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碰巧而已,行兄不必掛在心上。”
方同微微搖了搖頭,隨口說道。行轅以爲自己低着頭,方同看不到,可是他怎麼能想得到。擁有神識的方同能夠全方位‘看’到事物,他流露出的那一絲陰冷之色,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方同的眼中。
“這凱拉斯平時行事太過狠毒,他也算是死有餘辜,有我聖盟在,藍陌兄不必放在心上。”見到方同面無表情,眉宇之間有着思索之色。行轅還以爲方同是在擔心凱拉斯背後勢力的報復,這才微笑的說道。
“恩,此地隱蔽非常,你安心療傷,我先走一步。”當即方同沒有絲毫的遲疑,大步朝着洞口走去。方同知道行轅對自己有敵意,儘管沒有出手將之永久的留在此地,卻也不願再與之客套。
“藍……”行轅似乎還想在說些什麼,可是方同已經當先一步踏出。顯然去意已決,行轅也沒有再說什麼。看着方同的背影,行轅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絲絲寒光,卻又有些踟躕,好似遇到了什麼難以抉擇的難題一般。只是直到方同的背影走近那來時的山洞之時,行轅也沒有拿定主意。就這麼看着方同離去。
“算你好運。”當方同走進了山洞通道之中時,嘴角扯出了一絲絲的冷笑,發出一陣冷哼之聲。
行轅的一舉一動,神色的每一絲的變化,都完完全全的落在了方同的眼中。而且還是故意將自己的後背讓給了行轅,若是行轅真的膽敢對方同出手的話,那麼方同必然會毫不猶豫將之擊殺。只是,行轅在一番的猶豫之後,卻終究沒有動手。這也是方同爲什麼說“算你好運”的緣故。
“算算時日,進入這天劍門已經足足有四十三日。再過數日,便是那獸潮爆發之日,還是細加準備一番比較好。”略一沉吟,方同整個人化作一道藍色的流光,飛速的在宛如迷宮一般的叢林和遺蹟殘骸之間流竄而過。
在一處看山谷古樸簡單的建築物之內。卻有着與外表極爲不相符的華錦裝飾。不管是屏風所用的金線紫檀木,還是那用雲圖章檀木的桌椅,以及椅上用晶瑩剔透的夜光玉的茶盞和器皿。都顯示了此地主人那不凡的低位。
一位全身盡皆覆蓋於黑袍之下的神秘男子,靜靜的矗立在大廳的中央。一動不動,宛若石雕,不難看出他是在等待着什麼人。
“你爲何在此時回來了?”
一位身穿金袍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大廳的主座之上,即使是黑袍人也不知道老者是如何出現的,幾時出現。見到黑袍人出現在這裡,那人不禁有些詫異的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
“稟門主,我有要事稟報。”聞言,黑袍人趕忙恭敬的說道。
“要事?”
金袍人眉頭一掀,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即眼前一亮,目光之中閃過絲絲喜色,目光灼灼的看着黑袍人,道:“難道說你有了那‘血光聖血’的消息?”
“‘血光聖血’雖然有些眉目,可是那血光族長極爲謹慎,即使如今我已爲之付出瞭如此多,卻也未將這‘血光聖血’之密告知與我。非但如此,反而處處提防我。”
聽到此處,金袍男子原本欣喜的臉色卻是漸漸的消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滿之色。目光連閃,陣陣的幽冷煞氣由其身上飄逸而出,室內的溫度好像在此刻都下降了不少。
“所以目前我也僅僅得到一滴而已。”似乎沒有看到金袍男子的臉色一般,黑袍人繼續輕聲的說道。同時,翻手之間,手上出現了一個白玉盒,其中閃爍着點點璀璨的青光。
原本聽到黑袍男子這後半句話,金袍男子的臉色這才稍微的好轉了一些。看向黑袍人手上的玉盒,眼神之中不禁迸射出絲絲的火熱,宛如見到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你先將之收好,以免血光族長生疑。”一番欣喜之後,金袍男子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禁輕嘆了一口,滿是不捨的看了看黑袍人手上的玉盒,便將玉盒交還於黑袍人的手上。
“僅僅有一滴‘血光聖血’根本不足以支撐我進階,所以黑炎你還要繼續辛苦一陣。”金袍男子起身,拍了拍黑袍人的肩膀,勉勵道。“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一定會幫你好生照顧的。只要你事成,屆時我一定讓你成爲我黑甲門副門主。”
“多謝門主。”聞言,黑袍人趕忙躬身道謝。只是當他聽到‘家人’這兩個字時,被稱之爲黑炎的黑袍人身體不禁微微的顫了顫。
