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別怪我硬搶

從星海市回來之後,她連續發燒感冒一個多月,在醫院,只要看見血就開始噁心嘔吐,像要把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排斥感。

陳健的屍身,最終按照他的遺言丟進大海,警方經過一個多月的偵查,最終將此次事件定性爲黑幫之間的爭鬥,從現場來看,是刀魚幫的人伏擊了黑鷹會,並殺死了黑鷹會老大,試圖毀屍滅跡,而現場和海里,經過多方搜尋,卻始終沒有找到刀魚的蹤影,一時間,刀魚成爲了警方通緝的要犯。

朝陽安靜地坐在醫院的長廊上,這段時間她會定期給家裡打電話,當然,又是一個接一個的謊言,顧紅英如今也在飯店裡幫忙,所以平時也沒有時間去看她,這樣也好,總好過讓她看見自己這副樣子,憑添擔憂。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高軍從車上下來,手裡拎着打包回來的早餐,桑葉形墨鏡遮住男人半張臉,他扭頭看向醫院這邊,幾乎在人羣中一眼就找到了她。

長長的髮絲垂在胸前,臉色白嫩透亮,嘴脣還是毫無色彩,有些泛白,原本清澈的雙眸,如今看起來,似乎多了幾分成年人才有的陰沉和幽暗。

他剛準備擡步,後面隨行而來的車輛走下來三個人,分別是另外三個管事,齊聲喊住了他,“老高。”

其實他們都很年輕,年齡都在三十歲上下,卻因着資格老,而以老字輩尊稱。

高軍摘掉墨鏡,隨後看了一眼長廊,見女孩似乎一無所知,這才向三人走去,“怎麼了?”

“我問你,你不會真把她當成老大了吧?”

“我是決不會同意她當我們老大的!”

“一個丫頭片子,牙還沒長齊,就想來管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三人一人一句,話裡話外都是對這個新上任的‘老大’一百個不滿意。高軍皺着眉頭,如今十一月的天氣,早晨起來不免有些涼颼颼的感覺,男人穿着黑色長款披風,在晨光下週身染金。

“老大出門前的那翻話,你們都忘了嗎?!”他冷冷瞪視着他們,視線在三人的臉上掃了一圈,“還是說,你們有誰,想當這個老大?”

三人同時皺起眉頭,怒聲吼道,“你什麼意思!”

高軍冷哼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歪主意!老大過世之後,底的兄弟分成幾派,你們別跟我說不知道這事兒!老季、老李、老趙,倘若這個時候連我們都不團結一致的話,底下的人早晚是要鬧翻天!你看看現在他們每天都在做什麼?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原因是什麼?就是因爲現在咱們沒有主心骨……”

“所以你就想把那個小丫頭當成咱們的主心骨?”

“老趙!”高軍厲喝一聲,“老大當初是怎麼說的?之所以選她做黑鷹會的掌門人,你以爲老大沒有任何考慮,只是信口開河嗎?原本黑鷹會就比凱拉和地頭幫勢力小,再經過上次的撕殺,我們早就元氣大傷,倘若這個時候地頭幫或凱拉欺上門來,你以爲我們能鬥得過嗎?當然,你們可能說不怕,大不了魚死網破同歸於盡!但那是老大願意看到的結果嗎?如果真到了那天,黑鷹會這三字,將會因爲自己人的內亂而永遠消失,你們懂不懂!”

季峰吊兒郎當地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就算是這樣,憑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就能撐得住場面,震得住凱拉和地頭幫?”

“沒錯!”高軍語氣堅定,嗜血的眸子佈滿血絲,“這個丫頭和凱拉的主子,也就是澤少有着不一般的關係,就算他不會幫我們,但至少不會趁火打劫,而地頭幫一向忌憚澤少,老黑又和這丫頭有過兩面之緣,而且,兩次均敗在這丫頭的手上,這些難道還不能消除你們對她的偏見嗎?雖然她年齡小,但並不代表心裡路程少,更不能代表幼稚!當初她毫不猶豫地下令殺死刀魚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了,你們明不明白?”

“呵呵!”老趙冷笑兩聲,完全不把高軍的話放在眼裡,“老高,你該不是看上這個小丫頭了吧?看把她誇的,跟一朵花兒似的…”

“你!你說什麼呢你!”高軍暴戾,拎起拳頭就想捶過去,身後卻陡然傳來一聲厲喝,“你們鬧夠沒!在馬路上談論家事兒,是不是覺得特別長臉,啊?”

