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再生事兒

成澤傲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不僅讓人把畫掛在了辦公室裡,還故意讓人拍了張像素極高的照片,擴大n倍後掛在一樓大廳顯眼的地方,沒過多久,城建局贈送傲世集團古畫的‘佳話’就在業內傳開了。

衛年得到這一消息的時候正在開城區規劃會議,他只是似笑非笑地哼了兩聲,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愉快,待會議結束後,他和同僚有說有笑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待房門關起的一剎那,臉色也跟着冷了下來。

他兩手插腰地在辦公室裡轉了兩圈,然後走到電話旁邊,剛拿起來又放下,想了想,用固定電話不太安全,於是開始用手機撥號,電話剛一接通,他立馬又變的眉開眼笑,“喲,大少,我這邊暫時遇到點麻煩……”

衛年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在電話裡講了一遍,過了半晌才聽那邊只簡單的說了三個字“知道了”,隨後便傳來了嘟嘟聲。

衛年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隨後坐下來,目光毫無焦聚地落在座機上,片刻後他撥通了內線,“老鄧,市政大樓重建的事暫且緩緩,招標時間也向後移移,等上面通知。”

他放下電話,隨後又陷入了沉思。他沒想到那個姓成的這麼高調,現在想來,倒真是自己小瞧他了。姓成的此番之舉真是一舉兩得,既得到了名利,而且以後萬一他漏了餡被查,他還可以將自己置身事外,畢竟這是市政送的,他也沒有藏着掖着。

這邊,朝陽在幸福家園正準備出門,迎面剛好碰見走進小區的曙光,兩人離的老遠就相視而笑。朝陽看着着他手上拎着一個果籃,和一些裝飾畫,就知道他是來找周婉晴的。

周婉晴是在一個星期前搬進來的,搬家的時候曙光出了不少的力,看來兩人都有點意思了。

“難怪婉晴說不要幫忙,原來是有免費的苦力啊。”朝陽打趣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幾幅山水畫,很符合周婉晴的品味。

曙光把果藍放下,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頭,“你想多了,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朋友爲朋友效力那是應該的,如果你搬家,我也會盡心盡力的幫忙。”

“少來,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婉晴是個好姑娘,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由於現在還不知道曙光到底是敵是友,上次她也間接地提醒過周婉晴,但她的反應很強烈,看來,她在心裡已經認定了曙光。既然相勸沒用,那就只能警告。

太陽很烈,兩人站在嬌陽似火的小區門口,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點受不住了。曙光只是笑了笑,既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扯開了話題,“這段時間一直沒看見你,還想約你個時間出來談談的,既然現在遇到了,我就簡單問兩句,市政大樓重建的工程,咱們連爭都不爭就直接讓步嗎?”

朝陽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嗯了一聲。成澤傲的工程隊伍在齊嶺市那是首曲一指的大,北郊的工程還在熱火朝天的進行中,這邊市政大樓重建的競標工作就已經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了。而且戲劇性的是,在傲世集團做準備工作的時候,其他建築公司表現的很消沉,似乎從心底裡就開始了不做取勝的準備,還說什麼城建局都送畫了,這關係鐵打一樣堅固,誰能動搖?

其實她的考慮並不是這層,而是另外一方面。上次被人暗中下藥之後,成澤傲就說過,在對方還沒被揪出來之前,一切風口浪尖上的事都由他來做,他越囂張,對方就越按捺不住,那麼抓住他的時間就會越短,所以她就暗中配合。當然,這些事情她是不可能對曙光說明的。

曙光好像早有心理準備一樣,並沒表現出多少吃驚,反而瞭然地點點頭,於是他拎起果籃,衝着朝陽笑了笑,準備離開,“好的,我知道了,那我這邊就專心負責南沙那塊,我走了。”

和曙光分手後,剛走到外面手機就響了,成澤傲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過來,“大熱天的,你們在聊什麼?”

她啊了一聲,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四周,但什麼也沒發現,於是就對着話筒裡吼,“誒,你該不會在我身上安了監控器吧!”

