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日子,轉眼既至。稍有回味地看了看着長老閣,又是看着這片清音閣的山脈。
雖然不說,但她心中還是擔憂着,以後能不能再回來?
毅然轉身,天舞便收起了所有的情緒,能否或者,這得靠她自己努力。
“我們走了,師父,你們跟隨晨稀前往天池,我會在那和你們會合。”天舞再三交代,便是與琉月一同閃身,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而在她們剛剛離開沒多久,木晨稀回來了,拖着一身的傷,跌倒在長老閣門前。
“晨稀!”水靈月趕緊讓林川把他擡進去,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送入屋內,由水靈月給他治癒,其他人也只能是乾等着,而且不免有些擔心,木晨稀去的地方是魔海,難道說魔海那邊戰況嚴峻?
葉陌逸飄在邊上,在不影響水靈月的前提下,細細地觀察着木晨稀身上的傷,不多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些傷,並非魔族所爲。”
這樣的話,問題也來了,那這些傷到底是這麼造成的,他們記得木晨稀是去尋求幫助,難道說出爾反爾,不幫助的同時還反過來把他打傷?
但現在不管他們怎麼猜測都沒用,既然木晨稀沒有很嚴重的致命傷,那就等他醒來之後問清楚吧。也幸好他與天舞錯過了,要是讓天舞看到這一幕,恐怕前往的不是暗月城而是直奔魔海。
在水靈月忙活了一個時辰之後,木晨稀總算是幽幽地醒來,看着自身的傷盡數被治癒,他多少也瞭解到自己已經昏睡了一段時間。
看着在座的人一臉緊張的目光,木晨稀暗歎,“天舞和琉月呢?”
“哎呀,她們比你好,現在估計到了皇朝吧。倒是你,快說說怎麼回事?”林川都被他弄得着急了,這一般醒來不是首先說說自己爲何如此遭遇嗎?
雖然有點惋惜不能見上天舞和孩子們一面,但知道他們平安就好。
“你們別緊張,這傷,是因爲在魔海遇到了兇獸的圍堵,強行掙脫才造成的。”木晨稀把目光投向了水靈月,既然傷是她醫治的,那就是不信他的話也該信水靈月的話。
水靈月的無奈,緩緩點頭,“恩,都是皮肉傷,休息兩天就好。可你也實在是太亂來了!”
面對她的不悅,木晨稀只能是苦笑,他自然知道水靈月不喜歡看到別人亂來,但他不也是因爲趕時間嗎?
“嘯已經答應了幫忙,在我回來的當天,他便率領一衆人前往天池,所以,我們也要抓緊時間動身。”木晨稀稍稍收斂了笑意,一臉嚴肅地環視着衆人。
“所以我要再次詢問你們,決定進軍魔界,你們真的要去嗎?這一次別或許就回不來了。”木晨稀說着,那是真的不忍。可這一次卻非他們不可。
天舞讓他們修煉的陣法,正好剋制魔族,若要打敗魔族之主,定然需要他們一同啓陣。而這陣法,若是交給別人,且不說能不能學會,就是學會了也不及他們之間的信任和默契。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們只能硬着頭皮上。
“我是自願前往的,對於拖了大家後腿感到很抱歉,但我會努力活着,活到完成使命。”水靈月輕柔輕笑,她單手撫於心上,誠懇地面對自己的內心,目光堅定地看着木晨稀。
林川和茂冬相對一向,二人互相緊握拳頭,“既然世間需要我們,那我們出手便是!死,有輕於毫毛,也有終於泰山!總之就是不能狼狽地活着!”
“好!那我會盡我所能,一定讓你們都活着回來!”木晨稀心中感激,伸出了他的手。
其他人也一一疊上,緊握在一起。
本來在一旁無聊着的雪魅,眼神中閃動着什麼,也是輕輕一躍,把小爪子按在了他們手上,“你們這羣小子都亂來了,我要是還不參與,豈不是要被天舞恥笑?”
“那也算上爲師的一份,待我重獲肉身,我不會輸給任何人。”葉陌逸緩慢飄出,也終於可說出他爲何急着重塑肉身,因爲他知道,天舞一定會因爲魔族的事而亂來,爲了保護天舞,他只有這個辦法了。這是跟上官的約定,只要他活着,就會護天舞周全,一百年前已經食言了一次,這次他就是犧牲自己,也不會讓天舞出事。
木晨稀重重點頭,雖說這殲滅魔族的大事就落在他們幾個人身上,似乎有點太魯莽,但魔族洗劫人間界,已經沒有更多了人能夠支援他們。
“準備一下,明天一早便出發!”
遠處,天舞和琉月剛剛接近皇朝,便是發現這裡的守衛極度森嚴,可謂是蒼蠅都飛不進去半隻。
“爲什麼會有一種有家歸不得的感覺?”琉月抱着牽着伊文在樹林中走動,眼睛卻是看着那邊巨大土牆揚起的皇朝,密不透風,趕緊要進不去。
天舞倒是淡漠地看着,她記得在清音閣聽琉月嘮叨着的時候,聽說了皇朝的皇帝駕崩,然後北辰即位。
這還真的是讓人期待,那個不被天舞看好的男人,最終還是坐上了皇位。這讓天舞很想去看看,去看看北辰到底有沒有改變。
不過,現在先進去吧。人類閉關自守,最終能存活多久?
“走吧,不開門就打進去。”天舞肆意地冷笑着,面對人類,她總能比任何時候都冷漠。
看着天舞恢復成平日的樣子,伊文又是小心地躲在了琉月身後,嘀咕着說道,“娘,咕嚕咕嚕好可怕。”
琉月輕笑,把伊文抱在懷中,跟上天舞的步伐。輕輕地親吻着他的小臉蛋,柔聲地說道,“天舞姑姑永遠不會傷害伊文的,所以跟着她就好。”
伊文似懂非懂地點頭,反正這種時候,他是不會接近前面那個‘咕嚕咕嚕’。
前方,天舞大肆都走到城門下,擡頭看了看,那些在城牆上的衛兵,一個個面帶疑色,又是稍有恐懼的樣子。天舞冷笑,一把拉過琉月,直接沖天而起。
她突然不想走正門,偏要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