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醒,醒一醒!”幾個男人圍着被嚇暈了的童潤潤,拍着她的臉將她給拍醒了。
童潤潤猛地睜開雙眼,情緒還沉浸在昏迷之前的驚恐裡面。
“啊,鬼,鬼啊——”
童潤潤尖叫。
“你看清楚一點,是我們,不是鬼!”男生雖然有些厭惡童潤潤,但想想自己剛纔的反應,也就沒有好意思去說童潤潤什麼了。
童潤潤環顧四周,他們已經遠離了那個廢棄的防空洞了,處於陽光之下,她安全了。
回憶起自己被鬼孩子抓住腳的情景,童潤潤手心還在冒冷汗。
“你也見到鬼了?那麼風千韻呢?她不是和你一起進來的嗎?”
風千韻?童潤潤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看到那個鬼孩子就嚇壞了,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一醒來就只看到你們了。”
問了也白搭!
“算了,問了你也是白問!”其中一個男生思索道,“你們說,風千韻會不會被那鬼小孩和鬼臉拖進去了,現在還在那個廢棄的防空洞裡面啊?”
“最好是這樣!”另外一個男生惡毒地說道,風千韻把他們害得那麼慘,要不是風千韻的話,他們就不會進那個廢棄的防空洞,也就不會撞見鬼弄得這麼狼狽了!
男生們將自己剛纔撞見鬼受的委屈全部都歸咎到了風千韻的身上。
讓男生們最爲鬱悶的事情是,他們狼狽不堪地撞見了鬼,而風千韻呢,樂滋滋地吃着燒烤。沒有如他們期望的那樣,被鬼抓走了,命喪黃泉了。
盧和祥是最倒黴的一個,尿了褲子,不敢回來讓大家看見他的狼狽模樣,可是不回來又不行,他得換褲子,不換的話他哪裡都去不了!
盧和祥跟在其他人的後面,最好自己能夠隱身。
他不想別人看到他的狼狽模樣,偏偏有人不讓,彭天佑忽然站起來,朝着盧和祥那邊大吼道:“喲,籃球隊的各位帥哥,你們去哪裡了?怎麼到現在纔回來呀!咿?你們這副樣子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吃到一半消化不良了,就集體跑出去做運動了?這回玩的是什麼?黃土地上的籃球賽還是足球賽?”
彭天佑這一嗓子,大家都朝着看了過去,這一下盧和祥和他的隊友們都無處遁形,狼狽的模樣盡顯無疑。
同學們紛紛捂嘴憋笑,很想笑又不好意思很明顯笑出聲音來。
阮天歌沒有參與這次活動,卻是知道這幾人的打算的,看他們這樣子,估計是想整風千韻,結果沒整到,反而被風千韻給整了。
“行了,我們先回酒店吧。”阮天歌發話道,這情況,再讓他們坐下來吃燒烤是不可能的了。
幾個男生哪裡還敢說不?還嫌不夠丟人的呀?被這些同學看到了自己最狼狽的一面!
衆男生走後,現場頓時就爆發出一陣鬨笑來,太好笑了!這羣籃球隊的男生平日裡意氣風發的,沒想到也會有這麼狼狽丟人的時候!
彭天佑也笑得歡樂,小聲地誇獎着風千韻,“風千韻,真有你的呀!”
“我怎麼樣,你不是有過親身經歷的嗎?”風千韻吃得歡樂,既然來了當然要大吃特吃,絕對不辜負這麼好的野餐機會。
這一趟海邊度假,有些人是散心了,有些人,反倒是更加鬱悶了。
當天下午,幾人又回了省城,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列缺如往常一樣洗好澡,上牀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書本看了起來,他和風千韻睡一個房間,但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每晚列缺基本都是捧着一本書看幾個小時,然後躺下睡覺,安靜得很。
和列缺“同居”的這些日子風千韻算是領教到了列缺的奇葩了,他空閒的時間都在看書,但是他看的書她一個字也看不懂,全是那種意境失傳了的文字。
風千韻問他從哪裡搞出來那麼多古老文字的書籍的,他居然告訴他,他將競技場地下的那個書庫都搬回來了。
風千韻很肯定,館長大人當時一定是內牛滿面的,遇上列缺這種級別的強盜,只有哭的份了。
這也就難怪他知道那麼多東西了,敢情他自己就是一本移動的百科全書!
