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坤趕過去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小芊墨有些畏懼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大羣人,同時不斷的向着外面馬路上張望,估計是在等待自己。
跟小芊墨對持的,是一個個子只到她脖子,體重卻看似有她兩倍的矮胖女人。雖然這個女人長的極其可怖,看身材,能讓武大郎重拾自信;看相貌,一張肥臉上似乎被蒼蠅拉滿了屎,但人家對自己的相貌還是很負責任的,起碼經過了精心的化妝。臉上足足半寸後的粉底,只可惜滿臉的雀斑實在太過倔強,依舊不屈不撓的展露崢嶸,耳朵上密密麻麻的耳釘和耳墜,非但沒給她一張肥臉修飾的稍微有點人形,反而像是豬頭旁邊的硬鬃毛一樣招展在那裡,讓一張肥臉愈發可怖了。更爲奇葩的還不是這些,這個女人——哦,不,不能讓此物破壞了女人這個詞在大家心中的聖潔性,這裡姑且就用“雌性生物”來形容此物吧,此物似乎對自己的奇葩身材沒有一個直觀認識,只知道自己個子矮的事實,腳下直接一雙維多利亞風格的“恨天高”,足足十五釐米的細跟兒吶!你能想象一個相撲運動員穿上十五釐米細長高跟鞋的感覺麼?天吶……李澤坤看到此情此景,都有些痛恨自己1.5的好視力了……
“林芊墨,聽說你早上來上學時候都是跑車送來的啊?你家裡發財了,不賣水果了?”這個長相奇葩的生物對小芊墨開口問道。
“我家裡的事情跟你沒關係,張佩花,你讓開,我要回家!”
小芊墨在李澤坤的印象中一種都是很柔弱,偶爾有點小調皮的類型,但面對過來欺負自己的人,小芊墨說話還是很有性格,隱隱透出一副傲骨。當然,最讓李澤坤驚訝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這個奇葩生物的奇葩名字,李澤坤不得不承認,這個名字實在跟她的相貌比較般配……
“你個小賤貨敢這麼跟我說話?知道我是誰麼?”張佩花一聽小芊墨的語氣,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也不知道從身旁哪裡摸起來一跟拖把,在手裡晃悠着,一臉的不懷好意加威脅,在她旁邊,一羣臉上還掛着稚氣的高中生們,男男女女的,嘴裡都叼着煙,肆無忌憚的圍上來,堵住了小芊墨的去路。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不過我現在就要回家了,請你別攔我!”芊墨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看似很平靜,不過說話時候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這麼着急回家幹嘛?我可是聽說你早上坐着一輛蘭博基尼來的學校,怎麼?你忽然變得很有錢了麼?麻雀一下子變成了金鳳凰?怎麼身上還是穿的這麼破舊,該不會是把自己的處女身子賣給什麼大老闆了吧?跟姐姐說說,你處女身子賣了多少錢?夠給你媽買一年的藥不?”
現如今,不光社會上全是些腌臢齷齪的勾當,就連中小學的校園裡面,也沒個乾淨的地兒,十三四歲的少男少女們,動不動的滿口髒話,嘴裡叼着煙不說,經常還要打個羣架什麼的,男生還好說,無非就是被毒打一頓,而女生就更慘了,有些被強姦的,有些被扒了衣服拍裸照的……以前李澤坤就聽說過有一起惡性案件,一個高中女生,就因爲自己的發育的比較大,被同宿舍的幾個女生扒了衣服拍了裸照,還用菸頭燙傷了****,最後還被叫過來的幾個男生給****了。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李澤坤感覺自己真的有點看不懂這個社會了,也不知道那些十三四歲的小男生們包皮翻開了沒,就敢做強姦的事,真他孃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更可恨的還是那些女生,男生強姦還可以說青春期的性萌動,你一個女孩家,不要求你三從四德、熟讀女經,起碼你有個女孩的樣子吧?怎麼這麼小就像是從妓女肚子裡滾出來的,天生就這麼賤?
話題回到小小的洛城第一實驗中學,張佩花就是李澤坤所謂的“天生賤”的女人,不光長的很奇葩,整個人包括思想都是奇葩的,如此惡毒的話,恐怕到一個關押死刑犯的監獄裡面都不一定能聽見,她卻能毫無顧忌的對自己的女同學說出來。
小芊墨的臉一下子變得漲紅,老半天才說出話來:“張佩花,你不要胡說八道,有錢沒錢是我自己的事情,做什麼車上學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有什麼關係?”張佩花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猙獰起來,衝着小芊墨就是一口唾沫吐了過去,張口大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指不定陪別人睡了多久呢,否則就你家裡的家庭條件,能坐一輛蘭博基尼過來?以前學校裡面就我張佩花一個人開着蘭博基尼,誰都不敢跟我爭風頭,誰知道今天你這個小婊子竟然把我的風頭搶走了!”
