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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克的辦公室。.

巴里特也按時趕了回來,進門就張口開道:“雷帕德昨夜秘密出門,對外要聲稱他在伊登堡閉門養病,陶德讓我告訴你們一聲。”看向卡洛克道:“城主說,關於倫恩的事,如果你還猜不出來的話,兩天後可以去請教了。”

卡洛克皺眉,從小到大,城主也好亞父也好,總喜歡這麼試練兄弟幾個,看來勒斯堡真的和鷹族有聯繫,不然城主也不會讓雷帕德此時親自走一趟艾倫之巔。

巴里特也知道暫時要先處理好勒斯堡這邊的事,“倫恩馬上就到三十可以繼承爵位的年齡了。”

聽完城主讓巴里特帶的話,卡洛克斷定:“勒斯堡大公不會輕易把爵位讓人。”當年大公因病去世,其子嗣尚未成年,所以只能讓非獸人伴侶暫承爵位,可是這位大公這幾年可沒消停,根本有不放手的意思。

巴里特道:“你這麼肯定?”

卡洛克道:“西斯可沒少給那位大公幫忙。”

巴里特有些驚奇,“是本人交代的?”

卡洛克看向亨利道:“不完全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恐怕西斯的目的並不簡單。”根據亨利的調查來看,似乎更有玉石俱焚的打算。

巴里特瞭然,“所以把人拉到近處仔細觀察?”

也不完全是觀察,總要給亨利留下機會,卡洛克道:“亨利心裡有數。”摸摸下巴道:“你們覺得我當衆向亞萊求婚怎麼樣?”

巴里特撓撓棕色亂髮,戀愛零經驗之下也不知道應該發表什麼見解。

亨利問道:“倫恩的教訓給你的啓發?”

卡洛克沒有否認,“這種半強迫的形式也有好處不是嗎?”最近真是越來越亂,未知的變數太多,早定下來早安心。

亨利沉思,“別忘了他是亞萊。”那可是相當與衆不同的亞萊,誰知道如果卡洛克真的那麼做的話最後會發生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卡洛克有些無奈,“你有什麼好方法嗎?”忽然又調笑道:“算了,你對自己的事情還不是一樣拿不定主意。”

亨利被噎,但是卡洛克說得沒錯,可是真正下定決心有所行動……,他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

卡洛克見亨利竟然忘了掩飾表情,笑道:“是怕主動之後被拒絕?真難得你這麼在乎。.”

巴里特眯眼,這兩人到底說什麼呢,霧煞煞的,嗯,一會兒告訴陶德,彩虹男絕對能分析出來。

第二天,巴里特風風火火去而又返,一看着亞萊和西斯就得意地笑得欠揍,道:“你們的,啊不是,伊登堡的舞劇被邀請角鬥節的開幕式表演,哈哈哈!”想當初的合同就是英明!

卡洛克冷聲道:“許久沒見,一會兒切磋一下。”那不就意味着亞萊又要忙得沒工夫搭理自己了。

巴里特往亨利身後站站,“你以爲你還有閒功夫啊,陶德說城主的意思是這次活動的安全由你和倫恩共同負責。”

卡洛克頓時心緊,怎麼又是那個倫恩?難道真是……

中午,亨利通知亞萊和西斯主人邀請大家去果園郊遊。

亞萊想,卡洛克真是忙裡偷閒。

西斯看着正被他上色的畫板道:“想什麼吶?誰家樹葉是亮紫色的?”

亞萊回過神,“這叫魔幻色彩。”放下畫筆去揪西斯的耳朵,“如果你的耳朵再尖一點兒,我敢肯定你是精靈化身。”

西斯無語,不過也習慣了亞萊時不時讓人聽不懂的語言,“精靈又是個什麼東西?”

亞萊道:“精靈是一種虛幻不存在的生物,漂亮,聰明,會跳舞,愛憎分明。”說完,他的思維又開始發散了,“一會兒提醒我帶畫板。”

西斯沒多想,幫他準備。

亞萊已經不再驚奇卡洛克有如此富饒的土地建立如此奪目的果園。

何況,他現在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畫板上。

西斯盡職地按照亞萊的要求擺好造型,也沒什麼特別,只不過坐在草地上後背靠着大樹而已。

卡洛克知道亞萊作畫時不喜歡別人在一旁觀看,所以安靜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反正一會兒亞萊會邀請大家共同欣賞。

不過這次,亞萊在作品完成之前真的不想給人看見,關鍵是怕某兩人把他的畫板掀翻。

眼光明媚,空氣中充斥着清新的果香,說說笑笑好不愜意。

小雷曼變成小豹子很沒形象地在軟軟的草地上高興地滾來滾去,沒一會兒腦袋上和身上沾滿草枝兒,一看就是和大大咧咧的巴里特叔叔學來的。

因爲,棕熊也在旁邊笑哈哈跟着小豹子滾來滾去,從頭到腳沒個叔叔的樣子。

卡洛克和亨利看得這個皺眉,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沒規矩,不過也沒有阻止,誰讓小孩兒高興呢。