那邊立刻傳來一陣狂笑,“丫頭,你想象力還挺豐富,不過幸虧你提醒,不然我也想不到這層,剛好我想時刻知道你的行蹤,正愁沒辦法,現在你倒替我出了主意,不如就在你身上裝個遠程監控如何?”

“滾,”朝陽沒好氣地罵了一句,“你怎麼不說在你身上裝監控,讓我時刻看看你有沒有出去鬼混?”

“隨便,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我讓你裝,從頭裝到腳我都不帶眨眼的。”

成澤傲笑的很沒正形,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明知道這事兒不可能辦到,若不是他有意,誰能平安無事地走到他面前?估計人還沒到,阿桑的槍口就已經將對方射成馬蜂窩了。

朝陽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前走,“你在哪兒那?我怎麼沒看見你人?還有,今天早上我媽說了,讓我搬回家住,她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

電話裡頭頓時沒了聲音,她餵了兩聲,把手機從耳朵邊拿來看了一眼,還在通話中,她以爲電話壞了,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不遠處就傳來了聒人的鳴笛聲。

成澤傲摘下墨鏡,側身打開副駕駛朝她招手,“上來,把話說清楚。”

朝陽坐進去,把包包放好,“剛纔的話你聽見了,我媽讓我回家住去,她到現在還以爲我還住在學府小區,每次她想過去,我都得找藉口,真的是絞盡腦汁,萬一哪天被她發現我和你住在一起,她和我爸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所以這次說什麼我都要搬回去。”

“學府小區的房子不是還留着嗎?怕什麼?”

當初怕她爸媽來個突然襲擊,所以她並沒有把房子退掉,而是每月照付租金,就怕某一天不小心穿幫,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成澤傲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隨後又補充一句,“被發現就發現了,我倒希望他們快點發現呢,這樣以後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不提這事就算了,一想到自己還要配合她演戲,成澤傲這心裡就別提有多鬱悶,所有的優越感到她這裡就全沒了,難道跟他在一起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要是被發現,我們倆就玩兒完,你自己看着辦吧。”

赤果果的威脅,成澤傲卻笑的前仰後翻,嘴裡直叫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別認真嘛。”

朝陽這才愛搭不理地瞄了他一眼,擺足了女王的範兒,就差沒叫他小澤子了,“我下午就搬回來,現在通知你一聲。”

“不是,真要搬啊。”成澤傲這才皺着眉頭,堅決不同意,他都已經習慣了二人世界,突然少了她,他肯定會不習慣,“其他什麼事我都能答應,但唯獨這件不行,我說了,沒你我睡不着。”

“別,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媽已經給我下最後通諜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她和我爸就親自過來幫我搬回去,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朝陽投給他一個頭疼的表情,這件事她也是被逼無奈,當初升高中的時候,由於租住的新月小區離一中較遠,所以她爸媽才同意她在學校附近租房的,現在他們已經搬進了幸福家園,雖然離一中不算近,但每天上下學還是可以的,她要是再不搬回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成澤傲瞪着她,一雙陰魅的眼角挑起一道彎來,朝陽看着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怎麼陰惻惻的,是不是又打什麼壞主意?”

看着她防禦一樣的眼神,男人不怒反笑,長臂忽然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懷裡帶,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吻了下她的額頭,然後不緊不慢地說,“當初之所以選幸福家園,就是想讓你爸媽住的離學校遠一點,沒想到還是着了他們的道了。”

“所以說,乖乖舉手投降纔是正道,還有,先放開我。”鼻吸間全是熟悉的薄荷香味,鼻尖抵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她緊張地看了眼車外,所幸此時是三伏天氣,大中午的路上很少有路人經過。

成澤傲稍微鬆了點力道,然後嗤笑一聲說道,“投降?跟誰投降?丫頭,你沒聽說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想讓她不搬家還不容易,他一句話的事兒。

“你又想什麼餿主意?”她微微擡頭,對上男人好看的下巴。厚厚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男人垂眸,一雙深潭裡倒映她全部的身影。

