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郭啓辭連翟軼的臉色都變了,兩人還真把這事給忘記了,怪不得楊秀珍欲言又止,這確實是個問題。可天朝男性22歲才能結婚,郭啓辭還沒到20歲,根本沒辦法登記,兩人無法成爲被法律保護成爲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這麼算下來,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依然還無法結婚,還真成了非婚生子。郭啓辭倒不擔心會生變,可這樣一來着實尷尬。翟軼也想到了這點,眉頭緊鎖。孩子來得太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兩人原本決定郭啓辭22歲的時候去登記,畢業的時候舉行盛大婚禮昭告天下,現在規劃全都被打亂了。而若是現在想舉行婚禮公開兩者關係,訂婚可以低調結婚卻不行。
上次火急火燎的訂婚,已經被翟家另外兩支唸叨了,這次要再來這麼一下被埋怨不說,關鍵很難再把人給整齊全。這定酒店邀請人等等事情下來,沒幾個月是辦不成的,可那時候郭啓辭的肚子又大了。
男人生子畢竟駭人聽聞,會引來過多的關注,還是自個心裡明白就好。可要是倉促而行,這畢竟是一輩子的事,而且他們這樣的人家要是這麼做,外界不會認爲是低調而是認爲輕視郭啓辭。
沒法子登記,沒法子辦婚禮,這下可讓兩夫夫犯了愁。
屋子裡氣氛詭異,萬能王縮着大腦袋,捻手捻腳的溜了。他可不能因爲真相而被斃了,那可就太冤了。
久久,郭啓辭先開口,“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反正也沒多久了,到時候再說吧。”
翟軼擰眉,心底還在盤算儘快舉行婚禮的可能性。
郭啓辭伸手撫平翟軼的眉間,“不用想了,舉行婚禮是鐵定來不及了,況且我年紀沒到就着急着辦也太讓人生疑了。早一點晚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登記的時候把婚禮一塊兒辦了吧。”
翟軼也深知倉促而行不可能這才點頭,可一整晚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臉嚴肅。郭啓辭躺在翟軼的懷裡,聽着對方的呼吸聲漸漸的睡着了。
沒睡多久郭啓辭就感覺到翟軼起牀,敏感的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只含糊問道:“怎麼起來了?”
翟軼親吻他的臉頰,“沒事,你繼續睡,我一會就回來。”
郭啓辭並沒放心上,猜測是去廁所之類的,便是叮囑他小心又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是空的。翟軼雖然每次都比他早起一些去準備早餐,可每次翟軼起牀郭啓辭都是知道的,只是翟軼讓他多睡會纔沒有爬起來。今天竟然沒有一點知覺,難道是懷孕之後身體發生了變化,人變得遲鈍了?這反應也忒快了點吧。
郭啓辭在廚房裡看到翟軼的時候,終於明白不是他遲鈍了而是翟軼昨天晚上壓根沒回來睡。翟軼眼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眼睛裡還有血絲,一看就是熬夜了。
郭啓辭心疼道:“昨天晚上怎麼沒睡?”
翟軼抓住他的手,將他帶到餐桌前,“先吃飯。”
郭啓辭知道不乖乖吃飯,翟軼是不可能會說其他,只能認真吃早餐。上午一二節沒課,郭啓辭倒是不趕時間。
吃完飯翟軼從屋子裡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郭啓辭,郭啓辭看清楚裡邊的內容,頓時驚愕住了。
“這是……”
翟軼一臉淡然,“聘禮。”
郭啓辭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這,這也太誇張了吧,這些是你名下所有資產了吧?”
文件裡寫着將給郭啓辭翟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還不算數地的房產、車子以及令人瞠目的金錢、古董等等。
“老婆管錢。”
話是這麼說,可這麼大的一筆錢砸到他身上,怎麼也無法淡定。郭啓辭倍覺壓力,“要是我跑了,你這損失可就大了。”
“你會嗎?”
