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醫道修仙sodu
“不錯。”木神醫點了點頭。
木神醫根據謝修凡的需求,特地削減藥草,以節省開支,纔會研製出只驅除病因的藥方。倒是薛藥王,他此次來這裡可是毫無誠意,竟拿這種藥方出來唬人。
薛藥王挑眉道:“木老前輩,就憑你那藥方,也好意思拿出手來麼?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便就讓你研製出這種藥方來,我真替你丟人。你看看我,不過才十天,便對症下藥,配出了完全有效的藥方。”
薛藥王說着,轉眸看了謝修凡一眼,上下打量起他來。
謝修凡也在打量他,只見這薛藥王雖年紀輕輕,看上去似只有二十餘歲,卻竟然是先天高手,其修爲足有先天九層。
按照凡俗武者正常的修煉速度而言,根骨資質中等者大約苦修二三十餘年,方可達到後天顛峰。而先天那道門檻,或許一輩子也無法踏入。
可這薛藥王僅僅二十餘歲,便能成爲先天九層高手,這顯然不合常理。謝修凡探出神識略加查看,發現這薛藥王並無靈根。難道,這薛藥王是曾經得到過什麼逆天機緣,纔會有如此修爲?
難怪這薛藥王如此猖狂,擁有這樣的修爲,足夠他橫行凡人界了。
這帳篷內,除去薛藥王、木神醫二人,還有那位程監察使。只見程監察使面上微含淺笑,一派悠然淡定,從始至終都並未參與過爭執。
對於薛藥王的挑釁,木神醫不再加以理會,只對謝修凡道:“根據我這藥方熬藥,再輔以你所說的辦法,應當可以治癒瘟疫。只不過,還是需要你先配合我,試試此藥藥性如何。”
“好。”謝修凡點了點頭,收回打量薛藥王的視線。
“呵呵,謝仙師,難道你是看出我的實力了麼?”薛藥王忽而攔住他的去路,臉上流露出不懷好意的淺笑,“謝仙師,我們先天武者,也能以精神力觀察四周。你雖蒙着臉,我也能‘看’得到你的面容,果然相貌不錯。”
“……”謝修凡只覺莫名其妙,不明其意。但他也並不想與此人翻臉,否則又是番麻煩,當下繞開他準備走開。
薛藥王身影側移數尺,再次擋在了他的面前:“原本,我是不打算來這種破地方的。”薛藥王挑了一下眉,悠悠然道,“不過,我聽這姓程的說,這裡有個相貌不錯的小仙師,果然確實不錯,很合我意。本藥王什麼樣的貨色都嘗過,就是沒有嘗過你這樣的小仙師,呵呵。”
“……”謝修凡還是莫名其妙,不解其意,皺了皺眉,道,“薛藥王,你究竟意欲何爲?若是想找茬,那便放馬過來,我接着便是;若是你不想麻煩上身,便請儘快退去!”說話之際,他悄悄將穿心針取出,捏在了手心裡。
木神醫聽了薛藥王的話,卻是氣得臉色漲紅:“你這禽獸,竟然……竟然……”他實在難以繼續說下去,於是瞪向程監察使,“你也未免太過份,你若是想爲你那孽子報仇,便衝着我來,何必去牽涉其他無辜?!”
