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自己的新同桌,我暗自裡有些發愁,唉,競選班長的時候,我和李春芳談過,只要她退出競選,我到時候可以推薦她當個副班長,可是人家就是不願意當副班長,只是說,如果我有空的話,讓我幫她學好英語。我那時候就答應了。
現在她是來找我兌換承諾來了。
我一直以爲,幫別人學習只是一句空話而已,學習好壞還是要靠自己的,以前我們的座位距離的很遠,我根本不可能有時間,事實也是,當選班長的這些天來,我們之間話都沒怎麼說上,更不要說談英語的學習了。
所以在調位的時候,她來到了我旁邊,成了我同桌。
突然之間,我不知道說什麼話纔好,也就是一節課時間,我周圍的三個男生,換成了三個女生,看着她們忙亂的場景,我有些發呆,難道是我走了桃花運了嗎?
除了我,全班似乎還沒有不換座位的同學,在新的位置,大家忙着搬書,和新同桌聊天,班主任說過,桌椅是不讓隨便動的。
放學以後,和大家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幾個關係和我比較近的同學對好學生坐最後一排發表了幾句看法,就去說別的了,對於我們本身,則沒有什麼讓人難堪的語言,這也讓我安心不少,至少同學們不全是我想的那樣:很有“想象力”,善於將一些不着邊際的事情聯繫在一起;或者在我面前,他們不說出來而已。
吃過晚飯,我回到教室裡,翻開了一本參考資料來看,李春芳在寫作業,她並沒有打擾我,我前面的兩個座位空着。
上課了,我看了看教室,我前面的座位還空着,李彤彤和趙芮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其餘的同學,基本上都在,有幾個遲到了幾分鐘的,我忽略過去了。
還是公事公辦吧,我找出班長日誌,在今天這一欄上,寫了幾個字:
趙芮,李彤彤,晚自習第一節課,遲到。
上課只是十分鐘,還不能算上曠課,萬一待會她們又來了呢?不過對於好學生們,遲到和曠課,班主任基本上是不會追究什麼的。
寫了一陣子作業,我看了看時間,一節課的時間快到了,兩個女生還沒有出現,難道是給班主任請假了?我記得李彤彤可是從來沒有遲過到,曠過課的。
班長的職責,讓我在日誌上又補了幾個字:
趙芮,李彤彤,晚自習第一節課,遲到,曠課。
我剛合上記錄本,兩個女生低着頭一前一後走進了教室。
等她們坐好了,我笑着說道:“你們兩個,到哪裡去了?好學生也曠課,影響可不好啊。”
李彤彤轉過身來,說道:“我們不是曠課,是班主任找我們談話了。”
這麼快?我本以爲班主任會先找我呢,就這點小事,班主任和她們說了這麼長時間,那我這個罪魁禍首呢?今天的自習不用上了。
“被楊老師訓話了,犯錯誤了吧。”我笑嘻嘻說道。
“你也別高興,班主任說了,讓你現在就去她那一趟。”趙芮回過頭說道。
“現在?”我疑問道,很是不像啊,如果是班主任這樣說的,她們回來的時候怎麼不直接告訴我。
“快下課了,你下課去也成。”李彤彤說道。
“我看還是先去看看吧,班主任命令,我怎麼敢不積極呢?”我回答道,心裡知道是什麼事情,我去看看班主任反應如何再說。
辦公室的門開着,可是楊老師並不在裡面,問了問裡面的其他老師,我才知道,班主任還沒有來,今天並不是她老人家輪值。
暈,可惡,被騙了,我被兩個小女生騙了。
這時候下課鈴聲響了,我回到教室裡,兩個女生還在,看到我進來,趙芮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李彤彤,楊老師怎麼不在辦公室啊?”兩個女生相比,我覺得李彤彤比較誠實可靠一點。
“楊老師在家呢。”李彤彤小聲說道。
“我們也沒說班主任就在辦公室啊。”趙芮接着說道。
唉,思維定勢啊,一想起班主任,我就想她在辦公室裡,結果被兩個女生耍了一道。
“班主任到底叫我了沒有?”我問的是李彤彤,當然,班主任叫人去好事情不多,能不去最好。
“楊老師讓你下了第一節課後了去她家一趟,今天晚自習沒課。”李彤彤說的課是指有老師輔導的。
這下我是相信了,楊老師還是沒忘記我啊。
“小浩,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坐最後一排,你怎麼一直不聽話。”班主任很有些生氣的樣子,等我進了她家,她關了電視,專門來“審訊”我了。
我老老實實地站着,聆聽着班主任的教誨,我的道理已經說過,現在再重複一遍,估計也沒什麼用,楊老師也聽不進去。
班主任自然有班主任的權威,我也不想和她爭論這些,我只是想看看她想怎麼解決這件事,一件不算事情的事情。
“現在可好?你們前三名都坐在後面,讓別人怎麼想?在班上影響多不好。”
“別人怎麼想關我什麼事情?”我很想說這句話的,可是我知道,這句話還是不說了爲好。
還是班主任和我想的多啊。
“小浩,你身爲班長,要多爲全班其他人想想,你自己的一言一行,大家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別的人不像你,坐在最後一排可能受到影響的。”
我繼續沉默着,班主任的話從我左邊耳朵進去,右邊耳朵就出去了,班主任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也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不過做個班主任也不容易,我很是理解,所以就讓她老人家發泄發泄吧,反正我的人生觀,世界觀早已經形成,班主任的話,對我,沒什麼影響。
任何一個班主任,教導學生的功夫都是比較足的,我站了半天,腿都麻了,班主任還在絮絮叨叨,一直說個不停。
班主任還是爲我好啊,讓我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的,什麼要做,什麼不能做,她是想要將我塑造成一個完美學生了,可是我的想法和她很有些不同。
終於熬到了時間,班主任放行了,我活動了活動身體,該回寢室了,我解放了。
既成事實,最後還是不了了之,班主任還沒有專制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