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電話怎麼不接?”成澤傲靠進沙發,兩臂自然向兩側撐開,從外面的角度看,兩人關係很親暱,就像摟着她一樣。
朝陽皺着眉頭看向身後肆意伸來的大手,她不由地坐直身體,“你能不能去那邊坐?要麼讓我出去,我坐過去。”他整個人將桌子沙發霸佔着,而她被擠在裡面,總不能從他身上爬過去吧。
男人許是真累了,一手擰着眉心,狹長鳳目微眯,另一隻手準確無誤覆上她的肩,一個用力便將帶進自己懷裡,“來,陪我睡會兒,我困了。”
朝陽重心不穩,腦袋整個地砸進他的胸口,男人悶哼一聲,眼皮連擡都沒擡,就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沒看我累成這樣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非要連夜趕回來,原本定了今天下午的機票,他卻臨時取消,連續開了將近五個小時的車,這才趕了回來。
朝陽掙開他的手臂,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你瘋了!”
隨後她果斷地從他身上跨了過去,門沒關緊,萬一有人從這邊經過時看見,那她可就真說不清了,況且,連向勝就在下面,到時候非打斷這個男人的腿不可。
成澤傲眼角擡了擡,見女孩兒從他身上爬過去,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操!你這是什麼愛好,像個女孩子嗎?”
身體得以解放,她哼了一聲,兩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着男人半睡半醒的臉,“我是騎馬,又不是人。”
“過來給我揉揉肩,我肩膀疼。”連續工作了幾天,又連開5個小時的高速,不疲勞纔怪。
男人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鼻音,聽起來像一個撒嬌的小男孩兒。朝陽吐了吐舌頭,爲自己的這一想法感到好笑,他哪點像個孩子,想到上次在星海市的地下賽場,他骨子裡所散發出的那股狠勁兒,和現在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在這兒睡吧,我走了。”
女孩兒說完,轉身便向門口走去,男人陡然睜開眼,眸子里布滿血絲,“等一下。”他說完,大手在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條狀的包裝盒放到桌子上,“送給你的新年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朝陽折身走過去,坐到他對面,邊打開盒子邊嘟囔着,“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一條鉑金項鍊印入眼簾,下面的吊墜是一顆星形,正是上次在星海市的商場裡,她當時看見雜誌上的模特帶的那一款。她拿出項鍊放在眼前仔細地看了一遍,成澤傲見她眉眼帶笑,心情不覺中也跟着好了起來。
“喜歡嗎?”
“嗯,喜歡。”她想也不想地回答,臉上的笑容帶着一絲稚嫩,“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的款?”
男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嘴損地說道,“其它款式你配不上,就這款還勉勉強強。”
朝陽白了他一眼,把項鍊放回盒子裡,“說點好聽的你能死啊!”
“我說好聽的怕你受不了。”成澤傲笑的別有深意,視線在她身上兜了一圈,“今天晚上留下來陪我。”
又來這招?上次被他害的還不夠慘嗎?弄的全校同學人盡皆知。朝陽哼了一聲,看向關緊的房門,語氣中透着股堅定,“不行!我爸媽不同意我在外面過夜。”
“你已經十六了!還做不了主?”男人眉稍一緊,覺得這理由太牽強,他十六的時候都已經天不怕地不怕了,什麼時候被人管過?
“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她瞅了他一眼,視線瞥到桌子上的禮品盒,心底某根繃緊的弦又鬆了鬆,“不過,看在你送我禮物的份上,晚上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那去高檔點的地方,我可不去吃路邊攤。”男人很挑,但眼底卻浮上一層笑意。
朝陽知道這個男人一向很挑,原本也沒打算請他去低檔的地方,但經他那麼一鬧,她心裡就有些不樂意了。女孩兒白了他一眼,嘀咕一句,“愛吃不吃!”
這時門外有動靜傳來,楊常青應該是站在門口,聲音從門縫裡擠進來,“人呢?”
“我到處找了一遍,沒找到呀。”女服務員手裡拿着菜單,滿臉的委屈。
“再去找找。”楊常青口氣不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平空消失了呢!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隨着咔嚓一聲,房門被打開,楊常青手裡端着一個盤子,在看見成澤傲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你們…”
“哦,我們認識。”朝陽先一步作了回答,生怕成澤傲會說出什麼離譜的話。
“哦,原來這樣。”楊常青有些尷尬地摸了下頭髮,“陽陽,那這菜…”
“你去讓他們弄碗清粥來,另外再準備幾道開胃小菜。”朝陽簡單的吩咐了一句,楊常青便領命似的離開了。
“陽陽?”成澤傲眉頭蹙着,“你們很熟兒?”
“是啊,他不是紹洋的舅舅嗎?”朝陽說的理所當然,故意把她與楊常青之間的關係撇到一邊,“怎麼,你好像很討厭他。按輩份算,你也該管他叫舅舅。”
男人的心思卻不這兒,他嘴角一挑,擺出一副欠揍的表情,“你叫別人都只喊名字,爲什麼偏偏對我連名帶姓?你現在喊一遍我名字給我聽聽。”
朝陽唆了他一眼,暗罵一句神經,趁她不注意,男人陡然坐了過來,身體和她挨的很近,朝陽甚至能聞到他頭髮上的木瓜洗髮水的味道。朝陽沒來由地身體繃緊,以一種防賊地眼神看向他,“你幹嗎靠這麼近?坐過去,一會兒該讓人看見了!”
“你叫一句我就坐過去。”
男人耍起賴來,簡直是不要臉。樓梯口傳來噔噔噔的聲音,朝陽心裡一緊,有些惱羞成怒,她用力推他,可男人卻紋絲不動,依然興致盎然地看着她,“你叫我一句我就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