成澤傲笑眯眯地撅住她,半晌纔要死不活地說了一句,“你以爲我傻啊,你想搬出去已經不是一兩天了,我現在要告訴你,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像被人揭穿謊言一樣,朝陽立刻矢口否認,“沒有沒有,你想多了,這次真是他們的主意,只要你能擺平他們,我沒意見。”

她想,早上她爸媽還說的義正言詞的,不可能隨便就改變主意,這傢伙是小瞧她爸媽的決心了。

“自己說過的話不要又耍賴,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哪天跑去告訴你爸媽說你跟我住在一起很安全,讓他們放心。”

咳咳,朝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對這傢伙真的無語了,這話要是說出來,以她對她父母的瞭解,他們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她進狼窩了。雖然成澤傲百般對他們示好,又是買房又是送車的,但連向勝和顧紅英是老實巴交的人,成澤傲越對他們好,他們就越覺得有壓力,甚至會以爲他圖謀不軌。

聽到咳嗽聲,男人鬆開她,其實他也沒費多少力氣,完全是被他的話給嗆到的。成澤傲看在眼裡卻得意地大笑起來,“怎麼?是不是怕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這麼厚的臉皮,是不是要經過千錘百煉才能達到你這種爐火純青的地步…好好好,當我什麼也沒說,你有本事自己去解決,反正我就給你半天時間,如果下午五點之前還沒處理好,我就直接搬走了。”

成澤傲自信滿滿的笑了笑,什麼事情到他面前都變的不值一提了,只不過眼下倒是遇到一件令他頭疼的事。

見他前一刻還笑的春風得意,下一秒又變的眉頭緊鎖,還真是個陰晴不定的傢伙,“怎麼了突然?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成澤傲似有所思地看着她,想了幾秒才緩緩說道,“市政大樓重建的案子,政府今天突然下發通知說暫緩,招標的事情要向後推遲,我想,不知是不是那個姓衛的故意要這樣做,或許他想換個新玩兒法。”

“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萬一被你查出來是他所爲,他該知道後果,是有害而無一益的。”

這話不假,不管衛年來齊嶺市到底是不是帶着某種目的,憑他現在在齊嶺市的影響力,遠遠不是成澤傲的對手,他又怎麼會如此冒險?再說,赫連暢的資料上顯示,衛年雖然是京官兒,但真正的靠山卻是一個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只是官場上相處比較的好的朋友,相互之間主要是靠互贏互利才牽扯到一起的,倘若衛年出事,他幾乎可以斷定對方一定會丟了衛年這顆棋子。

但是成澤傲知道,衛年是隻老狐狸,倘若他真是有備而來,與其失敗回去受罰,倒不如在此來個破罐子破摔爽快,弄不好還能旗開得勝一舉兩得。

“先不管他,老子就不信他還能得瑟多久。”男人脣角揚笑,眼底滑過一絲陰沉,他轉臉看向她,立馬又變的笑眯眯的,“丫頭,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去一下黑鷹會,剛纔高軍給我打電話,說賭場那邊兒出了點事兒,我正打算去看看。既然你來了,我就免爲其難地聘你做司機吧,開路吧,小澤澤。”

成澤傲有點頭疼地摸了下頭髮,這句小澤澤什麼時候能不要這麼叫他?“送給你的車呢,怎麼不開?大熱天的,可別曬傷了,本來就夠醜的了。”

男人邊說邊將車子駛離,朝陽嘴角一瞥,白了他一眼,“我容易嘛我,爲了圓謊,我這天天絞盡腦汁的,都成說謊大王了。我爸媽上次就催我把車子還給你了,要是我再開回來,他們一準吃了我不可。”

成澤傲騰出右手,忽然伸手揉亂她的長髮,“你爸媽咋就看不明白呢?我都這麼明顯了,還看不出來我對他們女兒有意思,也太后知後覺了吧。”

“那是因爲我小,你都這把歲數了,怎麼可能把我們兩個聯繫到一起。”

“這把歲數?操,你把話給老子說清楚,我怎麼了,哥才二十五,怎麼給你說的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

成澤傲臉上夾着笑,忽然將車停下來,扭頭看她,以食指和拇指固定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狹長的眼睛淬着一抹笑,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的心理年齡都三十好幾了,丫頭,你說到底是誰比較吃虧?嗯?還是說你想找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這個想法是不對的,你要是找個三十幾歲的,你爸媽肯定也不會同意,所以哥就免爲其難地收下你了,哥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哥了是吧?”