今天事情的起因很簡單,洛城第一實驗中學裡面的學生成分很複雜,既有小芊墨這種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也有像公孫綠萼和張佩花這種富家子弟,對於小芊墨來說,學校裡面比的就是學習,但對於張佩花這種人來說就不一樣了,同學之間,互相攀比的東西多了去了,一開始什麼衣服包包啦,什麼化妝品啦這些比拼,雖然張佩花家裡也比較有錢,但無奈自己長相實在太磕磣,即便是穿最好的衣服,背最好的包包,用最好的化妝品,她依舊是最慘不忍睹的那個,後來到了高二,很多人年齡到了十六歲,就逐漸有人開始開車,一開始張佩花沒車,經常很羨慕的跟到別人後面當跟班小妹,後來她從家裡死活要來了一輛蘭博基尼,這一下子她徹底神氣了起來,因爲全校就她一個人開的蘭博基尼,剩下的車再沒有比她更好的了,於是乎,從小都找不到自豪感的張佩花終於找到了一件讓自己徹底自信起來的東西,每天都以跟別人比車爲樂趣,最近大半年的時間內,從未遇到對手,誰知道今天她卻忽然聽說早上有人坐着蘭博基尼來上課了,而且人家那款蘭博基尼比自己的似乎還好!頓時,張佩花感覺自己好不容易辛苦營造上來的一點自尊再度岌岌可危起來,經過上午的調查,發現竟然是學校裡很出名的林芊墨!儘管很納悶兒她那麼窮的家庭出身,竟然會坐着蘭博基尼上學,但到了下午放學之後,還是毫不猶豫的糾集了一幫人,過來堵住小芊墨。一方面是想教訓一下她,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親眼看一下,對方的蘭博基尼是不是真的比自己那輛更高級。原本張佩花過來的還有些晚,生怕小芊墨已經離開,但沒想到她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小芊墨似乎在等着自己一般,一個人站在校門口東張西望,於是,張佩花就帶着人圍了上來。
張佩花的一番污言穢語讓小芊墨無法應對,她畢竟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哪裡被人如此污衊過?萬般委屈之中,只覺得方寸大亂,不知該怎麼應對。
“怎麼?你無話可說了?讓我說中了心思?”看到芊墨沒說話,張佩花笑的更加得意了。
“當然不是……我沒有!”
儘管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眼前的情況,但小芊墨還是倔強的否認張佩花的話。
“沒有?嘿嘿,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就能分辨出來,只要脫了你的衣服,讓我們驗證一下你到底還是不是處女就知道了唄,你們上去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後輪流驗證一下她到底是不是處女!”張佩花大笑着指揮手下的人上去,輕鬆的語氣好像讓被人去喝水一樣簡單。
“你們……都別過來!”
小芊墨被嚇壞了,舉着自己的書包做出防禦的架勢,無奈書包的賣相實在太差,沒有一點震懾力,反倒是讓這羣年輕流氓們哈哈大笑起來。
“趕緊上!對了,你們幾個女生閒着沒事就在旁邊錄像吧,到時候放到網上炒作一下,說不定咱們的小芊墨就火了呢。”張佩花笑的很是得意。
小芊墨的臉瞬間完全冰冷起來。
“張佩花,你有完沒完了?人家坐什麼車來上課管你什麼事?”
這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一個極其出乎李澤坤意料的人出現了,竟然是公孫綠萼,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到了這裡,正帶着一臉嘲諷挪揄的笑意質問,完了之後還繼續說道:“你不就是因爲人家坐的好車,把你家車子的威風全搶掉了心裡不忿麼?還知不知道你是誰……咱全校誰不知道你佩花妹啊,當年高二的時候,你頭戴一朵花跟在我身後,非要跟我的瑪莎拉蒂合影,結果把我的車子碰掉了一塊兒漆皮,自己站在校門口,一邊哭着一邊抽自己耳光罵自己是賤人的時候,全校學生可都看見了,大家當然知道你是誰了,是吧,芊墨?”
“噗……”
聽公孫綠萼這麼一說,小芊墨倒是沒怎麼做聲,反倒是跟着張佩花的一羣人之中,有人想起來當年的事情,止不住笑了起來。
“公孫綠萼,你找死!”張佩花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