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數學橋”倒是令端木興味盎然地講解了半天:“傳說這是牛頓大神運用數學和力學原理設計建造的,整座橋都沒有使用一根釘子,堪稱奇蹟。後來,好奇的學生把這座橋給拆了,想看看到底有什麼奧妙,結果拆下來就裝不回去了!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恢復不了原樣!最後只好用釘子固定,才把木橋又架了起來。”
在如畫的風景中,有些情侶就躺在河邊的草地上低語,或者依偎在長椅上擁吻,也成了畫卷的一部分。夏夏心中暗想,當年端木在這裡讀書的時候,還在與金婷熱戀,他們的身影應該也遍佈在校園的各個角落吧!誰能想到,後來金婷竟然策劃了綁架易臻的禍事!劍橋美則美矣,但對於夏夏和端木來說,卻是一個足夠虐心的地方。
“夏夏,你來吟一段《再別康橋》吧!正好應景。”麥潔提出建議。
“吟詩太矯情了,我來唱首歌吧!”夏夏把心中的陰翳趕走,彎起了脣角,“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一首名叫《再別再別康橋》的歌,不紅,但是很好聽。”
見衆人紛紛搖頭表示沒聽過,夏夏微微一笑,天籟般的歌聲就響了起來:
“揮揮我的衣袖/頻頻我在回頭/匆匆河水不休/康橋橋下流過
愛情總是太快/瞬間已不存在/伸手慢了一拍/只剩回憶可待
輕輕揮一揮手/作別西天雲彩/隨着緣份遊走/愛來時我自由
我在康橋那頭/誓願化作水流/從你的裙下過/時刻柔蕩心波
輕輕招一招手/追尋明天下落/墜入水裡漩渦/愛去時我沉落
我在康橋這頭/望着橋下河流/卻只化作水草/停在原地飄遊
一眼就能明白/一生都要牽絆/我是爲你存在/你是爲我而來”
她唱得如此投入,心絃也隨着歌聲波動,這並不是一首歡脫的歌曲,甚至充滿了哀傷和惆悵,唱到最後,夏夏的眼角墜下一滴淚來,爲了那句“我是爲你存在,你是爲我而來”。
“Bravo!”船伕雖然完全聽不懂夏夏在唱什麼,卻帶頭喝起了彩。
端木的臉上也露出了縹緲的笑容,原本攬在夏夏肩頭的大手勾得更緊,對她輕聲說道:“你這是要把單身汪唱得哇哇大哭的節奏啊!”
夏夏擡眼一看,他們幾個人裡唯一的單身汪麥潔竟然紅了鼻尖,被發現了自己的窘態,麥潔連忙吸了吸鼻子:“你們不覺得這裡很冷嗎?凍死老孃了!”
此話一出,就逗得一船人花枝亂顫,可歡笑過後,更感淒涼。
下了遊船,端木就帶着他們在校園裡徜徉,說是校園,劍橋大學完全是開放式的,不像華夏國的大學那樣有明顯的邊界。其實,這就是一座古老的小城,行走在有着幾百年歷史的建築中間,真有一種穿越時空的不真實感。
走得累了,端木將衆人領進了一家氣氛溫馨的小酒館,酒館的名字叫做“長頸鹿”,端木點了土耳其烤肉拼盤,開始大快朵頤,大家都沒喝酒,因爲下午和晚上還有工作。
“這裡是不是你以前常來的地方?”夏夏微笑着問。
“我們坐的這個桌子,就是以前我和江泓他們的據點。”端木如實說道。因爲那時候江泓、蘇智謙和樑君庭都不喜歡金婷,所以端木很少帶金婷來參加他們兄弟四人的聚會,對此金婷還鬧過不少次情緒,現在想來,兄弟們的眼睛都比他毒,更懂識人。而現在,“雲都三少”不光接受了夏夏,還都很喜歡夏夏,對她評價極高,遇事極力維護,這便是傳說中的人格魅力吧!夏夏不光將端木迷得神魂顛倒,也徹底折服了他的兄弟們。
“你們肯定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夏夏的腦海裡浮現出四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在這裡談天說地的場景,他們都有着鶴立雞羣的外表、令人稱羨的身世和豪氣干雲的雄心。
“多半是江泓先醉,然後開始調戲酒館裡最漂亮的女生,如果人家女生沒有男朋友,要麼會跟着他走,要麼會扇他耳光,如果人家女生有男朋友,我們就只能打羣架了!”端木呵呵一笑,似乎也回到了那流雲般逝去的舊時光。
“打起架來,你們幾個誰最厲害?”小九眨眨眼問。
“那還用說!少爺是最厲害的!”程空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端木毫不謙虛地點了點頭,“智謙和江泓都是沙包,我和君庭保護他們。”端木不光練過拳擊,還和樑君庭一起在軍隊裡受過嚴酷的訓練,夏夏不止一次見識過端木英姿颯爽的身手,真的有特工電影裡男主角的瀟灑風範。
“老闆和程空有沒有面對面打過?誰贏了?”麥潔不懷好意地問。
程空往嘴裡塞了一大塊烤腸,笑而不語。
“他是特種兵,這有可比性嗎?”端木倒是十分實在。
突然,小酒館的門開了,走進來一位身着白色毛呢大衣、戴着白色貝雷帽的亞裔女子,她的身材十分嬌小,踩着10釐米高跟鞋,也不過1米68的身高,一張小臉清新脫俗,眼波中帶着動人心魄的靈氣。端木一看到那個女子,就蹙緊了眉頭,還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看到他如此反應,夏夏的心裡就已經猜透了七八分。
那女子一進門就看到了端木他們,她凍得發紅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訝異,呆立一瞬,她徑直走到吧檯前面,和老闆攀談了幾句,然後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來。
“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金婷綻出清甜的微笑,此刻,她的眼裡只有端木,完全無視其他四個人的存在,更是直接把夏夏當成了空氣。
“陰魂不散。”端木只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四個字。
金婷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冬天到了,只是想回校園看看,順便懷舊一下,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冬天。”見端木沉默不語,金婷繼續說道,“我昨天上午還去了一趟皇后醫院,但是易臻的媽媽不肯見我,我在一樓大堂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