朝陽甩了下下巴,結果沒把他手甩掉,倒是皮膚和皮膚之間磨擦,害得她吃痛地嘶了一聲。成澤傲聽到她鬼叫的聲音趕緊鬆手,然後聞了下指尖,笑着說了句,“好香啊。”

朝陽因爲吃痛,沒好氣地哼了一句,“變態。”也不知道他聽見沒聽見,總之看他心情似乎不錯,並沒有要發火的意思,相反的,一直在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惡狼遇到獵物了一樣,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快開車,別忘了,我只給你半天時間,下午五點之前要是還沒有消息,我就直接去怡景苑搬家了。”

男人嗤笑一聲,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一路上都在認直開車,估計是在想如何對付她父母的事兒。沒過多久,車子便停在了黑鷹會的門前,她剛準備打開車,手就被男人一把拉住,戲謔的笑聲從頭頂傳來,成澤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給你當司機難道都不知道表示表示嗎?”

朝陽看着黑色玻璃外面,四大門神像鐵柱一樣站在門口,四雙眼睛齊齊向這邊瞅來,她生怕自己再不下去,他們就會走過來,於是從口袋裡掏出一毛錢扔給他,說道,“拿,賞你的。”

不待成澤傲反應過來,她快速下車,砰的一聲甩上車門,然後故意做了鬼臉給他,視線透過黑色玻璃看向男人豬肝顏色的俊臉,笑容就更加得意了。

成澤傲手懸在半空中,看着她走進別墅,嘴角不由慢慢勾了起來。

朝陽走進大廳,高軍已經站在那邊等她,手裡拿着一個信封袋,待她剛坐下,便將袋子裡的東西掏出來遞到她面前,“這些人你認識嗎?昨天在賭場裡鬧事的就是他們,聽口音像是京城裡來的。”

照片拍的有些模糊,主要是因爲當時場面比較混亂,地上和桌面上到處都是紙牌和骰子,有幾張桌子也掀翻倒在地上四腳朝天。來人大約有五六個,個個身材矯健訓練有素,手裡還拿着鐵棍,看樣子是故意來找茬的了。

朝陽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又是京城的?看來咱們和京城的人是結緣了。”

高軍也感到納悶,上次來酒吧鬧事的是京城人,這次又是京城人,雖然朝陽沒把前因後果告訴他,但憑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能看出點苗頭出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還是說京城有人跟你有仇?”

“我長這麼大還沒進過京城,你說我能跟誰有仇?”

這話不假,在她重生之前確實沒有進過京城,這是事實。但是她也不會把她和成澤傲之間的事情告訴高軍,因爲現在還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是衝着她來還是衝着成澤傲來的,而高軍本來就對成澤傲有意見,倘若讓他知道,又不知道他會想出什麼招數來阻止他們。

“那幾個人是前天才到齊嶺市的,一來就搗亂,我看這件事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知道他們住在哪家酒店嗎?”

高軍嗯了一聲說道,“在匯星大酒店。”

朝陽點點頭,站了起來,“晚上我去會會他們,到時候你帶幾人一起跟過去。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倒好,盡往槍口上撞,看來要是不去當面解決的話,他們是不會消停的。”

從黑鷹會出來以後,高軍將她送到福滿樓,下車的時候,偏巧被顧紅英撞了個正着,顧紅英手裡拎着一包剛從超市裡買來的作料,正好經過車身旁,看見女兒從車上下來,她忍不住朝裡面瞄了一眼,待車子一溜煙地離開後,她才問道,“陽陽,裡面的人好像不是澤傲吧,這個又是誰?穿的黑不溜秋的,還戴着墨鏡,看樣子不像好人。”

朝陽無奈地笑了笑,摟着顧紅英的胳膊向福滿樓走,“媽,您哪隻眼睛看見人家做壞事了?人家只不過是喜歡穿黑色的衣服而已,再說,天氣這麼熱,戴墨鏡是爲了防止紫外線傷眼,人家哪裡就成壞人了?”

