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炎倚在靠背上,蹺着二郎腿,身體不停的晃動着,做出一副小痞子的模樣,得意揚揚的道:“我嫉妒?你傻了吧?你掙多少錢不得給我花?你人都是我的,何況錢呢!”
林涵的臉轟的一下燒着了。
這話太有歧義了,林志華和林誌慶都暖/昧的看着他倆。
林涵氣得一腳踹過去。
蘇青炎一下躲了過去,嘻皮笑臉的道:“別誤會啊,我是說反正她都要嫁給我的,到時候連人帶財產都是我的了……啊呀,謀殺親夫呀!”
林涵收回腳,怒道:“再胡說八道,讓你嚐嚐我的無影腳。”
林誌慶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道:“兄弟,你這話容易讓人誤會。別人聽了會以爲你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林志華和林涵聽了吃吃的笑。
蘇青炎再次刷新他的厚臉皮程度,無所謂的痞笑道:“不是誤會,跟林涵我樂意做吃軟飯的。我一個月才幾百塊錢工資,可不得靠着她養我嘛!”
幾人說笑一會,林涵回臥室,進空間裡翻撿了一番,拿出一塊通透的綠油油的玻璃種翡翠。回到小書房,她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放,推到二哥跟前,“二哥,前些日子嫂子生小寶寶,我還沒送禮慶賀呢!這塊翡翠給你,找個大師給我小侄女和二嫂雕個掛墜戴吧!”
林誌慶這二年在京都也長了不少見識,一看這東西就是值錢玩意,哪裡肯收。
林涵佯裝生氣的道:“我給我小侄女和二嫂的,你推什麼,又不是給你的。”
蘇青炎在一旁笑道:“給你就拿着。她是不給我,要給我我就要。她可是大款!知道什麼是大款不,就是腦袋大脖子粗……哎呀呀別打。”
這腦袋大脖子粗的小品林涵曾經給他講過,現在他拿來打趣自已。
林誌慶一臉難色看了眼大哥,林志華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嘖嘖,這可是玻璃種的,這兩年比前兩年值錢。小涵給的就拿着吧,好好保存,別浪廢了,估計以後這玩意更值錢。”
蘇青炎直接斷定,“十年後值百萬。”
“啊——”林志華猜着值錢,可這麼值錢他就不敢再說讓弟弟要的話。
林涵氣的又踢了蘇青炎一腳,“你們就信他吧,他也說了十年之後。現在不值錢,拿着吧,這玩意我還有。”說完開玩笑道,“大哥,你別眼饞,等你結婚有寶寶的時候我也送你,說不定比這個還好。”
林誌慶也道:“是啊大哥,有沒有喜歡的女人,給我們說說唄?”
“着什麼急?我不急你急什麼?”林志華慢悠悠的道,不過他的耳朵卻有些紅了。
林涵和林誌慶對視一眼,有門!
“大哥,什麼時候請我吃喜糖?”林涵興奮的問道,“爲了這個,”她指了指翡翠,“你也得快點。”
林志華被她逗樂了,“行,爲了小涵的這份心意我也得趕緊結婚!”
蘇青炎站起來走到林涵身後,從她衣服裡面拿出一個掛墜,“看見沒有,就這東西,你可別小瞧了,女人都喜歡。我敢打賭,你要是拿着這個去求婚,保準一求一個準。”
“真綠呀!”林誌慶發出一聲感嘆,接着問:“這是買現成的還是?”
“我找人給雕的,然後找大師開過光。”蘇青炎隨意的擠坐在林涵旁邊,“找專業人士,一個是雕工好,再一個不浪費。這玩意弄好了將來可以當傳家寶。……別笑,我不是胡扯,你們想啊,這東西是從緬甸過來的,那礦山就那麼多,採完了就沒了,這好東西又不是可再生資源,當然是以後越來越少,也就越來越值錢了。”
四個人坐在那天南海北的聊着天,直到深夜才散去各自休息。
幾天後蘇青炎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要依着他的想法,是想打包把林涵帶走的。
可林涵不願意早去,她國外還有事,進京之後恐怕沒時間和精力兼顧國外,畢竟距離太遠,所以她打算出國一趟。
而林福生他們也不願意她早去,孩子要是能考上大學,他們準備集體去送她,就當出門旅遊了。
再者說,蘇洪志打過幾次電話了,都是說要給二人訂婚的事。
雖然林福生覺得不用着急,可自從聽了林涵說,蘇青炎知道她的秘密後就改變了想法,他答應全家和林涵一起去京都,給兩個孩子先訂婚。
不過,這事他沒跟林涵說,只跟老爺子和媳婦說了,想要給大姑娘一個驚喜。
蘇青炎走後第二天,林涵就和紀秋實一起出國了。
紀秋實的哥哥的紀春華在烏蘇里斯克大市場租了幾節櫃檯賣鞋,現在生意很好,紀秋實過去幫着他幹一個假期。
對於這個兒子當初的選擇,顯然紀父是不同意的,不過別不過兒子罷了,只能默許了他辦理停薪留職。沒想到不到一年時間,兒子的生意從原來一個櫃檯發展到四個,在小城買了樓房和門市房,他這才驚覺原來兩個兒子都比自已有能耐有魄力。
“真沒想到這市場竟然這麼多的人!”紀秋實沒親眼看不明白,這可比當初他倒包時人還要多。
林涵也很有感觸,“沒想到吧?說實在的,我也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規模。”她喃喃道。
二人中國時間早上四點多鐘到達市場時,這裡正是交易的高峰時段,不說人流如織,卻也是人聲鼎沸。
“前面賣什麼的?怎麼圍了這麼多人?”紀秋實看着前面圍了好多人,吵吵嚷嚷的,有些弄不明白。
林涵也有些奇怪,這市場一大早上怎麼就有打架的,聽那聲音好像是管理人員與業戶之間。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快走了兩步,在那羣人外圍正巧碰見了以前都在一起賣過貨的一個姓張的女人,“張大姐,他們這裡面是幹什麼呢?怎麼這麼亂?”