其實她一早就發現了高軍,只是並沒有刻意去留意他,住院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由他忙裡忙外,由於上次槍擊事件引起齊嶺市乃至全國一陣不小的騷動,因此,她住院這事兒,對外一直保密。

要說生病住院,其實,只不過是一個由頭,她只是想躲在這裡,沉澱一下心情,順便好好考慮考慮未來的打算。陳健將黑鷹會交給她,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再者,她也根本不想接下這爛攤子。當初之所以加入黑鷹會,只是爲了找個庇護,沒呈想,竟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知道會裡的兄弟們不服她,她也剛好想甩掉這包袱,讓四大管事自行推薦掌門人,但就在剛纔,她躲在圍牆的另一面,聽到高軍說陳老大的遺言,那時她才真正明白,陳老大之所以把黑鷹會託付給她,確確實實是考慮了再三,並非是一時衝動或是思維混亂,他是相保全黑鷹會。

“我們談家事,管你什麼事?”季峰哼了一聲,臉揚的高高的,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朝陽穿着質樸的藍白條狀病號服,一張小臉慘白到透明,長長的髮絲貼在背後,如今已經170的身高,瘦弱而修長,和男人講話,她依然要擡着下巴,一雙水眸充滿幽暗,完全脫去了十六歲少女該有的稚嫩和嬌弱。

“高軍,去開車,有事咱們回去說。”不理會三人的無理取鬧,她站在一旁,冷着臉,看着黑色寶馬停在她面前,隨及坐了進去。

車子很快駛入南山,幾人走進別墅,這裡是陳健生前居住的地方,後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黑鷹的巢穴。高軍很細心,隨車攜帶了一些她的私人用品,幫她拿進樓上的客房後,靜靜地退了下來。

她站在陽臺上,看着鬱鬱蔥蔥的叢林,想着當初陳健在世的時候,一定對這片綠樹叢林十分鐘愛……

五分鐘之後,她退回房間,開始換衣服,並且化了淡妝。

當再一次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彷彿像變了一個人。原先的愁容病態,弱不禁風,轉眼間變成精神抖擻,幹練十足。她秀眉挺撥,脣紅齒白,頭髮挽在腦後,一身灰色健身運動服,越發趁得整個人年輕富有活力。

“讓他們都過來。”她站在廳堂中央,面無表情,只是眼底卻暗含精芒,彷彿一眼就能將人洞穿。她手裡拿着陳老大生前用的皮質軟鞭,那是專門教訓手下人用的。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如今黑鷹會只剩下五十人不到。兄弟們得令後,懶懶散散地向這邊走來,邊走邊吊兒郎當地哼着小調,還有的叼着煙,下巴上全是青渣。

朝陽站在廳前默不作聲,陰冷的視線在他們一個個臉上滑過。而三大管事更是不置一詞,任由他們胡來,似乎很想看看這個小丫頭將如何收場。

如今整個黑鷹會就只有高軍聽從她,其他所有人壓根兒就不把她當回事兒,這一點,她完全可以理解。到底是跟慣了陳老大,突然之間讓他們易主,確實很難。再說,她一個剛入會不久的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站成三排!”

四隊人馬倏然一愣,以往都是站成四排的,四位管事的手下按職別排列,如今突然要劃四爲三,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候底下有些混亂,誰也不願排在後面,否則以後自己手下的兄弟豈非要低人一等?

趙亮皺着眉頭,看了女孩一眼,冷聲說道,“四個隊形是老大生前就安排好的,連小姐這樣做有點過分了吧!”

“就是就是,好好的四個隊,爲什麼要變成三個?”

朝陽脣角勾笑,踱着步子走到趙亮面前,笑容可掬地說道,“我說三個就三個,誰不服氣,儘管上來試試。”

趙亮眉稍一挑,“你別欺人太甚,真以爲我不敢打你嗎?”

“儘管放馬過來,本姑娘等着!”看來,自己若再不樹威嚴,這幫爺們兒恐怕要登鼻子上臉了!

