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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荷香正心亂如麻,不曾想會被這男人佔了便宜,柔嫩內鮮的香口何曾遭遇過如此霸道的吸咋,只覺得自己精心養護的嫩紅的脣瓣都要被他吸到腹中了,就連裡面寸長的丁香小舌也無處可避的受他脣舌有力的戲弄,不禁又急又氣的唔了兩聲,一時間被攪動的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還未等她多喘上口氣,便突然聽得頭上那男子怒意橫聲的聲音,彷彿要比之前更憤怒幾分,“你當趙家是什麼地方?自己屋內閨房?出門在外溼點外衣又如何,非要嬌氣的換上乾淨的,就算是換怎麼能連貼身小衣都脫了?”隨即目光看向那將她身形完全貼合出來的薄襖,一時怒意更盛了,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誘惑,光是他看着都巴不得將那薄襖一把撕下,好用手去親自丈量那纖細的腰身及胸前的豐盈。

沈荷香被那禽獸吮咬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嫩紅的脣瓣怎堪男人帶着鬍渣的粗魯蹂躪,連舌根都在隱隱發麻,此時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卻聽得這麼一番話,細細想來字字句句都在指責她不端莊,關乎自己清白,生氣之餘不由想到這又關他何事?用得着這般激憤,以爲被他輕薄兩下就要委身於他了嗎?想得倒美,隨即便想狠狠踩了他一腳,匆忙之下竟忘記的用了之前受傷的那隻腳,頓時疼的叫了一聲,臉都發了白。

誰知那男人竟一反剛纔她尋死時的冷漠,不僅不惱,還頗緊張的彎腰一把將她抱起,然後小心放至到炕邊,擡手便要脫她鞋襪查看,女子的足怎能隨便看,之前敢怒不敢言爲小命着想,可也不能再二再三,於是她急忙掙動着腳朝他蹬了幾下,待那男人用手製住她後,這才緩和了怒意,雖還板着臉,但卻難得沉吟的解釋道:“那趙公子是個風流商戶子,若是趁你換衣服時他闖進去,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清楚……”

沈荷香淚盈盈的眼眸一轉,自然也覺出不妥了,但因當時自己身上全是魚湯腥氣,湯都溼到了小衣上,一時也是急於換掉,加上碧煙也在身邊便沒有多想,不過後來丫頭出去後,只剩下她一人確實有些心中惴惴惴不安,那時若真有心人想做點什麼,後果的確不堪設想。

不過那趙公子沈荷香雖沒見過人,但想必以他家的財大氣粗,就是這京城小門戶的貴女也能攀上幾個,並且大戶人家的公子,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聽說去年翠香樓那個貌美如花的當家花旦,便是被他接進了府內做了貴妾,沈荷香雖是覺得自己容貌出衆,也細心保養多年不比人差,但也沒有自負到絕頂第一的地步,所以她也並沒防備,只以爲是一次意外。

但簡舒玄這般一說,沈荷香越想便越覺得後怕的很,若當時自己不是怕撞見這煞星偷偷的溜了出去,真等着人闖進去,這事情自己便是百張嘴也說不清了,自古女子極重名節,這般在趙家賞梅卻故意脫衣勾搭男人不知廉恥的女人,就算生得再好又有哪個正經的富戶公子敢娶,便是給人填房都要再三考慮。

最好結果就只能求着趙公子納了,進門是個妾還好,府裡混個吃穿用度,但若不得寵愛便是連個妾的位置都沒有,就那麼放在府裡養着,喜歡就用着,不喜歡隨手再轉送他人也是常事,當年侯府便有這麼些人,進侯府時個個水靈靈,轉手幾次便如花枯葉落,憔悴的厲害。

想着也知,不是自己的東西,用着也不會愛護珍惜,女人便是如花一般最是嬌貴,需要人細細的養着,若是隨意的粗鄙踐踏玩弄,用不了幾年便會凋零,再被男人丟之若夷,可憐至極。

想到此沈荷香倒是老實了些,不過她雖後怕,但也不代表當真願意被眼前這男人隨意訓斥,且他還不是與那趙公子一丘之貉,想佔她便宜,貪她身子軟就用手用力的抱着,就是剛纔還輕薄於她,一想到這個她便心中有氣。

隨即便氣咻咻的回道:“那趙公子怎樣我不知道,但卻知曉你現在做的事比他更惡劣百倍,我雖然是商戶女子,但是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清清白白的連手都未被男子碰過,且不說你我婚約已退,便是還在,沒有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娶進門,也容不得你這般無禮……”

