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一時間想不來這家餐廳,展萌便出了門。
而尹志飛剛剛也接到了電話,卓欣華說姚紫菱會前去巴黎之約餐廳,她會幫他引開一些人,讓他自己見機行事。雖然不清楚爲什麼突然卓欣華改變了策略,讓他把姚紫菱擄走,不過這正合他心意。
“展學姐——”老遠的,齊樂梅就揮舞着手,衝着展萌興沖沖一笑。緊接着殷勤過度的向展萌走過去,親暱的挽住了展萌的臂彎,帶着她去了最裡面的雅座坐下來。
“齊學妹,不知道你在電話裡說得,只有我能幫你的事情是……”展萌被齊樂梅這麼殷勤對待感覺有點玄乎,坐下來,環顧一圈竟發現這家餐廳一樓大廳似乎沒幾個客人。
“嗨,學姐,難得會面,來,我們邊吃邊聊。”齊樂梅強忍住心底的驚懼,起身給展萌倒了紅酒。然後端起紅酒杯說:“首先,感謝學姐在人人對我避之惟恐不及的時候,您還可以理會我,我真的很感激!”說到後面,齊樂梅甚至於有點哽咽。
展萌饒是對齊樂梅不怎麼感冒,見狀也是憐憫心涌起。想到她這一陣子所遭遇的事情,禁不住嘆息着安慰着說:“總算,如今你是尹太太了,只要你往後和尹學弟一起經營這段婚姻,過段時間,人們就會忘記那些事。”
“呵,是,借學姐您吉言了!”齊樂梅高舉酒杯說:“來,爲全新的我乾杯!”語畢,一飲而盡。她不敢太過專注看向展萌那杯酒,酒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是展萌那隻酒杯。
展萌猶豫了一下,還是舉起了酒杯,象徵性地抿了一小口紅酒。同時看了看腕錶的時間,一會兒她還要去醫院借飛霆出院。養了這麼久,飛霆的身體總算是痊癒了。
齊樂梅自然也看出了展萌的心不在焉,想到卓欣華給她的信息,便試探着說:“學姐,楊學長住院了這麼久,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語畢,一臉的關切說:“一會兒學姐要去醫院看楊學長的話,我陪您一起去看看學長吧!”
“哦,他已經沒什麼事了,今天下午就出院。”展萌看齊樂梅關心的表情不似作假,便難得放下一絲戒備說:“好,那等會兒吃了飯,我們就一起去醫院。哦對了,我最近聽說本市電臺海選……”
接下來,兩人邊吃邊聊。齊樂梅不着痕跡給卓欣華髮了個信息,而後看着差不多時間了,笑着起身說:“學姐,我有車,志飛給我配了個司機和保鏢,要是您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坐車吧?”
“也好。”展萌眼看着自己打車的話,還要走十多分鐘去前面的站臺才能打到車,倒不如直接搭順風車。萬一誤了時間,飛霆以爲她真的不去接他出院,那就不妙了。哪怕她還沒有整理好心情,但是她喜歡他的心,一直沒有改變過,若非對耀華有點歉疚,她早就……
因爲想事情太過專注,展萌便沒有在意太多,直接坐進了後車座。待感覺車窗外景色有點不對勁的時候,忍不住蹙眉說:“咦,這條路好像不是去醫院呀?齊學妹你……你們是什麼人?”
原來齊樂梅並沒有在車裡!展萌心底涌起了強烈的不安,手緊緊地握住了車門把手,展萌冷冷地說:“停車!”同時使勁地轉動門把手,無奈,門被遙控鎖住,車門沒有任何動靜。
前面的副駕駛座的人不耐煩地說:“展小姐,我奉勸你乖乖合作!我們只是帶你去見一見我們小姐,沒有什麼惡意。不過若是你不合作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們對你採取特殊措施了!”
展萌心底咯噔一聲,這人臉頰上有一道厚厚的猙獰嚇人的刀疤。聲音也是殘忍中帶着狠戾,展萌腦海裡浮現出好幾個年頭,抿脣選擇了沉默。同時手不動聲色想要去摸包包裡的手機,看來,這是有預謀的。
“展小姐,你最好不要妄動。”前面的那個刀疤又出聲了,這一次,他甚至於轉身伸手把展萌的包給拿走了!同時冷冷地說:“難怪小姐都對你非常忌憚,聽說因此吃了好幾次悶虧,果然不可小忌!”
“我不認識你口中的社麼小姐,我不記得有得罪過什麼人,我想,你們是有什麼誤會吧!”展萌只能儘量找話說,以求可以套出更多的訊息。看起來,齊樂梅今天給她打電話哭訴,苦苦哀求,都是計劃好了的。
“哼,我們小姐不會有錯,到了地方,你自己可以問她!”刀疤顯然不耐煩了,不願意跟展萌繼續虛與委蛇,冷冷地再次警告說:“你最好閉嘴,保持安靜,不然有你好看的!”
展萌心底一寒,不過跟她有仇的人,她還真的想不起來有誰。就算有的話,郝念慈因爲厭屋及烏的關係,勉強算是跟她有過節。不過郝念慈再翻身是不可能的,那究竟,是誰?
