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在一連串的驚叫聲下,所有人都醒來了。比·奇·中·文·網·首·髮帶着濃濃的睡意他們從二層的房間走了出來,看着二層的陽臺上那個尖叫的人。
“我先聲明啊,是影琅堅決不讓你進屋睡覺的,我們都有好好替你爭取過的啊。”林川伸着懶腰看着木晨稀,沒錯,昨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影琅堅決要把木晨稀留在陽臺,即使是把自己的被子奉獻出來,也堅決不讓他進屋,他們揪不過影琅,而且天舞也默默地表示贊成,估計着又是木晨稀熱天舞生氣了,於是衆人也就不管了。
木晨稀捂着沉重的腦袋,他什麼到底做了什麼惹怒影琅了?努力回想,也只能想起自己跟天舞在喝酒的事,啊!對了!木晨稀想起來了,他之所以會醉倒,是因爲天舞突然撲了過來,硬是往他嘴裡灌了酒。難道影琅是爲這個生氣?
但不管怎麼說,讓他一個晚上晾在外面,這懲罰也實在是有點無奈,他一個晚上因爲散酒全身發熱,根本就沒蓋被子,也沒以靈力防寒,如今不知道是酒未散還是着涼了,他只覺得頭非常的痛,而且暈乎乎的。
他身上的酒氣已經被天舞偷偷清除掉了,她可不想被那羣老傢伙詢問哪來的酒,而她看到木晨稀這個樣子,便是哼哼,沒說什麼,這人不但酒品差,而且不勝酒力,是這輩子從未沾酒嗎?這種完全不勝酒力的體質,還真的是嬌弱。
“既然都醒了就收拾一下,準備回去。”揮散衆人,天舞皺着眉頭看着木晨稀,不禁搖頭,“真嬌弱。”
“我從不沾酒。”木晨稀無辜地細聲抗議,捂着腦袋想要回到屋內再休息一會,卻是被天舞塞了什麼東西在手上,看着她遠去的身影,木晨稀不禁愕然,旋即輕笑,“看嘛,天舞,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可比你自認爲的更加高。”
天舞塞到他手上的是兩顆解酒丸,她可不想等會那些長老看到木晨稀一副病態的樣子就把他丟到‘綠閣’,到時候是一定會被檢查出喝了酒的。想想她就有點後悔,早知道木晨稀這麼嬌弱,她就不讓他喝酒了,事後還這麼的麻煩。
待衆人優哉遊哉地整理好,天色已是大亮,太陽已經出來了,而在木屋周圍的蘑菇森林,又重新被瘴氣包圍着,果然這道瘴氣是無法消除的啊。
天舞圍着木屋走了一圈,這次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這裡了,到時候估計就不是如今的心情了吧。繞到木屋後面的時候,正好看到回來的雪魅,便是把它重新藏到衣袖下,天舞這才緩緩地離開,加入到其他人那裡。
“記住,這裡發生的所有事,都不能跟別人說,那些長老問氣,你們就告訴他們一直打坐修煉。”再三交待,天舞是真的不想誰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造成了麻煩,她還真不知道該怨誰。
“那關於先前那道天雷的事呢?”這話是木晨稀問的,他知道天舞不想張揚,也就把長老可能問道的問題都細細考慮,如果按照天舞所說他們在附近修煉,肯定是最近的一羣人發現天雷的,說不定有人會想從他們這裡得到消息。
但天舞卻是有些無奈地送了他一記白眼,而這種時候居然是影琅跟上了她的話,“不想說的事,就說當時暈倒了什麼都不知道不就好了,暈倒了所以沒看到天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反正遇到那種衝擊本來就該暈倒的。”
讚許地點點頭,天舞轉向所有人,“不想麻煩,你們就按影琅說的,最好是說你們都是分開修煉的,不知道別人的狀況。”
“天舞,爲什麼我們要撒謊,我們又沒做什麼錯事不是嗎?”水靈月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的確是循規蹈矩地修煉啊,雖然是在天舞的督促之下稍微嚴格了些,但他們應該沒有做什麼事觸犯了清音閣的規矩吧?再說了,天舞可是煉出了六品丹藥啊!他們應該要來重視的啊!
輕輕地用手擡起了水靈月的下巴,天舞認真地對上了她的雙眼,淡淡地說道,“拜託了靈月,我的事不想讓別人知道,你也不願意看到我整天被人呼來換去的吧?對吧?”