那邊,西斯甚至想不起來上次這樣悠閒曬太陽是什麼時候,不禁眼睛舒服地眯了眯,原來也不是所有貴族都招人煩。

亞萊:嗯,眼神朦朧也不錯,更能達到對比效果。

亨利見太陽偏移,無聲地把太陽傘遮在西斯此時坐的地方。

亞萊:互動很好,有利於畫面上人物的情感交流。

又過了好一會兒,亞萊喜道:“完成了。”笑容滿面地把畫板翻過來給衆人看。

風流不下流的暴露美男靠在眼神凌厲但含情的猛虎身上。

作品題目:輕浮美人與內斂野獸。

小雷曼自動矇住眼睛,但是估計也是和巴里特叔叔學得,指縫兒中露出好奇的灰藍色大眼睛,睫毛彎彎,眼睛眨眨。

亨利和西斯刷地黑臉。

亞萊卻不怕死地繼續品評,“剛與柔的強烈反差,學會愛與被愛,才能打破邪惡的詛咒。”快意點頭,“嗯,非賣品。”

轟隆,轟隆,棕熊叼着畫兒就跑了,不賣,當然不賣,到處展覽才能反覆收錢。

亞萊見西斯要生氣,理直氣壯道:“你是我花錢僱來的模特兒,沒有權利質疑藝術家的創作,合同裡可是寫得明明白白。”

轉頭看向卡洛克道:“我說你以前怎麼總愛拿合約牽制我,這種欺負人的感覺真不錯。”

衆人:……

下午,亨利命人把宴席設立在果園,風景宜人。

巴里特安排好事宜就回來了,還帶着不少上好的酒,難得熱鬧,也值得慶賀。

西斯的氣還沒消,酒香的薰染讓他算計的一笑,飯後拉着亞萊到一旁散步,你一句我一句地就把話題扯到亞萊爲什麼不答應卡洛克的求婚這個問題上。

亞萊有什麼說什麼也沒太在乎,但是心思被人帶得越來越遠。

西斯見時機成熟,亞萊也因此完全放下了防備,於是關心道:“渴了吧,我幫你倒些茶。”

但是端回來的茶裡是多了一些東西的。

亞萊本來還覺着味道有些怪,不過一想可能是亨利讓人調配出的新式樣,一揚頭也便喝了。

獸人這邊的話題難免又扯到公事,正說着,就見亞萊臉色有些紅地衝了回來,直接抓住離他最近的巴里特的肱二頭肌捏了捏,搖頭道:“這個太壯實。”

巴里特的茶杯和下巴一起掉在了地上。

亞萊打個酒嗝,走兩步,狠狠一拍亨利的肩膀,“這個太內斂。”

最後食指挑着卡洛克的下巴,“這個最和我心意,就是年齡小點兒,過個兩三年是個水靈的。”

最後抱起小雷曼,但是抱反了,衝着小孩兒的後腦勺兒遺憾道:“真想把你這個小東西搶走當我兒子。”

小雷曼高興地臉一紅,但是也知道老師好像醉了,掙扎着要下地。

亨利在亞萊把小孩兒摟得更緊之前把小孩兒搶了下來。

西斯真是後悔,趕緊把人架回來,他沒想到亞萊如此不擅酒力。

亞萊聚焦,看清是誰,捧住西斯的臉,笑呵呵道:“我要是獸人就和你結婚生孩子,全是漂亮的鴛鴦眼兒,一頓兒生七個。”但是用手勢比劃的是個數字十,顯然是醉蒙了,“大名兒分別就叫做‘赤橙黃綠青藍紫’,小名兒就叫‘doremifasolaxi’,再讓巴里特贊助我們排個‘音樂之聲’,故事情節我記不太清了,大概是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

西斯衝其他幾人抱歉道:“我的錯,給亞萊拿錯了飲品。”他本是想讓亞萊因爲酒精小小地頭疼一下,所以把酒摻在了能遮住酒味兒的草茶裡。

亞萊被卡洛克接了過去,迷糊搖頭繼續自言自語,“還是不行,我和西斯一結婚,亨利怎麼辦,那石頭好不容易開了花兒,錯過了花期豈不是我的罪過。”巴掌呼在卡洛克的臉上,“小子,你還是嫩,哪有看對眼兒就能結婚的道理,以後得生活一輩子的事怎麼能這麼簡單,事先得考慮清楚,沒有遠慮必有近憂……”

卡洛克把人送回房,他終於明白亞萊是在認真考慮兩人的未來,所以謹慎。

西斯道:“我相信您不會趁機做什麼有違紳士體面的事情。”說完關門而去。

卡洛克輕撫着亞萊的臉,對方都如此認真,他又怎麼會因爲一時之快當做兒戲呢?

墨藍色巨狼安靜守護在很快睡熟的非獸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