風千韻進來,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躺到屬於自己的那半張牀上。
“爲什麼盯着我看?”列缺正在看書,感覺到風千韻正在看着他,就將書本放下,問她。
“我說了我要獎勵你的。”風千韻道。
“嗯?”所以呢?她打算幹嘛?
“我打算今天我們除了睡覺之外再做一點別的事情。”風千韻鄭重決定道。
“嗯?”
他應該沒有想歪吧?她是想做一點別的事情,大晚上的,在屬於他們兩個的房間裡,在這張大牀上面,除了睡覺之外她還要和他做一點“別的事情”。
“我仔細想過了,那天晚上我喝醉酒了,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的初體驗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丟掉了,賠上自己的終身幸福,自己卻什麼都沒有得到,覺得很吃虧。”
“所以?”
“既然有了未婚夫,每天晚上就躺在我邊上,我爲什麼不好好利用一下,好讓我體驗一番做女人的滋味,彌補一下我初體驗沒享受到的遺憾。”風千韻十分認真地說道。
“咳咳咳咳……”列缺嗆到了。
這要是換一個不太鄭靜的男人,估計得一躍三丈高了,她這話這麼直白露骨!節操何在?
“怎麼樣?”風千韻詢問列缺。
哪有她這麼問的?
列缺掩飾住自己的尷尬,正色道:“我覺得還是等你長大一些再說吧!”
“什麼再長大一下啊?我都已經被你從女孩變成女人了,有什麼好等的?”寶貴的第一次都沒有了,誰他媽的還在乎這後面的啊?
風千韻,你這是在求歡嗎?如果是的話,你的節操呢?
“咳咳咳……韻,我覺得不太合適。”列缺將手上的書本一合,人往被窩裡面一趟,做出要睡覺的動作,“玩了兩天了,有些累了,我想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丫頭果然不按牌理出牌!
“你少唬我,就這兩天的運動量,你會覺得累?”風千韻纔不會被列缺的話給護住,“再說了,你年紀這麼大了,我不趁着你還有力氣的時候多榨一榨你,等你年紀大了,我的性福就……”
風千韻趴在牀邊,支着自己的下巴,凝視着已經躺下了的列缺,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是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的呢!
列缺無奈,解釋道:“我維持這個樣子很多年了,我的壽命也比你長,所以你放心,你不會有這個困擾的。”
風千韻聞言就像是打了雞血,猛地跳了起來,反覆咀嚼了一下列缺的話之後立馬追問:“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的壽命比我長,還有爲什麼你維持這個樣子很多年了?”
“想知道的話就快些長大。”
“爲什麼要等我長大,現在不行嗎?”
“相信我,我會告訴你的,好嗎?”
他用溫柔的眼神看着她,一如過去一樣。
風千韻很難說明自己這個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有那麼一瞬間,風千韻差點就忘了自己只有十三歲了。
他是個讓她覺得安心的男人,話不多,但做的每件事情都有他的道理,對他,她沒有太多的瞭解,卻選擇了全心全意的信任。
他不會傷害自己,她這樣堅信着。
風千韻將臉靠上了列缺的胸膛,“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因爲我也想多瞭解你一點的。”
列缺伸手在風千韻的臉蛋上面輕輕地撫摸着,“嗯……我會的……”他會的。
他們的緣分已經存在了,並且會一直羈絆下去,一直羈絆下去……他會好好地守着她,等她長大。
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風千韻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間裡的書桌前,翻動着抽屜。
“你找什麼?”列缺翹起頭來看着風千韻。
“一個文件袋。”風千韻翻了兩個抽屜,然後用一堆資料下面找到了那個文件袋,文件袋是由彭天佑轉交給她的。
風千韻還沒有來得及打開來看過。
