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某一天,《樑家超市》又來了一個拎着箱琴的社會青年,當樑同學知道這個人就是薛老三的時候,也是悄悄嚥了好幾口唾沫。那可是傳說中的終極亡命徒啊!
80年,周遍很多新建城市產業都集中在火車站附近,所謂的市裡,反而人和房屋都少的可憐。不知道什麼原因,提前退役回家的薛老三。跟着兩個哥哥坐着火車穿梭於各個周遍邊城市之間乾點投機倒把的生意,交朋友玩義氣,整天打架鬥毆。早期的混子有很多都學過點武術什麼的,薛家三兄弟更是身手不凡,所以打起架來很有技術含量。
81年底,薛老大被仇家堵在了另一個城市的火車站裡,經過激烈的打鬥,用匕首捅傷了對方3人,但是最後終究沒有衝出來,被人用東洋戰刀釘死在了車站廣場上。
薛老二和薛老三帶人擡回了哥哥的屍體,安葬!三天後,兄弟兩人懷揣三棱軍刺去薛老大出事的城市找到了那幫人,連續捅翻了7人,4死3重傷。此後,兩人開始東躲西藏的流連於幾個城市之間。再沒有人敢輕易招惹這哥倆。
82年底,爲了給自己的哥們爭女人出氣。兩人揹着雙管獵槍,衝進某技校,當場轟殺了正在此技校盤踞的兩個大混混,此後開始亡命天涯。
83年嚴打,兄弟兩人被異地抓獲押回。知道兄弟倆人罪大惡極,所以薛老二一個人攬下所有罪行,被判死刑。薛老三被判五年有期徒刑。
據說薛老二被執行槍決的那一天,可謂人山人海。周邊城市大小混混齊聚刑場,甚至聽說有人要劫法場,所以武警在刑場四角擺下了四挺機槍以起到震懾作用。
槍決過後,有很多人到屍體跟前用白手絹,沾了一點薛老二的血揣到懷裡保存了起來。
87年春節,減刑一年多的薛老三出獄,最近又召集了一羣以前的哥們兄弟,一起搞了個錄象廳掙點錢餬口。
此時,堵截樑雨聲的四人,認出來人是薛老三的時候嚇的腿都軟了。
“你剛纔罵我?”薛老三冷冷的冒出一句。
“不是,三哥我剛纔沒認出是你呀。你剛纔用車子撞我,我才...”孫大東連忙解釋。
薛老三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哈!不認識是吧!那我今天就讓你認識認識...”
話音剛落,身後的四個混子,上來一人抓住一個小混混的頭髮直接拖進了旁邊的衚衕裡。
“沒啥事吧?”薛老三趴在車子上,往衚衕裡逛悠。頭也沒回的問了一句。
“沒事,他們還沒打着我呢,你不就來了嗎”樑同學朝遠處的金小鑫打了個OK的手勢,然後揮了揮手讓他先回家。
還沒拐進衚衕就聽見一陣陣的慘叫聲。搞這麼大動靜幹嘛?薛老三皺了皺眉。
衚衕裡的四個小混混正在被四個大混混爆煉。欺負別人之前一定要有被欺負的覺悟。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哎呦...身上還帶着刀呢!”薛老三把車子扔在牆邊上,跑過去接過那把剛從高個身上搜出的藏刀。
“小東子,啥時候都學會玩刀了?鋼口還不錯嘛!”說着兩手一用力,叭!的一聲就給掰斷了。手勁挺大,樑同學心說。
“可惜不太結實啊!來,給他看看捅人的刀是啥樣的。”正揪着孫大東狂練的那個大混混是個禿頭,聽到薛老三的話,噌!的一聲從後腰拽出了一把40公分長的三棱軍刺,寒光裡透着兇悍,殺氣逼人。
薛老三最忠愛的兇器,曾經是軍隊最強大的搏鬥殺敵軍刺,立下赫赫功勳。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圓柱刀心:整刀經過熱處理,硬度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該刀製造精良,形狀兇猛,令敵人望而生畏!
那拿軍刺的禿頭也有點楞,抓住孫大東就要捅。樑同學被驚了一下,我KAO千萬別啊!出了人命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三哥!我錯了,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孫大東突然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饒!
“MLGBD,咋還尿了呢!真TMD掃興!”禿頭混混沮喪的扔開手裡的已經尿褲子的孫大東。
“我跟你說,這一刀我先給你記上,誰讓你來的你就回去把誰的B臉給我往死抽,要不你TMD就準備給我祭刀吧!聽見沒?”薛老三蹲下身,揪起孫大東頭髮冷冷的蹦出這句話。
放走了幾個小混混,樑同學總算鬆了一口氣。
“呵呵!那啥,三哥!我請你們吃頓飯吧!”
“飯就免了吧!回頭你好好教教我彈吉他就行了!”
“那哪行?你幫我這麼大忙!我怎麼也得意思一下吧!要不我請你們喝啤酒這總行了吧?”
“那行!就去車站旁邊那家啤酒攤吧!”薛老三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幾個兄弟,點頭同意了。
“以後別跟着別人叫我三哥,道上混的才這麼稱呼我。你個小學生這麼叫我,我聽了彆扭。況且你還是我的吉他老師呢?我要整天喊你老師你彆扭不?”薛老三一邊走一邊和樑同學搗鼓。
“那我叫你啥?總不能叫你薛老三吧?”樑雨聲弱弱的問。
“行!就這麼叫吧。”
“......--!”這人真有個性,樑同學感嘆!
不一會幾人來到了車站前的啤酒攤!剛開春,天氣還有點冷。幾個人直接進了房裡面坐!
“呀!三哥來了!今天來幾捆啤酒!”老闆熱情的招呼着。
“那啥!今天喝扎啤,先來個30斤裝的”薛老三貌似隨意的說了句。
樑雨聲自己家就是開商店的,哪能不知道啤酒的價格。知道薛老三這是想給自己省點錢,心裡多少有點感動!借尿遁跑到了外面,天都黑了。估計那幾個人也沒吃飯,於是到門口要了200串羊肉串,1毛錢一串份量也還過得去。
烤羊肉串的激動壞了,賣了一天也沒賣這麼多!到晚上快收攤了來了個“大生意”...--!
“那啥...雨聲,以後有事你就報我名字。我想,混的多少還能賣我點面子。再不行你就去錄像廳找我,我要不在你找他們幾個也一樣!這個禿頭叫羅錚...這是李建設...這是...都是我好哥們”薛老三挨個給樑同學介紹了一遍。
沒一會羊肉串就烤好了,薛老三一看烤都烤了也沒什麼說的。幾個人也確實肚子餓了,也不客氣甩開腮幫子就是一頓猛吃。沒一會自行車輻條磨的釺子堆了一桌子。那時候喝扎啤還是用的藍邊碗,一碗正好一斤。幾個人也比較豪氣,一仰脖就是一碗下去,樑同學一看這情況又叫了30斤。4毛錢一斤,你就敞開了喝吧。
亡命徒咋了?只要不跟我亡命就行了。如果沒有這幾個亡命徒,五年後自己就要成爲亡命徒了,活過一遍的樑雨聲自然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開什麼玩笑!連續被那幾個混混侮辱五年,然後才用刀捅傷劉兵卻換來了兩年的監獄生活,太窩囊了,我KAO!
兩天後的一個早上,樑同學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劉兵同學被外校的幾個學生打的住進了醫院,據說牙都掉了兩顆。
“班裡有人組織去醫院看望劉兵,咱們咋辦?”金小鑫在課間跑來跟樑同學嘀咕。
“去呀!爲什麼不去呢?你不也想去看看他那倒黴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