程監察使面含微笑,不作回答。
薛藥王則胸有成竹地笑道:“謝小仙師,你只有煉氣七層的修爲,面對我這樣的先天武者,你還是太弱太弱了。尤其是,你還是實力低微的醫修,呵呵,我看你註定將是我囊中之物了。自我介紹一下,本人薛漠離,江湖人稱薛藥王,武功高深莫測,無人可以匹敵,當然,也包括你這樣的煉氣期修仙者。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謝修凡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去,已經作好了出手的準備。說起來,他還從來沒有與這種先天武者交過手,更不知道他們這種世俗武功施展起來,究竟與修仙者有什麼不同之處,現在見識見識倒也不錯。
薛漠離身上並沒有帶武器,其手段應多半是拳腳掌法了。
謝修凡祭出玄木盾,只見青色光芒將他全身護在其中:“要戰便戰,我們到外面來。”
“哈,你竟當真要與我一戰?謝小仙師,我看,還是免了吧,你的實力是不會及得上我的,像你這樣的煉氣七層修仙者,我也曾經殺過。那個修仙者還並不是你這種孱弱的醫修,你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話,最好莫要抵抗,乖乖隨我回藥王谷,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謝修凡只覺雞皮疙瘩全部冒了出來,通過薛漠離的語氣以及眼神,他終於聽出了這薛漠離的意思。可是,天地陰陽二氣交匯,陰與陽纔是正途,陽與陽怎麼可能融匯到一起?這凡人界中,原來還存着這種超出他想象的事情,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既知這薛漠離心懷如此齷齪心思,謝修凡當下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掐出數道法訣。就見地面上頓時有青色藤蔓破土而出,向薛漠離纏繞而去。
然而,就見薛漠離一個縱躍,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欺近,一掌擊向謝修凡周身青光,而那些藤蔓竟連薛漠離的衣服也未沾及。
謝修凡只覺薛漠離掌力驚人,勢如排山倒海,那玄木盾恐怕極可能無法擋下這一擊!他立刻馭起御風術,向左側掠出。
然而,玄木盾依然被掌風餘威所波及,青光徹底黯淡了下來。謝修凡臉色不禁微變,方纔那纏繞術只是爲試探薛漠離深淺,不料不但未能湊效,反而白白錯失先機。
不過,他卻也從這一教訓中,瞭解了世俗先天武者的特點。如薛漠離這樣的先天武者,其所施展的招式,已經一定程度上可以影響到周遭天地,且往往在身法速度之上遠勝於修仙者,擅長近身搏鬥。
謝修凡的御風術,竟絲毫也沒快過薛漠離,眼見薛漠離的身影轉眼將要欺近。緊急萬分之際,謝修凡不得不施展出了神識攻擊,神識凝成小劍,刺向薛漠離的元神。
先天武者已經擁有元神,這也是他們能以精神力觀察四周的原因所在。
程監察使與木神醫遠遠退避開去,程監察使面上含着胸有成竹的笑容。一旦薛漠離成功擒下謝修凡,到時自會將真正的藥方送上,而解決此地瘟疫之災的功勞,也自然全部歸程監察使所有。
木神醫眼睜睜看着謝修凡落於下風,被薛漠離逼得轉身逃跑閃避,一時心中暗暗爲謝修凡捏了把冷汗。
此時,那包仙師遠遠地發現謝修凡竟與薛漠離打鬥起來,卻是一時不敢靠近,難以決斷應當站在哪一方。謝修凡之父既然是一城之主,極可能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一旦謝修凡死去,其父必然會前來爲他報仇,到時,這薛漠離與程監察使恐怕都難逃一死。
那麼,他自然還是避開此戰爲好,待到時結果出來,再作決定。包仙師當即遠遠躲在了暗處,只等着此戰分出結果。
可就在此刻,卻見那薛漠離忽然一頭栽倒在地,抱頭露出痛苦之色:“你……你……”
木神醫頓時面露喜色,程監察使卻是臉色一變。
謝修凡馭起御風術,退開數丈,這才得空祭出早已備好的穿心針。只見這星銀光向薛漠離急射而去,然而,就在此刻,薛漠離身上光芒一閃而過,出現了一道虛影,這虛影輕輕鬆鬆便擋下了穿心針:“你竟敢傷我愛子,找死!”
這虛幻身影恐怕正是修真者的投影分|身,他周身充滿了暴戾氣息,顯然絕非正道修士,而竟是魔修!
謝修凡不覺臉色微變:“敢問前輩是?”
“哼!我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我今日記住你了,若是我兒慘死,便算在你的頭上!”
謝修凡總算明白,這薛漠離爲何年紀輕輕,便擁有如此超出常人的修爲。那道虛影霍然消失,而薛漠離的臉色也恢復正常,顯然其元神中的損失,已被其父所修復。
不過,既然這幻影已經消失,謝修凡要如何擺佈這薛漠離,又何需再有任何忌憚。不等薛漠離回過神來,謝修凡立刻擡手劃下一道圓,薛漠離的身周頓時長出紫黑藤蔓,紛紛刺入了薛漠離的體內。
“啊!你……你明知我父親是結丹真人,竟還敢對我出手,你不要命了嗎?”薛漠離只覺體內精血極快地流失,痛得渾身不斷抽搐。
“只要我不殺死你,一時半刻間,你這父親又如何可知,我對你所做的一切?”謝修凡淡淡道,神色鎮定,並無任何懼色,“家師同樣是結丹真人,我們正道修士與魔修勢不兩立,我又何懼之有?”
