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車子絕塵而去,郭家人久久才反應,翟軼這是完全把他們當做了背景牆!

雖然完全被無視,可郭光明卻是高興大過憤怒,至少看樣子翟軼真是瞧上了他們家郭啓辭,能和翟家聯姻,他們郭家還愁不發達?

可終忍不住吐了一句,“這翟少口味還真獨特。”

方思瑜抿嘴一笑,“其實也沒什麼想不通的,翟家是什麼門第,什麼俊男美女沒見過?啓辭相貌才學確實不出衆,可他卻有着這個圈子少有的憨厚老實,這點就足夠把一些心底全都是彎彎繞繞的人給比下去。”

說着還不忘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郭心慈,郭心慈一得到翟軼要來的消息,雖面上一副冷淡的樣子,可精緻的妝容出賣了她。方思瑜嚴重閃過一抹嘲諷,賤人的女兒依然是賤人,明知那個男人要成爲自己弟夫,還上趕着獻媚。若是郭心慈識趣,她興許還稍看得上她,如今,哼哼。

方思瑜轉身離開時涼涼的扔下一句話:“有的東西,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是怎麼爭也得不到。”

郭心慈拳頭緊握,滿心滿眼全是憤恨和不甘。不過是個又蠢又呆的鄉巴佬,憑什麼!她就不信這個邪,她不會讓這麼優秀的人被個木頭糟蹋掉的。

郭啓辭端坐在車上,整個人十分不自在。不管是自己的裝束,還是身邊的翟軼,都讓他坐立難安。

“屁股長瘡?”

郭啓辭刷的臉紅了,他這個樣子確實很不禮貌,“對不起。”

翟軼只掃了他一眼,“你變了。”

郭啓辭下意識摸了摸頭,自我調侃:“是啊,我都快認不出自己了,呵呵,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蠢啊?”

“嗯,很蠢。”

雖然是自個起頭,可這麼直白的被人說出來,郭啓辭也難掩的尷尬,只能繼續呵呵乾笑。

“你喜歡?”

郭啓辭老實搖頭,“不喜歡,可他們說這樣帥氣,很潮,硬是把我弄成這個樣子。說實話這個樣子雖然完全不像我,可乍一看還真挺忽悠人的。就好像看電視裡有些偶像明星,整個氣質散發我是帥哥架勢,可仔細一看其實怪醜的嗎。哈哈,是不是有點醜人多作怪的感覺?”

翟軼一臉認真,“你不醜。”

郭啓辭噎住了,總覺得這話聽着奇怪,尷尬的撓了撓頭,“謝謝。”

“不喜歡,就換掉。”

郭啓辭想了想還是不想惹麻煩,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到時候因爲這點小事大家圍着他念叨,有那功夫還不如多進空間練習。“算了,反正我自個看不到,膈應不到自己。”

“沒人能強迫你。”

郭啓辭被他這麼一說很心動,他從小到大都是寸板頭,現在弄個厚厚的鍋蓋似的頭髮,還真是不習慣,晚上洗頭的時間都長了。身上古怪的打扮更是讓他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冬天還是夏天,除了怪異另類,他真瞧不出哪裡好看。

郭啓辭依然有些猶豫,“真的可以嗎?要是……”

翟軼直接打斷,直接扔出殺手鐗,“我說的。”

有翟軼這擋箭牌,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郭啓辭頓時笑得眼睛彎彎的。可沒一會立刻收了笑,一臉驚恐:“翟少,路在前面,安全駕駛你好我也好。”

翟軼一直盯着他看,完全忘記自個還在開車,郭啓辭現在很惜命,這可把他嚇到了,忍不住出言。

翟軼微挑眉,終於轉過頭去,莫名其妙的吐了一句,“以後多笑,別傻笑。”

“啊?哦。”

翟軼把車開到了一個形象設計店面,將他領進去的時候,店員雖然極力讓自己表現平靜,可依然掩不住驚詫。

“哎喲,這不是翟少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咦,這位美少年是?”一個穿着帥氣卻不奇異的男人拉長着音誇張嚷道,一看到翟軼身邊的郭啓辭也不由愣了會。

翟軼沒理會他,指着郭啓辭的髮型,“弄掉。”

男人湊近看了看,“剛接的頭髮吧,雖然用了心可明顯和你本人氣質不符,反倒把你的光彩壓住了。放心吧,有我在必會讓你光彩照人,做回真實的自己。”

郭啓辭連忙拒絕,他可不想再折騰一次,“不用麻煩,給我弄個寸板就行。”

男人望向翟軼,翟軼頷首,“按他說的做。”

男人饒有興味的望了翟軼一眼,便讓人帶他去洗頭髮。

雖是最普通的寸板,可在男人的巧手下,不僅恢復了清爽還襯得郭啓辭比從前更帥氣了。而且還給他重新找了套衣服,比之前的正常多了。屬於休閒式正裝,既得體又不會很拘謹。郭啓辭看到鏡中的自己,雖然依然有些陌生,卻不至於認不出自己。

“謝謝你。”

男人十分爽朗,“叫我傑瑞就行,以後都可以上我這剪頭髮,我給你打折。”

郭啓辭笑笑並沒應,就這的裝潢他進來一次,就算打折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錢。就一個寸板,再花樣也差距不大,倒不如花個十塊錢在那些小發廊解決。

傑瑞瞧出他的心思,不贊同道:“細節決定一切,你不覺得現在可比從前明朗帥氣了?你又不是出不起那錢的,男人啊要對自己好一點。”

