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霸寧和溫良一同回來時,見阿難笑盈盈地坐在偏廳處等他們。
溫良覺得今天阿難那甜笑甜得特磣人,心裡抖了抖,但卻讓他有種興奮感,說明有趣的事情發生了。而楚霸寧只瞄了一眼,也沒啥別的表情,接過丫環遞來的熱毛巾擦臉,一切正常。
阿難見他們累了一天,便叫下人們布膳,有什麼事情也等膳後再說。而且,看某位軍師一張俊臉放光,桃花眼含情脈脈,那副蠢蠢欲動的模樣,讓阿難突然起了壞心眼,不想這麼快說什麼了。
膳後,撤去杯盤,丫環奉上去膩潤胃的清茶,三個人坐在偏廳喝茶。室內燒着地龍,暖融融的,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王妃,今天有什麼事情啊?子修好像聽城門守門的士兵說,今兒京城裡來人了,直接到這兒來了。”溫良喝了口茶後,笑眯眯地對阿難說道。
楚霸寧聞言,不由得看向阿難,想是不知道這事情的。
也是,除了溫良這忙得蛋疼還要八卦的不良軍師會注意這等小事外,這種時候誰會注意這些事情?不過,從這也可以看出溫良在軍營中的好人脈,城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阿難懶得白他了,都快過完年了,這廝還賴在這裡,阿難都快以爲這裡其實是他的家了。不過楚霸寧沒有趕人的意思,她當然也不會說什麼。其實溫良這人雖然無良了點、愛看戲了點,卻是個活寶,每當看到他湊到楚霸寧那兒自找憋屈,阿難心裡暗爽不已,有他在,好像生活也多了很多的娛樂。
“溫大人的消息真靈通呢,確有其事。”阿難不痛不癢地應了溫良一聲,轉臉對楚霸寧說道:“王爺,今兒確實有一些人到來。聽說你受傷了,母后將孫太醫、孫太醫,還有兩名醫女送過來了,說是伺候您的。而且母后也讓人捎了封信過來。”阿難說着,從如藍手中接過一個錦盒,打開錦盒拿出一封未開封的信遞給楚霸寧。
楚霸寧神色未變,好似並不意外一般。阿難和溫良心想,有那種愛折騰人的娘,楚霸寧應該早已經習慣了,無論太后會做啥事,應該也已經淡定了。
楚霸寧打開信一目十行地看下去,阿難和溫良兩個眼巴巴地瞅着,兩人均想從他面上看出些許情緒,只可惜楚霸寧面癱嚴重,還是那副嚴肅的神情,難以讓人窺測一二。等楚霸寧看完了信將它摺好放回錦盒時,便見到自家王妃和某個不良軍師眼巴巴的眼神,不由挑了挑眉。
很好,連太后的信都未曾動過眉的王爺卻讓一個二貨一個不良軍師給瞅得挑眉了。
溫良嘿嘿笑了聲,繼續搖着他的扇子,未見絲毫的尷尬。
阿難的臉皮沒溫良的厚,只能訕訕地笑着,轉移話題:“王爺,可是要招他們過來?”既然兩位太醫是以看護楚霸寧的傷而來,自然要招見一翻,順便讓兩名太醫診一下他的身體情況,好讓他們回覆太后。
“嗯,讓他們過來吧。”楚霸寧並未拒絕。
得了許可,阿難便讓人去請兩名太醫和兩名醫女過來。
阿難現在很期待楚霸寧看到那兩名醫女的反應,是以並未小氣地將兩人藏着掖着。只有如藍在聽到她的命令時,心裡暗暗恨鐵不成鋼,卻不知道阿難其實並未糾結那麼多,依然是個沒心沒肺的,如翠也算是白安慰她了。
很快的,已經恭候多時的兩名太醫和兩名醫女都過來了。
看到那兩名醫女,楚霸寧幽深的眼睛微寒,視線在姚可人身上停頓了會兒很快便移開了。雖然這動作很細微,但一直悄無聲息關注他的阿難和溫良都注意到了。阿難心裡一陣奇怪,不就是那姚可人與她長得像了點嘛。而溫良一臉有趣的神色,特別是在看到姚可人時,忍不住瞅瞅阿難,又看看那姚可人,啪的一聲收了扇子,用扇子捂着嘴和下巴的部分偷笑起來。
幾人進來恭敬地行了禮,見到在場的溫良時,衆人皆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位京城裡盛久不衰的京城第一美男。等溫良端着高華清雅的笑容朝他們微微一笑,姚家姐妹羞紅了雙頰,兩名太醫不由得暗地裡擦擦汗。
這溫良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當他想要給人好印象時,很少有人能逃脫他的魅力,怨不得這幾年他人雖然不在京城,京城裡衆家千金貴女仍是對他癡心不改,也有好男風的男人對他頗爲關注。
楚霸寧對兩名太醫的到來表示了下慰問之意,畢竟讓兩名老太醫在大過年期間千里迢迢地趕到這兒,他也有些過意不過,可是,兩名老太醫的到來又讓他心裡有了一個主意,心情頓時放鬆不少。兩名太醫趕忙回禮說不敢,然後便告罪一聲,請讓他們爲王爺把一下脈,探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好回報與京裡關心他身體的皇上和太后娘娘。
等弄完這事情,楚霸寧看向了兩名候在一旁的醫女,想是太后在信中應該同他說了什麼,讓他的面容變得越發的嚴肅。
“你們姓姚?”楚霸寧微沉的男中音聽不出喜怒。
“是的,臣女姚依人見過王爺。”姚依人趕緊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
“臣女姚可人見過王爺。”姚可人也隨着姐姐一起上前回答。
相對於白天時她們對阿難還暗暗端着姚家女矜傲的姿態,此時兩女是無比的恭敬。說來,按血緣關係上來說,這姚家姐妹倆本應該叫楚霸寧一聲“表哥”的,但奈何她們是庶出之女,又在十歲時入了醫女局,便無這資格了,只能恭敬叫一聲“王爺”。
楚霸寧點了點頭,神色嚴肅,“你們入醫女局多長時間了?”