顧紅英點了下她的腦門,嘆了一口氣,“你現在長大了,心眼也多了,除了學校的同學還認識社會上的人,媽怕你交錯朋友,以後吃虧的可是你。咱就不說澤傲吧,就剛纔那個,雖然媽不認識汽車,但也知道那車不是出租,要不是認識,誰會平白無故送你?而且,剛纔那人也二十好幾了吧?你說你一個上學的,咋就能認識這些人呢?”

不怪顧紅英多想,像她這種在學校裡上學的學生,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與社會上的人接觸,而她認識的人還不少,光是成澤傲和高軍就讓顧紅英擔心了,若是讓她知道她入了幫會,一準兒得把她鎖起來不可。

“就這樣認識了唄,是通過成澤傲認識的,他你總該可以放心吧,我們可是好朋友,您就放心吧,我還能不知好壞嗎?媽,晚上我就去把學府小區的房子給退掉,搬回來跟你和爸住,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顧紅英一愣,隨及說道,“不用了,剛纔你們班主任給你爸打來電話,說你下學期就升高三了,學業比較繁重,要求所有高三同學都住校,這樣的話那邊就暫時先別退了,搬來搬去的也麻煩,你就等到開學的時候直接搬學校去吧。”

朝陽差點暈倒,成澤傲那斯還真有辦法,連她班主任都搬出來,也虧他能想的起來,關鍵是班主任還真就按照他的意思做了,真是權勢壓死人啊!

“哦,對哦,班主任說過的,我給忘了。不過離開學還有點時間,這段時間我回去陪你和爸哦。”

可能是做賊心虛,她趕緊圓謊,結果顧紅英卻來了一句,“你們班主任還說過幾天要集體補課,就算了,你還是住那邊吧,那邊離學校近點,再說了,我跟你爸每天回家都挺晚,你回家也沒人給你做飯,還是吃食堂吧,省麻煩。”

朝陽無語了,怎麼還有這樣的老孃,圖省事就讓孩子吃堂食,這也太那什麼了。

在福滿樓一直呆到下午四點多鐘,出門上了一輛出租,給高軍打了個電話,讓他現在帶人過去,手機剛掛,成澤傲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在跟誰通話呢。”

“跟一位大帥哥,怎麼,你還有意見啊?”朝陽故意撩撥他,把他氣個半死,她心裡就覺得特別爽。

果然,那邊陷入了一陣沉默,不過三秒之後就聽到男人得意的笑聲傳來,死不要臉地說道,“我有這麼帥嗎?整天帥哥帥哥地掛在嘴邊,不過剛纔照了下鏡子,好像確實還不錯,丫頭,你還挺有欣賞眼光的,看在你這麼有眼力勁兒的份上,哥免爲其難地送你個禮物,還滿意嗎?”

朝陽翻白眼,“什麼禮物?我還沒收到呢,哪知道滿不滿意。”

“你們班主任沒給你爸打電話啊?”

“打了,不過只說了一點關於學習的事,沒說其它的,我現在就去搬家。”

男人的笑聲從聽筒傳來,看樣子心情不錯,“丫頭,別騙我了,除非他不想幹了纔會那樣說,怎麼樣,你爸媽沒起什麼疑心吧?”

“你也真是的,說謊之前也不知道跟我提前打聲招呼,剛纔差點穿幫了。”要不是她應變能力強,估計她媽肯定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成澤傲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追蹤器,紅色雷達正在向市區方向移動,他嗤笑一聲,淡淡說道,“咱們合作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還需要提前串通好嗎?哥知道你會圓謊,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還怕這次露餡不成。”

聽到‘串通’兩個字,朝陽忍不住咂舌,她怎麼覺得這個詞咋就這麼難聽咩?

