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我想我們有客人了。雪魅依舊窩在馬的頭上,優哉遊哉,來人多少個,什麼修爲,它都一清二楚。既然它覺得天舞能夠處理好,也就懶得動了。
戰馬畢竟是戰馬,樹林周圍逐漸靠近的殺氣騰騰的人,它都不爲所動,託着雪魅穩穩當當的。
而天舞,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剛纔似乎睡着了,還夢見了過去。
不過,現在被人驚擾了美夢就是了。
此時,他們才經過關口沒多久,這裡是一片樹林,一片幾百年都未曾改變的樹林。而從樹林中走出的,並非妖獸,而是一羣身穿黑衣人,他們的修爲並不高,天舞也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了,至於人數,也不是特別的多,十個人。
這,是什麼人想要試探她嗎?
天舞冷然,看來就算打倒這些人,之後只會來更多的人。心中冷哼一聲,以後別讓她找到幕後主使者,否則一定要讓對方嚐嚐這驚擾她安逸旅途的代價。
“雪魅,你呆着別動,我去會會他們。”天舞最佳掛上了肆意的冷笑,一個翻身下馬,輕揚衣袖,戰馬一聲呼嘯,加速地往前狂奔而去。
而來者的目的還真的就是天舞了,看見天舞下馬,還把馬放跑了,這雖然有點狂妄,卻又正合他們心意,這樣一來,就不用費力氣去追了。
黑衣人身穿統一的黑衣,手中也是拿着統一的武器,天舞輕輕挑眉,這些人手中拿着的都是好法器啊,雖然不如靈劍,卻也近乎靈劍。
只可惜,他們要面對的,是天舞。
一個曾經歷過人魔大戰,並且手持靈器的女子,可不是他們這些走走沙場的人能夠敵對的。
話,雖如此。但天舞這一次,卻是明顯的放水了。她不打算贏,最好是讓這些人以爲能夠把自己殺了。這深入虎穴,自然不能讓豺狼給惦記着。
所以,天舞喚出火焰長鞭,這樣就足夠了,這樣既不會被輕易打到,也不會說讓對方畏懼。不過,被這樣一羣修爲才二十幾級的人圍攻,天舞總是忍不住嘲諷。
輕揚手中火焰長鞭,她倒要看看,這些人的能耐。
這些黑衣人,畢竟都是訓練有素的人,不想清音閣內那些隨意修行的弟子。這些黑衣人,一上來就是佈陣,來回傳輸,隨意地換位跳動,遊走不定。
天舞柳眉輕挑,心中不禁一陣讚歎,有趣,有趣。不是一上來就跟她玩法術,而是佈下了一個人海陣,這還真的是有趣!
讓人忍不住想要打到他們呢!
天舞伸手摟住了自己微微顫抖的身軀,太久了,實在是太久沒有經歷這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戰鬥了,再不快點結束,天舞只怕自己要忍不住出手了。這不管是她,還是被收在七竅玲瓏球內的黑耀九玄,早已熱血沸騰,安奈不住了。
徒然,殺氣伴隨着劍氣向着天舞衝殺過去,這利劍上,還夾帶着一圈水刃。天舞稍稍往後退了幾步,並且揮舞着火焰長便去阻隔,爲了不讓對方看穿玄天火的奧妙,她把玄天火控制得看起來是要扛不住這附帶水屬性的攻擊,而她正在節節敗退。
一次攻擊湊效,接二連三的攻擊就衝殺過來,天舞開始還能稍稍躲避,但接下來她就越來越狼狽,衣服被切割破爛,更是鮮血揮灑一地。
於是,天舞開始逃跑了,往關口那邊跑。她離開的時候有觀察到,這一通道上,有着一隊巡兵,要是被她碰見,應該就能化解這次的被暗殺了吧。
雖然她一直都是在演戲。
努力地不讓天狐心石治癒好身上的傷痕,天舞快步狂奔,期間又是受到了那些人的攻擊,來自背後的攻擊讓她一陣踉蹌,無力地跌倒在地上。
她趁此機會伏在地面上,聽着附近的腳步聲,遠處,的確有着整齊的步伐向她這個位置前進。於是,天舞假裝重傷,掙扎這爬起來,搖搖晃晃地朝着那邊的巡兵走去。那個樣子,完全就是垂死掙扎。
背後猛然刺來的一劍,讓天舞口吐鮮血,直接跌倒在地上,眼角已經看見那邊的巡兵,於是天舞掙扎着舉起手,無力地朝那邊喊道,“救……命……”
但她也就喊了一聲,便是無力地昏死過去。
黑衣人見天舞不再動彈,並且那邊的巡兵也已經發現了這邊的狀況,可謂此地不宜久留。雖然還沒上前確認目標的生死,但已經沒時間,只好迅速地隱身於樹林中,安靜地離去。
聽到他們走遠了,天舞才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忍痛地把那依舊插在背後的長劍拔下,藏到了七巧玲瓏球內。這一劍還真痛啊,幸虧她及時避開了要害,如今對她而言,也不過是輕傷而已。
那邊的巡兵已經靠近,看到這鮮血淋漓的地面,都不禁大吃一驚,一個個緊張地舉着手中長槍,四處地去尋找犯人,已經那撒了一地血的人。
而天舞,在一瞬間便被倒回來的雪魅帶着躲到天空上去了,雲層中,雪魅眉頭淺皺地看着懷中那一身狼狽的天舞,冷漠地說道,“你無聊。”
天舞淡笑,也不跟他爭吵,這雖說是輕傷,但也是需要好好休養的,乾脆調整氣息,窩在雪魅懷中休息去了。
此時已是黃昏,天舞安靜休息了兩個時辰之後,突然問道,“馬呢?”
說起這個,雪魅的臉色不禁一沉,頓了頓,淡淡地回答,“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爲何而死?天舞不禁眉頭深鎖,有聽見雪魅繼續說了下去,“從我們分別的地方再往前兩裡,毒發身亡。”
瞬間,天舞的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線索。坐騎是一個叫慕容公子的人安排的,然後這馬死的地方以及那些出來行刺的人,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吧。
嘴角掛上了淺淺的冷笑,有趣!這是有人在想她下戰書呢!她又豈能不好好地迴應?如今對方不知她的生死,正好讓她趁機找出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