“回王爺,已有七年了。”
兩人不知道楚霸寧問這些做什麼,均如實回答,垂着眼睛,也不怎麼敢擡眸看他。
她們曾聽到肅王的事蹟,即便他是太后的親生兒子,是流有姚家血脈的皇子,但因其的命格太過苦逼恐怖,沒有一個姚家女有那膽量與這位皇子扯上關係,做王妃什麼的也要有命享受不是?說來,他第一個定親的女子還是姚家嫡出的女兒,卻在定親不久後莫名染上了風寒突然遂死,使得姚家最是明白他那“克妻絕子”命格的人。
他們都以爲肅王這輩子是娶不到王妃了,卻沒想到會是在去年終於成了親。而這肅王妃也是個幸運的,雖然自打那婚禮開始,她總是意外不斷,可在一羣人高調的下注中硬是活蹦亂跳地活着,讓人不得不嘆一聲奇蹟啊。直接掛了算什麼,這種時不時的生點意外不斷讓人有興趣去賭坊下注的才叫另類的奇蹟。有了這個另類的奇蹟,開始讓一些人的心思活絡開來。爾後不久,肅王又被皇上下派到桐城,接着纔不過幾天,又聽肅王妃得罪了太后婆婆,被太后惱怒之下直接送去了桐城,這下子,所有的人皆認爲桐城那等苦寒之地一位嬌貴的女子如何能生存,這肅王妃就算不被“剋死”也會被那等酷寒天氣給折騰死。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只要坐等着看肅王妃各種死就行了。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直到到現在,仍沒有聽到肅王妃任何身殞的消息。桐城太遠,京城裡的人不知道情況,只能胡亂猜着。直到她們來到桐城,親眼見到活蹦亂跳的肅王妃,心裡也訝異萬分,看這個笑容甜糯、膚色粉潤、精神狀態都極好的肅王妃,哪有傳說中隨時都可能香消玉殞的模樣?所以,她們開始覺得,或許肅王“克妻絕子”的命格也不全然是對的,致少傳說中的肅王妃這會兒不是活得好好的麼?
兩名醫女都知道太后派她們來這裡爲的是什麼,她們是姚姓女子,太后的命令如何能違抗?剛開始只能滿心不願過來,心裡已經準備好隨時可能被剋死的覺悟,滿心的絕望。而現下,見了肅王和肅王妃後,她們覺得,或許是她們想得太悲觀了,事情並不是那麼壞的。
楚霸寧又問了一些她們的資料,那種關注的程度,在場的人都覺得意外了。
楚霸寧問完後,沉思了會兒,便對兩人說道:“明日起,姚依人便去將軍府吧。”
聞言,姐妹倆神情皆是一怔,然後等明白楚霸寧話中之意,姚依人面色煞白,而姚可人偷偷擡眼瞄了眼坐在上位的男子,看到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深幽眸子,頭皮一麻,趕緊壓下腦袋。
“哎呀,王爺,這主意好,現下趙將軍那裡不正缺個懂醫的丫環麼?”溫良搖着扇子說,見姚依人面色慘白中帶着羞惱,知道她對自己說的“丫環”兩字生氣了,趕緊說道:“姚姑娘恕罪,是子修孟浪了,只是因一時太過高興,纔會口不擇言。實在是趙將軍現在生了重病,確實需要像你們這種會醫術的女子在一旁幫忙護理,你們來得很及時呢。子修也要感謝你們幾位在這等嚴寒天氣放棄與家人團圓的日子,不辭辛苦地過來。”
溫良言詞切切,態度誠懇,讓人聽得心裡頗舒服。
聽到他的解釋,姚依人的神色稍緩,見溫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一雙眼睛柔情脈脈地凝望而來,不由得再次羞紅了臉。
阿難心裡鄙視某位軍師,這丫的雖然是無意的,但總在無形間勾引了女人的芳心而不自知,因他生着一雙十分好看的桃眼,在注視着對方的時候,配合上歉意的語調,凝眸深處倒影着對方的身影,彷彿對方是他世界裡唯一的人,竟是恁的深情,讓人不由得芳心暗許,這也是爲什麼他會成爲衆多京城女子傾心的原因。而相處了這麼久,阿難是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給人這種假象,因其出身世家,也是個頗有風度的人,與陌生人說話時,舉手投足間帶着一種優雅地教養,纔會給人產生這種錯覺。
楚霸寧又將孫太醫一起派到將軍府裡,留了王太醫和姚可人在府裡。
溫良看了阿難一眼,笑道:“王爺,趙將軍此時正是非常時期,子修覺得還是將兩名醫女一同送過去照顧比較好。”
楚霸寧想了想,便點頭應允,最後只留了王太醫在。
