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馬娉婷似乎是很訝異,“不知道我一個普通學生能和孫楊老師你做什麼交易,是要我保證考試靠雙百分呢?還是讓我表達對您無限的敬仰之情呢?可這兩點好像都不太符合我的性格。
孫楊見馬娉婷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雙手合握於膝上,扯了扯嘴角,盯住馬娉婷道:“娉婷同學似乎很會轉移話題,也很會扯白,可是恰好我算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師長,你大可以把你能扯得閒話都說完,然後等到傅昀上將進這個的房間的時候看見你這一身打扮——我想,他應該會很高興抓住出動了海英部隊的小賊吧!”
馬娉婷聞言心中一緊,斂眉淡淡道:“所以現在看來,孫陽老師是想要威脅我嘍?”
“我哪裡是在威脅你,娉婷同學未免把我想的太壞了。這選擇的權利我可是先一步已經交到了你手上,頂多這時候我算是和你陳述利害關係罷了,怎麼能用得上威脅這個詞彙呢?再怎麼着,我也是你的美術老師,對學生,我覺得自己還是滿寬容的。”翹起右腿,孫楊緩緩斜躺在沙發上,從容地笑着等待獵物落網。
微咬着脣,馬娉婷垂眸暗思,現在這種情形就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麼?不得不說,這感覺還真不太好,和眼前這個明顯透漏着狡猾的女人做交易,只怕最後自己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但是,眼前的情況,如果自己不配合她,等傅昀找到這房間,自己也是插翅難逃,難道自己要這樣認了麼?
不,這再一次的生命。她絕不認輸,絕不認命。不就是個交易麼?她現在答應了,等她逃脫了,難道這孫楊還能阻止得了自己反悔不成?承諾,也是要看對象的。
腦袋小轉一圈,馬娉婷立刻便拿定了主意,擡起頭,她微笑着看向孫楊,脆聲道:“有道是識時務者爲俊傑,我今天看來還就當定了這個俊傑。孫楊老師,什麼交易,說來聽聽。如果我一個人能做決定的我可以不推脫,可是如果牽涉到其他人,那孫楊老師可不能怪我不答應了。”
孫楊等的就是馬娉婷的這句話,她直起身子,開口道:“你能想通當然是最好的。放心,我不會太爲難你。這個交易很簡單,把你口袋裡裝着的從傅昀上將哪裡拿到的東西全部交給我就行了,”看着馬娉婷臉上瞬間消失的笑容,孫豔輕哼一聲,“如果這個要求你都辦不到。那我可就要掂量掂量你和我交易的真誠度的含金量了。”
馬娉婷抿住脣,她淡淡的危險地看着孫楊,“你是怎麼知道我口袋裡有東西的?”
“呦呦呦。小姑娘,別生氣,我可沒有跟蹤你,我也用不着跟蹤你,”孫楊輕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前面宴會上的狀況吧。海英部隊的一個大隊可是把整個宴會廳團團包圍。雖然傅昀傅上將他讓人傳話說是爲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不至於驚嚇到賓客。但是這種陣仗,可是非常少見。
其他人也許只是覺得奇怪,可是以我對傅昀和傅家的瞭解,一定是什麼讓他們不能失去的東西不見了,這能闖進傅家偷東西的人我很是想見上一見。沒想到,居然就見到了娉婷同學你。別怪老師我趁火打劫,娉婷同學你不也是趁亂做了一回偷兒麼?”