“我是不會,但是……”
翟軼理所當然道:“現在沒辦法登記也沒辦法舉行婚禮,這些身外物總能做主。”
郭啓辭終於明白翟軼昨天晚上忙活些什麼了,這些雖然不是翟氏的根基,卻能讓整個翟氏都發生巨大變化。翟家不僅僅是翟老一支還關係着另外兩支,相輔相成動一處而動全身。翟軼雖然掌管着整個翟氏,可大事情卻並非他一個人說得算,甚至不是翟老說得算的。
這一切都是爲了讓他安心,也是重視他相信他的表現。未婚先孕怎麼都覺得有些趕鴨子上架,不得已而爲之。
郭啓辭不由嘆道:“我不在意這些。”
“我知道。”
“你不用這樣。”
翟軼眼皮都沒擡,“我樂意。”
郭啓辭知道翟軼一旦下決心就不會更改,便也不再說些什麼。他必不會是先放手的那個人,也不會貪圖這些東西,那麼這於翟軼來說也並無損失。可依然忍不住開口道:“謝謝。”
翟軼擰眉,“不準說這話,這是理所當然。”
郭啓辭笑了起來,“好。”
郭啓辭依然堅持上課,卻把班長一職給辭了,體育課也沒再上。對外只稱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可大家沒同意他辭了班長一職,郭啓辭這大半個學期一直盡心盡責,學習又努力得令人髮指,在同學們心裡很有威信。
因此大傢伙都堅持讓他繼續擔當班長,現在其他班委也都選了出來,團支書又特別‘女漢子’,要是有什麼太累的活大家分擔掉就行,他沒必要辭職。
郭啓辭內心十分感動,這說明他已經被同學們接受,自己做人也不像從前那樣失敗。便是繼續擔任了班長一職,翟軼知道這事並沒說什麼,只讓他不要累着。
郭啓辭雖然有孕,可生活與從前並無太大差別。大家不想讓他太有壓力,所以努力營造一個輕鬆的氛圍。否則原本男子有孕就令人難以接受,如果環境還發生了巨大變化,很容易造成孕夫心理抑鬱。
在這個氛圍裡郭啓辭並沒有因爲有孕而影響了自己的生活,剛受孕身體也沒有發生明顯變化,連孕吐嗜睡都沒有。郭啓辭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弄錯了,男性懷孕的資料他也看過,確實很女性有着很大的共同處,可這些都沒有在郭啓辭身上體現。
郭啓辭開始修復‘鷹’,雖然在空間裡練習過無數次,幾乎閉着眼睛都能修復出來。郭啓辭依然謹小慎微不敢怠慢,因爲受孕許多高科技的器材郭啓辭都不敢用,因此全是最原始的手工操作。
修復圖畫最關鍵一步就是揭畫芯,這需要一氣呵成,郭啓辭整整忙碌了一個下午,連汗都不能抽出手去擦。還好萬能王很有眼力勁,可這時候他矮小的外形卻帶來了不便,無法有效而及時的湊上前去擦汗。
還好楊秀珍中途的時候過來了,便是一直守在他身邊搭把手。楊秀珍並不熟悉這些,使得效率依然緩慢。
郭啓辭把畫芯揭完,整個人都虛脫了,雙腿麻木肚子也有些不舒服。這着實把楊秀珍嚇了一跳,趕緊打電話給翟軼。結果不僅翟軼就連翟夫人和翟老都趕了過來,醫生檢查沒事,只是叮囑
以後不能這麼勞累。
男性的身體雖然相對來說比女性強壯,可畢竟逆天而孕,孕體並沒有女性那麼健全,所以身體很容易受損。如不悉心照顧,不僅大人身體撐不住很可能會導致胎兒流產。這也是男性生子很少原因之一,不易受孕容易滑胎,不過只要過頭三個月基本上就皮實了。
聽完醫生的話,翟夫人直接指着翟老訓斥,“你瞧瞧,都是你,爲了那點破爛孫子都不要了。”
翟老自知理虧,低着頭沒吭氣。他明知道修復圖畫是多麼費神的事,還一直攛掇郭啓辭不能停,確實是考慮不周。幸虧沒事,否則他可真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郭啓辭連忙道:“阿姨,不怪叔叔,是我一弄那些就忘記時間了。”
翟夫人是個火爆性子,可礙於楊秀珍在場終是忍住沒直接訓斥,而是緩聲道:“啓辭,阿姨知道你喜歡弄這些,阿姨也沒想過要阻攔你。只是一切量力而行,逞強對誰多沒好處,要是真出事哭的還不是你自己?”
