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客棧一戰
“元道友,何必與他們廢話,直接上便是。”那白衣男修道。
這男修話音甫落,忽然之間,就見地上驟然生出無數的青紫藤蔓來,蜿蜒着向他們纏繞而去。
白衣男修一怔,旋即祭出一枚珠子,頂在頭頂之上。這珠子散發出黃色光芒,將他護於其內。其他三人見狀,也紛紛各自防禦全開,將青紫藤蔓隔絕於外。
謝修凡忽然收回青紫藤蔓,祭出一柄木匕首,輔以生死輪轉,向其中那名紫衣男修擊去。
就見這木匕首迅若閃電,轉眼便擊在那紫衣男子周身護罩之上,將那護罩擊得略略一黯。紫衣男子不由微微色變,方纔若非他全力維持防禦,這時防禦恐怕已經被這一擊所破去。
“謝道友,君道友,其實,我們並不想與你二人刀兵相見,若你們自願投降,現在罷手倒還來得及。”那元秀月巧笑嫣然,目中波光流轉,已是再次施展出了媚術。
而與此同時,元秀月將手中一方紫帕拋出,這紫帕轉眼間便是變大,向謝修凡罩去。紫帕之中竟隱有香霧,罩過來的同時噴散而出,這異香逼得謝修凡腦中一暈。
這時,方蓮苡亦祭出一盞燈來,只見此燈散射出七道光芒,赤、橙、黃、綠、青、藍、紫。
白衣男修則祭出一面旗幡,此幡通體爲黑色,其中的幽怨之氣令人幾乎神魂震盪。他將黑幡一揮,便見無盡的黑氣傾瀉而出,其中彷彿藏有無盡的怨魂。
紫衣男修在勉強維持住防禦後,於最後祭出一柄鞭子,此鞭隱隱透着血色,彷彿曾吸食過人血一般。
這四道攻擊依次向謝修凡逼來。
謝修凡屏息凝神,真元一轉,將暈眩之感去除。同時,他全力揮袖一擊,藉助血脈神通生死輪轉,只見無盡的生機之力轉化爲死氣,由青色轉爲灰黑色,向這四道攻擊傾瀉而去。
那柄木匕首也繼續向那紫衣男修一擊而去。
轉眼間,幾乎是同一瞬間,紫衣男修身上防禦告破。同時,地面上長出無數的青紫藤蔓,刺入了他的體內。但這時謝修凡揮袖所發出的生死輪轉,卻也被那四道攻擊所破。
這四道攻擊勢無阻擋地向謝修凡逼來。
謝修凡忽然取出一具身體,往前方一擋,所有的攻擊頓時盡數被擋下。那具身體竟毫髮無損,沒有留下任何傷痕。
元秀月等人見狀不由目瞪口呆,這法寶身體似乎與躲在一邊的那位,長得一模一樣啊。
方纔這一切的變化,片刻之間便已經全部完成。
君非奕此刻正站在屋子一角,對於那與自己長相一樣的法寶,他沒有流露出任何異色,彷彿什麼也沒有看見似的。不過,他的手指之間,卻是早已悄然凝聚了一道劍氣,作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此時,那紫衣男修被那青紫藤蔓刺入體內,只痛得臉色慘白,五官扭曲。他立即便揮袖一擊,意圖一舉斷去這些藤蔓,然而,僅憑這樣的攻擊,這些藤蔓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擊斷的?
紫衣男修這一擊也不過才斷去部份藤蔓,而這些藤蔓又不斷重新長出,並將他絆住使他無法行動。
眼看着自己的精血骨髓不斷被吸食,紫衣男修不禁萬分的絕望,心中開始後悔出手對付謝修凡。
但這時後悔卻是晚了,方纔破禁之時,爲了討好方蓮苡與元秀月,他與另外那位白衣男修作爲主力,真元消耗極大,且還頗受了些傷。此時再被青紫藤蔓不斷吸□□元,轉眼之間,這紫衣男修便撲倒在地,再無聲息了。
爲節省靈力,謝修凡見好就收,將青紫藤蔓收了回來。他雖然恢復速度極快,遠遠勝於普通修士,可在這種以一對四的打鬥中,自身真元也不能就這麼隨便浪費。
元秀月不禁驚駭萬分,看了謝修凡一眼,再看向君非奕,只見君非奕始終躲避在旁,並不上前加入戰鬥。
元秀月頓時心中暗暗鄙薄於君非奕,並且略略鬆了口氣。這紫衣男修在他們之中實力最弱,又在方纔破除禁制時消耗不低,死便死了,只要他們剩下三人能將謝修凡解決便好。
元秀月、方蓮苡以及那白衣男子繼續各自馭使靈器,向謝修凡攻去。
謝修凡仍以生死輪轉對敵,對於無法擋下的攻擊,直接藉助法寶身體將其擋下。
元秀月等人久攻不下,不由心中納悶不已。難道這具身體竟擁有法寶強度麼?他們三人的攻擊加起來,竟也仍是無法破壞這具身體。
而偏偏謝修凡每次擋攻擊之時,均是計算得恰得好處。即使他們分開從不同方向攻擊,也仍是能被他利用生死輪轉,並輔以這具法寶身體一一擋下。
四人相持片刻,忽然間,那白衣男修慘叫了聲,終於也被謝修凡所殺。
元秀月與方蓮苡不由面面相覷,這二人實力不及她們,且之前破禁之時便消耗不少,被殺倒情有可原。不過,謝修凡如此難以應付,不知爲何,她們二人對於此戰的結果,也開始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元秀月目光一轉,眉梢眼角春意流轉,嫣然淺笑道:“謝道友先殺他們,莫非是想先除去障礙,再與我們二人交流一二麼?呵呵,其實,我們確確實實並不一定要爲敵,反而我們倒是挺喜歡二位的,若是能與二位雙修,這實在是一樁美事呢。尤其是這位謝道友,謝道友不但一表人材,實力也是如此高強,真是令人好生心折。”
遠處的君非奕面色一冷,十指收緊。
謝修凡並不看她們的面容,也不與她們廢話,仍然一味攻擊。
元秀月見自己的媚術不管用,於是轉爲哀求道:“謝道友,我二人確實不願與你們爲敵,只是心中喜愛二位而已。是這兩人邀我們對付你們的,現在既然首惡已誅,我們之間的過節便就此揭過不提如何?”
