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原本希望能夠看到夏夏驚喜的笑靨,然而卻沒有。她的眉宇間閃過了一絲Y霾,隨後纔想起自己該高興纔是,硬生生扯出了一記笑容,卻爲時已晚,端木的心已經沉入了冰窟。
“我們出去玩,孩子們怎麼辦?”夏夏心中的首選是孩子。
“有小九、鍾鈺、鄧縈她們照顧孩子,你有什麼不放心的?”端木很想得開。
“她們不是孩子的媽媽。”夏夏卻放不下,“小寒和小冰纔剛出滿月,我們就要丟下他們嗎?”
“你這麼說,就好像我們要遺棄他們似的!”端木以手撫額。
“我捨不得他們,等他們再長大一點,我們再出去旅行吧!”夏夏哀求道。
“難道有了孩子,我們就不能過二人世界嗎?”端木不滿地問。
“你這完全是偷換概念!”夏夏失望地說,“兩個孩子到今天才算是剛剛足月,對於我來說,他們倆就像新生兒一樣柔弱,我做不到離開他們出去,我的心沒那麼大!”
“我以爲你看到船票會很開心,沒想到你竟然連裝作開心都不願意。你懷孕期間一直很辛苦,生孩子又那麼受罪,是該讓自己度個假了,讓身心都得到休息。”端木沉聲說道。
“我和你漂流在千里之外的海上,我心裡卻始終惦記着孩子,這樣能休息得好嗎?這纔是真正的受罪啊!求求你,就讓我留在孩子們的身邊吧!”夏夏哽咽着說。
“是爲了孩子?還是爲了別的?”端木突然問道。
夏夏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什麼別的?”
“你忘記了,我的耳力好得很,你要和小九去參加簡韜的畫展,不打算告訴我嗎?”端木果然聽說了這件事,這兩天他一直在等着夏夏對他坦白。
“我打算明天告訴你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夏夏不以爲然。
“是不是因爲你要去爲他的畫展捧場,所以纔不肯和我去加勒比海?”端木皺眉問道。
“是不是因爲你知道我要去小七的畫展,所以你纔買了兩張船票來試探我?”夏夏不服氣地問。
“你看看票上的時間,我是一週前買的!”端木怒氣衝衝地說,“我在你心中就那麼不堪?”
“是你先不相信我的!”夏夏理直氣壯地說。
端木將兩張船票奪了過來,動手要撕,卻被夏夏劈手攔住,她現在沒有身孕,身手就像懷孕前一樣凌厲,直接把船票奪了過來,“糟蹋東西幹什麼?讓紫宸和鄧縈去不也挺好?”
“你倒是很會做人啊!”端木瞪圓了鳳眼。
夏夏直接把兩張票丟進了牀頭的抽屜裡,防止被他撕成碎片。
端木卻一骨碌下牀,十分麻利地穿好了外出的衣服。
“你幹什麼?”夏夏茫然地問。
“出去走走。”端木穿的很休閒,頭也不回地開門出去。
夏夏能理解他爲什麼那麼生氣,他想要給她浪漫,可她卻不想要這種強加的浪漫。她的心思全都在兩個孩子身上,明天參加凱文·沃克的婚禮,後天去看簡韜的畫展,已經是她所能承受的散心的極限,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守在寶寶們身邊。
端木坐進修好的瑪莎拉蒂裡,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看了眼二樓亮着微弱燈光的臥室。他多麼希望夏夏能夠站在窗口,對他招招手讓他回去,他也很樂於和她重歸於好,但她並沒有,那個帶了一天一夜孩子、已經累傻的女人直接熄滅了檯燈,沒心沒肺地睡了。
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過,端木恨不得把方向盤給擰下來,但他還是忍住了。他已經夠對不起這輛車了,上次害它在瓢潑大雨裡被淋得亂七八糟,內飾幾乎全換纔算修好。
他駕車出了大門,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就去一個他來洛杉磯之後還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吧!他突然發現,自己這些天完全是圍着老婆孩子轉,早就忘記了自己是誰,現在,他需要去喝一杯釋放一下,或許這樣才能重新面對家裡的一地J毛。
他來到了比弗利山莊的酒吧街,造訪了聞名遐邇的酒吧。顧名思義,酒吧位於一座六層樓的樓頂,天台有一個漂亮的泳池,還有許多悅目的紅色座椅,屋頂南側是一個個紅色敞開式包廂,三五友人可以坐在包廂裡喝酒聊天。
有泳池的地方必然有身材火辣的女郎,端木剛一上樓,就有許多姿色上乘的各國美女對他拋來媚眼,但端木對此並不理會,他剛剛被一個麻煩的女人氣着,彷彿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仇敵!他累了,對於撩妹獵-豔沒一點興趣。
因爲酒吧的消費很高,這裡的客人並不算多,端木看到屋頂角落裡還有一個空着的紅色包廂,就想過去喝一會兒悶酒。沒想到,他卻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男人孤零零地坐在一個包廂裡,桌子上已經有兩個空掉的酒瓶。
端木走到包廂圓形的門口,對裡面的那位打了個招呼:“缺酒友嗎?”
“缺!”那位毫不猶豫地就把他招呼了進去。
端木與凱文·沃克相對而坐,兩個人都已經確認對方是孤身一人,氣氛有點尷尬。
“喝了不少?”端木搖了搖空了的威士忌酒瓶。
“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喝不醉。”凱文·沃克自嘲地笑笑。
“我陪你。
”端木按了下桌子上的服務鈴,對趕過來的服務生指了指桌上的酒,“再來兩瓶。”
“和吵架了?”見服務生走開,凱文·沃克纔開口問道。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關心她?我會生氣的!”端木勾起了脣角。
“肯定是她所有精力都撲在孩子身上,忽略了你吧?”凱文·沃克挑了挑眉毛。
“你是個神G!”端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當然就是那種女人,你沒有心理準備嗎?”凱文·沃克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