她的槍法,他們都是見過的,功夫也非常不一般,當初刀魚幫十幾個漢子都沒搬到她,這一點大家有目共睹。但趙亮既然話已說,再想收回已晚,只能硬着頭皮上。

但僅僅兩分鐘,他就敗在了她的手下。男人剛毅的臉旁飄過一抹難堪,隨後冷哼一聲,甩手走出了廳堂。

目送他離開,她並沒有叫高軍去攔住他,而是冷冷掃了一眼其他人,“還有誰不服嗎?儘管上!”

這次果然沒人再敢吭聲,大家面面相覷,垂着頭裝孫子,對面前的這個小丫頭敬畏了不少。剩下的兩位管事,雖然嘴上不說,但臉上依舊不恭。

朝陽冷哼一聲,淡淡地瞄了一眼,“都他媽的給我站成三隊,十秒鐘之內再找不到隊的,立馬給我滾蛋!”

也許是因爲趙亮離開的原因,他的手下頓時氣短了不少,甘願居於身後,果然,十秒鐘過後,三隻整齊的隊形便一字呈現在大廳。

淡淡看了一眼,她眉宇間舒展了不少,但依舊面色沉靜。她在辦公桌前踱了兩圈,視線始終盯着正堂牆面上的黑白肖相,那是陳健的照片,在他死後的第一天,就被掛在了這裡,畢竟他是黑鷹會的創始人,不忘本,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

隨後,她停住腳,正色說道,“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想通知你們一件事兒,從今天起,將由我全權管理黑鷹會,你們都給我記住了,若是有誰不按規矩做事,可別怪我不客氣!這條鞭子,是陳老大生前拿來處罰你們用的,相信你們誰也不想嚐到這鞭子滋味兒吧?”

她邊說邊用指尖撫摸細軟如絲的卻分明厚重的長鞭,眼底暗藏一絲陰狠,這一下若是甩在皮膚上,不皮開肉綻纔怪!

下面果然有人站不住了,理智的束縛,終究抵擋不住隱忍的怒火,一個男人終於站了出來,指着她的鼻尖,怒氣衝衝地說道,“你纔多大就想管我們?老子都能做你爸爸了!”

啪——

一聲脆響頓時迴盪在大廳裡,震耳欲聾,剌人耳膜。男人一聲尖叫,“你他媽的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

接着又是兩鞭,男人還未近身,就已經被打的哀叫不斷。這是對她的公然挑釁,以及對她權威的質疑,倘若這個時候自己不心狠一點,以後還怎麼在兄弟們面前樹立威信?

李強實在看不下去了,看着男人後背翻起來的血印,有些於心不忍。他上前一把抓住即將落下去的皮鞭,沉聲說道,“老…老大……”

“我說過,黑鷹會的老大就只有陳健一個,誰也奪不走!”

“那…小姐,是我沒管教好手下的兄弟,如果你要打的話,就打我吧!”

朝陽收回鞭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衆人,“從今以後,你們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一點,否則,別怪本姑娘不客氣!”

她說完這些,便旋身走到辦公桌後面,在一衆人的視線中,穩穩坐了下來。陳健的畫相就在她身後,一雙銳利的雙眸,看着剛纔發生的一切,相信他的在天之靈應該也會安息吧。

……

王宮會所,男人坐在朝南位置的沙發上,在推杯換盞中,依舊面不改色,嘴角彎着恰到好處的弧度。他眼底噙着笑,晃着手中的高腳杯,自始至終只喝了一指不到。

“鄭局,如今北郊那處工程,已經在投建,怎麼突然之間要把建林路一帶也劃上了呢?”

成澤傲笑容陰魅,看不出喜怒,視線透過玻璃杯看向鄭局長微微泛紅的臉。他猶然記得上次那丫頭罵他,成澤傲,你真卑鄙!

那個時候他想解釋來着,可轉念一想,自已又沒做錯什麼,幹嗎要解釋?他什麼時候跟人解釋過?卑鄙就卑鄙了,反正他這輩子也不差這一次,所以他的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到了朝陽那裡便成了默認,估計那丫頭在心裡早恨上他了,反正也不多這一件事兒,他也沒往心裡去。

但後來轉念一相,事情似乎變的越來越複雜,背後好像有人專門給他製造麻煩,然後再讓他來背這個黑鍋。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讓他的神經變的異常敏感,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他不會主動找她攤牌。

“澤少,您這個問題真是爲難死我們了,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我們要是知道的話,哪敢跟您撒謊啊?這個文件是前不久纔下來的,聽說是市裡呈上文案之後,才突然之間下達的命令,具體什麼原因,上面也沒給詳細說明,只說建林路一帶房子高矮不一,影響市容等等。”

鄭局長和魏主任雖然身爲官家,卻礙着成澤傲是市長家的大少爺,又系凱拉的頭號人物,再加上家大業大,誰敢公開跟他叫板兒?一個個只能夾着褲檔做人,這幫人裝鬼不會,裝孫子比誰都在行兒!

