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不出半個時辰皇上已經知道劉陸堯有孕之事,便立刻移架瑾樂閣,敬事房的公公特意拿來了記錄,日子也對,只是洛菡萏在元邵臉上並沒有看到絲毫的開心,反而是有一絲絲的惆悵。
難不成元邵已經知道劉陸堯之事,但如果皇上知道定然會處死劉陸堯與左師闊,不知元邵心中又有何事。
女人的預感是最準確的,洛菡萏知道此事定然有蹊蹺,不過元邵還是賞給劉陸堯一個紅珊瑚項鍊,有着奇香,讓人聞後心曠神怡。
洛菡萏感覺自己想多了,也許皇上最近一直超勞國事吧,有些疲倦罷了。
“陸堯定要好生照料自己與腹中龍嗣,聯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你了,聯改日再來聯你。”元邵說完便也戎生一起離開,不過在元邵離開之時,看了一眼洛菡萏,眼神中卻多了一絲的焦慮。
洛菡萏琢磨不透,他的眼神的焦慮代表了什麼,但洛菡萏清楚,自己定要好生保護好劉陸堯與她腹中胎兒。
元邵離開後,劉陸堯並沒有一絲的失落,反而是無比的輕鬆,如果換作其它嬪妃,自己有孕後,皇上就這樣離開,定然會感覺委屈不已,但劉陸堯卻不以爲然,劉陸堯將紅珊瑚拿在的中,死死盯着它,發着呆,似乎有何心事?
“妹妹你在想什麼?爲何一直髮呆?”洛菡萏推了推正在發呆的劉陸堯,難不成她又在想自己的情人。
劉陸堯只是勉強的笑了笑,將皇上所賜的紅珊瑚帶上,劉陸堯本就天生麗質,向來不奢華,這深紅色的珊瑚串着實配她。
“妹妹只是想到了以前,左那時在我家做武將,發誓要將全天下最美的東西全部送予給我,只是妹妹向來不喜奢華,便說想要一串紅色的珠串,紅石子做的便可,果然不出兩日,左便送予我一串紅珊瑚,花盡了他所有的積蓄,只是那串珊瑚自然不及皇上送的,只是在妹妹心中依然望不了左送給我的那串,也許是看物所思吧,姐姐可莫要怪妹妹煩呀。”
劉陸堯說的有些許的無奈,前幾日洛菡萏來劉陸堯殿內,看過她所說的那串紅珊瑚,無論日色澤還是做工,不及皇上送的一分,但洛菡萏看的出,裡面所有的情份與愛意,皇上這串是定然沒有的。
“妹妹此話今後就莫要講了,藏在自己心間便可,今後妹妹只要記住,你腹中孩兒是你與皇上的骨肉,你終身的依靠便是皇上,心中只有皇上別無他人便可,妹妹的事情可要儘快解決,宮中人多眼雜,如今你又有了身孕,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你呢,所以妹妹定要好生保護自己呀。”洛菡萏不禁對劉陸堯又多了幾分的擔憂,雖然她是出自武將世家,但她卻毫無心機,做事魯莽,洛菡萏真擔心她會被奸人所害。
劉陸堯點頭答應,伸手摸向自己小腹,縱然自己只有17歲,縱然自己不愛這個萬人爭搶的男人,但自己只能隱忍,放下心中所愛,在宮中度過殘生了。
這日夜裡到了劉陸堯與左師闊赴約之時,洛菡萏並沒有前去,她相信劉陸堯會自己解決,但這一夜洛菡萏一直沒有睡,一直想着劉陸堯的事情,想着皇上看劉陸堯的眼神,可自己總是想不通,這裡面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瑾樂閣荷花池外,左師闊如約而來,劉陸堯卻遲了有半個時辰,其實她並沒有遲到,她只是在一旁偷偷看着心愛之人,想多看他一眼而已。
左師闊見劉陸堯前來興奮不已,立刻將其擁入情中,只是左師闊卻聞到一股奇香,看到劉陸堯胸前所帶的珊瑚珠串,並不是自己所送之物。
沒等左師闊開口,劉陸堯便先說道“這便是我一直想要的,你花盡所有錢財卻給本宮買了一串紅石頭,這串卻是皇上所送,乃是人間致寶,想必你連見都不曾見過此種寶物吧。”劉陸堯冷笑着說着,眼中充滿了不屑,左師闊嚇的退後兩步。
前幾日劉陸堯還地自己情意綿綿,想付出所有與自己浪跡天涯,可隔了兩日,她卻像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左師闊不由的眉頭緊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上前摸着劉陸堯美麗的臉龐,深情的說着“陸堯,你定是在與我開玩笑,你向來如此,還像劉府以前那般的愛捉弄於我。”說完左師闊再次將劉陸堯擁入懷中。
劉陸堯雖然無比享受左師闊的懷抱,但她還是咬着牙齒,殘忍拒絕,一把將毫無防備的左師闊推開,可此時她的身體在顫抖,立刻轉過身去,因爲她此時雙眼已經模糊,她不想讓左師闊看到自己流淚。
“你走吧,本宮有孕在身,你定然不能再靠近本宮了。”劉陸堯之前想了很多絕情的,但是她此時卻真的說不出口,畢竟是自己心愛之人。
左師闊卻從背後抱住劉陸堯,兩人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再次出現,但劉陸堯理質打破慾望,她閉上眼,冰冷的說“你走吧,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皇上能給我全天下最好的東西,但你做不到,而我如今懷有龍嗣,日後封妃指日可代。”
“陸堯不要這樣,我會把這個孩子視爲親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求你,不要離開我。”左師闊哭着苦苦哀求,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心早就屬於劉陸堯。
