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琴看着兒子討厭。秦安識橡地離開了青山鎮的大街小巷上的年味也漸漸去了,新貼上的春聯被淘氣的孩子撕批的破破爛爛,錢紙的灰燼和爆竹的紙屑四處堆散着,被一臉盆一臉盆潑出來的水打溼,顯得髒兮兮的。
還沒有開學,遊戲室的生意格外火爆。不管家境如何,孩子們過年總拿得了幾個壓歲錢,多多少少不算寒酸,許多家長都抱怨說,他們都是把壓歲錢給了遊戲室的老闆。老闆們一個個眉開眼笑,過年這一眸子的生意,抵得上平常好幾個月了。
秦安路過常常和軍子一起去打桌球的遊戲室,看到自己的那輛山地車停在外邊,不用想就知道是秦小天和孫炮在裡邊蹲着,過年時他把自己的山地車送給了孫炮,把孫炮給樂壞了。
秦安沒有去打擾他們,打算先到小飯館去打掃一下,開了鎖拉開卷閘門,走進去就現牆角有一些紙屑和灰塵堆放在一起,掃帚和灰簸箕四散丟在一旁,廚房裡倒是打掃乾淨了。冰箱被斷了電,裡裡外外都擦的乾乾淨淨,原來秦安殘留在裡邊的蔬菜和凍得排骨都被處理掉了。
難道是葉竹瀾偷偷回來了,要給自己一個驚喜?這裡的鑰匙只有自己。葉竹瀾和孫稱有,昨日裡給孫稱打電話時,孫稱還在外婆家,葉竹瀾因爲是等着她爸爸單位的車,隨時可能回來,而且也只有葉竹瀾纔會讓即使是打掃,也會讓打掃過的地方看起來更亂一些。
秦安心裡喜滋滋地,找遍了一樓也沒有看到她,也沒有聽着二樓有聲音,知道葉竹瀾有午睡的習慣。莫不是打掃打掃着就累了爬牀上去了?秦安也不喊她,躡手躡腳地往二樓爬去,整個二樓也都是悄然無息。臥室門到是打開了一絲縫隙,秦安輕輕椎開臥室門,正有人朝着裡邊側躺着睡覺,滿頭青絲披散在被子上,把大半個臉頰都遮住了,這不是葉竹瀾又會是誰?
秦安趕緊脫掉外套和長褲,就鑽進了暖暖和和的被窩,貼着她溫熱的身子,把她美美地摟在懷裡。
這時候秦安才覺得有些不對。畢竟抱着葉竹瀾的感覺太熟悉,而現在這種感覺卻截然不同,一樣熱乎乎的,柔軟的身子,可身段兒怎麼都比時竹瀾更有少女玲瓏誘惑的曲線,最重要的是那種香味,不似葉竹瀾那樣暖香撲鼻,撩人蠢蠢欲動,現在這種少女的體香,有些清淡優雅。冷沁入鼻,彷彿在冬天的雪地裡,摘着一枝臘梅花湊在鼻子前。
女孩正睡的舒服,迷迷糊糊地被人打攪了,不高興地扭了扭身子。轉過身來壓着秦安的肩膀,就把他當成枕頭似地抱着,修長的大腿纏着了他的腰。
眼前這張即使在酣睡之中依然流露出幾絲驕傲,眉目間的冷豔氣息惹人憐惜的臉龐,瓜子臉略尖的下巴。烏黑的眉角揚起帶着一絲嫵媚。線條清晰分明的眼線,長長的睫毛。筆直秀挺的鼻子,小小的,格外嫣紅的脣,如此吸引人,如此讓人驚歎的小美人兒,卻是秦安意料之外的孫標。
秦安和枕頭終究是有些區別的。孫蒜的捷毛輕輕顫抖着,露出有些恍惚的眼眸子,瞧着秦安,嘴角綻放出甜美的笑意,手臂從被窩裡抽出來,捏着秦安的鼻子,嗔道:“壞蛋,人家做夢你來幹嘛?”
聞着如蘭如馨的氣息,秦安一動也不敢動,孫標在睡覺,自己脫了衣服爬上來,這等下怎麼和她解釋。惹惱了她,難道又去啃她的脖子?
孫稱半睡半醒地說完夢話,就知道眼前這張讓少女的心糾結折磨的臉龐是真實的存在,還有他身上的味道,都是這般地自然。隔着許多日子未見的陌生感。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趁着自己睡覺偷偷摸摸爬上牀的,被自己無意識地抱入懷裡的就是那個惹人的秦安。
這樣的狀況讓孫稱的心枰枰地跳着,彷彿要從嗓子裡蹦出來一半。劇烈的心跳讓她的臉頰染上了一層嫣紅的血色,羞得趕緊鬆開秦安。抓緊被子就躲到牀裡邊去,緊緊挨着牆,有些惱羞成怒地瞪着他。眼睛都是隨時要爆徵兆的火星,“你想幹什麼!”