楊秀珍也點頭道:“你阿姨說得沒錯,以後不能再逞強了。”
楊秀珍剛一直想讓郭啓辭停下來休息,可這揭畫芯實在不能停,郭啓辭又一直說沒事,楊秀珍這纔沒強硬阻攔。只能儘量在一旁幫忙,若不是楊秀珍恐怕郭啓辭的情況更加糟糕。
郭啓辭連連點頭,翟夫人又朝着翟軼道:“你自個的媳婦要自個照顧好,啓辭這孩子一用功就什麼都忘記了,你得盯着他些。”
翟軼一臉嚴肅認真,雖然知道有萬能王在不擔心會出什麼大事,卻也被嚇到了。
翟夫人見到這般也就放心下來,又道:“這頭三個月啓辭你還是悠着些吧,能不碰儘量不碰,後邊再慢慢來。而且我覺得你最好找個學徒或者幫手,光你一個人修復這麼大一幅畫實在太辛苦了,效率也低。”
一直悶不做聲的翟老也發話,“對,確實應該找個幫手學徒,不僅能減輕啓辭身上的重擔,如果能學得到啓辭的一招半式,於文物界也是大有好處啊。”
郭啓辭愣了愣,“我也能收徒弟?”
翟老不滿意的搖頭,“你又不自信了!怎麼不可以?這活計不在於年紀大小不在於從事時間多長,只在於技藝如何。你這修復術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雖然不及顧老,卻已經是世間難得,怎麼不可以收徒?”
郭啓辭心有所動,如果有人搭把手確實讓自己不那麼辛苦,他也很願意教導別人,只是……
郭啓辭不由望向萬能王,沒想到萬能王眼睛亮亮的,連連暗暗點頭。頓時會心一笑,可沒一會又泛起愁來,“可是合適的人哪找啊?”
翟老想了想慎重道:“這事看緣分,不用太着急。那些老頭子收徒十分嚴苛,不輕易將手藝外傳自有道理。你雖年輕也不能草率行事,先慢慢瞧着吧,等你名氣打出去,自然會有人上門求教,到時候再細細挑選。我也會幫你尋着,而這段時間我先讓忠叔的兒子帆子過來幫你,這孩子機靈對這些也知道些,應該能幫你點忙。”
郭啓辭也覺得這種事強求不得,便是同意了。
衆人走後,翟軼叫來萬能王,讓他幫郭啓辭修復身體。雖然醫生已經判斷無礙,翟軼依然擔憂。
萬能王搖頭,“我建議最好不要輕易使用修復術,都說藥有三分毒,無事不可輕用。系統修復雖然不存在後遺症,可也無法替代人體的自身調節。如果一直依賴系統,很容易導致自身防禦系統修建得不完整,宿主大人現在身體情況特殊,正在進行着自我調節,纔會發生這些事,這也是爲了形成適合孕育的身體做的調整。況且宿主大人現在身體並無異樣,無需施展。”
郭啓辭也道:“我真的沒事,是我媽小題大做了,站時間長了都會累的。”
翟軼臉色卻依然難看,“真該把你栓在身邊。”
郭啓辭休息了兩天就繼續去上學了,帆子也被派到郭啓辭身邊,身兼數職。翟軼現在覺得郭啓辭上學反倒比在家裡要安全。郭啓辭一旦在家裡就忍不住要去修復圖畫,倒不如讓他去學校還不會去觸碰這些,反正有帆子照看也不怕出事。
下午沒課,郭啓辭正打算回家,卻被人攔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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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爲是已婚婦女,十分忙碌,一直到初十更新都不定,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