聽彭天佑上次的話,好像文件袋裡面裝着的東西和列缺是有關係的,剛好提及列缺的事情,風千韻就想起了這個文件袋。
將文件袋解封,風千韻從文件袋裡面拿出了一堆文件來。
厚厚的一疊,當中還夾着幾張照片。
風千韻一頁一頁地翻閱過去,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而列缺則躺在牀上看着風千韻翻閱那些文件,沒有說什麼。
正如預想的那樣,文件袋裡面裝的東西是和列缺有關的。
花了整整半個多小時,風千韻總算將這一疊文件從頭到尾翻閱了一遍,然後她爆發出一陣笑聲。
“笑,笑死我了!”風千韻笑得前仰後翻,而列缺的臉色則沒由來地黑掉了。
風千韻拿着文件問列缺,“這上面寫着的好像都是你曾經犯的罪,走私軍火,涉毒,涉黃,涉黑,就連強暴女人都有,哈哈哈……”
風千韻樂死了。
“有那麼好笑嗎?”列缺沒好氣地搖頭。
“我說,你到底背了多少黑鍋?”最起碼強暴女人這一條風千韻不信了,就憑列缺這條件,被女人強暴倒是還有可能,這不,她一個酒後亂性,就把他給上了麼。(可憐風千韻還不知道自己和列缺之間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有一段時間,我竊取過‘有關部門’的情報,也劫持過幾個要員,那是國安局追我追得最緊的一段日子,那段時間給我按上的罪名好像比較多,不過你說的那些也不完全跟我沒有關係,至少涉黑這一條一點都沒有錯。至於強暴女人……”關於這一條,列缺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大概是某個求愛不成的女人編出來的吧,不太清楚。”
列缺重點解釋了一下後面的那一條,其他的,他也不在乎。
“是誰給你這東西的?”
“夏無鋒讓彭天佑交給我的,我想他大概是怕我被你騙了吧。”風千韻揣測道。
列缺的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忽然起身,一把將風千韻拉了過來,抱着她,“以後少和那個變態接觸。”
列缺口中的變態指的是夏無鋒無疑了。
列缺說這話的時候口氣明顯帶着不爽,有一種自己的老婆被人覬覦了的討厭的感覺。
“缺,你這是吃醋了嗎?”風千韻狐疑地問道。
“沒有。”列缺斬釘截鐵地回答。
可是風千韻不信,他這麼斬釘截鐵的纔可疑叻!
“缺,你好像真的吃醋了呢!”
“說了沒有就沒有,時間不早了,睡了,你明天還要上課。”
列缺將風千韻拖到牀上,將被子往她身上一蓋,然後自己圈住了她,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在幾秒鐘的時間裡完成。
風千韻的背貼着列缺的胸膛,暖暖的,很舒服,很安心。
風千韻安心入睡,這一天晚上風千韻又做了之前做過的一個夢,夢中有好多好多的美食,有好多冰淇淋……
然後讓她鬱悶的是,爲何她就是咬不掉那兩顆小櫻桃呢,明明小櫻桃很好吃的說!
第二天早晨,當風千韻醒來的時候,列缺不在牀上,而是在浴室裡面洗澡。
風千韻抓抓頭,心道,這個男人洗澡洗得可真勤快,昨天晚上入睡前不是已經洗過一次了麼?他該不會是處女座的吧?
正在浴室蓮蓬頭下衝着冷水澡的列缺低頭看着自己胸口被咬得紅紅的……咳咳……丫頭的睡相併不差,就是有時候做夢不知道在幹嘛……可憐他……
哎!
過了一個週末,風千韻再一次回到學校,剛到校門口,就看到了數量警車。
葉珊珊的事情還在調查中麼?風千韻對此沒有太大的興趣。
風千韻踩着整點的鈴聲進了今天上課的教室,發現上課的老師還沒有到場,教室裡面鬧哄哄的,就像是進了菜市場一樣。
“風千韻!”一個女生將風千韻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經過這次出遊,風千韻和班級裡面的同學的關係拉進了不少。“風千韻,你來了啊!”
“嗯,老師呢?還沒有來嗎?”已經打過上課鈴了,怎麼老師還沒有出現,這是要翹班的節奏麼?
“老師可能要晚一點來。”女生爲風千韻解答了疑惑。
“爲什麼?”
“他去接受警察的審訊了。”
“審訊?葉珊珊的那件事情嗎?”
“不是葉珊珊!又有人死了!隔壁班的!死在生物試驗室裡頭,警察說是週六晚上死掉的,因爲週末沒有人去生物實驗室,都不知道有人死掉了!”