那端沒聽到她回話,餵了好幾聲,她這才哼哼,“我會圓謊還不是被你練的?說吧,打電話給我做什麼?該不是就爲了炫耀你成功制服了我們班主任吧。”

成澤傲撫了下前額,修剪有型的碎髮隨意搭在額前,帶着幾分狂肆和不羈,“當然不是,那是你們班主任自願打的,我沒逼他,不信一會兒你自己打電話問。哥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你在哪兒,準備去做什麼。”

朝陽有點無語了,班主任怎麼可能會主動打電話給她爸?再說,學校補課雖然不假,但並沒有強制要求高三學生一定要住校,這不是那斯把後路給堵住了又是什麼?她爸媽文化不高,所以特別希望她將來能考上大學學有所成,所以,只要是學校要求的,他們都會二話不說就照做,現在就算她想搬回去,也一準兒又被攆出來,這苦逼的現實,權力壓死人啊!

“去市區見個人,也就是昨天來賭場鬧事的,高軍說了,是京城的,說不定和上次的人是一夥的,又或者和衛年是一道的,他把場子砸成那樣,我總該要點賠償什麼的,你說是吧?”

成澤傲笑了笑,“就知道你不能吃虧!在市區哪個位置,一會兒我過去找你。”

不太放心她,男人抄起桌上的車鑰匙,大步向外走去,誰知電話裡竟傳來嘟嘟聲,他再回撥過去,那邊竟然直接掛斷了。

靠!這算什麼!不把他當爺了是吧?!

車子在匯星大酒店門口停了下來,高軍已經等在了大廳,見她走來,男人和身後的五六個人一起隨她走進電梯。

“在哪個房間都弄清楚了?”電梯緩緩合上,倒映她清冷的面孔。

“嗯,1888號。”

嘀的一聲,電梯在18層停下,走到1888號房前,高軍過去敲門,裡面始終沒有動靜,大約過了半分鐘門才被打開,開門的人怒目洶洶地擋視他們,冷冷地說了一句,“只准你們老大進來,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高軍火爆脾氣剛上來,就被朝陽上前阻止住,“你們到對面休息休息,昨天晚上也玩兒累了,有事我叫你們。”

說完這些,她淡然若定地走進了套房,房門隨之轟的一聲被關上,將高軍的視線阻隔在外。

高軍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門口點燃一支菸慢慢吸了起來,神色冷淡,耳朵在時刻注意着裡面的動靜。

總統套房很大,客廳裡寥寥地坐了五六個人,顯得房間很空曠,朝陽面帶笑容地坐進沙發,視線在幾人身上掃視一圈,看他們的坐姿和架勢就知道他他頭頭並不在其中。

幾人說說笑笑,抽菸的抽菸,喝茶的喝茶,顯然沒人把她放在眼裡。朝陽也不惱,就像進自己家一樣隨意,站起來親自去倒了杯水,說實話,若是別人倒給她的,她反而還不放心,雖然高軍等在外面,但房門被反鎖着,倘若他破門而入的話,一樓大廳會立刻發出警報聲,不等他進來,估計警察就把他們幾個帶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估計裡面人裝逼也裝累了,他們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這麼有耐性,不惱不怒不問還面帶笑容安然自得地等在那裡,反而把他們的耐性都磨光了。

其中一人扔掉手中的紙牌,走到其中的一間客房前敲門,“老大,人來了。”

過了一分鐘,房門被打開,那人出來的時候狠狠瞪了站在門口敲門的人,然後才笑眯眯地走到朝陽對面坐下,高高瘦瘦的身材,一看就知道經常健身,眼神有些犀利,肯定不是一隻好鳥。

“連小姐是一個人過來的?”

“不是,來了幾個人,我讓他們去對面休息了。”

對方既然知道她的姓名,看來是有備而來,她也懶的兜圈子,“我今天來就想問問,昨天賭場一共被打壞3張桌子,10副賭牌,還有四個員工受傷,這筆賬,你們打算怎麼結清,是走法律程序還是私了。”

她蹺着二郎腿,眼神淡淡地在男人臉上瞟過,手裡還端着一隻一次性紙杯,一副傲慢的樣子,話裡雖然沒有貶低的意思,但行動上卻把幾人貶進塵埃,着實把人氣個半死。

男人冷笑一聲,姿態很囂張,“賬?我怎麼不記得我欠你錢?還有,別跟我提什麼法律,我不懂。你們有誰懂嗎?來,跟我說說。”

另外幾人配合地搖了搖頭,同聲說道,“沒聽過,不懂。”

“不懂沒關係,只要法院懂就行,這麼說,你的意思是走法律程序嘍?”

