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東西?”
張天揚微微一怔,身上的氣勢頓時弱了幾分,立刻被凌霄閣主人那浩然的氣勢壓迫的小腿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白髮的凌霄閣主見此情況,還以爲張天揚心虛,單手一招,張天揚懷中的那塊令牌倏地落入白髮人的手掌。
張天揚心中叫糟,原來竟是自己忘記了將令牌收入湛藍戒指之中。
白髮人一邊繼續增加氣勢威壓,一邊仔細打量着手掌中的令牌,臉色瞬間變的無比難看。
“這塊令牌你是從哪裡偷來的?說!”白髮人稍稍減弱對張天揚的威壓,臉色難看地望着他,這塊令牌正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嫺兒所丟的那塊中品仙器。
看到凌霄閣主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搶走,張天揚同樣神色鉅變,本已臉色蒼白的他此刻雙眉揚起,一股濃烈的殺氣突然他身上發出。
“把令牌還給我!”在白髮人和一旁的無法驚訝的目光中,單膝跪地的張天揚竟是緩緩地站了起來,滿頭長髮突然掙脫髮箍,無風自動。
帶着殺氣的張天揚緊緊盯着白髮人手中的令牌,心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那塊令牌是嫺兒給自己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即使重生了,但對於這塊曾經在孤獨的山谷中陪伴了自己千年歲月,給自己帶來了無數美好回憶的令牌,張天揚也有着異樣的感情,那是對嫺兒感情的寄託!
聽到張天揚充滿殺氣的話語,白髮人怒極反笑,對一旁正欲動手的無法揮了揮手,示意不要他出手。
同樣緊緊盯着張天揚逐漸焦急的神色和赤紅色的眼睛,沉聲說道:“我再問你一遍,這塊令牌你是從哪裡偷來的!年輕人,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忌日?哼,我張天揚從來不知道死爲何物!我也最後警告你一次,立刻將那塊令牌歸還與我!否則…哼!”被激起兇性的張天揚惡狠狠的說道。
自從他練成九天訣的第一境界後,身上霸氣日盛,尤其是剛剛喝了一肚子仙茶,丹田中金色的小龍一反平日懶惰模樣,賣力的在丹田內運動着,一道道紫色的真元力從小龍的嘴中吐出,流轉於張天揚全身。
使的他此刻面對遠遠超於度劫期高手的白髮人,氣勢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哈哈……好!好!”白髮人氣急,雖是大笑,但面色冷漠至極,狹長的眸子中帶着無邊的殺意望着張天揚,感嘆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了!張天揚啊張天揚,如果今天不將你打的形神皆滅,我葉無涯也妄活於世上了!”
張天揚嘿嘿冷笑,面露不屑。
自稱葉無涯的白髮人輕哼一聲,倏忽間便來到張天揚面前,猛地一拳擊出,拳頭周圍的空間竟然紛紛破碎。
張天揚自從抵擋葉無涯的氣勢,全身的功力便不停運轉着,體內的小龍此刻全身腫脹,快速吐出的真元力使的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拳頭,迎向葉無涯帶着一道道幻影的拳頭。
轟……
兩拳相撞,頓時將周圍的建築物全部震塌,一道身影遠遠地倒飛出去,直接撞到了小湖另一邊的牆上。
張天揚只覺得全身無力,喉嚨一癢,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手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
“咦……”看到張天揚竟然能承受住自己一層的功力,葉無涯大爲驚訝,就算修真界度劫期的人想要接下自己這一拳,恐怕都要罄盡全力,不曾想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竟然能夠接下。
卻不知此刻張天揚的丹田中已經亂成了一團,金色小龍驟然受此重擊,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竟是將他全身的經脈全部震裂,張天揚覺得自己此刻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連站起來的力量都無。
“我葉無涯數千年沒有動過手了,念在你能夠接下我一層的功力…小子,你走吧!”不知道爲什麼,葉無涯看到張天揚倔強地半跪在湖對面,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愛才之意,眼前這個年輕人如果能夠再修煉千年,恐怕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到他的對手了!
葉無涯雖然性子古怪,但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看到眼前少年在這般年紀便有如此的修爲,心中着實有些歡喜,也有些期待等他羽翼漸豐後會給修真界帶來什麼樣的衝擊。
張天揚勉力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站在原地,眼中全是金色的星星,葉無涯的話語傳入耳中,讓他覺得一陣放鬆。
但自己能夠離開嗎?張天揚捫心自問,雖然至今還不清楚爲什麼葉無涯會一口咬定自己偷了凌霄閣的東西,但他心中明白,如果這件事情不解決清楚,自己的道心恐怕將要露出一絲縫隙,對以後的修行影響一定非常大,此生修爲再也別想有所寸進。
更何況嫺兒留給自己的令牌還在葉無涯的手中,千年的相思全部寄託在了那塊令牌上,先不說同樣會使的張天揚產生心魔,單單是前世嫺兒對自己的感情,就決定了張天揚即便是死,也不能不要那塊令牌。
哈哈,慘笑一聲,張天揚終於站定不在搖晃,又一口鮮血順着笑聲噴了出去。
“把令牌還給我!嫺兒!令牌……還給我!”
張天揚再次噴出血後,神智逐漸模糊,畢竟葉無涯的一成功力非比尋常,修爲差別根本就不能比的他如何能夠完整地接下葉無涯的拳頭而不受傷。
嗯?葉無涯一直帶着不屑的微笑望着張天揚,本以爲他會知難而退,以後再圖謀找自己報仇,卻不想這個小子竟然頑強地站了起來,嘴中還在叨咕了令牌還有嫺兒!
嫺兒……葉無涯面色一變,難道張天揚認識嫺兒?心中不由得大驚,如果張天揚認識嫺兒那自己可就慘了,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啊!
無法在張天揚嘴中唸叨出嫺兒的名字後,面色大變的一閃身便站在了張天揚身邊,將搖搖欲墜的他扶了起來。
心中也是大訝張天揚竟然知道小姐的閨名,要知道即使是整個凌霄閣也無人知曉小姐的名諱,如今竟然從他的嘴中說出,無法不禁又仔細觀察了一眼已經昏迷的張天揚。
“將他帶到我的房間!”沒等無法請示,葉無涯便傳音命令,剛欲前行,卻聽葉無涯繼續說道:“嗯…無法,此事暫時不要讓小姐知道,待我盤問清楚後再告知與她!”
無法嘴角抽動一下,點了點頭,努力剋制着自己看到主人微窘的神色後想要大笑的衝動,心中暗想,這個主人修爲深不可測,除了主母千萬年來從未怕過別人,但如今卻被小姐治的服服帖帖,這父女兩也真是有趣。
就是不知主人何日才能迴歸到故里啊,想着想着,無法輕輕一嘆,兩萬多年了,那些雜種竟然還不讓主人與主母團聚!
身影一閃,張天揚和無法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