聽到她這般話,又見到她氣鼓鼓的模樣,本來臉上陰雲密佈的男子,反而輕笑了兩聲,用手指摩挲着她鬢角的細發,語氣隱隱有些調笑道:“就你這般不端莊的模樣,最多便是擡你進門做個妾室,還敢妄想八擡大轎……”

“你……”沈荷香不由睜大了眼,顯然男子的話正好戳中了她的痛處,她上輩子便是給人做妾,以爲一輩子榮華富貴,結果只有親身體會才知道,那日子雖好,但也不過是金籠裡的鳥兒,看着美麗卻生死不自由,就算是能多得幾年寵愛又如何,仍然被正妻打壓得一輩子翻不了身,而當容顏老去,那些往日的愛寵便統統成爲催命的勾魂鎖,所以這輩子她說什麼也不想再重蹈覆轍,

想到此沈荷香不由磨磨牙,一時也忘記心中的懼怕,將細背一挺掙開他的手指,回身微蹩柳眉不以爲然的反駁道:“我端莊於否不是你說了便算,且寧爲窮人,妻,不爲富人妾,虧你們簡家三代書香門弟,竟連這個也不懂……”

說完見到那男人不怒,反而臉上帶了點難得的暖意,她不由放鬆了些緊張的情緒,想到什麼眼波流動,話音突得一轉道:“不過,那日偶見得侯府的小侯爺,實在生得風流倜儻,想必不少女子都想委身於他,即使做妾也是願意的……”這話倒全是假的,這麼說只是想拿來試探一下,因前世她便在侯府,這人就算知道也奈何不了她,由此可見他一朝翻身也未必就能隻手遮天,如那一些皇親國戚……此時狐假虎威假的藉着侯爺敲山震虎,讓他收斂點也好……

那簡舒玄原本還一隻手掌輕握着她的白嫩葇夷,誰知聞言後臉色竟突然一變,瞬間一雙目便冷得異常,連脣角都變得冷硬了起來,惹得沈荷香情不自禁的手心一顫,但再擡頭看時,那怒意轉眼便化做脣邊的一抹冷笑,光看着就讓人有些惶恐不安,難道這人對小侯爺竟如此懼怕?便是聽了名字就害怕起來,沈荷香頓時隱隱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

外面的天氣陰沉,不知何時竟已是下起了漫漫大雪,那雪花被冷冽的北風颳得紛紛揚揚,而此時比北風還要冷的便是眼前這男人的目光和話語,他站定在沈荷香掉進去的那個土坑前,對着胸前嚇得抽泣的柔嫩,女子,面無表情道:“下去!”

這兩個字吐出來,沈荷香雙臂反而摟得更緊了,“我不,我不下……”此時的天兒比剛纔更冷了,就算眼前這人如暖爐還是凍得她直哆嗦,並且還下着大雪,若是再掉進坑裡,恐怕不出一會便會被雪水淹沒,到時就真得是死路一條,再也沒得救了,明知道如此境地她怎麼敢再跳下去。

“不要等着我把你扔下去!”男人冷血無情的說,雖如此但一隻手卻還是按在她的細腰上沒動,沈荷香都快要嚇哭了,這人就跟黑麪閻王一樣,剛纔一臉的肅殺的似要殺了她一般,那眼神別說是女子,便是男人都怕,兩輩子加一起她也沒這麼被人嚇唬過,不由哽咽的緊緊的摟着他脖頸,甚至把頭埋在他頸窩,雙手環抓得牢牢的,彷彿死也不鬆開,以防止他真的言出必行的將自己丟下坑去。

不得已之下只得低泣求饒道:“求你別扔我好不好?我錯了,我剛纔說得都是錯的……”

聽罷,那黑麪閻王總算是緩和了下臉色,看着懷裡的溫玉軟香,不由輕撫着貼在下巴的幾縷青絲,半晌纔開口道:“錯在哪?”

