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鑫進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這裡他可以讓自己的每個音符去組成自己想要的畫面...並把自己這個人也放到裡面。一種音樂境界上的突破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到來了。所有樂隊的成員在被帶入那副畫面的同時,也明白金小鑫已經找到了某人所說的那種感覺。
BASS的SOLO彈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收手了...只有等待小金自己去終止。廣場和海灘上同時燃起了幾堆篝火...大量的人羣開始騷動,稱爲騷動一點也不過分。因爲有人已經開始衝擊舞臺方向了,一些人甚至已經穿過了人牆開始往舞臺上攀爬,保衛隊的人着急的進行着阻止...薛老三早已經得到了消息,心裡很着急,千萬別鬧的太大啊!
金小鑫此時正在快速而自由的彈奏着自己的BASS,徹底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畫面裡,無法自拔...直到有一名觀衆在別人的協助下終於爬上了舞臺,衝到了他的跟前抱住了他才猛的驚醒了過來。
那名觀衆只是激動,熱情擁抱了金小鑫一下,隨後就被工作人員請了下去。還好不是拿着手槍衝上來的。潘多拉的吉他手,就是被觀衆槍殺的...小金的SOLO被短暫的打斷了一下。等他再次開始進行自己演奏部分收尾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種虛弱...不過觀衆也因爲這個原因,稍微的降了降溫。那些衝到舞臺跟前的人,也被從新的拽回到了觀衆羣裡。
白菜的搓盤用一種緩慢地控制方式,製造者樂曲中間的過渡...樂曲再次迴歸到了原有的軌跡上,那種遙望星空的淡淡的憂鬱。讓人們的心情稍稍的平靜了一些。
陳曉燕此時努力的讓自己地心情平息,因爲剛纔小金所演奏的東西,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彷彿剛剛的那一瞬間,也讓自己明悟了很多東西。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彷彿又被人掀開了!也可能自己就從未忘記過,或者是從來沒有勇氣再去想起。
陳曉燕之所以選擇打鼓就是因爲每當自己用力敲響架子鼓的時候,就會讓自己暫時忘記一些悲傷的事情。以前剛開始跟樑雨聲合作地時候,只是感覺到樑雨聲所搞的音樂,很符合自己的情緒。漸漸的他發現。這些音樂裡所包含的感覺,彷彿讓自己看到了什麼?那時候正是自己懷揣一顆受傷的心從外地到那個小學的時候。
曾經在自己地故鄉,有個和自己一起長大被自己稱作土豆的同學,因爲天天跟着自己後面但是又瘦又小經常被自己欺負。直到中學的某一天,土豆告訴她,其實已經喜歡她很久了。那時的陳曉燕,從來沒有過類似的經歷。慌亂的選擇了逃避。並且以後再也沒有去欺負過土豆,土豆卻顯的很悲傷。
陳曉燕雖然沒有再接近土豆,但是那男孩說出喜歡自己時地眼神,卻深深的埋在了她的心裡。很多年後,體校裡的陳曉燕纔想清楚,原來自己是很喜歡那個男孩的。
而此時的土豆卻已經身在軍營了,當陳曉燕想通的那一年寫給土豆的第一封信寄到軍營的時候。土豆已經不在了。他和另一個戰友死在了正在施工地一條隧道里,而且屍體就在那條隧道某根柱子的頂端...找不回來也沒辦法找回來...上去搶修,可能發生的後果他們是早就知道的。⑧.那個位處西部荒涼地區的隧道就是土豆的長眠之地。
陳曉燕收到土豆的班長回信後,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心灰意冷。感覺自己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擁有所謂的愛情了...所以在穿行者樂隊地多年生活中,他都沒有再去考慮過類似地事情。而且這個秘密也被深深的隱藏在了心底...可以說自由島地生活改變了她,讓她在年齡很大的時候。再次燃起了對愛情的憧憬。這一次她不想再輕易放手,結婚生子...整個過程也變的順理成章。
小金剛剛的演奏,就像是暮鼓晨鐘一樣震盪出了她心底封存的秘密,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感覺變的那麼清晰。自己在逃避什麼呢?曾經的感情經歷,就真的不值得回憶嗎?想忘就真的能忘掉?