男人忽然大笑起來,手指在半空中點着,笑的有些誇張,“看看看,怒了,我還以爲你不會生氣呢,別急嘛,連小姐,你難道不問問我爲什麼專程來找你嗎?”

“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隨便。”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追問他就越調你味口,你不問了,沒興趣了,他反而犯賤地要告訴你,就像面前的這個,如果她一來就問他這個問題,估計熬到晚上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你裝傻充愣,不按套路來,他反而着急了要把你朝上面引。儘管她可以利用超能力控制他們,但老鼠太好捉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男人突然止住笑,長腿放下來,上半身也跟着向前傾,“無風不起浪,你說我傷了你的人,可是你好像還押了我的人,這筆賬又怎麼算?”

朝陽目色一驚,但很快就平靜下來,“哦?我押了你的人?能給個提醒不?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這事。”

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不確定幫會裡是不是有人揹着她做了什麼事,而又沒有及時向她彙報,所以纔沒有立刻否定。

“不知道?呵呵,沒想到連小姐也喜歡賴賬啊!”男人向後靠去,指尖夾着一支香菸放在鼻尖聞了兩遍,這才緩緩說道,“那我就提醒你一下,上次在kiss酒吧,我的人在你那裡消遣,被你們服務員潑了一身酒發生了衝突,之後就失去了聯繫,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解釋?”

kiss酒吧?還猶然記得去年九月份,kiss酒吧裡遇到的那人,喝了她放了春*的紅酒,當初她就是差點*於那個男人的身下!這件事一直是她心裡的刺,也是成澤傲心裡的剌,一天不抓住背後的那個大少,他們就一天不得安寧。

朝陽冷冷地打量男人一翻,這個人不可能是那個看似像喬蒼的大少,而且剛纔敲門的那人也稱他是老大,並不是大少。當初成澤傲一怒之下差點讓人一槍崩了那幾人,現在看來,幸虧當時忍了一時之氣留下他們的狗命。

“你只知道他們失去聯繫,就這麼確定是我抓了他們嗎?還有,就算是我抓了他們,你怎麼也不問問我原因,每天來酒吧的客人那麼多,我怎麼不抓別人偏偏要抓他們。”

“連小姐,昨天去賭場鬧事是因爲我想見你,不那樣的話,想必你也不會出面兒,來之前你的情況我也基本調查清楚,原因什麼的我不想去追究誰對誰錯,那都是過去的事兒,各執己見,放不放人全在你,不過我醜話先說前頭兒,如果你不放人的話,今天是賭場,明天可能就是酒吧,後天可能就是你的那些大大小小公司,或者哪天我閒了,也可能去搞搞你的家人,你自己看着辦。”

朝陽笑的有些誇張,兩手在大腿上拍了幾下,並沒有因爲這翻話而惱羞成怒,“喲,這是威脅我嗎?我還不防告訴你,我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威脅,別忘了這是齊嶺市,而不是你的京城,就算是京城又如何,你還想一手遮天不成?我也把醜話說在前頭兒,倘若你敢動他們一根毫毛,我敢保證讓你出不了齊嶺,就算被你僥倖逃跑,你難道沒家人沒朋友沒親人?哦對,你這種人沒有這些玩意兒也正常,冷血嘛,冷血動物也不在意這些,那我報仇就更能無所顧忌了,嘿嘿。”

男人臉色變的陰沉,身後有人躍躍欲試,一副想將她從十八層窗口拍飛出去的衝動,但他只是笑笑,“人不大,口氣倒挺大,那聽你這意思是不放人嘍?”

