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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的仍然是和玉身邊那個瘦高的女生,她站起身來,伸手直直指向坐在講臺邊的馬娉婷,臉上滿是不忿,“老師,我們大家可都是按你的要求帶來了自己的玉石飾品,以便互相觀摩學習,可是這個新生卻什麼沒有帶來,這讓大家怎麼放心等會兒把自己的玉飾傳給她看,不說這公不公平,萬一下課後有同學丟了什麼那可是不好說清楚的。
馬娉婷拿眼睛再次瞟了一眼這個瘦高的白衣女生,眼神冷冷,卻還是沒有出聲,而是看向帝鴻懿軒,把課堂上的事情交給了他這個老師。
帝鴻懿軒見馬娉婷沒有和那個女生辯嘴的樣子,眼睛瞥向瘦高個兒,淡淡笑道:“就是這件事情麼?那同學你真是有心了,這也怪老師上課前沒有和大家說明,娉婷同學昨天和已經提前我說過,她原本不知道會上我的課,所以身邊並沒有帶什麼玉飾,大概要過幾天才會讓家人送來,到時候大家就可以和老師一起來飽眼福了。
這幾天同學們就大方點,一起欣賞一下並不礙事,老師每次帶來的玉雕也沒說藏着掖着不給大家看是不是,而且老師相信,能夠轉入首都初中的娉婷同學,德行是有保證的。不過大家也可以放心,如果同學們中間真有人的玉飾因爲娉婷同學真有什麼損毀,那老師也不會偏頗誰。”
帝鴻懿軒這話一出口,瘦高個兒便一時沒了言語。她小心地的朝和玉瞧了一眼,見和玉微微點頭,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坐了下去。
馬娉婷看着這一小齣戲,神色淡淡,就像是剛剛自己完全不是衝突的主角似的。不過很多時候,在暴風雨降下之前是非常寧靜的。
“大家如果沒有別的問題了,我們就開始上課了。”帝鴻懿軒最後問了一遍,見班上無人再起身說話,便開始點着人的名字。讓她們到講臺前來出示玉飾,大家一起來評鑑。
第一個被點名上講臺的是一個胖胖圓圓的女生,走路的時候顯出一股富態。看上去被養得很好的樣子。她帶來的是一對以白金作爲底託的嵌入式的翡翠耳釘,底託呈花瓣形狀,每一圓瓣之中鑲嵌着一小塊圓圓的、小巧的翠石,微透明的半圓翡翠上嫩嫩的綠色呈絲絮狀一縷一縷間隔着排列,就像是水流動時候形成的淺淺波紋。
帝鴻懿軒走下講臺細看了看這對翡翠耳釘。然後站起身來,面向學生們笑道:“大家在下面看了有5分鐘了,有沒有同學能夠來說道說道這位同學的翡翠耳釘是什麼質地、什麼品種?”
清朗的聲音並沒有多大,但是卻仍舊響徹在寬敞的教室內,下午的陽光從窗子邊斜射進來,映襯得站在講臺前的帝鴻懿軒就像是完美的古希臘雕塑。
所有的女生都癡癡地看着他。完全沒有腦容量去反應出他話裡的意思。
見沒人做聲,帝鴻懿軒便向馬娉婷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來看看。馬娉婷見一教室的女生都怔怔地直盯着帝鴻懿軒看的專注,微微搖了搖頭,心下低嘆,真是美男禍水,卻也是腳步不停地走到了他身邊。她剛剛正覺着隔得太遠了看不見實況呢。
才走到帝鴻懿軒身側,馬娉婷就感覺到那個胖胖女生的急促呼吸聲。她看了女生一眼,發現女生正捧着耳釘,呆呆地望着帝鴻懿軒的側臉,呈癡呆狀,完全就沒有在聽課的樣子。
又睨了帝鴻懿軒一眼,馬娉婷決定忽視這一幕,直接看向胖胖女生手上的翡翠耳釘,隔得這麼近,她才發現,這一雙耳釘並不如她在座位上看得那般美好,雖然半圓的翠身呈現出透明的樣子,但是那綠色的絲絮間卻是間雜着一些細小的黑點,把那一絲絲水波狀的紋理突兀地破壞掉了,仔細觀察了兩三分鐘,她低低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了。”
站在她身邊的帝鴻懿軒聽見她的嘆息問道:“什麼可惜了?”
