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鎖,敲門不應,開門上閂。
房間裡是一男一女,男的向來花心風流的很,女人年輕貌美。
小叔子和寡嫂。
這些條件任何單獨一個,都夠讓人心生曖昧的疑竇,更何況三個條件同時湊齊了。
唐媚臉上的顏色,一瞬間就收斂起來,剛纔還稍稍張揚的眉眼垂下來,變得有些溫柔的味道,嘴角一點兒地翹起了細微的幅度。
彷彿只是敲門太久,等得有些焦急,在門終於開了之後,自然地散去那些情緒,露出許久不見的熟人慣常的,禮貌的微笑。
“好冷啊,空調開這麼低幹什麼?”唐媚抱着胳膊摸了摸,眼神落在秦安身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兩個在玩打牌穿衣的遊戲啊?”
“嗯。”秦安點了點頭,有些頭皮發麻,越來越看不清楚她心裡邊想什麼來着了,眼前的唐媚,心思細膩卻深沉得像個大漩渦,看不見底。
“唐媚?”李淑月卻是驚訝地瞧着唐媚,聲音一點也沒有變化,還是那種柔柔弱弱中帶着種獨特質感,介乎成shu女子和少女間的味道,要不是這熟悉的很的聲音,李淑月要是在大街上看到她,根本就想不到她就是那個有着雞窩頭,大眼鏡的糟糕女孩。
李淑月想過,唐媚若是悉心打扮,自然是不錯的,卻不曾想過她有現在這樣的程度,看了看感覺兩個人之間有着一種奇怪默契的唐媚和秦安,李淑月越發覺得那天晚上孫蓀過來時,她把樓上的鑰匙交給孫蓀是正確的。
“嫂子。”唐媚挨着李淑月坐了下來,一般情況下,像嫂子這樣溫婉動人的女子,待人接物都是十分恰當而禮貌的,可是這麼長時間不見面,唐媚和她初一見面,嫂子卻還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這可不像嫂子的正常表現,唐媚瞟了一眼秦安,微微一笑,“秦沁呢?”
“回青山鎮了,你先坐……我去脫了衣服。”秦安進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這是怎麼了,突然改變形象,我都有些不適應了,秦沁要是回來了,指不定都不認識你了。”李淑月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像往常一樣閒聊,實際上這時候她尷尬難堪的要死,臉頰都在發燙,唐媚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李淑月自個有些心虛,就覺得唐媚定然會有所猜疑。
換了任何一個人,能不猜疑什麼嗎?李淑月想安慰自己,可是卻一點自信也沒有,這樣的情況下,說她和秦安剛纔只是關着門打牌,沒有一點兒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誰信?
“秦沁認識我的。”唐媚猶豫了一下,“嫂子,暑假的時候,你會回青山鎮嗎?”
“應該不會吧,沒有時間。”除了想念孩子,如非必要,李淑月是不大願意回青山鎮的,不管是面對公公婆婆,還是叔叔嬸子,李淑月都心虛的很,感覺像是做了什麼極其丟人的事情一樣,對不起他們,也沒有臉見他們。
雖然有些事情,他們並不知道,李淑月卻沒有辦法在和他們一起時,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她不是那種能夠理直氣壯地撇開世俗道德的人,她沒有那份所謂追求自己幸福的勇氣,並且以爲理所當然的可以覺得無愧於人。
“那我們商量個事吧。”唐媚雙手放在膝蓋上輕輕敲打着。
“你說吧,什麼事情這麼慎重其事的?”李淑月笑了笑,唐媚給她的感覺很奇怪,這是一個可以讓她這樣成熟的女人也無法用過來人的眼神注視的女孩子,唐媚和葉竹瀾,孫蓀都不一樣。
“我的事情,我和秦安的事情,我和秦安父母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和秦安的事情,我也會暫時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唐媚說完,扭過頭來,緊盯着李淑月說道。
“你什麼意思?”李淑月被她的目光看的心頭一慌,那是一種彷彿間可以看穿她所有心事的目光。
唐媚淡然微笑,卻是心頭髮苦,李淑月的眼神透露出一種心虛,羞愧和驚駭來,這顯然意味着她和秦安,真的有什麼事……至少李淑月對秦安,那份感情已經不是簡單的小嫂子對小叔子的照顧了,從交給孫蓀鑰匙那個事情起,唐媚就覺得有些問題,今日裡稍稍試探,這個感情上還只是雛鳥的成shu女人,一下子就暴露了出來。
“我是說啊,秦安這麼大個人了,總是喜歡瞎折騰胡鬧,你這個當嫂子的,也太寵着他了,什麼都依着他,你想這麼大熱天,就算是空調開的低,穿那麼多衣服,不怕中暑啊?現在穿了又脫,一會熱,一會涼的,對身體不好。”唐媚挪開眼神,彷彿沒有看出什麼來似的,眼前的女人,應該也是他最喜歡的那一種吧,溫柔而恬靜,善解人意的很,只是她終究是他的嫂子啊,他敢?