男人冷不丁地放下杯子,卻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鄭局長,別緊張呀,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們先喝着,我去去就來。”

男人說完,便站起向外走去,頎長的身材,加上黑色純手工西裝,無形之中給人無限的壓迫感。阿桑跟在後面,步伐也很急切,待兩人走到一處隱蔽的地方,男人才陡然停了下來,“說。”

“小姐找到了,應該是有意隱瞞,這段時間她一直住在一家療養院,聽說…已經一個月之久了。”

成澤傲劍眉蹙着,一雙黑眸陰暗到谷底,“什麼病?醫生怎麼說?現在好了嗎?”

男人迫切想知道這一連串的問題,阿桑早就知道他會追問,所幸來之前都打聽清楚,“感冒發燒,醫生說沒什麼大病,但是一直不見她好,今天上午她出去了一趟,好像是去黑鷹會,不過下午就回來了,身體似乎很虛。”

成澤傲沉默片刻,冷聲吩咐道,“這樣,你先去盯着,別讓她跑,我一會兒就到!”

這丫頭鬼精鬼精的,倘若想躲,愣他是誰估計都找不到,這不,自從黑鷹會出事兒之後,他就一直在派手下的人去尋找她的下落,但直到此刻才獲得消息,不得不承認,這個小丫頭現在是越來越難對付了。

阿桑火速離開後,男人掏出電話撥了出去,電話才接通,就霸氣十足地命令道,“司徒,把你醫院最好的病房給我準備好,一會兒我送個人過去。”

不等對方說一個字,他就啪地掛斷了電話,高大挺撥的身材徑直向王宮會所門口走去。

……

朝陽躺在純白色的病牀上,卸掉妝容後,臉色更加慘白,彷彿隨時都可能倒下一樣。剛纔在黑鷹會,她完全是憑意志力死撐到底,身體極其不適,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如今身體處於病態,陰陽無法調合,就連超能力都用不上,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大爺的!

那幫小子假如再有幾人上來跟她死磕,估計今天這次立威,恐怕就要毀於一旦了。不僅如此,以後在黑鷹會,如果她再想樹立威信,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她半躺在病牀上,手背上還插着針頭,牀頭上掛着透明的營養液,那是她一直不好好吃飯造成的。看着冰冷而又令人十分倒胃口的一溜白色,微微皺了下眉頭,醫院什麼時候能夠考慮一下病人的感受?

窗外已是夕陽,折騰了一天,到現在還真覺得有些累,她眯着眼,準備休息一下。

這時,房門被人大力打開,她眉頭一收緊,以爲是高軍,剛想說他做事怎麼這麼不着調兒,一回頭,看見進來的男人時,聲音立刻就戛然而止。

男人一身黑色純手工西裝,線條完美,不拘一格,與這房間內的白色相襯,存在感十足。冷硬的臉部線條,不苟言笑,彷彿誰欠他八百萬似的,和平時那個玩世不恭毫無正形的男人,完全沾不上邊兒。

成澤傲眉毛挑的很高,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兒,對她這段時間的有意躲避有些生氣。但看着女孩慘白的小臉,以及沒有血色的嘴脣,心裡頓時又心疼起來。他大步走過到牀頭,二話不說就掀開被子,“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好醫院。”

成澤傲壓根沒看見她手上還插着針,一雙黑眸緊緊盯着她的小臉以及散開的長髮,彎腰作勢要抱她離開。

心跳一急,她立馬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可這一鬧,頓時讓針頭挫了位,手面的一處血管,頓時鼓了起來。

成澤傲氣惱不已,不知是氣自己還是氣她,等不急護士,竟然親自爲她取了針,這些醫學基本知識,他以前在部隊裡學過,所以得心應手,一點也不生疏。

手面鼓起的地方有血流出,朝陽看着鮮紅的血,胃裡直翻滾,開始乾嘔起來,臉色一陣比一陣白。男人見狀,眼底頓時沉了幾分,他一把拉過被子將她手面蓋上,這才衝出病房叫了護士。

小護士幾乎是被這個野蠻男人拖進來的,爲她清理一翻後,就心裡直髮憷地退了出去。手面上的血已經不流了,但是她的臉色卻比剛纔更加慘白。

“你瘋了!”