陳曉燕的鼓聲機械的按部就班照着原來的譜子敲擊着,但是心裡卻並不平靜。
終於白菜過渡段的完結,一個特殊音效驚醒了正在掙扎的陳曉燕...嗖聲長長的搓盤音帶着飄渺的感覺,猛地切停...只剩下效果器發出的延時的迴音,一波波的在全場飄動。
嗒!嗒嗒嗒嗒!咚嗒嗒!陳曉燕感覺自己需要釋放...身體猛的挺起。用鼓棒把自己的感受,打進了每一張鼓皮的下面...彷彿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情緒,被徹底帶走。
剛開始的節奏感並不明顯,聽到的只是一種混亂。連白菜都以爲陳曉燕打錯了節奏...
重音移位從一開始的混亂中兩個重音在各種破碎的節奏中逐漸的向一起靠攏。這個過程是陳曉燕自身對於這首樂曲節奏的理解。於是穿行者樂隊裡第三個找到融入感覺的樂手誕生了。從一開始金小鑫就已經聽出了陳曉燕的意圖,這是一種舞臺上只有他能完全明白的方式。
轟隆隆的鼓聲從最初的表面凌亂的重音移位過程中漸漸顯露出了節奏的本質。而陳曉燕的身體已經離開了自己坐着的鼓凳,採用半站立的自己揮灑着自己的情緒,汗水隨着甩動的髮梢四處飛濺。
鼓跟其他樂器不一樣,它更主要的作用就是支起一個龐大的骨架。這個骨架的結構直接影響着整首樂曲的風格和情緒變化。
那兩個重音重合前,所有人都知道。又一個高潮要來了。而且這次的鼓聲直接把人的心都快震出來了...只是陳曉燕把高潮推到了如此的高度,由誰去接手下面的演奏呢?鐵蛋?小金?白菜?柳小丹?好像都不太適合啊!
吱在鼓節奏重合的一瞬間。一個高亢並讓空氣都跟着顫動的大推絃聲音劃破了天際...完美的接上了高潮的演奏部分。觀衆羣明顯被這樣的演奏搞的停頓了一下。剛纔還如同潮水翻滾的人羣此時不由自主的停了一下。
是誰能夠接上如此的高亢的情緒呢?此時舞臺上的人並沒有任何一個成員開始SOLO。
一道追光燈,從島上最高的架子上照射進了廣場和沙灘結合部分觀衆羣裡。兩個大屏幕上同時出現了追光燈照射的目標圖像!
陳曉燕和柳小丹在聽到這個推絃音的時候,淚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一輛軍用卡車緩緩開動,...轟!伴隨着卡車的緩緩前進,人們徹底瘋狂了,人羣中很多篝火同時燃起,像是可以燎原的星火一樣迅速蔓延,從最初的幾堆到幾十堆上百堆!卡車舞臺的周邊整齊的放出了一團團的銀白色冷煙火!
半袖花襯衣,半長的頭髮隨風舞動,胸前的獅子牙...穿行者的吉他手回來了!那風采依舊的身影托起吉他彈奏斷音推絃的人回來了!此時一聲聲的吉他裂音帶動起每一個觀衆的熱情!上面站立着一名手持菸絲黃Gibso的吉他手,除了他還能是誰?
金小鑫遠遠的看着,靠近的卡車,激動的心裡也琢磨,這貨顯擺勁可夠大的...
兩個月前的那一天,正當大家在急診室門外難過的時候。裡面的醫生出來了!
“醫生!他怎麼樣了...”方美麗撲上去抓住一聲問道,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醫生的回答。
“哎!再晚送來一會,島主就危險了!他最近好像營養不良,身體比較虛弱。再加上一下喝了那麼多酒,酒精中毒,暫時性休克了...不過經過我們搶救,目前已經穩定了...”這個醫生說完話也鬆了一口氣。
“老闆!再來10升啤酒...”兩天後,樑雨聲在自己的喊聲中醒了過來。“雨聲...你終於醒了,嚇死我們了?”方美麗和唐唐衝了上去,身後白菜等人也圍了上來。
“10升啤酒?...馬上來!哈哈哈...”金小鑫本來在旁邊的空牀上躺着看書,聽見某人的聲音一骨碌翻了起來,馬上接話。
“咦!這什麼地方?怎麼你們這麼多人全在呢?”樑雨聲無力的半睜着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後問道,他剛醒過來顧不上思考也懶的去想。
唐唐把大概的經過講了一下,樑雨聲突然笑了...
“呵呵!居然沒死,好了你們解散吧!我要睡覺了。”某人微笑着閉上了眼睛繼續睡了,MD!折騰了一個月,太累了!
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某人的反應感覺莫名其妙。莫非是酒精中毒把腦子毒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