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秦安去準備,李淑月有些心虛地把原來只是虛掩着的臥室門關上了,又掩上了秦安房間的門,這樣顯得客廳比較小,私密的感覺更強,好像是特別地突出了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氣氛了。
她還想把電視也關了,但又覺得那樣就過了,不夠自然了,有點夫妻間關門熄燈辦事的感覺了,她還沒這麼大膽,一點刻意營造出來的心跳,已經讓她十分期待了。
李淑月一直有些矛盾,她不是無慾無求的女人,她只是一個能夠壓抑住自己慾望的女人,可以接受在有遮羞布和藉口的情況下,小小地滿足一下自己。
不管是葉竹瀾孫蓀,還是大秦安五歲的安水,又或者是突然殺出來的唐媚,都有資格向秦安追求愛情和幸福,可是她不敢,也不能……只是平平常常地像在足療店裡邊一樣按一下腳,應該沒有問題吧?李淑月覺得沒有問題,可她卻還是感覺臉頰兒有些發熱。
少*婦的羞澀,總是如同少女的嫵媚那般動人,秦安端着水過來時,就呆了一呆。
秦安還準備的挺齊全的,做足療的全套設備和材料都準備着,一直沒有用上。
“就按按腳吧。”李淑月以爲秦安只是去拿點什麼腳步護理的營養液什麼的,沒有想到秦安全套上來了。
“要做就做全套吧,我也不會變通,她那套手法就是配合藥材和營養液用的,單獨按好像沒有功效。”新馬泰那位女技師張芸,現在已經是會所的足浴部門經理兼首席技師了,她教給秦安的那套手法,就是促進血液循環,促進皮膚吸收滋養養分的。
“那我自己洗洗腳吧。”李淑月瞧着秦安把水端到了沙發前,並沒有把她那雙讓人難以移開目光的小腳放進搖曳着波光的木盆裡邊去。
“我來吧,洗腳也挺有講究的。”秦安就等着她把腳放進去,說實在的,她要是不主動放進來,他也不敢去勉強搬着她的腳放進來,雖然以前他主動給李淑月暖過腳,但他也注意到了秦沁和自己的臥室門都關上了,他現在的心理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平靜自然。
“怎麼能讓男人端水給女人洗腳?”李淑月不能接受地反問,然後就覺得臉頰兒有些發燒,“男人”,“女人”這樣的詞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好像更模糊了一點,也更趨近於真實和本質的關係了。
李淑月覺得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男人會給女人端水洗腳,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誰說過,在她看來那小說裡邊描繪着的情景自然讓人心暖而感人,可事實上男人哪裡能做這種事情?尤其是在一個家裡邊,男人還是主心骨的地位,女人不能讓男人做這樣伺候人的活。
“怎麼不能?長嫂如母嗎……”秦安隨口一說,說完就後悔了,他在李淑月面前,遠遠沒有其他任何時候那麼會說話。
兩個人都有點羞愧的感覺,即使有着遮羞布,可是這小叔子和小嫂子的關係,還是千萬別扯這個過於沉重的詞了,往日裡許許多多話都是隻能關上門在家裡邊他和她說說的就沒事,不能到外邊去說,可是剛纔秦安說的話,卻只能放到外邊去說,在家裡邊說卻是不合適了,兩個人都心虛到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覺。
李淑月還是把腳放進了溫熱的水裡邊,十個圓潤白嫩的腳趾頭如掉入水裡邊的珍珠一樣,泛着柔和的色澤。
水有些熱,但還說不上燙腳,是適合浸泡的溫度,女人的腳需要好好保養,但李淑月的年紀讓她還不至於需要像上了年紀的人那樣非得滾燙的水淋下去才舒服。
棕褐色的木盆還泛着打磨的光澤,水光鱗絢,李淑月的腳猶如細心保養的瓷器一般,纖細卻沒有瘦弱的骨幹,從十顆圓圓的腳趾頭到微凸的腳踝,都有着珠圓玉潤的豐盈感覺,雙足沒入水中,便在水色的盪漾下散發出一種柔潤的光澤來,那顏色彷彿是披着青紗的一層月光塗抹着上去了。