傑瑞一臉認真,惹得郭啓辭笑了起來,說廣告詞的樣子和萬能王還真像。

“走了。”翟軼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說就往外走,郭啓辭連和傑瑞道別的時間都沒有。

“翟少,我們去哪?您能不能先鬆手。”翟軼一直拉着他的手,郭啓辭能感受到周圍異樣模樣。現在雖然承認同性婚姻,但是大多人依然覺得他們是異類。就是從前,他也很少和莊卓在大庭廣衆下手牽手,彰顯兩人的關係。

翟軼反倒握得更緊了,甚至還刻意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霸道的向人展現他們兩人的親密關係,郭啓辭感受到翟軼身上的堅定,放棄了掙扎,與翟軼並肩而行。

郭啓辭在南方人中並不算矮,有一米七七,從前在鄉下縣裡一度都屬於班裡的高個。可在翟軼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不僅矮了大半個頭,架子也比他大一號。典型的寬肩窄腰的標準身材,讓他這種乾瘦型的只有羨慕的份。

“叫我軼。”翟軼不悅糾正。

郭啓辭張開口,可是怎麼都叫不出聲來,他感受到翟軼身上散發的冷意,這才磕磕絆絆的出聲,“軼,軼。”

翟軼這才滿意,周身的冷氣解除,換成了暖風。翟軼帶着郭啓辭進了一個裝修很雅緻的餐廳,因爲不在飯點上,還十分冷清。

服務員對同性情侶並不稀奇,因此眼裡並沒有流露出異樣,只是很得體的服務着。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訓練有致。

翟軼把菜單遞給郭啓辭,“點菜。”

郭啓辭只掃了一眼,搖了搖頭,“我對這些不熟,還是你來吧。”

翟軼只看了他一眼,似乎確定他不是因爲客氣而推託,這才熟練的點了起來。郭啓辭意外的發現這些都是他喜歡的,偏香辣的味道。

方思瑜也曾給他翟軼的資料,可資料的信息實在太少,他並不知道翟軼到底是什麼口味。

“您也喜歡吃香辣的啊?我也是呢。”郭啓辭純屬是嫌太安靜,沒事瞎扯話題。

翟軼擡眼,“嗯,天生一對。”

郭啓辭頓時沒話了,眼神有些飄忽起來,想轉移注意力。看着空蕩蕩的餐廳,拉扯着話題:“我們好像來得太早了,這裡就我們一桌。”

翟軼臉色頓時不好起來,語氣沉沉的,“晚了。要記得吃早餐,沒吃要說。”

郭啓辭愣了愣,簡短的一句話讓他接收了不少信息。他剛纔試衣服的時候,傑瑞很羨慕的說了一句他很瘦,他隨口開玩笑說那是因爲早上沒吃早飯餓的。沒想到翟軼聽到了,而且立刻帶他到餐廳吃飯。

不得不承認,他很感動。

自從媽媽去世,沒有人這麼細緻的觀察自己是不是沒有吃早餐。從前和莊卓在一起,都是自己在操心他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而莊卓很少關心過他,尤其是後面那年,他爲了賺錢經常沒時間吃飯,每次回家只有空蕩蕩的廚房和冰箱。有時候太晚了,他只能忍着餓睡覺。

其他他有囤過吃的,可是第二天總會消失。他只能順路買回,如果不順路或者太晚,只能忍着餓。

他不是沒說過,希望他們留些吃的,可是莊家人依然照舊,甚至還怪他留的菜錢太少。

現在想想從前真是認死理,直到那樣尷尬境地才知道退出。如果對自己哪怕有一點點情意,怎麼會這麼對他。他的友善對別人來是理所當然,他從來都只是一頭熱罷了。

手上傳來溫暖,翟軼覆着他的手,微皺眉:“怎麼了?”

郭啓辭笑着搖了搖頭,“我只是……嗨,謝謝。”

前塵往事沒必要再提,況且也不好提,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翟軼有些不悅,卻也沒說什麼。

空蕩蕩的肚子一點點被填滿,席間兩人有一搭沒一句的聊天,雖大多是沒話找話,卻讓彼此距離更加拉近了些。郭啓辭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這段婚姻,您是認真的嗎?我不知道你爲何會有這樣荒唐的決定,可是我希望您能好好想清楚,畢竟是一輩子的事。”

翟軼並沒說話,也沒有流露出怒氣。只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舉手投足流露出自然的優雅。從兜裡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躺着一個玉扳指。饒是不懂行的郭啓辭,也能瞧出這扳指的卓越不凡。

翟軼將郭啓辭的手抓了過來,把扳指套在他的拇指上,“這個扳指是我父親發現的第一批古董裡最後剩下的一件,那批古董讓我們家翻身,纔有今天的家業。”

翟軼第一次和他說那麼長串的話,如此慎重讓郭啓辭明白這個扳指是多麼的貴重以及其中的意義代表什麼,驚得就要抽掉扳指,如果碎了他可不能再讓萬能王再修復一次。

翟軼卻制止了郭啓辭的行爲,讓他動彈不得,“這個扳指只有翟家人才能擁有,現在它由你保管。”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郭啓辭着急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翟軼像鐵鉗一樣緊緊的箍住他,讓他無法掙脫。

翟軼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手裡堅定不鬆手,霸道十足:“它,只有你配得上從我手裡戴走;而你,註定是我的人。”

=木有粗長君,只有滿屏的粉紅泡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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