“那要看你誠意,先把昨天的損失賠給我再談其他,不然本姑娘沒興趣考慮別的,一共五萬塊,準備好了派人送到賭場。”

“什麼?五萬塊?你他媽搶錢啊!”有人開始不服氣地叫囂。

九八年的五萬塊可是相當一筆大的鉅款,朝陽擺明了就是搶,沒有理由,回答的也很爽快,“恭喜你答對了,我就是搶錢,不過我很人性化,你可以選擇不送,我不強求。”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估計高軍已經等不下去了,怕她在裡面出事,如果自己再不出去,恐所他真會破門而入了。

她笑着站起來,邊向外走邊說,“今天談話到此結束,再見。”

眼睛在慢慢變藍,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突然站起來說了一句,“我們都是大少的人,是大少派我來的。”

“大少是誰?”

“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這麼叫他,具體叫什麼真不知道。”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到那人把自己隱藏的那麼好。她打開門走出去,高軍見她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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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們,最近都沒有幾個留言的,是啥回事咩?商戰這卷主要以戰爲主,感情戲可能不多,等這卷結束了,陰謀陽謀的水落石出之後,下面就是陽陽的大學生活,還會以商爲線,但主要寫咱們澤少和陽陽的故事了~

第五十章 暴風雨(中)第四十五章 哥哥第五十六章 我決定追你!第二十四章 福滿樓第十一章 折磨人第八十二 章 徹底決裂(精)第二十六章 狗咬狗的戲碼第七十三章 裂痕,算賬!第六十五章 關係第三十八章 綁架?第九章 難逃魔掌第二章 擰脾氣的女人難伺候第四章 三叔第十章 被打受傷第十四章 收拾人,不需要理由第二十四章 福滿樓第十九章 坦城相對第七十九章 失控!第五十九章 一物降一物第三十五章 閒人免入第十三章 孟母三遷第五十八章 去接她回來第四十五章 哥哥第十九章 情更近第四十五章 哥哥第三十七章 眼紅的嫉妒第四十一章 錯誤開始第四章 三叔第二十三章 去哪兒都帶着你第四十六章 穹隆山第四十六章 懲罰方式第一章 入學,暗算第九章 一夜成名第二章 擰脾氣的女人難伺候第二十章 識貨第二十章 摔不死你第十四章 去他家裡第二十一章 錯誤的懲罰第四十九章 暴風雨(上)第七章 獎學金第二十八章 女人就是欠收拾第三十三章 玩兒心思第七十八章 你還是人嗎?第八十二 章 徹底決裂(精)第十一章 折磨人第九章 氣死人不償命第四十七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第三章 較勁兒,加入黑幫第二十八章 女人就是欠收拾第二十九章 出氣第二章 他的冷酷無情第四十八章 畫室,肖像第四十九章 暴風雨(上)第十四章 去他家裡第一章 入學,暗算第三十六章 吃第十章 她喜歡你第二十九章 祖母綠第四十九章 暴風雨(上)第三十五章 生日快樂第十九章 初入古玩市場第十二章 落入圈套第二章 他的冷酷無情第二十六章 狗咬狗的戲碼第四十三章 絕不能得罪女人第二十一章 膽大包天第六十九章 狠中帶柔(萬更,跪求首定)第七章 放低身段(精)第十二章 落入圈套第九章 氣死人不償命第七十三章 裂痕,算賬!第六十六章 他的霸道第三十九章 麻煩事兒第十七章 虛驚一場第二十三章 決意開飯店第五十三章 我喜歡你第三十七章 交換第三十八章 約會第三十七章 眼紅的嫉妒第五十五章 新年禮物第十一章 拿獎學金第五章 上學第四十六章 懲罰方式第二十九章 出氣第六十章 唯一的照片第一章 入學,暗算第七十七章 回到從前,行嗎?第四章 瞎折騰第四十七章 約見第六十六章 他的霸道第四十二章 絕招第四十五章 哥哥第六十四章 官場遊戲第六十四章 官場遊戲第四章 三叔第三章 較勁兒,加入黑幫第四十六章 穹隆山第四十七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第七十四章 誰比誰更壞?第七十八章 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