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青也想過下午放學的時候,張少寒會報復自己。
不過陸雲青有絕對的信心,他能踩張少寒第一次,就能踩張少寒第二次,畢竟,自己剛剛的行爲,在張少寒心裡已經留下陰影!再說,這一關都過不了的話,他還憑什麼覬覦整個天南市黑/道的半壁江山?
“報道。”陸雲青站在高二(9)班的教室門口,雖然他沒有把學習放在眼裡,但卻懂得給老師最起碼的尊重。
講臺上面,站在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清麗無匹的臉龐不落一點塵埃,宛若盛放中的白玉色曇花,每一瓣都散發着迷人的光華,簡簡單單的一件咖啡色的外套答一條棕色的牛仔褲,緊緊裹在牛仔褲裡面的雙腿曲線畢露,充滿了青春活力。
昨天領書本的時候,陸雲青見過對方一次,知道她是高二(9)班的班主任李乙菲。
“進來。”李乙菲轉頭看了陸雲青一眼,明眸中掠過一絲疑惑,轉瞬即逝。
因爲李乙菲是班主任,陸雲青不想在班主任面前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回了自己的位置之後,便強迫自己聽了一會兒的課。
可惜的是,李乙菲教的是英語,而陸雲青上一世爲了學好英語口語,甚至還特意在牛津定居過一年,說句不中聽的話,陸雲青的英語水平,絕對凌駕在李乙菲之上,如此一來,陸雲青很快便覺得索然無味,漸漸地便有些走神起來。
講臺上面的李乙菲見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因爲這個學生,校長還親自找自己談過話,說他是天南市水木中學轉過來的,品學兼優,可是,從班長林小藝給自己反應的情況來看,他昨天才轉來自己班上,便在課堂上面睡覺,而今天,竟然又無故遲到,上課走神……
這樣的學生成績能好到哪裡去?
不過想想也是,天南市水木中學也不見得就全部是優秀的學生,如果真的是成績優秀的學生,好好地又怎麼會轉來一個小縣城的三流中學呢?
李乙菲輕嘆了口氣,旋即把眼神移開。
下午放學之後,陸雲青獨自一人去了學校的操場,遠遠地,便看見差不多有二三十號人,或站或蹲地聚攏在操場的角落,不少人嘴裡都叼着香菸,其中還有兩個人的腦袋上面纏有白色的紗布,正是張少寒和洪遠寬兩人。
張少寒也看見了陸雲青,揮了揮手,一大票人便朝陸雲青圍了過來。
陸雲青索性停下腳步,等着張少寒等人的到來。
“寒哥,就這人打了你?”
“我戳!哪個山旮旯裡面蹦出來的鄉下猴子?”
“說什麼廢話,我一看這種人就是沒吃過虧,打一頓再說。”
那些混子把陸雲青圍住之後,一個個感覺到不可思議,畢竟,陸雲青從哪裡看都不像是那種能下狠手的人,當然,說歸說,張少寒和洪遠寬兩人現在頭上都還纏着紗布,因而,雖然大家表示懷疑,但在張少寒沒有說話之前,誰也不想強出頭。
見張少寒用冷厲的眼神注視着自己,陸雲青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在他帶來的所有混子身上掃視了下,不知爲何,陸雲青看似平靜的眼神中,竟然帶有令人窒息的威壓和殺氣,眼神所到之處,那些混子紛紛把眼神撇在一邊,心裡也有種被洞穿的感覺。
最後,陸雲青又把眼神鎖定在張少寒的身上,眉毛一挑:“怎麼?想反水?”
張少寒吞了口唾沫。
就這樣叫陸雲青做大哥,他真的不甘心!
猶豫了下,張少寒上前一步,剛要說兩句狠話,卻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已經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沒來由地,張少寒打了個冷戰,頓時汗溼重衣。
陸雲青,這個在全世界特工中強勢登頂的人物,這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修羅,如果說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連捱過他一頓揍的張少寒都震懾不住,那說不過去。
“青哥。”張少寒低下頭,這一刻,他的心裡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挫敗感,這一刻,他終於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陸雲青面前好像什麼都不是。
陸雲青點了點頭,再次掃視了下張少寒身邊的那些混子。
不知爲何,張少寒叫陸雲青爲青哥,竟然沒有人感覺到意外,見陸雲青的眼神看了過來,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還是點頭打起了招呼。
“青哥……”
陸雲青微微皺了下眉,淡淡道:“我知道,你們真心真意叫我青哥的人不多,今天真心服我陸雲青的,上前一步,以後大家就是兄弟;要是不服我陸雲青的,退後一步,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當然,你們要是看我陸雲青不爽,要廢了我,沒有關係,大家看看誰的馬跑的快。”
良久的寂靜之後,第一個走出來的人,竟然是高二(9)班的胖子洪遠寬。
陸雲青瞄了胖子一眼,眼神中露出一絲異色。
洪遠寬的情緒略有些激動,在昨天的時候他就領教了陸雲青的殺伐果斷,今天張少寒又栽在了陸雲青的手裡,他隱隱意識到,陸雲青和他們這些普通的混子好像有些不同,擡起頭,迎着陸雲青的目光,喘息道:“我……我……青哥,會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好!”陸雲青伸手拍了拍洪遠寬的肩膀。
有了洪遠寬帶頭,陸陸續續地又走出來四個人。
雖然只有五個人,但是陸雲青知道,這五個人,絕對比眼前的二三十個人都頂用!
陸雲青看了張少寒一眼,不疾不徐道:“你們可以走了,不過要記住,從今天開始,天沐中學高二年級,只能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發聲,那就是我陸雲青。”
在張少寒等人走了之後,陸雲青摸出身上的紅日牌香菸,派了一圈。
除了洪遠寬之外,其餘四人在看到紅日的煙盒時,眼神中都閃出一絲驚異。
陸雲青叼了一支香菸在嘴角,早有一個機靈的傢伙給他點上了火,深吸了口煙,陸雲青轉頭看着洪遠寬,道:“說說保護費的問題,還有學校裡面的勢力情況。”
洪遠寬想了想,道:“其實學校裡面交保護費的人不多,高二年級,差不多就五十來個人交保護費,每人每個月一百到兩百不等,至於學校裡面的勢力,高二年級原本是張少寒,如果張少寒沒膽子反水的話,那現在就是青哥,高一年級是萬飛說了算,高三年級的扛把子是於海明。”
陸雲青點了點頭,掃視了下洪遠寬五人,平靜道:“敢不敢在這條道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