溫良忍不住又用扇子掩着下巴和嘴脣朝阿難笑起來,阿難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連害臊的表情也省了。
看到姚可人的長相身姿,溫良那等聰明的人如何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兒?所以他很有義氣地幫阿難解決潛在危險,可是阿難覺得自己並不需要,就算留姚可人在府裡也沒啥,反正依她家王爺那潔癖性子,若非真有事,她也進不來這後院,哪個角落清閒哪個角落咪着吧,就像以前肅王府裡那三位宮裡賜下的美人兒一般。
等見完了人後,楚霸寧揮手讓他們去休息,也攜着阿難回到了正房。
入了房後,阿難正欲去吩咐丫環準備沐浴的熱水時,楚霸寧突然扣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裡。
“王爺,怎麼了?”阿難奇怪地瞅他。
楚霸寧將她的臉擡起,雙眸定定地打量她的臉蛋,那灼熱的視線,彷彿將她臉上每一寸都度量過,讓阿難很難控制表情,然後便見那雙清幽的眼眸裡劃過一絲陰霾。
阿難心頭一跳,心臟有些不受控制地鼓動起來,如此明顯清晰的情緒,覺得他似乎生氣了。而他這態度,讓她難免聯想到那姚可人,或者是太后在信中說了什麼刺激他的話了?還是姚可人與她太過相似讓他覺得惱怒?
室內很安靜,窗外的北風時急時緩,拍打着窗櫺,發出細碎的拍擊聲。
楚霸寧看了很久,阿難憋着呼吸,在她忍不住想要扭頭時,他終於看夠了,俯下-身將脣瓣壓上來,二話不說就是一個霸道非常的深吻,磨得她脣舌都麻麻的。
阿難被他這種莫名的情緒搞得心頭氣急,這位王爺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好好說,用得着這般麼?她天生駑笨,腦線波也不在道上,沒辦法自作聰明地猜出他的想法啊!!
她的口腔都被他的脣舌霸道地掃了一遍,然後還不滿足地再繼續深吻。阿難在忍無可忍下,終於在他稍稍退開讓她喘息時,忍不住一口咬住他的下脣。
瞬間,兩人靜止不動,目光絞在了一起。
他的一隻手環在她腰間,一隻手強硬地扣住她的腦袋。而她柔順地靠在他懷裡,牙齒上的力道卻恁地兇狠。這也是她第一次在親吻時如此膽大地咬傷他……真的咬傷了,因爲她償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眼睛深晦難懂。
看到他的眼神,阿難心裡咬了聲糟,然後趕緊張嘴鬆開,也不知道打哪來的力氣,雙手直接將他推開了,顧不得腿還軟着,轉身就跑。
可惜,還沒走兩步,便又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臂,然後她整個人騰空而起。那種失重感讓她下意識地驚叫一聲,雙手攬住那個人的脖子。他的手臂也收緊,將她緊緊地抱在胸口前,然後往一旁的長榻行去,直接將她放到長榻中,整個人壓了上去。
“嘶——”的一聲,她身上的衣服裂了。
阿難震驚了一下,成親這麼久以來,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模樣,而且也從來沒有撕過她的衣服,讓她一直認爲他是個很君子的男人。可是,現在到底是誰將他刺激成這模樣了?
然後,粗重的吻再度落下,雖然稱不上暴力,但也讓她無法掙脫。
阿難看着那微眯的眸子裡難言的冷光,心頭髮冷。
她那一咬真的讓他激動了!!
嗚嗚嗚……救米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s君扔的地雷和問蒼扔的火箭炮,第一次收到火箭炮這種東西,好激動啊~~
問蒼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2-12-3108:44:04
s君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2-12-2906:2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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