“對了,前面你所說的要事是?”似乎對於眼前黑袍人的表現極爲的滿意。想起了之前黑袍人所提到的要事,金袍男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血光族在尋找遷徙之地時,意外的發現了一處上古遺蹟,而且……”
“此話當真?”黑袍人話音尚未落下,金袍男子已經霍然起身,雙手抓住黑袍人的雙肩,滿是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原本那睿智的眼神居然隱隱有些發紅,顯然被黑袍人口中的上古遺蹟震驚到了無以復加。
“千真萬確。”似乎知道金袍男子會有如此神情,黑袍人語氣極爲肯定的點了點頭。
“黑炎,來,坐下仔仔細細的給我說說,到底是何狀況。”金袍男子深吸一口氣,坐下抿了一口香茗。稍微的恢復了一下自己那過於激動的心情,這才問道。只是那依舊有些顫抖的語氣,卻暴露着其心中的不平靜。
“事情就是這樣。”
大概盞茶的功夫之後,黑袍人這纔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給金袍男子細緻的形容了一遍。
金袍男子的看着門口的屏風,只是那瞳孔卻並沒有的聚焦在那屏風之上。閃爍的目光表露着其內心的驚濤駭浪,緊握的雙拳指節處隱隱有些發白。
“門主,屬下若是離開太久只怕……”見到金袍男子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黑袍人當即出聲說道。
“哦,那你先回去吧此番你立下大功了,我裘寒廣定當保你在我黑甲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金袍人回過神來,當即神情肅穆的對着黑袍人說道。
“謝門主厚愛,我黑炎爲了黑甲門‘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聞言,黑袍人當即單膝跪在地上,滿是誠懇的說道。
“起來吧”自稱爲裘寒廣的金袍人面帶和藹的之色的將地上的黑袍人扶了起來,“這面下品靈器黑鱗盾你拿着,希望關鍵之時能夠對你有所幫助吧”
說話之間,裘寒廣手上出現了一塊巴掌大小的漆黑之物。細看之下卻是不難發現,這漆黑之物好似一塊小巧的龜殼,只是其上的紋路卻是一片片細膩的鱗片,而不是普通龜殼上那種六邊形的紋路。袖珍的龜殼在那裘寒廣的手上散發着絲絲黑光,顯得靈動無比。
“門主,這……”見到黑鱗盾的瞬間,黑袍人先是一陣的愕然,眼神之中流露出來一陣火熱的光芒。隨即趕忙伸手阻擋住裘寒廣遞過來的黑鱗盾,想要拒絕。
“怎麼?門主的話你都不聽了嗎?”見到黑袍人想要拒絕,當即裘寒廣面色一板,沉聲說道。
“多謝門主栽培,我黑炎赴湯蹈火,再死不辭。”黑炎雙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接下黑鱗盾,隨即聲懇語切的說道。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快回去吧免出意外,壞了大事。”裘寒廣宛若慈父一般,拍了拍黑炎的肩膀,神色和藹的說道。
看着黑袍人離去,坐在主座之上的裘寒廣原本和藹可親的神色剎那間消失無蹤。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瘋狂,就連雙手都不禁微微有些顫抖。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目光一陣連閃,一絲再也把持不住的笑意扯動着嘴角,隨即便再也忍不住的仰天大笑了起來。
可是房屋之內卻有着一層閃動着的光膜,將這些聲音完全的隔絕於內,外界根本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行宮保,陳卸元,你們就等着臣服在我腳下吧”不知道仰天長笑了多久,裘寒廣方纔停下來,眼露寒光的說道。語畢,卻見其身形一顫,整個人便詭異的消失在了屋內。
在一間佈置簡單的房屋之中。
“哼……這個老東西倒是捨得呀居然連下品靈器的黑鱗盾都拿了出來。”一身黑袍之人把玩着手上一面巴掌大小的黑色龜殼,不禁冷笑的說道。正是之前在與那裘寒廣交談的黑炎。
“不就是留下了一個靈魂烙印,還真的以爲我是白癡,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嗎?”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和巨劍門,還有金槍門斗個你死我活的。居然還稚嫩的以爲,挾持了我的家人便可以完全的操控我,真是可笑。屆時你們兩敗俱傷之時,便是我黑炎出世之日。”說道這裡隱藏在那黑袍之下的臉龐之上,不禁流露出了鋒銳的雙眸爆出兩道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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