沈荷香擡起被淚水打溼有些霧濛濛的眸子,那被蹂躪過的嫩脣此時看來彷彿是那五月的鮮丹花,上面還有滴落的淚珠痕跡,就像花瓣上的露水一般鮮潤,怎麼看怎麼覺得楚楚可憐,此時聽到那人問,眸中又填了抹不解,眼珠微微一動,兩滴盈滿的淚又顫顫了兩下,似落未落,當真委屈可憐的很。

正腦子裡亂糟糟的,哪裡來得及細想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才惹得眼前這閻王勃然大怒,但此時小命就要不保,望了眼身下那像吞人的黑坑大口,她的腳正好踩在洞口上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若是一鬆手就會掉下去。

她頓時在空中亂蹬了幾下後,見他絲毫不動,才總算停下來,對她而言,這性命關頭哪兒還有什麼自尊可言,只得落着淚心口堵着氣道:“我不端莊不自愛,不配給貴人做妾,不敢再癡心妄想,低賤的商戶女只能找同樣低賤的農戶結親,回頭我就讓我娘在農家找戶窮苦的嫁了,這樣你總滿意了吧?”說完眼淚便撲撲落下。

誰知腰間的那隻手卻是一緊,並沒有將她移開,反而使力一扯,她那兩隻嫩藕般的手臂自以爲抓得牢牢的,但一覺得痛便支撐不住的鬆開,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拎起,然後毫不留情的扔進了那化了雪水的土坑,一雙百多兩的精緻紅寶石繡鞋頓時沾了雪泥,污髒不堪。

沈荷香落地只覺得暈乎乎的難受,頓時捂着胸口咳了兩聲,然後扶住土壁站穩,仰頭急急向上看,但上面哪還有人,已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頓時土坑裡傳出數聲氣急敗壞的聲音:“簡舒玄,你不是人!不是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便哭了起來,還夾雜着陣陣咳嗽聲。

而土坑外的幾步處,男子並沒離去正站在那裡,在聽到哭聲和畏寒的咳嗽,這才頓了下轉身離開。

沈荷香在坑底冷得直哆嗦,如果現在坐下只會死得更快,她不想死在這裡,好在腳疼的似乎沒有之前那麼重,於是她開始在坑底四處尋着石片,找到後便開始挖着一側土壁,看看能不能挖幾個能落腳的地方,到時好借力爬上去,就在她用盡力氣握着石片在硬綁綁的凍土上挖坑時,突然聽到外面似有人跑動的聲音,一聽之下頓時驚喜起來,忙大聲叫喊着。

不一會兒便有人跑到土坑處向下望,“小姐,小姐是你嗎?”

“碧煙……”什麼是天無絕人之路,什麼是絕處逢生,沈荷香已經喜極而泣,忙扔掉了手裡刺骨的石片,歡喜道:“我在這兒,碧煙,碧煙你快讓人來救我……”

一聽小姐的聲音,碧煙都快哭了,小姐突然不見了她真是六神無主,四處找都找不到,連趙家的夫人都驚動了,派了些奴僕出來尋,卻仍然不見蹤影,若是小姐丟了回去她要怎麼跟夫人交待,以死還命都不夠啊,還好終於找到人了,聽罷她頓時擦了眼淚,將手裡的狐皮大氅捲了卷道:“小姐這個我先扔下去,你披在身上,我馬上就去叫人來……”說完碧煙便順着洞口小心的輕拋了進去,接着便起身急急向梅園口跑去。

沈荷香披上了溫暖的大氅才總算像回過氣來,一雙手大概是握着冰塊般的石片,凍得竟是毫無知覺,半天才將帶子繫上,不一會兒她便聽到梅園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傳來。

趙家的賞梅園居然會有個獵人坑,一同賞梅的富家小姐居然掉進坑裡半個多時辰沒人發現,還差點被凍死在坑裡,趙家老爺夫人聽罷頓時大怒,將一干奴僕拉下去棒打,自家的院子怎麼會出現這種事,如果今天不是小戶女子掉進去,換成自家人,便是連趙公子都發了怒,況且此事傳出去,還會有哪家的小姐敢上門來參加花會。

沈荷香被從坑裡救出來,已是又累又驚又冷又餓,只想着早點回家,哪有心思應付趙家的再三挽留,微微搖了搖頭讓碧煙與唐夫人隨身兩個丫鬟扶着,直接上了唐家馬車,馬車中她暖和過來,卻覺得精神有些欠佳,全身都乏得很,但仍強撐着問了碧煙兩句,碧煙哪知她被困在梅園的土坑裡,只是一直在梅園門口轉悠,後來說是一個穿黑衣的陌生男子告訴她的。

黑衣男子?還能有誰,想到那簡舒玄沈荷香便又氣又恨,不過還好沒被什麼人懷疑,心頭也是暗自一鬆,現在想來在坑裡被發現也是有好處的,雖狼狽點至少清白得保,否則那趙家爲保自家名聲,指不定要怎麼往她身上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