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不過要做出一把完整的媲美琴王的作品,估計我死那天也實現不了了!”李東辰嘆了口氣,一提那根琴頸他的心情更鬱悶了!
“我也差不多死之前看來是沒希望了!不過我做的可是琴身…你說有沒有可能…恩?”雷老頭提示道。
“啊!你是說……天哪!我怎麼沒想到呢?如果用我的那根琴頸加上你做的那個琴身,那會是什麼結果呢?”李東辰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他終於想明白了這件事的關鍵...
“我可什麼也沒說啊!是你自己說的啊!別到時候埋怨我…”雷老頭臉上的愁容也不見了,他現在很高興。因爲他知道李東辰一定會幫忙的,雖然還不知道琴的兩個部分能不能完美拼接。
“哈哈!你個老東西,還跟我來這套…反正咱們的作品估計是完成不了了。乾脆合併成一把極品送給樑雨聲也不錯!至少我死之前也能聽到自己的那個琴頸所演奏出的聲音…”東辰老頭現在很興奮。想到自己原本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終極作品,可能有了用武之地。他就感覺自己彷彿又有了希望。尤其是他可以想象,那個胸懷搖滾精神的小子握住那琴頸的時候,他就有點心跳不已。
“那我去取我的那個琴身了啊!你可想好了別後悔…”雷老頭再次確認道。
“後什麼悔,我總不能學胡老頭那樣抱着自己的終極作品進棺材吧!琴就是讓人彈的,尤其是能發揮出琴義的人來彈纔有意義…說實話原本我還想把這根琴頸留給董傑,讓他在以後的日子裡完成整體的製作。但是現在,我已經不那麼想了,給他的話我寧可燒掉…”李東辰撇着嘴說道。
“那好我去取我的琴身,你抓緊完成那個琴頸吧!”雷老頭翻身下地,把搪瓷缸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裡面的酒都飛濺除了幾滴。然後毫不猶豫地出門走了。
李東辰看着雷老頭出門後,馬上從牀下拉出了一個大號的鐵箱子。和一張水平的小金屬桌子。老頭表情凝重的用鑰匙打開了箱子上的鎖,裡面有一個更小長方形箱子。那小箱子下面堆滿了各種精緻的工具和材料。
老頭慎重地把那個小箱子捧了出來,彷彿那裡面裝的是一碰就碎的寶貝一樣,被他輕輕的放在了那張小金屬桌子上。慢慢的打開了小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根原木色的琴頸。
這根琴頸是自己費勁心思找的最好的木材,手工製作的。指板上有着一道道地凹槽,是用來安裝琴品的位置。其實這個琴頸只差最後安裝琴品一道工序而已了。之前他一直在考慮安裝什麼樣的琴品才合適。琴品分爲銅。鋼,合金…等等多類,而且又根據演奏風格地不同,琴品的粗細材質形狀分爲很多細緻的種類。李老頭之前就是沒有考慮還該用哪種琴品合適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老頭仔細地端詳着這根琴頸。對着那個小窗戶地光線自己地觀察起來。現在他地腦中浮現地是樑雨聲這個人…
他地手很有力量。那麼註定了琴品不能採用太柔軟地材質。喜歡情緒化地極端表現。那麼就註定琴品和琴絃地接觸面最好是圓形。那樣可以更好地表現各種演奏情緒。
演奏地風格有時會很硬朗。但是又會經常地採用掃弦地彈法…那麼琴品就不能太寬也不能太窄。最好是介於兩者之間地寬度…
李老頭突然轉身打開了自己收音機。光顧着看琴頸了差點錯過了電臺地時間。電臺正在播放這幾天巡演地現場錄音…此時正在播放地就是穿行者樂隊地那首主打《穿行者》。聽到這首歌曲地時候。李老頭彷彿看見那個滿懷搖滾信念地年輕人正握着這自己地這根琴頸。彈奏出真正地搖滾音樂…而那根琴頸地結構瞬間就在老頭地腦海中形成了清晰地圖案。老頭地臉上地露出了微笑。因爲他已經了使用哪種琴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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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特殊地亮銀色地合金琴品。質地極其堅硬。這兩根長達90公分地整根琴品是一位國外地朋友送給他地非常耐磨。即使是像樑雨聲地那樣地手指爆發力也不可能讓琴絃在琴品上輕易地留下摩擦地痕跡…據那位朋友說。當時他們地工廠製造一批琴品地時候。因爲溫度地關係無意中做出了兩根比普通琴品更加堅硬耐磨地東西。
因爲誰也說不出原因。所以廠家認爲和對方要求地產品規格有差距。被當做廢料準備再回爐。李老頭地朋友就用原料地價格買了回來。後來送給了李東辰。他相信只有真正地大宗師級地人物纔有可能用得上這些可遇不可求地材料。
李東辰發現自己按照各個品的尺寸下完24根料的時候,那把專業的下料鉗居然變的有些鈍了。看來這琴品不是一般的堅硬耐磨啊!李老頭用特製的銼刀磨石仔細的打磨着每一根琴品。這些東西在他的眼裡就像是有生命一樣。收音機裡的背景音樂是搖滾音樂,老頭的彷彿也是在用一個搖滾人的思考方式去打磨製造這跟琴頸。爲自己就像是一把老銼刀。用生命的心血去鑄造這根還未完成的琴頸。
老頭忙活了整整一晚上,才把琴品的基本粗坯打磨完成,但是他現在累的不行了!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李老頭第一次承認自己的精力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旺盛了。李老頭躺在牀上休息的時候,突然想到。那個雷老頭怎麼還沒回來,拿一個琴身也用不着一晚上的時間吧!