女生的表情有些誇張,怪不得她會驚慌,這都是第二個了,感覺好恐怖哦!
“又一個?最近壞事還真不少麼。”風千韻沒怎麼關心這方面的事情,跟她又沒有關係。
“就是啊,我們班週末的時候都離開了省城,所以警察沒找我們盤問什麼,真是太幸運了!我可不想被警察當做嫌疑犯一樣審問!”女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過我剛纔進來的時候瞄見了那個帶頭來盤查的警察了,好帥哦!”
“我對警察叔叔沒有興趣!”尤其是像嚴思航那樣纏人的警察叔叔,她特別沒有興趣!
“也是,你家都有一個這麼帥氣的哥哥了!你哥哥不但人長得帥,而且品味超級好!”一談及列缺,女生就冒星星眼了。
“呵呵,呵呵……”風千韻只能乾笑,那個可不是她哥哥,那是她未婚夫!
“啊——來了!”
女生忽然看着門口尖叫了一聲。
來了?什麼來了?風千韻回頭,對上了嚴思航的視線。
額,難道,女生說的那個帥斃了的警察叔叔是指嚴思航?我了個去!
“風千韻,麻煩你過來一下。”嚴思航在門口喊了一聲風千韻,聲音冰冷,不帶感情(和諧)色彩,只是例行公事。
風千韻有不好的預感,他嚴思航來查案就查案吧,扯上她做什麼?她又沒幹壞事!
縱有萬般的不情願,在這種情況下,風千韻也只能乖乖地跟着嚴思航出去。
大家納悶,他們都沒有被叫去,爲什麼唯獨風千韻被警察給叫走了呢?
風千韻跟着嚴思航來到了隔壁的空教室。
嚴思航沒有讓其他人進來,空蕩蕩的教室裡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週六晚上你去了哪裡?”剛進來,嚴思航就單刀直入地對風千韻提問。
“我們去海邊旅遊散心,你應該知道的。”身爲高級督察,他既然已經接手了這案子,想必是已經知道了這情況的,不然剛纔那一教室的人他爲什麼都不詢問?
“我知道你們班去了海邊,也知道你也在裡面,那是白天的時候,我問的是晚上。”
“事情發生在學校裡,我和我的同學當時不在學校裡面,不是明擺着的事情麼,你還問我那天晚上在幹嘛做什麼?”
“那是對你的同學來說的,對你很難保證。”
“嚴思航,你直接說你懷疑學校裡發生的兇殺案跟我有關不就完了?”風千韻無語,反正他咬着她不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都習慣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出乎意料的,嚴思航居然否定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風千韻眯起了眼睛,嚴sir今天是鬧哪樣?吃錯藥了?
“對外我們封鎖了那兩位同學的死因,因爲怕引起恐慌,即便是我,到現在也沒有辦法接受法醫給出的死因報告。”嚴思航懷着沉重的心情和風千韻說道。
“說說看。”風千韻看嚴思航這個樣子,對發生在學校裡面的兇殺案產生了一些興趣。
“法醫報告死者身上無傷口,死因不明,但是屍體在四十八個小時之後出現鱗片,對比已有的動物鱗片,沒找到與之匹配的。”嚴思航講法醫的鑑定報告告訴了風千韻。
“科幻片看多了?”鱗片?那是什麼?風千韻心裡存了一個疑惑,難道說是……不可能吧,風千韻想到了什麼又很快地被她自己給否定掉了。
“我說的是事實,至於爲什麼,如果我知道的話,現在也就不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了。”嚴思航的表情很嚴肅,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事實上,嚴思航在工作上從不開玩笑,他是一個一絲不苟的男人,至少工作上是這樣的。這一點風千韻從不懷疑。
“然後呢?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很難得的,這位高級督察沒有咬定說她就是罪犯,而是跟她討論起了案情。
“命案還有可能繼續發生,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希望你幫忙留意一下,你的話,會比我們警方派人進來不容易引起注意。”這個時候再安排人進來肯定會被發現,而風千韻的話,本身就是z大的學生。
“嚴sir,你把我想得太高大上了,我不過是一個女學生,什麼都不會,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風千韻自認爲沒有那個閒工夫去幫警察做事情,更何況,她自己還是被眼前的這位嚴督察追捕的對象叻,她吃飽了撐着啊?