“我倒是沒想到,孫楊老師不僅人長得漂亮,畫畫的有個性,連分析推理能力都這麼強悍,我是自愧弗如了,就是不曉得孫楊老師憑什麼認爲我會心甘情願地把東西交給你?”馬娉婷挑眉環胸。
“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容許娉婷同學你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不是說了你要當個俊傑麼?”見馬娉婷仍舊是一臉淡淡,孫楊再度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輕輕吹起蕩兒,笑着出聲,“哦,對了,別和我耍小聰明,雖然我耐性很好,但也是有限度的。”
然後又擡手看了眼手腕上金色的鏈表,五隻有着深深褶皺的手指頭在馬娉婷眼前伸出,強調道,“再告訴你一句,傅昀上將估摸着五分鐘之內就可以到達這個房間,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千萬不要不相信。”
所有的一切都被眼前的女人掌控着,馬娉婷覺得難受的厲害,這種處處爲人掣肘的狀況重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可是後有傅家追兵,眼前又有這個橫插一腳的孫楊,該怎樣選擇,其實她已經有了腹案,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居然會被牽制住。
深吸一口氣,馬娉婷告誡自己不要衝動行事,要理智,一定要理智,伸手到襯衣口袋內,拿出自己從傅昀書房暗櫃裡找到的三張圖紙,緩緩地把它們遞到已經伸手來接的孫楊面前。就在孫楊觸碰到那幾張圖紙的一剎那,馬娉婷卻又陡然收回手,“等等!”
“怎麼?娉婷同學這是要反悔?”孫楊眯眼問道。
“不是,我只是覺得既然是交易,公平原則應該是第一順位的。這圖紙我已經拿出來,孫楊老師你也見到了,那你準備怎麼把我安全地送回宴會。我可不想丟了西瓜,卻連芝麻都得不到。”馬娉婷高臺下顎,提出自己的條件。
“倒是考慮得周全,娉婷同學你這小腦袋瓜子,我還真想撬開來看一看,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人小鬼大的模樣的。”孫楊扯脣笑了句,然後停杯起身,向馬娉婷勾了勾手指頭,“跟我來吧,你這身打扮,我可是把你弄不出去的。”
將信將疑地,馬娉婷緩緩跟上孫楊的腳步,只是和她總隔着三五十釐米以上的距離,也好預防着突發狀況。
孫楊眼角覷見她的小心模樣,輕哼一聲,“還挺小心的。”
馬娉婷沒有理會她,心裡暗道,自己要是不小心一點兒,恐怕早就被傅昀給逮住了,哪裡還跑得到這裡被她孫楊給抓住。
跟着孫楊走進臥室內。馬娉婷就見孫楊伸手拉開了牀邊木櫃的大門,裡面掛着的是滿滿一橫排衣服,多是春夏款,紅的黃的藍的都有,禮裙也多的是。孫楊擡手在一排衣服裡挑挑揀揀了半天,不時還會回頭看看馬娉婷,最後終於選定了一款亮銀色吊帶短裙配上一條灰色皮草披肩,扔在近旁的牀上。
做完這一切,孫楊從櫃子邊向馬娉婷走過來,開口道:“把這套衣服換上。把你身上這套女僕服收拾着掛好,穿上牀邊鞋櫃裡那雙銀色小高跟,我再給你補個妝。應該就差不多了。”就在馬娉婷皺眉怔愣時,孫楊已經和她擦肩而過,走回了客廳。
到此時,雖然馬娉婷仍舊有些不明白孫楊想怎麼做,可是也只好相信她了。輕輕合上房門,馬娉婷迅速地穿上衣服鞋子,對着櫃面上的穿衣鏡緩緩整理一番,看着那鏡中人兒有些不同於平日裡清純的成熟,她轉過身,拉開房門。再次走到孫楊身邊。
“果然,年輕就是好啊!這隨隨便便一身衣裙,就能豔/光/四/射。還真是令人羨慕啊!”看着走到自己身邊的馬娉婷,孫楊手肘撐着膝蓋,托腮出聲道,語氣中似乎有着說不盡的悵惘。
“孫楊老師自己也是個美人,特別是你這個年紀。不是被男人稱作最有女性魅力的時候嗎?怎麼還會羨慕起我這個小姑娘來。”馬娉婷微微歪着腦袋,淡淡說道。
“美人?”孫楊重複了遍。“美人總是會遲暮的,”然後她搖了搖頭,“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做我旁邊,我給你上個妝。”見馬娉婷並沒有立刻動作,孫楊搖了搖頭又道,“放心吧,我們現在可是有着交易的盟友,我要的東西都還在你手上,你害怕什麼。”
馬娉婷並沒有出聲,睨了孫楊一眼,緩緩坐在了她的身邊,孫楊扯脣一笑,從身邊的包包裡拿出化妝箱,然後一把捏住馬娉婷的小臉,拉向自己,拿起眉筆就開始細細畫起來。
不過纔在馬娉婷臉上畫下第三下,房間的木門就猛地被開啓,七八個黑衣軍人第一時間便衝了進來。馬娉婷瞬間就是一纏,心中一緊,有些控訴地瞪大眼睛看着孫楊,孫楊卻朝她緩緩搖了搖頭,把她的下聯微微掰向側邊,以只有兩個人的聲音囑咐道:“我說了,你換好了衣服,我給你上妝的時候就差不多了,你看這人不就來了麼?
