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真假金枝

緊張到拿東西都有些顫抖, 陸軒茗拿好了酒,在拿酒杯時,一不小心摔在地上碎了一個。

陳豔聽到聲音, 趕到廚房去, 看見陸軒茗正在低頭撿碎玻璃, 陳豔也蹲在地上陪着他撿, ,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臉貼着臉,嘴脣差一點就要觸碰到一起。感覺到不對勁,陳豔羞澀地離開陸軒茗的身子遠一點, 陸軒茗也擡起頭,眼神迷離地望着陳豔發呆, 傍晚的夜色, 空蕩蕩的房間裡,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樣的情景, 特別地醉人。

陸軒茗覺得這樣的時刻,自己再不主動一點也太不是男人了,他不再控制自己了,他把陳豔緊緊地擁入懷中,輕輕試探性地吻了陳豔, 陳豔的身子抖了一下, 雖然她和陸軒茗做了多年夫妻, 可這是他第一次這樣主動地擁吻自己, 陳豔柔順地靠在陸軒茗的臂彎間, 閉上了眼睛。兩個人身子緊貼在一起,在脣舌的糾纏間, 她的柔軟,她的甜蜜想海洋一般浸沒了他,讓他忘記了自己置身何地,整個世界只剩下懷中的她。

像一根火柴丟進汽油裡,看似一點點螢火,卻立即燃燒起熊熊大火。陸軒茗只覺得整個身子都沸騰了,身體已經有了本能反應,還想着喝什麼紅酒,他打橫把陳豔抱到沙發上,撲倒性地壓倒了陳豔,開始親吻她,手也隨着本能亂了分寸。

陳豔穿着陸軒茗媽媽肥大的睡衣,在身上晃來晃去的,陸軒茗覺得礙事,剛想“解決”掉它時,電視機裡強大的音樂聲,把他和陳豔都嚇了一跳,理智重新佔據心頭,看着雙方的衣服都亂七八糟地掛在身上時,陸軒茗纔想到自己剛纔的失禮,他慌亂地起身,一邊抑制自己情難自禁的浴火,一邊喘着氣說:“對不起。”

陳豔也尷尬,她不自然地捋了捋頭髮,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紅着臉往陸軒茗的房間跑去說:“我去睡覺了!”

夜裡,陸軒茗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想着自己剛纔的失禮,就覺得特禽獸,可是一想到關鍵時候又卡住了,覺得自己連禽獸都不如。他身體燥熱難當,口渴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水杯裡的水剛剛喝完,他又摸着黑走到客廳。巧的是陳豔也來倒水,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特別的亮,陸軒茗問:“你也睡不着?”

陳豔沒出聲,只是安靜地點點頭。

陸軒茗清了一下嗓子,鼓足勇氣暗示道:“要不我們再聊聊?”

見陳豔又沒出聲,陸軒茗沒敢再問,怕嚇壞她,就給陳豔的水杯倒滿水遞給她說:“喝了水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起早開鎖呢。”

起身剛準備走,被陳豔拉了回來,:“你做什麼去?”

“我回房間接着喝水去!”

陳豔看着陸軒茗的囧樣子,忍不住噗呲一下樂出聲。

陸軒茗疑惑地看着陳豔不知所措。

陳豔突然摟住陸軒茗的脖子,在他的耳畔低聲說:“你剛剛不是說要聊聊嘛?”

陳豔這是答應了,陸軒茗傻樂一下,打橫抱起她,興奮地奔向他們倆美好的“夜談”。

第二天很早,陸軒茗就醒了。不想打擾陳豔睡覺,可心裡的愛意太滿,無法剋制地往外溢,讓他忍不住,時不時悄悄地摸摸她的臉,偷偷吻一下她的頭髮。陳豔也睡得不沉,很快就醒了。

陸軒茗輕聲問:“吵醒你了?”

陳豔用手輕輕地摸着陸軒茗的臉頰,微笑着沒有說話,兩人的目光猶如糖絲,黏在一起,捨不得離開對方一秒。

一直耳鬢廝磨到不得不起牀,陸軒茗打電話找開鎖師傅,陳豔做早飯。開鎖師傅很順利地打開陳豔家的大門,她終於有家可歸了,可這“無家可歸”的經歷卻讓陳豔永生難忘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陳豔美滋滋的剛一回到公司就接到去跑保險的任務,這一次的搭檔依舊是高曉敏,上一次高曉敏的理解錯誤造成了一個天大的誤會,那次事件以後,高曉敏每次見到陳豔都挺愧疚的。陳豔不是一個愛計較的人,誤會也解開了,高曉敏也不是有心的,她當然不會責怪她,所以就主動拉着高曉敏聊天,兩人都是年輕女孩,話題當然也很多,聊着聊着兩人都發現其實她們兩個共同點挺多的,話是越談越投機,從前的種種不快都煙消雲散了,兩人反而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一路海闊天空的侃大山,不知不覺就到了她們倆要見的客戶那裡,這次的投保人是一家珠寶店的老闆,她們倆過來是瞭解一下投保人的自然和健康情況。珠寶店的規模很大,高曉敏小聲地附在陳豔耳邊嘀咕:“這位絕對是一位金主啊!”