被天舞這舉動弄得臉紅耳赤的,可不只是水靈月一個,就連其他幾個男子也不禁別開了頭,聽到她說着這種話的時候爲什麼有種特別帥氣的感覺,讓他們都不敢直視了。
“啊!好的!這是天舞的秘密!我一定會保守的!這個秘密我不會分享給別人知道的!”水靈月的臉蛋紅得像個蘋果,她害羞地移開了視線,卻又未能掙脫天舞那輕輕託着她下巴的手,激動得連心跳都加速了。
感覺再沒人來阻止的話,天舞就要說更加讓人害羞的話了,但誰都不敢上前,似乎破壞這種氣氛是一件多麼罪過的事,唯獨木晨稀會在這種‘噗嗤’地笑了出來,“天舞,夠了!我們會保守秘密的,你可以放開靈月了。”
完全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但看着其他人都怪里怪氣的,天舞也只是輕嘆,芊芊玉指在水靈月臉上滑過,她轉身便往前走着。
影琅摸着頭,疑惑地看着天舞的背景,愣愣地說道,“天舞剛纔那個樣子,還真的像那些去青樓的男人。”
他這句話,只是在陳述一個對比,就是以前在青樓住的時候,見到的那些男人就是天舞剛纔那個摸樣的了,然後把那些姑娘哄得心花怒放的。
倒是讓其他幾個男人笑不攏嘴,茂冬勾在他的肩膀上,壞笑着說道,“影琅啊影琅,剛纔那句話讓天舞聽到,估計你要被活活地凌遲啊!”
“啊?爲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明明就是啊!”影琅表示很無辜,他又沒說錯。
“好了好了,再說下去,我們全部都要遭殃。”木晨稀及時地打斷他們的對話,天舞已經皺着眉頭地在前方回望了,估計是聽到影琅的話,他們要是再拖拖拉拉不跟上去,估計天舞又要發飆了。
在木屋的不遠處,森林的邊緣,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站在這裡等待着他們,天舞的鼻子輕輕地抖動,她在確認來的人是六月司還是十月夜,不過這個味道聞起來,應該是六月司沒錯了。
這次六月司並沒有說話,只是在確認了一下人數之後,就帶頭在森林裡穿梭,果然啊,這個森林沒有它的帶領,根本走不出去,天舞暗暗輕嘆,就連雪魅都不能在這個森林尋得出路,果然夠複雜的。
這次的趕路,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而且走的是回程,並沒過多的心裡期望,甚至有種不祥離開的感覺,所以覺得路變短了,一下子就來到了當初他們初踏足這片瘴氣的地方。
而在這裡,依舊是那頭異獸,但駕馭異獸的人換成了胭脂,而在異獸前方,站着兩位老者,天舞斂眉,其中一個是梅長老她認出來了,但另外一個呢?之前她被招去‘御閣’審查的時候,可沒見過這個老頭。
劍眉星目,兩道眉毛長得快要及腰了,那張面容紅光滿臉,顯得十分有活力,與梅長老的沉寂不同,這人,一看就絕對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那是葉長老。”木晨稀是唯一見過葉長老的人,他低聲地向其他人解說道,“他就是目前掌握着清音閣最高權力的人,代理閣主。”
說話之際,他們已經來到了兩位長老面前,六月司‘咳咳’地笑了幾聲之後,那刺耳的聲音便是響起,“完好無損地歸還,你們趕緊回去吧。”
說完,它便墊着小腳,緩緩地隱入森林的瘴氣之中。
雖然天舞已經及時的封住聽覺,但她還是要做做樣子,與其他人一樣,裝作一副痛苦的樣子。
“哈哈哈,依老夫之見啊,能在後山傷到他們的,也只有那位大人了吧。”葉長老朗聲地大笑着,之後對着木晨稀招了招手。
木晨稀帶着期望地回望了天舞一眼,只要這個時候天舞叫他別走,他絕對會脫離葉長老的,但天舞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與他對望了一樣,許久之後纔在心中輕輕默唸,‘自己小心。’
木晨稀暗下苦笑,也是啊,留他在身邊,還不如讓他做密探更有價值,是嗎?果然被喜歡的人這般推出去,那種感覺很讓人心痛啊。
不過在轉頭之後,他看向葉長老就是那一如既往的微笑,緩緩走到葉長老身邊,噓寒問暖一番,便是被葉長老帶着踏劍飛去。
“天舞,他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影琅的眼神流露出擔憂的神情,雖然木晨稀黏在天舞身邊讓他不高興,但不管怎麼說,木晨稀也是自己的夥伴吧,讓他這樣獨自離羣,真的好嗎?
其他人也看向天舞,是啊,他們都知道了如今的清音閣已經分成兩派,木晨稀跟了葉長老,他們跟來梅長老,不就正好成爲對立的位置了嗎?這不就是讓他們內部爭鬥嗎?
卻見天舞冷漠地說道,“我早就說過,人各有志。再說,我們不參與別人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