別怕,我說了不害你,就不會害你,放輕鬆,跟着我的言行舉止,傅昀上將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演戲,你應該不差纔對,咱們就在傅上將面前唱一出大戲。”話罷,孫楊便又擺正了馬娉婷的小腦袋,換了一支淺棕色的畫筆,給她清掃了掃眉梢。
跟着那一羣黑衣軍人,傅昀和那個黑袍老者的身影也是隨後而至,顯示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然後傅昀的眼光落到了安定的坐在沙發上畫眉的馬娉婷和孫楊身上。
看見孫楊的那一剎那,傅昀微不可見地皺巴了一張老臉,先是吩咐了身邊的軍人暫且不要搜查,然後纔開口向身邊那個和他報告有外人闖進內宅的傭人詢問道:“不是說有陌生人麼?人在哪兒?”
那名男傭不可理解地伸手指向孫楊,“上將,就是,就是這個女人啊,她,她就坐在沙發上啊!”
“你這個沒眼力見的,這個女人可不是外人,她是上將我最得意的心腹,你是怎麼看人的,連白玫瑰孫楊小姐都能認作陌生人,還不上去和她道歉,眼拙的東西。”傅昀似乎是非常生氣,一腳就踹在了那名報信男傭的大腿上。
那男傭現在終於知道自己是惹錯了人,連忙大步上前,弓着身子對孫楊連連抱歉,“白小姐,是在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打擾了你的休息,請你原諒。”
傅昀也在一旁幫腔,“白玫瑰啊,我家傭人太多,認識你的可能不太全,這不,也是家裡出了賊,他這小子看着這賊人就在你這門口消失了,我作爲上將,執法很嚴的,既然我這傭人確認這賊人是憑空消失的,那我免不得要查看一番,你應該不會覺得不舒服罷。”
孫楊看着傅昀演得這場戲。只覺得無趣,想搜房子動手就行,還非要演一出“主僕情深”的戲碼,微微闔眼,她手中動作卻是不停,放下眉筆,她拿起一支脣彩再次塗上馬娉婷的臉龐,“白小姐?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改了姓。”孫楊輕哼一聲,“上將都這麼說了,要是孫楊不配合您。豈不是太不給你面子了麼?本來我就是一個房客,這房子原本就是上將的,上將想怎麼做都是應該的。哪裡用得着詢問我。”
“不愧是白玫瑰,果然是深明大義,深得我心,既然這樣,海英二隊。給我好好搜一搜,都仔細着點兒,別把白玫瑰小姐的東西給弄壞了,否則雙倍賠償。”
話罷,海英部二隊八個軍人便分別進入了臥房、洗浴間和窗臺,四處搜尋一陣。卻是空手回到客廳。傅昀見狀,眉頭不自覺得皺起,連着這個房間的好幾個房間他都已經讓人細細搜過不下三遍。這纔會推開白玫瑰的房間。
他哪裡不知道白玫瑰這些天來都住在這裡,只是爲了抓住那個小賊,他也必須進來看看,這最後的希望他最後的期望他可都寄託在這間房間裡了,如果這裡找不到。那就證明那個被他那不爭氣的孫子護着逃跑的賊人一定已經回到了宴會上,那可就麻煩了。
老眼不斷在眼眶中滾動。傅昀神色莫名地看向孫楊,終究是忍不住問道:“白玫瑰,這外間這麼大動靜,你就一直都沒注意,沒出去過,也沒看見什麼可疑的人嗎?”