“你不用馬上答覆我,回去考慮之後再告訴我也行。”嚴思航難得和風千韻這樣好好說話,這一次他是真的需要風千韻的幫忙。
“不用考慮了,我很清楚,我不會答應幫你的忙,你想要找出兇手的話,你自己去找,別扯上我,我只是小小的平民而已。”
風千韻說完就走了,不再去理會嚴思航。嚴思航見風千韻態度堅定,臉色有些難看,卻也沒有辦法阻止風千韻的離開,這是她的自由,他身爲警官沒有權利一定要她幫忙的。
回到教室之後,風千韻找到了習慣性坐在教室角落裡面的彭天佑。
“彭天佑,我問你,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之所以來我們學校是因爲有重要事情要做,到底是什麼事情?”
彭天佑狐疑地瞅着風千韻,“幹嘛突然問這個了,之前你不是對我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的嗎?”
“跟兇殺案有關嗎?”風千韻追問,彭天佑來這裡是因爲他爸爸,彭一倫不是閒着沒事情乾的人,讓彭天佑過來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嗯。”彭天佑點點頭。
“到底是什麼事情,那些人的死因你知道?”
彭天佑搖頭,“我還不是很清楚,我爸爸讓我來是因爲他懷疑這件事情跟龍族的人有關。”
“龍族?”
“是,是龍族,屬於異族,我老爸懷疑死後身上出現的鱗片應該是龍鱗,但是爲什麼,我們還不知道。”要是都知道了的話,彭天佑也就不需要混進學校裡面來做深入調查的,“沒想到對方選在我人不在的時候動手。”
彭天佑正在爲與兇手的失之交臂惋惜着。
“龍族不是一早就絕跡了麼?”剛纔嚴思航跟她提及的時候,風千韻也有一瞬間想到了龍族,可是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龍族都絕跡了那麼多年了,如果這一族人還活着,爲什麼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一點關於他們的消息。
“是啊,是應該已經絕跡了纔對,可是凡事也沒有絕對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隱藏在普通人之中活下來了呢!”
龍族是異族,平時的時候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用眼睛看是分辨不出來的。只有當受傷的時候龍族中人的身體表面會出現鱗片,傷口會快速癒合,是普通人類的幾十倍。
“那麼葉珊珊他們的死因是什麼,葉珊珊不可能是龍族。”
和葉珊珊有過交集的風千韻很肯定,葉珊珊不可能是龍族,要她是龍族,也就沒那麼容易搞了。
“他們的確不是,所以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的身體上面會長出龍鱗來。”這些事情彭天佑都還沒有調查清楚過。“對了,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對這次的事件有興趣?”
“興趣倒是真有一點,但也就問問,只要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我本人沒多大關係的話,我只會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笑話來聽的。”
“呵,真是高貴冷豔。”彭天佑半調侃地說道。
“這不是高貴冷豔,這叫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世間那麼多不平事,看見一件就插一腳,純屬沒事找事,我這人呢,天生沒有大俠精神。”
“認識你到現在,就這句話最中聽,因爲我也是和你一樣的看法,不過很可惜,我有一個大俠精神氾濫的老爸,所以我遭殃了。”彭天佑很無奈地說道,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他也不想來做這件苦差事,父命不可違啊!
風千韻禮拜一的課不多,早上兩節課,下午和晚上都沒有課,所以中午十二點下課鈴聲一響,風千韻就打算背上書包回別墅去了,有關龍族的事情她可以去問一問列缺,他的話,知道的事情應該會比較多。
剛出教學樓,就撞見了行色匆匆的阮天歌了,阮天歌一看到風千韻就上前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位同學,你幹嘛?”風千韻本能地獄阮天歌保持距離。
“盧和祥在哪裡?”阮天歌劈頭蓋臉的就是這麼一句。
“盧和祥在哪裡你問我好像問錯人了。”
“我知道盧和祥他們和你有一些過節,但是他們只是一時不痛快,沒想過要做很惡劣的事情,你也整過他們了,就放過他們吧。”阮天歌很嚴肅地風千韻說道,似乎認定了盧和祥的失蹤與她有關係。
“可是事實上,我不知道盧和祥人在那裡,你也說了,我整過他們了,我整他們的前提是他們想要整我,我比較喜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沒有主動去找別人麻煩的習慣。”
風千韻很認真地回答阮天歌的話,難不成阮天歌還懷疑她將盧和祥綁架了?她有那麼沒技術含量麼?