劉陸堯卻努力掙扎,掙脫出左師闊的懷抱,生怕自己在這個關頭改變主意,“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竟敢口出狂言,本宮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情分上,放你一條生路,今後你不得出現在本宮面前,不然本宮定會求皇上將你賜死。”
劉陸堯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留下左師闊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的背景,左師闊黑色衣服上還繫着那個淡黃色的香包,也許這是兩人之間僅剩的唯一吧,
兩個人便這樣斷了,劉陸堯心痛不已,回到殿內將房門關上,心中頗有無奈,雖然此舉對左師闊着實不公平,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不這樣做,兩人便會死在宮中。
最難受的莫過左師闊,他已經上下打點好了,明是將劉陸堯裝扮成宮女,在天黑之時便可出宮,兩人從此便會過上閒雲野鶴的生活。
只是自己還沒有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她便將此噩耗告訴自己,左師闊清楚劉陸堯並不是貪圖富貴之人,定然是有難言之隱,若她懷了皇上的孩子,自己也能無條件去接受,但這一切只是幻想。
但在左師闊心中只有劉陸堯,他願意爲她生,可以爲她而死,左師闊在宮中的爲人很好,又花了些銀兩疏通,自己請纓去瑾樂閣外守候,左師闊知道後宮女人自古爭鬥不斷,定然不能讓劉陸堯遭小人算計。
左師闊曾發誓,一生一世守護在劉陸堯身邊,一生爲她而爭戰,所以她甘願在瑾樂閣
做一輩子的守衛,只要能見到劉陸堯便可足矣。
皇上已經三日沒來瑾樂閣了,不知皇上爲何,自從劉陸堯有孕以後,便有些故意疏遠於她,洛菡萏感覺有些不妥當,難不成皇上真的知道劉陸堯與左師闊之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左師闊卻來瑾樂閣當一個小小的守衛,這傻小子這般做定然會害了劉陸堯。
只是劉陸堯這幾日似乎有些不對勁,臉色極差,雖然剛有孕時沒有食慾,偶爾睡眠不好也日常有之事,但劉陸堯看上去卻是異常的虛弱。
洛菡萏命人去請馮太醫,只是不知爲何這幾日馮太醫卻回家探親了,要一個月方可回來,而且皇上也交待過,今後劉陸堯的平安脈便由年輕有爲的陳太醫,起初洛菡萏對他有幾分不信任,但一想是皇上欽點的便也沒有多想。
經陳太醫把過脈後,洛菡萏將陳太醫拉到一邊小聲問“靜良娣是否安好?”因爲洛菡萏能看的出陳太醫方纔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對,一向小心謹慎的她一眼便看出有些許的不妥當。
陳太醫卻說一切安好,只是在他說完後,但急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便讓洛菡萏對陳太醫多了幾分的疑問。
只是這時馮太醫卻不在宮內,其它太醫自己又信不過,只好這樣便罷,再看看劉陸堯的臉色甚是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方纔還聽劉陸堯的宮人說,她已經整整兩日水飯未進。
左師闊可她腹中還有胎兒,若長久下去定然不好,只是方纔太醫也說過了,劉陸堯只是正常的孕吐反應,身體一切安好。
洛菡萏於是將殿內的宮人們全部打發出去,來到劉陸堯身邊,只見此時劉陸堯正盯着她那粉色的手帕發呆。
原來她是在想左師闊,心中還是放不下她,洛菡萏將粉色手帕搶入自己手中,劉陸堯立刻像瘋了一般去搶奪。
“姐姐請還給我,這個手帕對妹妹實在太重要了。”劉陸堯幾乎是哭着哀求。
洛菡萏卻一副命令的口吻說“先把這些東西吃了,吃完本宮便還給你。”想不到劉陸堯卻像小孩子一般,立刻拿過飯菜便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果然這個方法不錯,一會桌上的飯菜便全部進了劉陸堯的肚子,洛菡萏將手帕遞給劉陸堯,只見劉陸堯像拿了寶貝似的,將手帕捧在手心,如花癡一般,洛菡萏就從來沒有見過此種癡情的女子,皇上與一個侍衛之間,她居然更喜歡侍衛。
若是讓別人看到,定會感覺劉陸堯瘋了,但是洛菡萏卻理解她,也許左師闊在她心中已經生了根發了芽,若將左師闊從她心中連根拔起是不可能的,或許時間能幫她,也許孩子出生後,劉陸堯便會好起來。
只是兩個人剛剛斷了,左師闊又跑了劉陸堯眼皮子低下來當差,也許左師闊是劉陸堯逃不了的宿命。
“妹妹如今身體要緊,你怎能不吃不喝,今日若不是姐姐拿此要挾,你定然不會吃東西,還望妹妹莫要生姐姐的氣,本宮也是爲妹妹着想。”洛菡萏心疼的看着劉陸堯,好好的一個姑娘,進宮後居然成了這副模樣,不知怎的洛菡萏的心突然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