李淑月的心從嗓子眼裡一下子掉了下去,雖然她覺得唐媚說這話,有些其他的意味,但是唐媚這麼說了,她哪裡還能繼續去探究什麼,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心卻還是在怦怦跳着,臉色都有些泛白了,一直覺得自己和秦安,是兩個人關起房門來,自家人的親熱,不關別人什麼事情,從來就沒有真正想過,這段關係能夠公之於衆,能夠讓別人知道……唐媚輕輕一點,卻讓李淑月意識到,自己和秦安根本就一點希望也沒有,那種偷偷的,靜靜的,暖暖的,細細的,淺嘗輒止的曖昧,就是他和她最大的程度了,也是她能夠品味的幸福上限了。
“拿他沒有辦法,你先坐,我去換一下衣服。晚上在這裡吃飯吧,等下我去買菜。”李淑月坐不下去了,她算是知道了,爲什麼葉竹瀾和孫蓀和唐媚談不到一塊去,這個女孩兒,只要有任何問題牽扯到秦安,那就和一隻刺蝟一樣,渾身是刺,讓人靠近她就會感覺不舒服,生怕不小心被她刺着了。
“嫂子,這些東西你怎麼也亂丟,也不怕秦安看着了尷尬。”唐媚的臉頰兒微微有些泛紅,沙發上還有一雙絲襪和乳貼,這些女人最貼身的東西,對於男人來說,總是透着一種難言的曖昧誘惑。
李淑月尷尬地笑了笑,慌慌張張起身,居然都忘記了這個,拿過去,就走進了房間。
很短的睡裙,要是穿上絲襪,剛剛遮掩住絲襪根部,能夠在家裡穿着這樣的睡衣和男人相處,哪怕是有親人的名義,也不太正常,這往往意味着她和他即使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卻也意味着兩個人之間的誘惑和程度,只差最後一步了,要知道絲襪最大的誘惑就是一直延伸往上,通往腿根兒內禁地的感覺。
睡裙下有一條內褲沒有問題,絕大多數時候,女人都不習慣下身空蕩蕩的,可是爲什麼還有xiong罩?難道說明她和他的關係,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近?實際上,絕大多數女人在穿着睡衣時,都不大願意穿xiong罩的了,要是兩個人關係極近,更沒有穿的必要,那對於男人來說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除非她並無意誘惑。
乳貼和絲襪……難道也是像xiong罩一樣,只是他和她打牌的彩頭,他輸得比較多,穿的就太多了點,她輸得比較少,女人又佔便宜,拿着了乳貼和絲襪湊數,這就有些耍賴的意味了。
用這些極香豔曖昧的東西來湊數,還能讓男人包容着地耍賴,這兩個人的親近,似乎就有些你儂我儂的纏綿味道了。
打牌之前,實際上應該是秦安佔優勢的,因爲一個大男人,只穿着一條大褲衩在家裡也沒有什麼,可女人呢,女人不可能只穿着一條小內褲吧?唐媚相信,不管怎麼樣,李淑月都做不出來只穿着一條小內褲光着身子和秦安坐在一起打牌的事情。
女人不管心裡邊怎麼想,遮羞的東西總是少不了的。
可是李淑月能夠拿出絲襪和乳貼來……絲襪這種東西,有着一雙肌膚細膩白皙,勻稱修長**的女人,怎麼會不知道當着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的面穿絲襪是什麼樣的誘惑?絲襪也就罷了,就當李淑月不知道了,可是乳貼呢?這種東西,對於許多女人來說,甚至比遮掩她們最秘密地帶的小內褲更加羞於見人吧。
李淑月和秦安打牌時,到底穿了多少?是隻穿着睡裙,裡邊什麼也沒有穿,還是就是剛纔這副樣子?唐媚想了想,敲了敲李淑月的房門問道:“嫂子,剛纔你和秦安玩牌,他才贏了你幾局啊,輸得這麼慘?”
“不記得了,光看他輸來着。”李淑月在房間裡笑着說道。
雖然從李淑月和秦安打牌時穿着的多少,就可以隱約判斷出兩個人的關係,可是很顯然,李淑月的這個回答沒有給唐媚參考的意義。
其實最關鍵的是,自己敲門,他和她在房間裡,不願意開門,爲什麼?難道這個遊戲這麼好玩?大概是自己打電話過去,才驚醒了兩個沉浸在某種情緒的人,然後他們想到敲門的是自己。
然後門上閂了,那定然是他們已經猜到了是她,知道她有鑰匙,上門閂是爲了爭取時間,遮掩他和她不願意讓唐媚看到的某種狀況。
要是兩個人都輸了很多局,穿了很多衣服,那沒有必要這麼遮掩。
秦安穿了很多衣服,也沒有必要遮掩。
那需要遮掩的只有李淑月,那她的情況定然就是穿的衣服太少了,足以讓旁人看到會聯想到些什麼。
也就是說比現在李淑月穿着睡衣,內衣內褲的情況還要少。
唐媚習慣在沉靜下來仔細思索,思路愈發清晰,一點點地推敲,卻是讓她的臉色愈發陰沉的彷彿要滴水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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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碼完這一章已經是凌晨…多了,今天晚上只有這一章更新了,昨天凌晨碼完字就有種透支體力的感覺,白天昏昏沉沉的,後來果然是感冒還沒有好,越發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