“你!我跟你拼了!你……啊,快把這些該死的藤蔓收回去,否則我就立刻自盡!到時我父親一樣會來找你報仇!”
“那你倒是自盡給我看看,你還這麼年輕,當真願意就這樣死去?”謝修凡面露笑容。
“我……我……再這麼下去,我就要真要死了!”薛漠離快哭出聲來了,連話也幾乎說不清。
“好啊。”謝修凡時刻在以神識關注着他的情況,直到此刻見他終於有撐不住的跡象,才終於決定收回藤蔓,“我也看出來你快撐不住了,那就這麼饒你一命吧。反正,你還並沒有來得及謀害於我,我也就不與你計較了。”
薛漠離這才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可他依然受傷極重,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謝修凡不再去理會他,轉而走向木神醫。
木神醫早已是目瞪口呆,那程監察使更是面無人色,膽戰心驚。而極遠處,那包仙師則也完全驚呆了,萬分慶幸自己的明智,並未上前而是選擇了避戰,否則得罪了哪一方,他都會吃不了兜着走啊。
“木前輩,這種敗類,不必去理會他,找幾個人先將他看管起來。咱們仍依照原計劃行事,設法根治瘟疫。”謝修凡對木神醫道。
木神醫這纔回過神來:“啊,好,好。那我們現在先來試驗藥方麼?”
“不錯。”謝修凡目光一轉,在程監察使臉上盯了片刻,道,“若是有人膽敢再耍手段,休怪我無情。”
程監察使膽戰心驚,心中駭然之極,只恨不得鑽進地下去,躲開眼前這可怕的少年。他勉強鎮定道:“謝仙師,我也只是急於根除瘟疫,見木神醫久久未能研製出藥方,才終於決定去請薛藥王出山。我迫於無奈纔出此下策,還望謝仙師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於我。”
這樣的話,謝修凡當然不會信,不過,他當然也不會出手去殺害此人。這程監察使只是個普通凡人,作爲修仙者卻去對付這種羸弱的凡人,這是種極爲惡劣的行爲,他擔心自己會因此留下心魔:“是嗎?滾吧。”
“是,多謝仙師原諒。”程監察使立刻急步離開,頭也不敢回,若不是不願意失了風度,他只怕會連滾帶爬地疾奔出去。
木神醫當即下令,讓附近御醫院的人上前來,將薛漠離捆綁起來,嚴加看管。而薛漠離整個人就像枯萎了的野草,臉上毫無血色,軟趴趴地任由他人捆綁,連說話、睜眼的力氣也沒有。
那帳篷內的空間並不大,謝修凡與薛漠離方纔打鬥之時,便已經出了帳篷,附近有不少人目睹到這一戰。
此刻,這些人紛紛對謝修凡改觀,原本謝修凡氣質溫潤柔和,爲人處事更是禮節周全,從不對任何人區別對待。直至此刻,他們才知謝修凡竟有如此可怕的實力,根本就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般無害。
當然,對於這種打鬥,這些普通凡人也根本看不出什麼來,唯一所留下的印象便是:仙家手段果然厲害,遠非他們所能想象。
那包仙師見打鬥已歇,這才終於動身趕至此地,向謝修凡歉然道:“謝道友,我方纔……”
謝修凡道:“無妨。接下來,你便留在此地,繼續畫符,設法控制各地疫情。”以這包仙師的實力,他來也是送死,既然他沒有反水站在薛藥王那方,便算是無功無過。
“好,謝道友請放心,我定當盡力而爲。”包仙師鬆了口氣,面露感激之色。
“木神醫,既然已有藥方,我們便帶上足夠的藥草,前往疫情嚴重之地,試驗這藥方的藥性。”烈風城中如今已經沒有任何瘟疫患者,要試煉藥方,只能前往他地。
“好。”木神醫當即欣然應允。
二人略作了番準備,謝修凡將所需藥草及必備工具,全部裝入自己的儲物袋中,便帶上木神醫一同出發了。有謝修凡這樣的修仙者作爲保護,木神醫沒有帶上其他任何人,包括他那兩個徒弟。
二人隨後來到附近疫情較爲嚴重的鎮子,這處鎮子中,御醫院早已派了人來,帶領當地大夫救治病人。
木神醫與謝修凡的到來,令他們驚喜交加,得知二人前來的目的是試藥,當即聽從他們的吩咐,開始依照藥方熬製湯藥。待湯藥熬至一定火候,謝修凡掐訣打入木系真元,並以神識仔細觀察湯藥變化。
只見那些木系真元散逸開去後,有不少便滲透進了湯藥之中,使得湯藥的成份有所改變,謝修凡見此情況,鬆了口氣。他繼續打入木系真元,沒有漏掉任何一爐藥,他想了想,對木神醫道:“湯藥固然見效更快,但熬製起來費時費力,不知能否將此藥煉製成爲丹藥呢?”
