些關注。如果就只能讓本校的學生參加比賽,那這終歸只是一個校園賽,影響力是沒辦法擴大到社會上的。
可以招外援的話,外援在幫助比賽擴大影響力的同時,比賽也能幫助校外選手提高一定的知名度。結果是互利互惠的,就算會有一定的弊端存在,但是對電競的發展也是好處遠遠大於壞處的…………
等給班長包紮好了傷口之後,蘇澈跟秦洛洛兩個人又請班長吃了頓飯,在班長再三的推辭下,強行送給了班長一大堆的補品,最後纔跟班長道了別。
而後,蘇澈把秦洛洛送回寢室,自己則是直接奔向了醫院。
如果是重生前的他,這點小傷他可能看都不看,過幾天就好了。但這一世不一樣了,人越是懂的多,擁有的多,就越惜命。
從來沒在意過自己受傷的蘇澈,突然擔心自己的傷情,這種感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奇妙。
“難怪總聽說有錢人去拜佛上香,一捐就是幾百萬幾千萬的。還有問爲了補身體,什麼都敢吃的。”蘇澈心裡想道:“有錢了,就惜命了。窮的時候錢少,不捨得花。有錢了,錢變成了一堆數字,不花死了也帶不走,就會拼了命的花錢提升自己的身體。哪怕是求神拜佛這種虛無縹緲的方法,也會抱着僥倖的心裡,覺得萬一有效呢…………”
胡思亂想之中,蘇澈路過了一家中醫館,他忽然在門口站住了。
醫館的招牌寫的很囂張,叫《醫品聖手》。
本來蘇澈對中醫沒什麼好感,不是中醫本身不行,而是學中醫的那些人水平不行。
一門技術不管有多了不起,最終將技術實現的還是人,如果學習技術的人不行,那技術再牛也沒用。
至於中醫本身,怎麼說呢,很多現代醫學的用藥,都是用的中藥。單憑這一點就能看的出來,中醫其實是很強大的。
當然了,蘇澈並不會因爲看到了一個叫《醫品聖手》的招牌就覺得這家醫館很牛嗶,他也只是好奇,就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醫館外面的裝潢就很復古,從門到招牌都是木製的。走進去之後,裡面也全部都以實木裝修未主。空氣中飄着的不是中藥的苦味,而是淡淡的芬芳。
這種香味具體是什麼,蘇澈沒遇到過,所以完全不知道。
“這香味是我自己研製的,還沒有名字,有安心凝神的功效。”彷彿是看穿了蘇澈心裡的疑問,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的人主動開口爲他解答。
蘇澈尋聲看去,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相貌俊朗,一頭飄逸的長髮隨意的束在腦後,身上的一襲黑色長衫,將他儒雅的氣質發揮到了極點。
沉默了片刻,蘇澈問道:“你不會就是醫品聖手吧?”
“嗯……這個牌子是某個人給我寫的,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年輕男人笑道:“我是這家醫館的主人,叫何言。”
“我還以爲中醫是老頭子。”蘇澈說道。
“幾乎每一個走進這裡的人都會這麼說。”何言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他看向蘇澈受傷的手,問道:“你的手傷的很嚴重,要我幫你治療麼?”
“治不好不給錢啊。”蘇澈說道。
何言好笑的搖了搖頭:“放心吧,治好了也不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