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稀一直守在天舞身邊,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那雙柔潤的手,從爲像現今如此冰冷。
“舞,堅持住。”他把那雙冰冷的手放到‘脣’邊,輕輕地輕‘吻’着。
窗外,繁星已經漸漸地隱入晨光之中,屋內由漆黑逐漸地幽亮起來。
然而,天舞的氣息卻是越來越虛弱。
“天舞!天舞!”他不禁失聲地輕呼,然而天舞依舊沒有反應,並且氣息也是越來越虛弱,他甚至要察覺不到天舞的氣息了。
“可惡!難道說讓那個‘女’人給跑了嗎?!”木晨稀惡狠狠地怒瞪這陽臺的方向,不然的話雪魅爲什麼還沒回來,難道說即使那個‘女’人死了也沒辦法節奏?
木晨稀只得緊緊地抓住天舞的手,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把自己的靈力渡過去,興許那還能給天舞多一份支持。
突然他的心臟一陣劇烈的‘抽’動,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捶打着一樣,痛得他腦海一陣暈眩,然而他明白,肯定是天舞的狀況更加惡化了,然而沒來得及說什麼,便是眼前一黑,暈倒在天舞的身上。
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屋子內兩人,卻是沒有半點的呼吸聲,就如同木偶一般。
晨光緩緩地劃破天際,推散了晨霧,普照在清音閣那鬱鬱蔥蔥的樹林內,穿過窗戶,照在那輕紗幔帳上。
“咳……”一聲輕微的咳嗽聲打破了這房間內的死寂,就像是小‘雞’孵化出來的瞬間,掙破了蛋殼,悠悠地降臨在這個世上。
“啊……木晨稀你就不能滾回自己的房間嗎!”‘牀’上本來毫無氣息的少‘女’,猛然一腳把那個倒在她身上男子給踹倒在地上。
“這可不是我預期中那感動的相會場面啊,天舞,你就不能像一般的少‘女’那樣醒來,然後稍微來點嬌柔的抱怨嗎?”地上,木晨稀苦笑地掙扎着爬起來,輕輕舒了口氣之後,便以神息內探,那顆曾一度停止跳動的心,又再噗通地跳個不停。
天舞卻是在那一陣怒吼之後,整個人都沉默了下去,望着自己的雙手,重重一聲嘆氣,“這是不是意味着,她死了?”
雖然她也知道這不過是明知故問,不然她又怎麼會醒來呢,然而,這種用別人的一命去換她的一命,卻是比她預期中的更加沉重。
靈魂的重量到底有多重她並不清楚,但如今她卻能感覺到,內心如被千斤所壓,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
“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看她一臉表情不對的樣子,木晨稀不禁趕緊上前,抓過她的手感探着天舞的神息,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的妖力已經恢復,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爲什麼她卻是一臉的難受呢?
天舞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樣,輕輕推開他走到陽臺,那晨光依舊普照,只是爲何她卻是莫名的冷。重重地一聲重嘆,“雪魅,還沒回來嗎?”
木晨稀一個箭步上前把她擁入懷中,雖然他不明白天舞爲什麼無法舒顏,但他還是能看懂那名爲傷心的表情,“傻丫頭,傷心的時候,就該哭一下,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傷心?她這種揪心的感覺就是傷心嗎?活了那麼多年,她都不曾落淚,即使當初木玄子跟別的‘女’人成親,即使當初被人漫天追殺。
似乎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冒上了眼睛,在眼眶內打轉着,最後忍不住滑落下來。那一刻,天舞只覺得心頭的重量似乎減輕了些許,啊,她竟是哭了。緊緊地揪着木晨稀的衣服,天舞只能任由眼淚無聲地滑落,從眼眶中蜂擁而出,完全控制不住。
原來啊,有些東西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身體就會想辦法釋放出來,不管是過度的悲傷,還是過度的喜悅,似乎只有眼淚,才能把壓在心頭的重量給減輕。
許久之後,天舞總算能感覺到,那陽光中所帶來的溫暖。
“以後有機會的話,陪我去找‘露’的親人吧,我想對他們做點補償。”天舞緩緩擡頭,那雙淚水汪汪的眸子,迎着晨光,閃亮動人。
“不管你要前往何方,要做何事,我一定會陪着你。”輕柔地擦掉她臉上的淚痕,木晨稀把她那泛着緋紅的臉蛋捧在手心,輕輕地在天舞的額上淺‘吻’了一下。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木晨稀輕笑着說道,“或許現在說這話有點破壞氣氛,我的修爲已經達到了二十八級,既然‘御閣’那邊已經沒有需要你幫忙的事,要不我們去進行修煉吧。”
說着這話他是用力多大的勇氣,不爲別的,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再強大一點,最起碼要讓天舞信任自己的能力,讓她能把那些危險的事情讓給自己分擔一下,然後,再強大到能站在她身前,保護她。
輕輕地掙脫他的懷抱,天舞恢復了淡淡的語氣,“你不是要去葉長老那裡修煉嗎?”
“你也知道,最近他沒空,應該不會在意我獨自修煉的。”木晨稀倒是不在意,再說了那葉長老並沒有對他進行過什麼特別的指導。
“待雪魅回來之後,你便去影琅他們那裡一同修煉,在那之前,你必須要每天修煉鞏固基礎。”天舞突然揪着木晨稀,從陽臺上就往他房間跳了過去,然後直接把他甩到‘牀’上,淡漠地說道,“不過,現在給我滾去睡覺。”
跌坐在‘牀’上的木晨稀不禁一臉壞笑,他輕輕拍着‘牀’板,“那你要陪我,不然我可能會安奈不住就跑起來修煉了。”
“那你別睡好了。”天舞冷哼一聲,甩手就往陽臺外跳了出去,她要去看着這次的時間完美地畫上句號。木晨稀的笑容不禁變得有些苦澀,啊,這算不算被拋下了啊,不過他的確有四天沒合過眼了,而天舞居然知道他一直沒睡覺,這般彆扭地讓關心他,還真的是天舞的‘性’格呢。無力地倒在‘牀’上,木晨稀輕聲地在喃喃自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麼,對誰說什麼,而且由於繃緊的腦海終於放鬆,讓他瞬間就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