姓張的女人隨口道:“打起來了。”接着她“咦”了一聲,“你叫我張大姐?你認識我?我怎麼不認識你呀?”她上下打量起了林涵。
林涵笑着道:“前幾天剛開始倒包時,我也在這市場賣過貨。我姓林……”
“啊,我想起來,是你呀,我想想,你是那個叫林涵的小姑娘。這才幾年沒見,我都不敢認了。你這出國是幹嗎來了?我記得當時你還上學呢?”張姐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熱情的問了一大堆問題。
林涵笑着挽了她的手臂道:“張姐,我剛高中畢業,現在放假,正好我朋友出來看他哥哥,我就跟着一塊來玩。對了,這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聽着好像是管理人員和業戶打起來了?”
張姐被她轉移了話題,唏噓道:“可不是咋的。”卻閉口不談了。
林涵心中有好的預感,她面上不露分毫,笑道:“張姐在哪賣貨,我看看?我記得你家有個小姑娘?現在也挺大了吧!”
說起家裡的孩子,張姐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看着林涵的目光也親熱了不少,“可不咋的,現在都上小學六年級了。就是個子不咋長,要是能長你這個子就好了。”
林涵抿嘴笑,“我這個子人家都說太高了,費布!”
“費布?哈哈哈,是這個話。不過呀,咱寧願費布,看看,這大個多好!”張姐領着她回到自已家的攤牀,“這是我家的牀子,我家賣些衣服啥的,亂七八糟,啥掙錢賣啥!”
“這挺好的。”林涵鬆開她,看了眼她那二節櫃節,笑道:“我在這市場逛了一圈,沒看到幾個原來認識的,就張姐還在這堅持,真是好樣的!”
“不堅持能幹啥去?你說我們這農村出來的,也不想再回去種地去,又沒啥文化,能幹點啥?就這幹慣了,辛苦點,掙的多,過幾年回老家蓋個房子就齊活了。”張姐笑着道,“看看我們一天造的,黑漆撩光的,哪像你們這些小姑娘這個白淨,這個細粉。”說完,她壓低了聲音問:“那個小夥子是你對象?長的挺好個小夥!”
林涵一怔,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紀秋實。
“不是,是同學,他有對象,跟我是好朋友,這次有事沒出來。我對象是京都的,剛回去。”林涵說完才愣了下,要擱以往她只會說不是,至於別人信不信全不管的,可今天竟然解釋了這麼多,就是不想讓張姐誤會。
難道,內心深處連別人的誤會都不希望有?是啊,她不喜歡別人將她和蘇青炎以外的男人相提並論。
她不禁啞然失笑,什麼時候她竟然有了這個心思?
“噢,我還以爲這是你對象呢!”張姐可惜的看了眼紀秋實,好像在說可惜這麼好的小夥你都沒抓住。
林涵心裡暗道:你是沒看到我對象,你要看到了保準羨慕的不得了。
“張姐,現在蓋這個新市場賣貨還行?”林涵和她嘮着嗑,也不急着瞭解那邊發生的事了。
而那邊的吵鬧聲也漸漸的平息下去了,幾個俄羅斯警察罵罵咧咧的從這攤牀前離開了,還有兩個穿着統一淡藍色襯衫的男人,年紀都不大,跟在他們後面。
等他們走了,後面有牀子賣貨的男人才一口“呸”到地上,罵道:“什麼玩意,這要擱過去就是漢奸、狗腿子!”
另一個男人也道:“老張呀,忍忍吧,這市場是是人家的,人家說了算!咱們還是老實的賣咱們的貨吧!”
老張憤憤不平的道:“這收了管理費收保護費,成他媽/的黑社會了。早知道老子纔不在這賣貨呢!”
那個男人就勸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較那個真幹嗎?收就收吧,不就少掙點嗎,咱又不是給不起,惹那氣幹嗎?”
老張長嘆了口氣,“原來小鄧他們在時多好啊,這半年……這幫人……唉!”
林涵聽得直皺眉,聽他們的牢騷和剛纔的事來看,是管理人員和當地警察狼狽爲奸,強行多收業戶的錢。
小鄧,肯定指的是鄧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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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市場建的多,鄧志軍去了莫斯科剛建成的市場坐鎮,這裡當時是說留給了公司裡的老人,現在看來,這些人不行啊!
林涵沉吟着去看紀秋實,正好他也皺着眉頭看過來,微微衝她點了個頭,“我哥在那邊,我先運去了。”
林涵點點頭,讓他先去了解一下也好。
張姐也聽到了那二人的對話,嘆了口氣,“你也聽到了?這市場呢,賣貨是真好。咱們都統一到一塊了,來的毛子也多,每天批貨批的量都老大了,就是零售也不少賣。這要是趕上旺季,我都沒時間和你說話,那忙的是腳不沾地。可自打半年前,原來這兒的經理去了莫斯科以後,這先是漲了管理費,還不給票子,然後又和一幫警察勾結,多收不少錢,還說叫什麼保護費。我呸,那是警察,又不是黑社會,要什麼保護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