“快點洗,我有些累了……”李淑月見他光盯着自己的腳看了,燈光映照下的臉頰有些泛紅,“一會再看。”
李淑月有些後悔自己加上這一句幹嘛,但至少秦安醒過神來,伸手進水裡邊,給她洗了起來。
李淑月的足跟並沒有厚厚的繭子,依然肉肉的,腳部的肌膚依然如她身子其他部位般細膩,觸手溫潤,秦安捧在手心裡,儘管他一直認爲人類對於異性的審美和追求,往往是在潛意識裡符合繁衍和本能的,只是女人的腳似乎和這些並沒有關係,卻依然讓人容易產生那種衝動,尤其是李淑月這雙纖美的小腳,更是讓秦安有些煩躁地壓抑着心底的那些情緒,想要擡起頭來和她說說話分分心,卻發現李淑月更是不自然。
李淑月還是沒有辦法自然地看着秦安給她洗腳,臉扭過去望着一邊,想要閉上眼睛去不敢,因爲她擔心秦安只要一擡頭,就能看到她閉上眼睛的樣子會顯得呼吸粗重了許多,神情會有很多享受的樣子,而且不只是疲憊得到舒緩的享受,夾雜着一些容易讓男人誤會的東西,李淑月知道,秦安不是個小男孩了,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很懂得捕捉女人情緒的男人。
感受着相對自己肌膚有些粗糙的手在腳上活動着,或者握住足跟,或者輕輕揉捏足踝,或者輕按腳心,李淑月無心去感受秦安的指法刺痛後帶來的舒暢感覺,總是在他似乎只是無意識的純粹撫摸時變得渾身繃緊,尤其是他的手指在她一粒粒的腳趾頭之間滑過抽cha,輕輕揉動着腳趾頭時,李淑月才知道自己的腳趾頭縫隙裡也藏着格外細膩敏感的肌膚,忍不住在那有些羞人的動作時緩緩垂下長長的眼睫毛,咬住嘴脣,這樣才能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不至於發出一些不合適的聲音,只是她並不清楚自己這副摸樣也沒有達到她想要的自然的效果,那眼睫毛微微顫抖,脣瓣兒稍稍分開,lou出一點齒尖,面色潮紅的神色讓人的血液都熱了起來。
過了一會李淑月就受不住了,覺得再這樣下去,身子會更累人,她比誰都清楚,女人如果要忍耐着那種漸漸滋生的情緒,會讓身子更容易疲憊而難受。
沒等秦安完成一系列洗滌程序,李淑月就把腳從秦安的手掌中掙拖出來,臉紅紅地放到一邊上不說話。
“還沒洗完呢。”秦安好像意猶未盡似的,雖然他覺得自己只是提醒下嫂子,自己做全套服務的架勢,她卻不好好配合。
“我的腳又沒那麼髒,可以了。”李淑月在表現自己的外行,用張芸的話說就是讓腳部血液循環加快,毛細孔擴張,以促進營養液中養分的吸收,她當然也知道這纔是重點,可是她繼續不下去了,那天在半坡的新馬泰足浴店裡邊,自己無意識的呻吟了幾句,秦安就在旁邊,很丟臉而且尷尬。
李淑月知道如果繼續下去,真按照程序來做個全套,自己只怕不止是尷尬和丟臉那麼簡單了,也許比不上在大熊山野營的那一晚的曖昧,可是對自己身體的刺激卻要強烈許多,說不定這一晚上接下來就睡不着了,被他撩撥到半空上的滋味,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李淑月卻也沒用辦法說不要了,給自己的理由卻是照顧秦安的情緒,他這麼熱心而體貼地“賄賂”自己,自己總不能太拒人於千里之外。
要是換個人,只怕就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萬里之外都不夠,李淑月這個念頭一閃過,就按捺住不去多想,或者說是直接告訴自己,剛纔沒有想那個念頭。
李淑月坐在沙發上閃過幾個念頭,卻看到秦安還蹲在那裡不動,拿着剛纔給她擦腳的毛巾使勁地擰着,擰的一滴水都擠不出來了,又放到水裡邊搓幾下,拿出來又擰,好像那毛巾和他有仇似的。
“你就那麼嫌棄它擦了一下我的腳?”李淑月嗔惱地說道,女人在極其親近的男人面前發嗔總是那麼自然而不自覺,她當然知道秦安不會嫌棄給她擦了腳,都給她洗腳了,心裡邊還有微微的喜悅,秦安不止不嫌棄,還喜歡的很的樣子。
“不是。”秦安也蹲的有些太久了,繁瑣無用的動作也做了幾次重複的,裝不下去了,彎着身子,端着木盆遮掩在身前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