“不是你還會是誰?”阮天歌不相信風千韻說的話,跟着一把拉住風千韻的手,“跟我來!”
風千韻甩了兩下手,結果阮天歌抓她抓得緊,她甩不掉,她可不可以在校園裡面,衆目睽睽之下動粗?
好像不能,這裡是學校,她亂來的話會被記過的。
風千韻被阮天歌拉到了體育館,然後阮天歌掏出自己的手機給風千韻看。
風千韻看到手機上面顯示一條來自盧和祥的短信,內容是:“天歌我已經到體育館了,我自己先打着,你下了課就快點過來吧。”
短信的來信時間是十分鐘之前。
“我接到短信的時候人已經在體育館的外面了,可是我進去之後卻沒有看到盧和祥。”阮天歌道。
所以阮天歌懷疑盧和祥因爲先前想要整風千韻的事情讓風千韻記恨在心,風千韻想要報復,所以將原本已經到達體育館的盧和祥給帶走了。
聽完阮天歌的陳述之後風千韻並不說話,沒有去反駁阮天歌的話。
風千韻的眉頭皺了皺,注意力好像轉移到了別的什麼地方了,並沒有在繼續聽阮天歌的話了。
阮天歌以爲風千韻這是默認了。
“怎麼了?沒有話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把人給帶到哪裡去了,如果盧和祥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太對的話我代替他跟你道歉,即使他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也只是同學之間的小打小鬧而已。”
阮天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儘量不對風千韻發脾氣。
風千韻不說話不是因爲默認,而是她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風千韻用手指指着她右前方的位置問阮天歌,“那個位置,是什麼地方?”
“我現在在問你話,你別岔開話題!”阮天歌不滿風千韻將話題轉移到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面去。
“我現在也在問你,請你,現在!立刻!馬上!回答我的問題!”
風千韻目光狠戾,整個人的氣色都變了。這一刻的她看起來讓人心悸!
阮天歌還是第一次看到風千韻的這種表情,之前幾次交集都不怎麼愉快,但風千韻的神情都是漫不經心的,從來沒有表現出這樣讓人畏懼的表情來過。
也許是風千韻的嚴肅神情震撼到了阮天歌,讓他很配合地回答了風千韻的問題,“地下室,是一個小型的器材室,放着的器材多半是廢棄的。”
阮天歌經常出沒體育館,對體育館的角角落落都比較熟悉。
“平時不會有人的,對嗎?”風千韻的眼睛看向那個方向,神色凝重。
“是。”阮天歌回答,除了有幾個男生有時候會躲到那個地方抽菸之外是不會有人的,體育館是公衆場所,禁止吸菸,就會有人躲到隱蔽的地下室裡去吸菸。
“跟在我身後三步的位置,現在不要問爲什麼。”風千韻說完直接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阮天歌不知道風千韻這是什麼意思,可是他還是照做了,因爲風千韻的表情讓他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風千韻的拳頭捏了捏,心裡計算着自己可能會遇到的情況。
等到風千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竄出來,是個人!
風千韻很肯定那個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的是一個人,但是由於對方的速度太快,風千韻只能看到一道黑影,看不清對方的相貌。
阮天歌也嚇了一大跳,對方的運動速度那麼快,好像鬼魅一般!
不過一瞬的時間,黑影就不見了,偌大的籃球場再也沒有別人的身影了。
“風千韻,那是什麼?”阮天歌隱隱有不安的感覺。
風千韻沒回答阮天歌的問題,直接朝着地下室跑去,阮天歌看風千韻往下跑,也連忙將樓道和地下室的燈打開,跟着風千韻跑了下去。
跑到下面,阮天歌被自己看到的東西驚訝到了!
盧和祥人躺在地上,氣息微弱。
“盧和祥,你怎麼了,盧和祥!”阮天歌跑上前去,抓着盧和祥的手臂喊道,忽然覺得自己手心的觸感不太對勁,低頭一看,發現盧和祥的手臂上有鱗片!