“這麼說來,上將原來是在找什麼人麼?”孫楊聞言故作不解,反問道。
“不錯,有個小賊溜進內宅,現在我正在找那個賊人,如果白玫瑰你看見什麼,或者聽見什麼,最好能告訴我,我們是互惠互利的,不是麼?”說道最後,傅昀又開始放上籌碼,他始終覺得只有利益之交,才能夠讓人爲他所用。
最後一句話讓孫楊在馬娉婷臉上圖畫着的手緩緩一頓,馬娉婷覺得有些擔心,輕輕擡頭,“呀!”就這一個動作,突然讓孫楊那隻正在馬娉婷臉上撲着腮紅的手猛地拉出一條長直線,馬娉婷右邊整張臉都被那片紅色覆蓋。
傅昀像是這時候才注意到了坐在孫楊對面的馬娉婷,他擡腳上前幾步,走到沙發旁邊,看着低着頭的馬娉婷開口道:“這個女人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她是我的學生,畫得一手好畫,剛剛在宴會上看見她了,就從她的家人那裡把她帶進來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宴席的;更何況,咱們的壽星上將您遲遲不出面,大家等的心可都快要焦了。我看着這孩子等得難受,就把她帶進來坐坐,怎麼,上將不會連這麼一點小小的體貼都不允許我有吧。”即使傅昀已經逼近身側,孫楊的氣息卻還是平流緩急,鎮定的很。
馬娉婷的心卻一定“咚咚咚”地再次蹦躂起來。
“是麼?”傅昀仍舊皺眉看着垂着頭的馬娉婷,“你這學生不是想見我麼?怎麼我現在站在她面前,她卻連臉都不擡給我看一下,我就那麼嚇人麼?”
“上將,這你就誤會了,這孩子,雖然畫畫畫的極好,可也許就應了那一句,這世上就沒有完美的事情,她擁有畫畫的天賦,這一張臉卻是……唉!”說着,孫楊就長嘆一口氣。
傅昀卻十分堅持,“我這輩子什麼可怕的沒見過,不就一張臉嗎?讓她擡起頭來我倒是要看看,什麼樣的臉能嚇到我。”
低着頭的馬娉婷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不能擡頭,不能擡頭,可是孫楊那隻皺巴的手已經從下面拖住了她的下顎,使勁板起了她的臉龐,馬娉婷乾脆心一橫,眼一閉,死就死吧,這一劫也許真的逃不過了。
而傅昀在看見馬娉婷那張臉的一剎那,陡然就抽了一口冷氣,想他傅上將這大半生也算是閱人無數,但也從沒見過這樣一張可怕的臉長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右臉上那一片凹凹凸凸、坑坑窪窪的血紅色疤痕,卻偏偏要用紅色的胭脂來遮擋,可是遮擋的效果不僅沒有讓那篇疤痕消失,反而是更猙獰;而左頰上則是一片縱橫到鼻樑的密集雀斑,一張向下撇着的哭脣,還有那閉着着顫動雙眼,整個組成了一副苦惱喪氣的面龐。
幾乎是覺得多看一眼都是污了自己的眼睛。傅昀嫌棄的轉過眼去,就這種貨色,丟在路邊都沒人會看,如果說他家孫子會爲了這麼難看的女人背叛自己,那隻能說明傅哲瀚眼瘸了。反正傅昀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見傅昀難受的轉過眼睛,孫楊立刻放下擡着馬娉婷下顎的手,輕輕將她摟到懷中,很像是一個關心學生的老師模樣,低聲安撫着,“乖。沒事了、沒事了啊,上將只是想看看是誰來給他祝壽,然後好回禮。不是瞧不起你,咱們不難過、不難過啊。”
傅昀聽見孫楊這麼說,也順坡下爬,有些不耐道:“是了是了,小姑娘。你別哭,等會兒我就讓我家孫女給你送一份禮物去。”然後便像是後頭跟了個鬼似的,迅速走回門邊,朝黑袍老者搖了搖頭,向再次在客廳中集中的海英二隊打了個手勢,傅昀便帶着大部隊準備離開了這個房間。
孫楊卻在他們即將走出房間的那一剎那。說了句,“上將,既然是賊。那麼一定很清楚獵人的心裡,會不會那個賊他根本就沒有逃跑,而是以逸待勞,一直靜靜在某個隱秘的位置等待着,就等着你這大肆尋找的檔口。再趁機溜呢?”