雷-阿姆斯特朗,半夜的時候纔回到了自己的那個破板房,然後他就想到,李老頭此刻肯定正在認真的幹趕製那跟琴頸,而自己此時應該給那老頭些時間。儘量不去打攪。所以他翻出了那個自己製作的琴身,開始進行最後的細緻打磨,每一下都是那麼認真。
樑雨聲那小子抱着這個琴身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呢?會不會高興的要命…如果這個琴身正好能和李老頭的琴頸完美的拼裝的話,他相信這把琴即使不能超越那把琴王,也不會相差太遠了!憑他們兩個人的心血之作,最少是和那琴王在一個層次上的作品。
呵呵!想起那個搖滾小子雷老頭就有種滿足感。自己一輩子光是制琴和研究彈琴了,從來沒有想過一個樂手可以像那小子一樣。擔起那麼重的擔子…老頭很驕傲,他認爲自己一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就是去了自由島。他和其他兩個老傢伙不太一樣,他更重視吉他演奏方面的東西...因此他教給樑雨聲的東西也是演奏方面的。
琴身變的越來越光滑。終於雷老頭滿意的放下了手裡的細砂紙。把那個木頭抱在懷裡沉沉的睡去了。那原木色的琴身。有着兩條非常美妙的弧線,就像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樣依偎在他的懷中。
雷老頭在夢裡。夢到了一條鐵路,一直延伸的盡頭最後消失在視線之外…鐵路邊上出現了一所木質的房屋,那個漂亮的黑皮膚女人正坐在房屋的門口抱着孩子溫柔的微笑。當自己走近那所木屋前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房子瞬間就沒入了熊熊的大火中。大火瞬間吞噬了那個女人和孩子,“不!”
雷-阿姆斯特朗大喊着從夢中驚醒…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是他永遠無法忘記的痛,那場大火發生的時候,實際上他並不在現場。等他回去的時候後房子和人都已經變成了飛灰。在那之後他揹着一把破吉他開始了流浪的生活,當他碰見胡夫的時候。他就明白了,自己也許也可以學着製作吉他。
天早就已經亮了…雷老頭把自己該帶的行李都收拾好,他準備搬到自己的老朋友李東辰那裡住一段時間。這個破板房實在是太冷了!
蕭瑟的秋風中,一個黑人老頭,一隻手拎着一把吉他包和一個破皮包,而另一隻手緊緊的捂在胸前,懷裡的那個琴身是他的心血…雷老頭緩慢的行走着。怎麼路上也沒個拖拉機或者貨車什麼的讓自己順路搭乘一下,他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到達李東辰的那個地下室。
一路上雷老頭因爲拎着東西所以,不時的需要休息一下,喝上一口酒。天終於黑了下來,整個城市除了很少的燈光外都陷入了黑暗中,月亮高高的掛在了天上,讓這個破舊的城市更顯的淒涼。街上很冷清,誰也不會在這樣的夜晚沒事亂走。
月光照射着一條四處廢墟的街道,一個身影緩慢的移動着…終於到了,看來以後自己還是不要再隨便出門了…身體老了真是不行了!
“站住!”廢墟的後面晃出了兩個人影…攔住了雷-阿姆斯特朗。
“你們想幹什?”雷老頭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
“呵呵!還是個外國老頭…把值錢的東西都逃出來…否則!”其中一個掏出了一把彈簧刀。那冰冷的刀刃在月光下發出寒光。
“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這些,你們拿去吧!”雷老頭把一隻手中拎的皮包和那把破吉他放在了地上。沒有拿刀的小子走了過去,翻來了皮包和仍在地上的吉他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