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擁的二人,緩緩飄落,伴隨着那嘩嘩的流水聲,安穩地下落在地上。Ш Ш Ш .ЫЁ
天舞輕撫着木晨稀的面容,看着這張瘦弱卻顯得比以前更爲成熟的面容,她有點心痛,也該好好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要太拼的好呢?
若不是腹中傳來的陣痛越發強烈,天舞倒是願意與木晨稀敘敘舊,可如今,她有點慌神。
“稀……孩子……我該怎麼辦……”天舞第一次如此無阻,這生孩子之事,她以前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如今親臨,也總算體會到那種無阻的慌亂。除了緊張地抓着木晨稀的手,天舞不知道該怎麼辦。
“冷靜,不要自亂陣腳,生孩子而已,你是個能打贏魔帝的人,不怕不怕。”木晨稀迅速抱起他,調整氣息,再度御劍飛行。
天舞還真的是有點哭笑不得,低聲笑罵,“這能比嗎!我們現在是要去哪?這裡是……”
說起來,她才記得環顧一下四周,看着這片熟悉的山脈,天舞有點錯愕,這裡是清音閣!
也就是說,她一直在清音閣那最高的山頂上呆着?呆了一年?!
那那個在山頂上住着的人,又是誰?這記憶回來了,天舞反而想不起來那個人的摸樣,但她並沒有忘記,那種名爲寂寞的眼神,以後有機會,她或許會回來看望一下吧。
如今,她只想確保腹中孩子平安降世。
可,這麼大一個肚子,要怎麼把孩子拿出來?真的真的很想讓琉月來看看,這樣的話,她以後就不敢癡心妄想了吧?
總覺得自己的肚子是個極度易碎的水晶瓶,天舞小心護着。可如今這種疼痛感由內而外的,讓天舞的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畫面,孩子撐破肚子爬了出來,啊!想想就就覺得恐怖!果然以後誰要生孩子,還是先把孩子轉移出來吧!
“天舞,聽我說,冷靜,不要着急,我都做好了一切準備。師父早就安排了聞人長老等待着,所以,你一定要控制好情緒,不要激動,好嗎?”木晨稀輕柔地安慰着,但此刻他的心情也是與天舞一樣激動,孩子要出世了!
如此一來,兩人都想到了那個留在鱈姬的秘境中的孩子,如今該降世了吧?不知道有沒有人照顧着,不知道會不會像琉月和暗的孩子一樣是帶着獸耳和尾巴,要是受到其他人欺負那可怎麼辦?
“稀,把我放下,你冰雪湖去接我們的孩子回來。”天舞要緊牙關,即便疼痛讓她冷汗滲透了全身,但這種時候她心中記掛着,兩個都是她的孩子!兩個都不能或缺!
“不要着急,不差那麼一會,再說了,孩子不是在冰雪湖嗎?有鱈姬護着,沒人敢欺負孩子。”木晨稀也是細汗緩緩滑過臉頰,他心中也忐忑着,畢竟這一年內,冰雪湖都在忙着驅趕魔族,最近聽說在北辰的幫助下,已經把大陸內的魔族盡數清除,也就是說,龍他們將會前往魔海。
按照當初他們的計劃,龍鱈姬琉月和暗,他們四個是必然要前往魔海的,所以木晨稀也不敢說,到底還有沒有人看着孩子。
但這種事他不會現在告訴天舞,他希望陪在天舞身邊,不爲別的,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關於生孩子會有的風險,他從書籍上研究過,若是不順,很有可能大小不保。
所以即便是強顏歡笑,也要安撫着天舞的心情。
突然一紅一綠兩道身影出現在他左右,驚喜地看着天舞,驚訝地看着木晨稀,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們,幫忙去讓聞人長老準備接生的事,有什麼事等之後再說。”木晨稀看着黑耀九玄,心中一凸,若是他們現在說出關於龍他們出海之事,天舞豈能安穩!所以他在他們說話之前,直接就暗示他們不要口不擇言。
黑耀看着天舞那阮潤的肚子以及痛苦的表情,多少也瞭解到是什麼情況,飽覽衆書卷的他,自然明白木晨稀話中的意思,當下二話不說,把那還愣着的九玄扯着,一下子就跑了。
天舞微微苦笑了一下,“你們,怎麼都比我緊張。”
“那當然是因爲我們都愛你,天舞,一切都會好的,所以,別緊張知道嗎?”木晨稀低頭親吻這她那被冷汗打溼了的前額,安撫她的同時也安撫着自己。
前方已經出現了主樓的建築羣,向着‘綠閣’的樹林,木晨稀加快了速度。
這裡早就一片熱鬧,‘綠閣’的弟子基本都被趕了出去,留下兩個得力弟子和聞人長老在房間裡鋪張着;而‘綠閣’的院子裡,十月夜幾個窩在一旁的樹上,此外還有梅長老和雪魅,當然還有幾位與天舞關係還可以的師兄姐。
木晨稀滿頭大汗地從天而降,降下乏力讓他差點跪倒在地,但他卻是堅持地把天舞親自送進房間內,輕輕地放在牀上,拉着她的手親吻了一下,“放心,不會有事的。”
“男人出去,生孩子的房間不能有男人,不吉利。”聞人長老卻是很嫌棄地指着木晨稀,這男人在這裡分明就是礙事,讓兩個弟子一左一右地架起他,直接擡到門外去。
旋即,關門。
大門一關,衆人的心情就低沉了,這看不到裡面的狀況也就算了,聞人那傢伙居然還佈下了結界,隔斷了屋內所有的氣息,那一瞬間木晨稀真的是驚慌,他想要衝進去,卻是被雪魅一手拉住。
“冷靜。”雪魅淡漠地說着,按住木晨稀的手卻是十分的有力,不知道他到底怕木晨稀衝動,還是因爲他自己也緊張了。
而這種看不到的情況,總是讓人格外的緊張。尤其是聞人長老只是佈下結界遮擋了氣息,卻是沒有遮擋聲音。
房間內的喊聲清清楚楚地傳出來,傳進每個人的耳朵了,傳入每個人的心中,那是何其的揪心啊!
“啊!!!”
“吸氣!呼氣!吸氣!用力推!”
“啊啊啊!!!!”
這樣的喊聲,持續了一個時辰,從一開始的奮力嘶喊,到後期的軟弱無力。
木晨稀幾次掙脫雪魅無果,他聽着天舞的喊聲,都快要哭出來了,咬緊的牙關弄出了一道血絲滑下嘴角,那緊握的雙拳也是一滴一滴地滲着血。
但這種時候除了冷靜就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