傅昀一聽這話,心頭一驚。馬上命令道:“海英二隊聽令,全速前進,把搜查過的所有房間再次給我仔細翻查一邊,然後分兩個人,立刻前往書房,這次,一絲縫兒都不許放過。”
急急下了命令,傅昀便迅速向外走去,只有那跟在一旁的黑袍老者,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孫楊和她懷抱裡的馬娉婷,像是在疑惑些什麼,卻最終還是走了出去。
房門再次被關上,馬娉婷便立刻從孫楊的懷抱裡直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在我臉上做了什麼?傅昀應該是認得我的,既然剛剛他看見了我的臉卻沒有說話,那就一定是你做了手腳吧。”
孫楊扯了扯脣,拿起化妝箱裡的小鏡子遞給馬娉婷,“自己看看。”
當那面鏡子如實的反映出自己現在的面貌時,馬娉婷不自主地“嘶”了一聲,這也太恐怖了吧,她整個右臉就如同被毀了似的,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左臉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斑點,除了額心那一塊還算乾淨,其他地方簡直不能入目。
“這……這是你畫的?”有些不可思議的,馬娉婷問道。
“你說呢?”孫楊有些好笑,淡淡道。
“這也算是鬼斧神工了,短短几分鐘內,你能把我的臉改造成這個模樣,看來孫楊老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倒是有些讓我有些佩服了。”最開始,馬娉婷對孫楊的警戒是真心的,這時候,她對孫楊的誇讚,也是真心的。
“娉婷同學不會忘了,我們先前還是互相猜忌着的,而且我這麼做,也只是爲了你手上那幾張圖紙,你不必太感謝我,我也不需要。”孫楊似乎是很不留情,出聲道。
馬娉婷卻不再如同先前那麼激憤,“我也只是在誇讚老師你的手藝,這是對藝術的尊敬。而且,不論老師你是爲了什麼救我,至少我暫時安全了,還是得說一聲老師的手段了得。”
孫楊扯了扯脣,再次走回臥室,出來時手上卻是提起了一個大袋子,遞向馬娉婷,“拿着,我送你出去。”
“這是?”看着那個大袋子,馬娉婷不解道。
“一套新禮服、新鞋子。”孫楊開口,“可別小瞧了傅昀上將的疑心,他就算剛剛一時間被我給騙過去,總還會找過來的,你回到宴會,就趕緊找人帶你去洗浴間,把臉上的妝和身上的衣服全換了,這樣,傅昀就算想找一時半會也找不着你。”
“那老師你呢?”馬娉婷立刻就想到了孫楊的處境,“你這時候和我是在一起的,等會兒,如果他們找我,你只有一個人,你該怎麼辦?”
“別擔心,我自有我的辦法,記住,下次見面,我們見面,你如果沒有吸引我的籌碼,我們依然不會是盟友。”孫楊擡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