馬娉婷便把自己的觀察細細的複述了一邊,帝鴻懿軒也仔細地聽着,待馬娉婷說完,他微笑着點點頭,“觀察地很仔細,記住,不論是鑑別翡翠還是識別任何東西,你都必須保持這麼敏銳細緻的觀察力。”
馬娉婷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帝鴻懿軒便讓她回了座位,再次轉身面向學生,他輕輕咳了兩聲,朗聲道:“同學們,剛剛娉婷同學上前來細看了這一對翡翠耳飾,她看的仔細,說得也很清楚,這位同學拿上來的屬於翡翠中的金絲種、藕粉地。
金絲種翡翠是指翡翠中的豔綠色呈絲縷狀平行排列的一類翡翠,其中綠絲的顏色的範圍很廣,色調可以是從深綠色到翠綠色,綠絲顏色越純正、越鮮豔,翡翠的品質就越好,價值也越高。
這位同學的翡翠圓面上綠絲粗細較均勻、排列的也十分有序,顏色算得上鮮嫩,雖然稍嫌小巧,但算得上是上品,只是可惜,這綠絲中卻間隔地夾雜着大量的黑色短絲,大家要知道,一旦金絲種的翡翠翠身含有黑色的絲紋,那麼它的品質就會直線下滑,顏色也也失去了綠絲的活潑鮮嫩,價格自然也就不會太高。”
末了,見還有一部分人處於晃神狀態,他雙手合掌,留出一絲縫隙,“啪啪”兩聲,拍的在座的學生猛地回過神來,見大部分人都清醒了,帝鴻懿軒淡淡出聲問道:“同學們都聽懂了麼?”
如果是個中年腆肚子的老師這樣問,學生們很大可能起鬨說聽不懂,讓他一遍復一遍,可是現在當着全班女生的面,站在講臺上的,可是首都初中有史以來請來的最美型的老師帝鴻懿軒,他這樣問,爲了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沒有一個女生說聽不懂,而是不一而同的點頭點的和骰子一樣。
看着這些女生明明就光顧着看帝鴻懿軒的俊逸臉蛋根本就沒去聽講卻偏偏努力點頭的樣子,馬娉婷只能表示十分無力。
帝鴻懿軒是懶得拆穿,只要有一個人認真聽他講就好,其他人在看什麼,他心裡清楚的很,也懶得計較這些,便繼續點了下一個人的名字。
第二個上講臺的女學生不高不矮,是屬於初中學生的平均身高,長得一副乖巧的模樣,她手上捧着一隻小木盒子,站到帝鴻懿軒身邊,沒等帝鴻懿軒開口說話,她便搶先開口道:“老師,我今天帶來的是家裡的珍藏,一隻冰種的飄花手鐲,爸爸說這隻鐲子已經有三代的歷史,價值連城。”
還是沒有讓帝鴻懿軒開口,這個乖巧的女生就邊說邊把自己和帝鴻懿軒那原本只隔五十釐米的距離一次又一次地拉近,等到最後幾乎快靠在帝鴻懿軒身上,她才滿意道:“老師,我只給你看看哦。”說着纔打開了那隻黃色的木盒子。
接過那隻木盒,以木盒底部的拖布仔細地拿起盒中那隻帶着飄花樣式的手鐲,帝鴻懿軒不着痕跡的遠離了女生的身子,朝講臺下走去。
那個女生原本是一副要跟着他一起的樣子,可是帝鴻懿軒離開講臺前卻輕聲和她道了句:“在這兒等我就好。”直把女生迷得一個人偷着樂起來。
走下講臺,他用拖布拿着那隻鐲子,在女學生們的眼前輕輕晃了一圈,示意她們仔細觀察,然後慢慢向回走去,經過馬娉婷身邊時,帝鴻懿軒走得很慢,還舉起鐲子迎着陽光看了一會兒,刻意頓在那裡,才轉身面向學生們。
就這樣一會兒,卻足以馬娉婷把那鐲子好好的看上一看了,那隻鐲子通體呈半透明狀,有半分玻璃般剔透的感覺,整體色偏灰,鐲身上偶有一絲絲或者一團團和綠色很接近的藍綠色,如果馬娉婷前世不是學美術的或者對色彩不敏感,還真是分辨不出來這帶綠的藍色來。
帝鴻懿軒對着窗外灑進教室內的束束自然光線,觀察了這所謂的價值連城的手鐲良久,才放下手臂,開口道:“首先我要告訴同學們的是冰種翡翠的顏色並不侷限於我手上的這一隻,除了無色之外,還有綠色、藍色、紅色、黃色、紫色等等,而飄零着各種顏色的冰種翡翠就會被翡翠行內稱爲冰種飄花翡翠。
冰種飄花翡翠實際上是指冰地翡翠內有一點絲狀、條帶狀的顏色,飄花的顏色主要是以綠色爲稀爲貴,但除了綠色,還有大多數的藍色和藍綠色,也有少量的黑色飄花,有些冰種飄花翡翠的顏色是集中的,也有顏色是分散的。
一般而言,根據翡翠的水頭也就是透明度來劃分,冰種的水頭介於玻璃種和糯種之間。冰種翡翠的水頭是屬於比較好的一種,其內部往往含有一些白棉,猶如冬天裡的冰塊一般。”
舉起手上的鐲子與肩膀平齊,帝鴻懿軒頓了頓道:“而在冰種的飄花翡翠中很多人會將飄藍色和藍綠色的飄花當做綠色飄花,因爲它們的顏色十分相近。
大家看這隻手鐲,透明度是很好的,已經是屬於高冰種了,可惜鐲身整體顏色偏灰偏黑,放在衆多冰種玉鐲中,可以說並不搶眼,而且最致命的是它並非是整體都飄藍綠色的花紋,有幾處偏墨色的那不是飄花,而是‘黑廯‘,也就是黑色的玉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