阮天歌傻在當場!
木訥地忘記了自己要幹嘛,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風千韻鄭靜地拿出手機報了警,叫了救護車。
打完電話,風千韻提醒阮天歌,“不要碰他,我已經封住了他全身上下的穴道,阻止了他身體裡面血液的流動,現在就讓他保持這個姿勢。”
阮天歌現在已經完全沒了想法,即使風千韻不說,他恐怕也不會有所動作了。
半個小時之後,警察和救護車都趕到了,嚴思航毫無疑問也到場了。
奄奄一息的盧和祥被人從地下室裡擡出來,風千韻叮囑了醫護人員,儘量不要讓盧和祥的身體有晃動。
看着盧和祥被擡上了救護車之後,風千韻打算離開了,她想走,嚴思航卻不讓她如願。
嚴思航剛毅的臉上的表情很凝重,“風千韻,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太清楚,我到的時候他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封了他的穴道,暫時保住他的性命。”風千韻回答了嚴思航的問話。
風千韻迎上嚴思航的眼神,眼神清澈毫無畏懼,隨便他怎麼想,反正她是問心無愧。
嚴思航不知道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又一次見識到了這個一度讓他討厭到極點的女生的本事!
風千韻的醫術有多好他在m市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爺爺的病就是風千韻給治好的。他很清楚,這次的受害人之所以還沒有像之前的那兩個人一樣斷氣就是因爲風千韻的及時出現。
“他這種情況一般的醫護人員處理不了。”嚴思航對風千韻說道,心裡是期望風千韻可以出手幫忙的。
“這個問題你自己處理。”風千韻表示找醫護人員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
“你可以幫忙的,對不對?”嚴思航詢問風千韻,她既然有能力讓盧和祥延遲死亡,那麼也許有可能救下盧和祥。
對着自己昔日想要逮捕的對象說出這樣的話,嚴思航是有些羞怯的,但是人命關天,即便他有尷尬有糾結,也要說!
“第一,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能不能幫忙我不知道;第二,我並沒有義務,我一不是警察,二不是英雄。”風千韻很直接地拒絕了嚴思航的請求。
“就當是我求你了。”嚴思航用沉重地口吻請求風千韻。
他竟然對風千韻用了“求”字!他這是在跟風千韻低頭!
“我沒聽錯吧?你求我?你不是認定我是壞人,還一直想要逮捕我嗎?”風千韻覺得有些好笑,今天嚴大督查是吃錯什麼藥了啊?
他一高幹子弟,心高氣傲,居然會向人低頭,說出請求的話來,而那個被他請求的對象竟然還是她?天上這是要下紅雨了嗎?
“是的,我求你,這已經是第三個受害人了,如果再不將兇手抓出來的話,會有更多的無辜者受到傷害,而我和我的同事目前一點線索都沒有,再這麼下去,會有更多的不幸發生,如果你可以幫忙的我,我由衷地希望你可以不計前嫌地幫忙,你對我有敵意沒關係,但那些受害人是你的同學。”
“我是壞人,不會因爲被害人是無辜的而懷揣着一顆拯救地球拯救人類的心去拯救他們的。”
“列缺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認爲的善與惡也許……是有錯誤的。”嚴思航吃了一次教訓,明白自己的朋友也可能會利用自己,傷害自己,而自己所認爲的壞人反而會幫助自己,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好像不是他曾經認爲的那麼明確,正與邪之間,不見得就有那麼明確的分界線,“我想,也許你並不想我之前認爲的那麼壞,至少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說這些好聽的無非是想要我幫忙,想要我救人的話很簡單,給錢就行了,至於讓我幫你追查兇手的話,還是算了吧,我又不是警察。”
阮天歌一直在邊上聽着嚴思航和風千韻的對話,愣愣的樣子彷彿是還沒有從剛纔的事情中回過神來,這會兒聽到風千韻說要救盧和祥得要錢。
“救他需要多少錢我來付!”阮天歌忙搶話道。
“你付?”風千韻轉頭看向阮天歌,“盧和祥只是你的隊友是吧?”
“是。”阮天歌點點頭。
“我可先提醒你,我開的價一向很高,你不見得能負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