謝修凡忽然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是君道友手中的那塊石頭。至於我們,我們的目的當然與他們不同,只是想與二位好好親近一二而已。”元秀月面容顯得楚楚動人,若是一般的男修,此時恐怕早已心軟將她放過了。
謝修凡始終無動於衷,並且心中頗有不滿。若非他們一直在外攻擊禁制,自己方纔與三師兄雙修時,又怎麼會因緊張萬分而無法專心投入?
元秀月與方蓮苡的攻擊,已是完全無法奈何謝修凡,謝修凡卻幾乎是壓着她們打。
其實,元秀月與方蓮苡這二人,她們的實力倒也還不錯,只是偏偏遇到了謝修凡。謝修凡將那具法寶身體運用得巧妙無比,使她們原本極爲強悍的攻擊無法有太大效果。
這還是謝修凡多有保留,若是他分一半元神過去,分|身與本體同時對敵,這元秀月與方蓮苡根本不可能撐太久。
忽然間,方蓮苡周身防禦也被破去,她面色微變,急急往後飛掠而出,想要避開接下的攻擊。
然而,卻見君非奕揮手佈下一道禁制,方蓮苡頓時撞在了那道禁制之上,跌倒在地。
以這禁制強度……恐怕只有結丹修士方能佈置得出!方蓮苡不由流露出驚駭之色,不敢置信地手指指向君非奕:“你……你是結丹真人?”
君非奕未作回答,面色冷漠地立在原地。
就在方蓮苡驚駭萬分之時,一柄木匕首已擊在她的身上,她頓時香消玉隕,生機盡斷。原本心中一切的震驚、悔恨等等諸多情緒,在這一瞬盡皆化作虛無。
元秀月見狀大驚,全力防備的同時,飛快地掠了謝修凡與君非奕一眼,並以神識向那道禁制探查過去。這一查探,她頓時心如死灰:“你們……難道這位君道友,真的是結丹真人嗎?”
謝修凡自不會正面回答,只道:“無需他出手,我一人即可對付你們。”他馭使着木匕首,開始追着攻擊元秀月。
元秀月且戰且逃,並試圖破開那道禁制,但卻始終以失敗而告終。元秀月不由心直往下沉,只覺陷入絕望死谷,她哀求道:“我當真不想與二位爲敵,二位能否放我一條性命?屆時我願委身服侍二位,任二位隨意擺佈。”
說起來,元秀月的相貌雖不及陳琳玉,但卻也是嫵媚萬分,乍一看令人心旌神搖。再加上她極爲擅長媚術,對於男子的殺傷性還要強於陳琳玉。
此時她一言一語之間,皆是施展了媚術,希望能誘得謝君二人心軟放過她。
並且,說話之時,元秀月忽然拉下自己的衣襟,露出了雪白雙肩,高聳的胸脯也是若隱若現,她目中充滿了楚楚哀求之色。
君非奕忽然面色一沉,目現殺機,指尖彈出一道劍氣,頓時將這元秀月擊斃。
最後死去之時,元秀月睜大了眼睛,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悔恨。
但她這副模樣並未能維持太久,君非奕立即揮袖打出一道金色劍氣。剎那間,便見屋內四具屍體全部化爲齏粉,煙消雲散,彷彿從不曾存在過。
君非奕睨了謝修凡身旁那件法寶身體一眼,謝修凡立刻將這件法寶收起,唯恐他對此心生不滿之意,立刻轉開話題,沒話找話說:“三師兄,其實就算你最後不出手,我也能將她解決。”
“等你殺死她時,她已經□□了。不過,你的表現倒也差強人意,看來基本的自保之力倒是有了。”君非奕揮袖對謝修凡打出一道劍氣,並撤去屋內禁制,目光看向屋外的一個白髮老者。
這白髮老者滿臉迷糊,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怎會來到這裡。
這老者自然正是這客棧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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