她雖然心裡對他的霸道一百個不樂意,但體力卻有些不支,根本鬧騰不起來,聲音虛弱,失去了以前的那股子氣勢。

成澤傲聽着,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兒。對於前陣子鬧的沸沸揚揚,發生在的星海市的黑幫爭鬥一案,他比誰都清楚,這個丫頭現在是正了魔幛,非要往那一幫大老爺們堆裡扎,他就搞不懂了,陳健那斯到底給了她多少好處,讓她這麼死心踏地地呆在黑鷹會?

而她心裡的正義感,以及與生俱來的責任感,是成澤傲那種行走在道德和法律邊緣的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她此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即便是知道,也懶得解釋,因爲他根本就聽不懂。

“丫頭,我說過,你想玩兒,我給你機會,但前提條件是你必須過的好,否則別怪我硬搶。”

她拉着被子作勢要躺下來,這時頭頂上響起了霸氣十足的聲音。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抱你走?選!”

第四章 瞎折騰第七十六章 你就是個瘋子!第五十三章 我喜歡你第二十三章 決意開飯店第十五章 爲難的生日禮物第九章 難逃魔掌第三十章 一山還有一山高第十五章 爲難的生日禮物第五十二章 闖入第三十章 冤家路窄第六十二章 暗生疑竇第二章 擰脾氣的女人難伺候第五十一章 暴風雨(下)第四十三章 怒火第七十四章 誰比誰更壞?第六十四章 官場遊戲第四十八章 畫室,肖像第十三章 爺爺來縣城第二十九章 腦子短路第三十七章 眼紅的嫉妒第二十七章 輸了叫姐,神秘禮物第三十三章 怒罵第三十二章 再生事兒第三十八章 綁架?第七十八章 你還是人嗎?第十四章 澤少受傷第十七章 發現商機第八十二 章 徹底決裂(精)第十四章 澤少受傷第十五章 爲難的生日禮物第二十四章 鬧騰第五十一章 陰溝裡翻船第二十六章 狗咬狗的戲碼第三十三章 怒罵第十九章 情更近第二十五章 心裡地位第八十章 上了賊船第二十六章 非禮,看風水第十九章 坦城相對第二十二章 身份?第二章 擰脾氣的女人難伺候第五十七章 被警察帶走第一章 不講理的大少爺第四十七章 約見第十章 被打受傷第四十九章 暴風雨(上)第十四章 澤少受傷第六十五章 關係第四章 瞎折騰第六十二章 暗生疑竇第十五章 老虎歸山第十二章 落入圈套第三十九章 麻煩事兒第四章 瞎折騰第二十五章 開業,邂逅第七十二章 一網打盡,懷疑第二十章 識貨第二十章 識貨第七十八章 你還是人嗎?第十五章 老虎歸山第三十二章 再生事兒第五十五章 新年禮物第四十四章 誰比誰狠第十九章 坦城相對第二十二章 被人下藥第二十四章 福滿樓第六章 別怪我硬搶第十八章 好戲之初第七十四章 誰比誰更壞?第四十九章 暴風雨(上)第十一章 拿獎學金第四十五章 大少第十三章 孟母三遷第四十六章 穹隆山第二章 他的冷酷無情第四十七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第三十六章 吃第十八章 翻臉無情第九章 難逃魔掌第十五章 秦月第四十四章 誰比誰狠第八十一章 受傷,推離第三十六章 拍賣會,再一次相遇第二十二章 身份?第十八章 離奇, 綠牙獸的到來第五章 大少爺的眼光,不一般第十五章 爲難的生日禮物第四十八章 畫室,肖像第六十八章 黑勢力第七十二章 一網打盡,懷疑第十八章 翻臉無情第八章 談的是感情,不是生意第四章 威望,找上門第三十章 冤家路窄第二十九章 祖母綠第十二章 賭場(二更求收)第二十七章 被耍第七十六章 你就是個瘋子!第二章 小姑第八十二 章 徹底決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