“你怎麼沒有把頭紮起來啊?”秦安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在他看到孫稱的絕大多數時候,孫稱都兩個長長的馬尾辮,高高地翹起來,像她一樣的驕傲。
孫稱被他沒頭沒腦的問題弄的怔了怔,正要爆的怒火好似突然被堵了一下,注意一洲活轉移了,依然沒好與地瞪着他我除了頭討來聊六曰傑不會扎頭了。”
“你不扎頭也挺好看。”秦安趕緊繼續轉移她的注意力,許久未曾見到她不扎頭的樣子了,柔順而筆直的茂密絲從臉頰兩側垂了下去,總讓秦安想起了《倩女幽魂》裡的聶小倩,可是在他眼裡,孫稱可比王祖賢漂亮多了,那股冷豔的氣質更適合去演女鬼。
“你在想什麼?”孫標滿腔怒火一下子就沒了。卻是羞惱自己不爭氣,被他隨口沒有誠意地誇讚一句就不好意思,就感覺歡喜,瞧着他有些飄忽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和自己有關的什麼事情了。
“我就在想你怎麼瞧着怎麼好看。紮了頭好看,不扎頭也挺好看。你要去演女鬼,都不用化妝。保準輕輕鬆鬆地就把書生的魂都勾了去秦安倒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你”孫稱抱着被子靠着牆坐着,伸腳就在被子底下踹了他一下,也不知道他這算是誇自己呢,還是損自己,不過長頭的女孩子被人說像女鬼也是常事,在家裡自己要是洗了頭亂糟糟的,突然冒出來也會把老爸老媽嚇一跳。
秦安吃疼,差點滾下牀卻,卻厚着驗皮爬了過來,扯着被子,“分一點給我,你想凍死我啊。”
“就是要凍死你”孫稱嘴皮子硬的很,手卻鬆了,讓他拉了點被子過去,這時候她已經明白了,秦安並不是有意要對她做什麼,他說她頭的事情,只是提醒她,他是認錯人了,他沒有直說,孫稱卻也明白,他的這份細心和小心顧忌着,卻讓孫稱尤其覺得難過。
他要是明明知道是自己在牀上還爬上來,孫稱會很生氣,可他就是誤會了才爬上來,孫標也很不高興。這是爲什麼?孫稱不去想真正的原因。坐在那裡看着秦安,過了一會。卻是有些委屈地撅起了嘴,臭傢伙。壞傢伙,突然冒出來幹嘛!
“剛纔你是不是以爲做夢夢到我了?。想想平日裡難得露出幾分迷糊可愛模樣的孫稱,剛纔有些癡嬌嗔地捏着自己鼻子說話,秦安的心就難以抑制地涌出一股歡喜的意思。
“誰會夢到你啊,剛纔我在做夢。夢到了一個大豬頭擺在我面前,臭烘烘的豬鼻子對着我,我就去捏他的鼻子孫稱當然不會承認了。想想自己剛纔以爲是做夢,對他的態度就是那般親暱曖昧,孫稱就臉頰兒燙。
“你要是夢到了豬頭,怎麼剛纔還抱我,難道你看到大豬頭,都要去抱一抱?不對啊,你說豬鼻子臭烘烘的,怎麼會想抱呢?所以你還是以爲夢到我了,就來抱了。”秦安揚揚得意。
孫荷被他抓住了漏洞,還佔了便宜,氣得不行,就是夢裡邊她也不會大膽地想着要去抱他睡覺,只是習慣抱着枕頭之類的而已,然後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以爲自己是做夢,這時候也沒有辦法爭辯了,又羞又惱憋的臉頰泛紅,撲過來就打秦安:“誰夢到你就會抱你啊,不要臉
秦安抓住她的手,順勢就把她摟到了懷裡壓着自己,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亂動。
“秦安,你幹什麼啊”我要生氣了”。孫稱就穿着一身保暖內衣。雖然和秦安還們着一層被子。但身體有些部位還是前所未有地貼近着,感覺到了彼此的熱力。
“可是我夢見你,都會抱着你”秦安的手指撥開她的長,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眼神裡滿是憐惜和疼愛,“夢裡邊我會一直抱着你,捨不得放開,好像一鬆開。你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見不着你了。”
孫稱被他的眼神看的心慌意亂。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恍惚和迷茫。似乎連他自己都覺得不怎麼真實。好像在他眼裡,自己就是夢裡邊的人,又好像他說的夢裡邊的孫稱,並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一個真正讓他魂牽夢縈的人,他的這份感情,卻又隱隱約約地牽掛在了現在的自己身上了。
孫稱的身子有些軟,有些無力,她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抱着過。聽着他看似款款情深的傾訴,看他知道這樣哄人,心裡卻更加委屈了,“我纔不相信你,剛纔你明明是把我當成葉子了,什麼夢見我,這些話你還是和葉子去說吧,她才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