木神醫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倒也可行,只是藥效便未免慢了些。”
“有那驅邪符咒,足以對付過去。”謝修凡道。
“那便依此你所言,煉製成丹藥,屆時分發到各地。”
當下,二人就此議定。等到湯藥熬製完成,也無需謝修凡與木神醫動手,自有人盛了藥去餵給病人們服下。
不少病人早已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可爲了不影響觀察藥性,謝修凡並未使用復春術,沒有對這些人作出任何治療。
沒過多久,謝修凡便感應到,自己的修爲略略有所增加,不由心中一喜。看來當初的決定沒有錯,利用這種方法去救治這些人,無需他親自四處奔波,便可受益匪淺。
同時,他不禁又想到,自己或許可以利用這點,將木系真元融入療傷丹藥,不但可使藥性大幅增加,更是可以不親自出手,也能使修爲得到增加。
但他很快又想到,隨着他的修爲境界越來越高,單單治療傷勢所獲得的修爲,對他的效果將會越來越小。每個修爲層次進階所需要的真元積累,畢竟是不斷成倍遞增的。等到築基期以後,他即便治療數千個重傷之人,也未必能夠進階。
他頓時對這種方法不那麼熱衷了。如今,他已經進入煉氣後期,這煉氣後期進階所需修爲,相比煉氣中期之時,又是翻了一番,接下來的修煉進度勢必將會緩慢許多。在煉氣期時,這種方法姑且可以一用,到時再視情況而定。
“謝仙師,看來這藥方確實有效,如今就看是否能徹底根治疫症了。”這些病人的病情變化,木神醫也已經觀察到,他對此也是心中大喜。
謝修凡沉吟着點點頭:“嗯,姑且再觀察一二,看需要多少劑湯藥,方可使他們徹底痊癒,我這就開始繼續輔助熬藥。”
三天時間以後,二人終於觀察完畢,確認了這藥方確實有效。當下,他們二人返回烈風城,開始着手研製藥丸,每製出一批,便立刻向各地分發出去。
謝修凡幾乎日夜不歇,隔個數天才去休息一晚,整日便耗在研製藥丸之上。爲了儘可能普及此藥方,併爲吳越國節省開支,木神醫那藥方所需藥草,全都是最爲常見的普通藥草,不久,他便又在此藥方上進行改進,配製出了無需謝修凡那木系真元的方子。
而這藥方,木神醫僅僅只是公開宣佈了出去,爲平民百姓自行抓藥治病提供方便。御醫院則並未按照此方研製藥丸,在這種時候,還是儘量節省開支爲佳。
謝修凡對此並無芥蒂,人心不足蛇吞象,能夠如現在這般不斷獲得修爲,他還能有什麼不滿?總有些百姓因差陽錯得不到藥丸,他不能一心只想着自己修煉,卻去斷了他們自行抓藥治病的路,否則,他與那些賤踏無辜性命的妖魔又有何區別?若是他當真那麼做,即便修爲能夠增進更快,可是卻極可能因此留下心魔,弊遠遠大於利。
待此地疫情漸漸平息下來,已經是五個月以後了。謝修凡向木神醫、包仙師告辭,準備離開此地。
最初藥方未被研製出來的時期,包仙師居功甚偉。臨離開前,謝修凡得知他來此的目的以後,當即贈了他不少靈石丹藥,而剩餘的空白符紙,自也全部歸包仙師所有。木神醫也表示,會盡自己所能,在包仙師辭世以後,照顧他未來的家族。
謝修凡如今已有煉氣八層的修爲,一舉達到這樣的修爲境界,恐怕任誰都會心中生疑。幸虧這裡的人都是凡人,而那包仙師也只有煉氣二層,根本看不透他的修爲變化。至於那薛漠離,他早就命御醫院的人將其遣送走,關押去了別處。
此刻,他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前往風陵城附近的修士洞府,藉此機緣掩飾修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