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郝念慈冷冷注視着他們滑入舞池的背影,眸子裡迸發出一抹陰鷙。姚紫菱,就讓你再得意一會!等會兒秦大哥和我……哼,有的是你哭的時候!想要和秦大哥在一起,也要看我同不同意!秦大哥本來就屬於我,任憑你用盡手段,到最後,秦大哥還是要乖乖和我步入婚姻的殿堂!
冷冷一笑,郝念慈面上漾着配合着身上公主蓬蓬裙的甜美微笑。一路上和那些賓客微笑着頷首,寒暄。直到二樓書房的門打開,郝老爺子在郝管家攙扶下,拄着那根年代久遠的玉質柺杖,下了木質樓梯,緩緩地走到了大廳中央舞臺上。大廳裡的音樂聲適時地關閉,熙熙攘攘的人羣,也自覺的安靜。
接過了麥克風,郝老爺子露出一抹微笑說:“諸位,歡迎給我郝某人面子,蒞臨寒舍給我的乖孫女郝念慈慶生!”
衆人鼓起了掌,然後掌聲默契地緩緩平息。郝老爺子點點頭,面上笑容不減地說:“今天是念慈二十三週歲的生日,過了今天晚上,也許以後我就沒機會給這丫頭慶生了。呵呵,畢竟,她的未來人生不在我們郝家,而在於……”說到這裡,郝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她自己選擇的人生。”
郝念慈露出一抹甜笑,走上去挽住了郝老爺子的臂彎,嬌聲說:“爺爺!”面頰浮起了兩朵紅雲,至少這老頭子作對了一個選擇。那就是贊同她追求秦朔風,不管他是抱着替郝念晴完成心願,還是真心希望她幸福,這一刻,郝念慈感覺自己對郝老爺子是感激的。
姚紫菱勾了勾脣角,看着舞臺上那一對錶面上爺慈女孝的祖孫倆,看來郝老爺子那一番話,被郝念慈誤解了。她肯定是以爲郝老爺子指的是她很快和朔風結婚,因此纔會笑得那麼幸福,宛如嬌豔的玫瑰花吧?
“好啦。”郝老爺子不着痕跡地拂開郝念慈,摸了摸她的腦袋又說:“別讓客人們看笑話,過了今晚,你就會過自己選擇的人生。作爲你的爺爺,我沒有別的話跟你說,只是希望你可以保持清淨的心,銘記不管今後你遇到什麼荊棘,那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要爲此付出同等的代價吧!”最後一句話,郝老爺子幾乎是嘆息着吐出來。
大廳裡的賓客有點納悶,不過誰也沒有懷疑郝老爺子會有什麼深意。或許那是一種欣慰的長輩,看到已經快要成家的孫女,因爲放不下很擔心,纔會說出這一番又是鼓勵又是警醒的話吧!
郝念慈沒有去深思郝老爺子表達什麼意思,反正她現在一門心思算着時間,還有十多分鐘就是藥效發作的時間。那麼到時候她需要找個由頭,把姚紫菱支走,然後她可以扶着秦大哥上二樓她的房間,接下來一切水到渠成,她只需要等待做秦太太就可以。
郝管家這個時候推着蛋糕車走來,衆人不由自主地歡呼着,鼓起了掌。郝老爺子看了一眼十幾層的蛋糕,閉上了眼睛,再睜開來已經恢復了平靜。拉着郝念慈的手,郝老爺子說:“小慈啊,來,爺爺幫你一起切蛋糕!”
“哦。”郝念慈一臉的不甘願,瞥了一眼臺下面,和姚紫菱耳鬢廝磨的秦朔風。眼眸裡有失落和勢在必得交相輝映,下一刻,郝念慈便漾起笑臉,與郝老爺子一起象徵性的切了蛋糕。
後面的傭人接過了水果刀,開始繼續切着蛋糕,並且盛起來送給了在場的賓客們。而郝念慈已經鬆開了手,看着舞池中的秦朔風,和姚紫菱翩翩起舞,低頭看着腕錶的時間。在距離發作時間五分鐘的時候,郝念慈擡步就想要朝着舞池中央走過去。
“郝小姐。”一聲痞子味十足的男聲響起,郝念慈右手被狠狠地扣住,她惱怒地轉頭怒視着。就看到一名很是英俊帥氣,周身環繞着一股邪氣的男子,正壞笑着看着她。
“你是誰?”郝念慈甩開自己的手臂,蹙眉厭惡地說:“我沒空搭理你,這位先生請自便吧!”在郝念慈看來,這是一位仰慕自己的男子,不過她現在沒心情和他玩遊戲,她需要和她的秦大哥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
“喲,這麼無情?利用完本少爺,就拍屁股走人了?”男子勾脣一笑,故意把頭垂下來,讓長長的劉海遮蓋住整張臉龐。同時故意壓低了聲音,暗啞的嗓音異常熟悉的想在耳畔,郝念慈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郝念慈面色驟變,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一臉的不敢置信。“你是……”這怎麼可能?她明明已經吩咐了,把這個傭人處理掉,他怎麼會安然無恙,還換了一身行頭?而且她剛剛明明就故意跟他說話,好讓泥菩薩確定目標,也眼睜睜看着他出去了呀!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男子繼續邪笑着,擡起手將郝念慈凌亂的髮絲撥弄到耳朵後。下一刻,忽然緊緊地揪住了她的一小撮秀髮,冷冷地說:“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利用完了人,就立刻處理掉!嘖嘖,我看你手法嫺熟,你不應該在郝家這種家庭,我看你去混黑道更合適!”