陳豔附和地點點頭,如果合同能成功地簽下來,她和高曉敏的績效工資又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陳豔正盤算着,一會兒利用好自己“本事”一定要把這客戶談下來的,目光卻被珠寶店裡一位來看珠寶的客人吸引住了,是鍾誠的老婆金枝。她來買珠寶的嗎?殺害老公的兇手還沒抓到,像她這樣一點不傷心反而卻是消遣自在得很的女人,真是太不多見了。陳豔的直覺這個金枝絕對有問題。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機會,陳豔讓高曉敏一個人先進去找客戶談合同,她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也當做顧客走到金枝身邊問:“這麼巧啊,你也來挑首飾。”

金枝聞聲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一番陳豔,好奇地瞥了她一眼問:“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這問題可把陳豔問傻了,她不會這麼記仇,還對上次搶她戒指的事耿耿於懷吧,或是對“警察身份”不歡迎。陳豔爲了能和她多聊幾句,也就好脾氣地向金枝主動示好說:“上次是我衝動,對不起啊!”

金枝被陳豔越說越糊塗,她放下手上正在看的玉鐲子說:“上次的事?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啊!”第一次見面,陳豔真是懵了,這個金枝不是這麼健忘吧,她們離上次見面還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她這麼快就忘記了,陳豔不死心地再次提醒兩句說:“前幾天,我們不是在……”

“小姐,我想你認錯人了。”還沒等陳豔說完,金枝就打斷了她的話,不再和她囉嗦,放下東西急衝衝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陳豔覺得這個金枝真是太怪了,這是什麼意思?玩失憶,裝作不認識,陳豔覺得事有蹊蹺,就跟着她一同出去了。金枝走的很快,看她慌慌張張的步伐,陳豔覺得她應該是心慌。陳豔由疾行變成小跑,希望趕快追上她再一次探探她的心事。到了路口,金枝上了一輛計程車走了,陳豔想跟上她,可是後面沒一輛計程車是空車,陳豔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金枝坐的車子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金枝爲什麼要否認見過自己?這個怪現象再一次讓陳豔警覺起來,她撥通了李忠民的電話,爲了找出答案,李忠民決定和同事再去一次金枝家,陳豔執意要跟着同去,李忠民沒反對。她把自己要做的事,都拜託給了高曉敏,利用上班的時間,又去查案子了。

和李忠民兩位警官在金枝家樓下匯合,三人直奔她家,敲了許久的門也沒有人開門,直到把隔壁鄰居家的人敲出來,才知道金枝出國去旅行了,已經走了三天了。

陳豔覺得匪夷所思,“出國旅遊了,我剛剛明明才見過她。”

李忠民的同事快速委託出入境的工作人員查記錄,真的證明金枝出國了。

“難道我真的認錯人了?”陳豔深鎖着眉頭自言自語說道。

陳豔仔細回憶金枝和上午見到的那個女人的樣子,仔細想想的確有不同,上次見到金枝她是塗着很豔麗的指甲油,可見到的這個女人的指甲卻很乾淨,兩人的穿衣風格也有不同。如果不從這些小細節來區分,他們的臉真的是一模一樣,就連聲音也是驚人的相似。

陳豔覺得自己的見識真的是少的可憐,這撞臉的事可真是頭一次見,她自言自語地說:“如果她們倆個站在一起穿同樣的衣服,我還真的分不出來的。”

陳豔無意的一句話反而點醒了李忠民,他轉身問身邊的同事說:“金枝有沒有親姐妹?”

另一個警官回答:“沒有,她在家中是獨生女。”

李忠民停了下來說:“如果容貌真的是一模一樣,陳豔上午看見的這個女人是完全可以代替她做不在場證明了。”

真想終於快要浮出水面,金枝的不在場證明也終於破解了,可是另一個問題又來了,既然是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又有什麼方法可以證明在案發的時候健身部見到的人不是金枝呢?金枝和這個一模一樣女人是否認識?她與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淵源,讓這個女人肯替金枝承擔合謀殺人這麼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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