懸着的心忐忑不安,展萌禁不住後悔沒有及時理清頭緒,接受楊飛霆的心意。要是這一次她不幸身死,這是她唯一的遺憾。好在她出門之前,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給姚紫菱和阮依依打了電話,說是和齊樂梅約在了那家餐廳吃飯。
這是展萌沒有崩潰的最後一個奢望,當時姚紫菱也說了會趕過去,三個人好久沒有聚一聚了。那麼,真希望紫菱可以發現她失蹤了!聯想到齊樂梅身上,從而……展萌不敢太樂觀。
姚紫菱幾乎是在展萌上了那輛車的時候,開着車來到了巴黎之約。然而等她泊好了車,進去,找到了展萌說的位置,卻沒有看到展萌。只有齊樂梅一臉的失神,坐在位置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喂,齊樂梅,展學姐呢?”姚紫菱一屁股坐在了齊樂梅對面,怒視着她,語氣不善的說:“看你一臉的失魂落魄,該不會做了什麼虧心事吧?有的話你最好是及時改正,不然你這輩子死了真的要下地獄了!”
“啊,沒,我沒有害她!”齊樂梅心底一直鬱鬱寡歡,心底沉重的讓她喘不過氣,內心遭受着強烈的譴責。因爲她可以預見,卓欣華那麼痛恨展萌,想來,展萌凶多吉少了。
乍一被姚紫菱的聲音刺激,齊樂梅最賊心虛,立刻激動地擺着手分辨着說:“姚紫菱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一直坐在這裡,沒有見過展萌學姐來過,你胡扯什麼?”
“是嗎?”姚紫菱眯着眼睛,齊樂梅的反應有點怪異,而且她說的話太有嫌疑了。明明學姐說是和她約在這裡見面,她卻矢口否認。“我問你,你在這裡跟誰約會?你今天,有沒有跟展萌學姐聯繫?”
“我就不能在這裡吃飯?”齊樂梅只一瞬間有點緊張,迅速地就鎮定下來,一臉的不悅說:“這家餐廳新開張,都是海味,我不能來嗎?還有,你和展學姐還有阮總監是三個連體嬰兒,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問我不是太可笑?”
“果然!”姚紫菱百分之百確定,展萌似乎真的出事了。坐下來迅速地撥打展萌的手機,總是不接聽,隨後乾脆關機!姚紫菱迅速地想要給阮依依打電話,但是看了一眼齊樂梅,還是發了個信息。
發完了,又立刻給阮依依打電話說:“我到了,速來。”
齊樂梅看着姚紫菱的表情,心裡有點沒譜,就打算站起來走人。姚紫菱可不會讓她走人,當即阻攔着說:“畢業之後就沒怎麼見面,尹太太,好歹校友一場,不如,你今天請個客吧!”
齊樂梅本來想要嚴詞拒絕,卻怕太過急於離開,反而引起姚紫菱的懷疑。便重新坐了回去說:“沒錯,今天吃了一頓飯,我也希望以前和你之間的誤會也罷,恩怨也罷,一筆勾銷!”
姚紫菱看着面前紅酒杯裡鮮紅的液體,脣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淺弧說:“一筆勾銷說着容易,也要看你是不是真的值得。齊樂梅你也別裝了,你剛剛說自己在這裡吃飯,那爲什麼倒了兩杯紅酒?”
姚紫菱一邊等阮依依趕來,一邊和齊樂梅虛與委蛇。
而這邊展萌眼看着自己被帶到了一個廢棄工程,刀疤逼迫她下了車,然後包包裡的手機不停地響鈴,一直響到半山腰,那個刀疤不耐煩的拿出手機給關機了。展萌心底卻出了一口氣,顯然,紫菱或依依姐發現了。
進了小洋樓,展萌猶豫了一下,就被那個刀疤硬推着進了客廳裡。卻發現客廳裡沒有任何人,刀疤指了指樓梯說:“你自己上去吧!我們小姐在樓上等你,哼,別妄想着逃跑!”
展萌面無表情上了樓梯,迎面正對上卓欣華的眼睛,展萌蹙眉說:“你……你是耀華的妹妹?”這卓欣華她只是見了兩次,每次她都是對自己視而不見,給卓耀華送什麼東西。
想不到這一次竟會是她……
“久違了,展萌!”卓欣華冷冷一笑,審視地打量了一番展萌,嘖嘖地說:“長得也不算出衆,真想不通我大哥看上你哪點!”語畢,指了指旁邊的房間說:“進去吧!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展萌瞥了一眼那扇門,冷笑着說:“卓小姐,我們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吧?你想要找我談談,卻用這種欺騙以及綁架的手段,難道你不知道,這已經構成了違法犯罪?”
“違法犯罪在我眼裡不算什麼!”卓欣華不以爲意,擡手強硬的扯着展萌進了屋子,而後冷冷地說:“我手下亡魂沒有幾萬也有幾千,你說,我殺人都敢,只不過請你做個客,怕什麼?”
展萌心底一寒,面上卻鎮定地說:“我不這麼認爲,我和卓小姐可沒什麼交集,我認爲沒必要深談。何況,我和你大哥只是普通朋友,你們卓家跟我可沒那麼親密。”
“嘁,大哥聽到了,肯定難過死了!”卓欣華眼睛裡迸發出一抹嗜血說:“不過想來,等你死了,他也就不會那麼難過了。因爲,我比你更適合留在他身邊,而你,只會讓他忘記自己的責任和擔子!”
“你……喜歡耀華?”展萌感覺渾身一個激靈,後退了好幾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卓欣華。“你怎麼可以喜歡……喜歡你哥哥?”天吶,太嚇人了,又有點噁心,想不到這卓欣華竟然對自己親哥哥產生愛慕之心,展萌想想就寒顫。
“哼!別說我和他不是親兄妹,哪怕是,那又怎樣?”卓欣華鄙夷地看了一眼展萌,自顧自地說:“爲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你沒有出現之前,他眼裡只有我。可是你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