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顏酒樓。王侯對面的中年男子淡淡道:“這幾天準備同心茶會。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節日,若是在這幾日出手,師門勢必要追究到底。時候未到。”
王侯看了對方一眼,冷冷道:“哼,那什麼時候纔到時候?都已經這麼久了!”
王侯的話一落,中年男子全身黑衣無風自動,王侯只感覺一股莫大的威壓壓住全身,但好在這威壓瞬間消散。
“不要忘記你的身份。我只是答應幫你,卻不是你的手下。惹怒了我,就算你是王家的人,我也殺了你。”
王侯額頭上冒出冷汗,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人並不是他能招惹的,卻故作鎮定道:“是我心急。抱歉。那究竟要我等到什麼時候?你也明白,他一日未死,就難消我心頭之恨!”
男子淡淡道:“快了。就在十天後。”
“十天後?你是說,剿殺魔頭的日子?”
男子點頭。王侯道:“好,那我就再等十天。希望你不要再讓我等下去。”
中年男子起身。
“放心。十日之後,他定然會陪同師門一起出發剿殺魔頭。我纔有機會下手,他死了,也完全可以將罪名歸給魔頭之上。”
“不。我要輕手將他殺死。讓他那麼爽快的死去,根本難消我心頭之恨!我要他受盡折磨而死!”
起身的中年男子已經轉身朝一樓走去,人已離開,聲音卻依舊縈繞在王侯耳邊。
“我答應你的不會食言。”
王侯轉過頭怔怔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那眼睛不時露出仇恨的光芒。之後他也大步走出金顏酒樓,至始至終,那擺放在桌子上的酒菜都沒有一人動手而食。真是浪費了一桌山珍海味,暴殄天物啊。
這王侯本是天之驕子,卻因爲上次失手重傷而導致家族繼承人的身份略微動搖,因此心性轉變,但卻具有梟雄潛質。凡是做大事者,誰不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畢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要彌補他的過失,也只能由他親手殺死劉磊。二人之間的生死關係已經很明顯。看似簡單,卻又複雜。
烈日炙人,劉磊全身都被汗水浸溼,卻依舊不覺疲憊,這點熱量,對於武修者來說並不算什麼。
“吹雪,你當真不尋緣?我這裡還有最後兩張信箋,不如你也來試試。”
劉磊一共五十張信箋,居然只剩下兩張。可見他多麼興奮,多麼不知疲憊,而西門吹雪一路走一路沉思,仿若依舊置身於剛纔的比試之中。聽聞劉磊的話再次搖了搖頭。
“緣來緣去自在天意,何必苦苦追尋。”
劉磊搖了搖頭,怒道:“什麼叫自在天意,天意算個狗屁!人定勝天!吹雪,我要你明白,天外有天,而人也可以是天外的那一塊‘天’!一切隨緣也好,看透紅塵也罷,但千萬別忘了自強不息!命,要由我們自己支配和主宰!”
劉磊說得鏗鏘有力,也不管吹雪聽懂沒有,暗罵一聲之後依舊嬉皮笑臉的朝其餘小攤上走去,仿若剛纔的怒罵不是出自他嘴一般,變化之快讓人咋舌。
那劉濤,張力此時也不知跑哪去了,看樣子也去尋找自己的緣分了。只留下西門吹雪在原地低喃:“自強不息?命不由天?”
西門吹雪忽然擡起頭,那冷漠的目光直衝天際。這份冷漠仿若天地倒塌都不會受到動搖!偷偷在遠方注視西門吹雪的劉磊暗自點了點頭,之後不羈的拿起筆,繼續尋緣。
劉磊手中還有最後一張信箋,當來到最後圍着很多人的小攤之前時,整個人都怔住了。許多人在小攤前指指點點,議論不已。因爲小攤主人留下的是一首詩。這首詩劉磊再熟悉不過,正是那一首《北風?靜女》。那一首他只在楊靜女面前念過的古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