“我……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都把相應的報酬給你了,你不趁機離開,秦大哥如果徹查到底,你怎麼脫身?”郝念慈垂着頭,眸子裡忽閃着緊張和惶恐,早知道這個人那麼難纏,就直接讓泥菩薩的人配合她了!
“聽不懂沒關係,反正我把你交代我的那些話,還有你的醜惡嘴臉都錄了下來。”男子玩樂一般狠狠地扯了扯郝念慈的髮絲,看着她疼得咬牙不敢吭聲,更加心情愉悅,換了一小撮頭髮繼續扯着又說:“哦,包括你吩咐我給朔風那小子下什麼瀉藥,我都錄下來了。對了,我其實知道那不是瀉藥,其實是一種劣質的媚藥。嘖嘖,郝家千金還有這個魄力,你準備,霸王硬上弓?”
“你……你想怎麼樣?”郝念慈面色再次驟變,忽然緊緊地握住了男子的手,苦苦哀求地說:“拜託你,我真的很喜歡秦大哥。我相信秦大哥也會發現我的好,求你不要搞砸了我的計劃,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好嗎?”
“都滿足嗎?”男子嘿嘿一笑,一把扯住她,躲在了角落裡邪笑着說:“那,如果我想要和你春風一度呢?”一邊說着,一邊輕佻地捏住了郝念慈的下巴頦說:“郝小姐,這個提議怎麼樣?”
“你……你休想!簡直是癡心妄想!”郝念慈一把推開了男子,憤恨地衝出去,卻驚駭地發現剛剛還賓客盈門的大廳,忽然間變得異常安靜。就連在舞池裡跳舞的秦朔風和姚紫菱,也失去了蹤影!
“人呢?來人!”郝念慈看着空無一人的大廳,心底升騰起了不好的預感,聲音顫抖着,轉頭恨恨地看着男子說:“是不是你在搗鬼?你說,你把人都弄哪裡去了?”
男子使勁地搓着雙手,然後雙手褪下來一副幾近透明的薄薄手套,鄙夷地看了一眼郝念慈說:“不把人弄走,難不成讓他們看看郝家二小姐你,喪心病狂買兇殺人的證據嗎?”一邊說着話,男子一邊打了個響指說:“ok,準備就緒,播放吧!”
“砰砰砰!”大廳裡的燈全部熄滅,剛剛切蛋糕後面的大屏幕上,忽然閃現出郝念慈帶着怨毒的表情。緊接着她擡手,讓一名傭人過去……郝念慈看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面上露出濃烈的恐懼。
“不許放!”郝念慈忽然發出一聲吼叫,看着郝老爺子拄着柺杖,身後跟着面無表情的秦朔風,還有蹙眉的姚紫菱。“你們……原來你們故意的!”冷冷地看着衆人,郝念慈忽然狠狠地看向馬明濤說:“還有你,你是故意裝成傭人,你就是故意詐我,對不對?”
馬明濤揚眉,拍了拍手說:“沒錯,詐得就是你!郝念慈,你當初險些害死了徐小悅,又屢次對我馬明濤的親親小妹紫菱下毒手,你以爲我們馬家是紙糊的嗎?我告訴你,給你爺爺面子,我纔沒有直接找人廢了你!”
“馬家?”郝念慈眸子裡忽閃着不知名的情緒,忽然看向郝老爺子,一臉的憤怒:“爺爺,他說的是真的嗎?您也打算放棄我了嗎?哈哈……您當初已經把我放棄一次,現在,又爲了什麼原因,再次放棄我?”
“小慈,你不要怪爺爺狠心。你做了什麼,心裡清楚。你可知道,你想要害死的人,一個是你的妹……是馬家少爺的未婚妻,而另一個姚紫菱,她不僅僅是朔風的未婚妻,還是姚氏集團的唯一傳人。你該知道這麼多大山壓下來,別說你罪有應得,爺爺還有郝味集團,都無法交代啊!”郝老爺子說完這些話,渾身一顫,好在郝管家及時地扶住了他。
“哼,說到底,你還是爲了利益放棄了我!就像當初你不喜歡我媽,不同意她進郝家的大門。眼睜睜看着她被病魔纏身痛苦死去,把我一個懵懂不知事的小孩子丟在鄉下,讓我備受那些鄉下孩子的欺負!”說到這裡,郝念慈不掩飾自己的痛恨,惡毒地說:“後來我發現原來你不喜歡我,是因爲你喜歡郝念晴。我就故意創造機會,讓念晴姐姐同情我,注意到我,我成功從窮鄉僻壤走出來,回到了郝家!哈哈……老頭子,你看走眼了!沒錯,我比念晴更聰明,更有手腕,我纔是郝家最合適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