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要開槍嗎?”看着楊學慶閒庭信步在通往閒逸亭的石崗路上行走,站在阿泰斯特身後持槍的一個手下忍不住出聲道。
阿泰斯特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伸手製止了已然舉起槍的一干人,道:“算了,已然沒有必要了。”的確,對方知道自己們接下來的行爲,還敢如此悠然自得的走去,很顯然,對方是不會懼怕自己身後一羣手下開火的,既然如此,也就沒有開槍的必要,而且這樣使得彼此不至於撕破臉。
輕風一吹,清澈見底的湖面飄浮起一波又一波的水紋,而楊學慶也在此時踏上了閒逸亭,他看着坐在棋局前的勞魯斯放下一子,忍不住讚道:“好佈局,把整個敵方的路數都給包圍住,只要敵方一動,瞬間能夠做出反擊,的確了的。”
勞魯斯擡了一下眼皮,看着站在一旁的楊學慶,伸手示意道:“請坐!”
楊學慶自然不會客氣,直接坐在了勞魯斯面前。
“既然孫老師也會下棋,不如來一局如何?”勞魯斯面帶微笑道,神情說不盡的輕鬆。
“此人的確是個幹大事的人。”楊學慶心中嘆了一聲,應聲道:
“既然團長想來,那麼就在這一局現成的棋局下吧。”
“好,果然爽快。”勞魯斯爽朗笑道,指着棋局道:“剛纔我下了一子,現在輪到孫老師下了。”
楊學慶瞄了一眼棋局,伸手拿起一顆棋子,就那麼隨意一扔,道:
“現在輪到團長了。”
勞魯斯看着楊學慶所下的那一局棋,臉上露出了深慮之色,其實在他剛纔那一子下去後,基本上楊學慶的棋數已然被他掌控在內,只要楊學慶一動,他定能對此展開攻擊。而且這局棋最妙的就是敵方不能以退爲進,因爲他的棋子步步進逼,而對方一但後退,那麼他就可以一鼓作氣拿下對方,基本上,這局棋是他必勝的。
只是勞魯斯想不到的是,楊學慶此時所下的一子,居然不退反進。
讓其自身深陷入重圍,明擺着來送死,這反而讓他有點搖擺不定了,畢竟,他不相信,面前的楊學慶會下如此愚笨地棋。
楊學慶笑容滿面的看着面前冥思的勞魯斯,心道:“老狐狸,我這一子又有什麼詭異,是實實在在的送死,你居然還不吃。看來你心裡面也並不如你表面上那麼輕鬆。”
噠。在這時,勞魯斯伸手落下一子,卻並沒有趁勢進攻楊學慶。
而是反手一退,採取了穩妥之策——退守!
楊學慶見此,嘴角一揚,淡然道:“團長多心了,我之前所下一子,就是送死,想不到團長居然不敢收,真是可惜,可惜!”說着伸手一子往棋局上一下,立時棋局上的局勢整個倒了過來。變成了他掌控全局。
勞魯斯臉色一變,好半會纔回過神來,只不過臉上卻沒有之前的輕鬆愜意,反而是無比的難看,他從牙縫中擠出話來,道:“孫老師好本事,居然懂得如此變招。”
楊學慶淡淡一笑,道:“過獎過獎,說穿了。這其實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其實能後生,還是團長太過在意此局,要不然直接把我吃了,這局棋就已然結束,當然啦,就算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是下棋嘛,又不是賭身家性命。”
勞魯斯詫異的看了楊學慶一眼,道:“孫老師不愧是老師,說起話來,地確讓人信服,不錯,不錯,是我着相了,此局已然不用下了。”
說着就拍了拍手,立時兩個女的從岸旁走了過來,伸手把桌子上的棋給收了,而在她們一收,一股香氣傳來,兩杯散發着濃濃香氣的茶水分別放在了楊學慶和勞魯斯身邊。
“孫老師,請用茶。”勞魯斯伸手示意道:“此茶仍是正宗的西湖龍井,龍井茶外形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勻齊、色澤綠中顯黃。沖泡後,香氣清高持久,香馥若蘭;湯色杏綠,清澈明亮,葉底嫩綠,勻齊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品飲茶湯,沁人心脾,齒間流芳,回味無窮。”
楊學慶自小也算是出生上層社會,自然對茶有些門道,聽到勞魯斯的話,道:“聽團之如是說,想來這龍井茶應該來歷不簡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龍井茶應該是神炒所炒制而成的吧。”
勞魯斯讚了一聲,道:“不錯,正是神炒所炒,炒制龍井茶,掌火十分講究,素有“七分竈火,三分炒”之說法,而這之中,當屬神炒所炒出來的茶最好,既然孫老師識得此茶,不妨品上一品。”
“那是,如此好茶,不品實在可惜。”楊學慶看了一眼那冒着濃濃香氣的茶,也不說什麼,伸手端起茶就抿了起來,抿了一口,讚道:
“地確是好茶,果真是沁人心脾,齒間流芳,回味無窮啊!”雖然他嘴上如是說,可是心裡卻在罵人了:“還品個屁,明明就是想暗算我,以爲老子不知道。”原來剛纔他一進入這地方時,真動就一直開着,好巧不巧,剛好聽到兩個端茶小妞地談話,知道茶裡面有着一種叫做醉生夢死的毒藥,只要人吃了他,任你是大羅金仙,也要昏上個三天三夜。
明知有毒,楊學慶還喝,他自然是有應付辦法,那一口茶水一進入他的嘴內,他就用真氣包圍住了,並潛移默化地開始把茶水給蒸發掉了。
勞魯斯看着楊學慶居然如此爽快的喝茶,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
“孫老師好膽量,難道不怕我在茶裡下毒嗎?這可是你們中國人慣用的一套!”
雖然大部份時間,楊學慶都是在國外,可是身爲中國人的他,對祖國還是有感情的,聽到勞魯斯的話,冷笑一聲,道:“團長,我勸你還是少以偏帶全,現在在茶裡下毒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而明知知道有毒還敢喝下去的卻反而是一箇中國人的我!”說着。他嘴一張,把舌裡那還未蒸發完的帶毒茶水施上真氣給吐了出來。
滋,茶水在真氣地包圍下,整個如一條水箭攻向勞魯斯,原本還很得意地勞魯斯看到那水箭的到來,臉色大變,正想起身,那水箭卻落在了他身前的石桌上。砰!一聲巨響,石桌居然憑空被截去一小半截,那小半截立時做了一個自由落體運動。
“啊!”一聲淒厲完比的慘叫傳出,勞魯斯整個人跳了起來,摸着下面如跳蚤般竄過來竄過去,臉色極爲痛苦。
邊上那端茶的兩女原本還在爲楊學慶吐水箭的一幕而震驚,看到勞魯斯這一狼狽相,都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團長,怎麼了?”一邊守候在湖邊的阿泰斯特看到這邊發生狀況,立馬帶着一小隊人過來。
疼痛過後的勞魯斯臉色蒼白地看着楊學慶。一字一句道:“給我幹掉他!”
“幹掉我?”楊學慶冷笑一聲。伸手拍了拍掌,立時數道身影飛過,那些舉槍對着他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就紛紛呃的一聲如軟泥般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阿泰斯特倒吸了一口氣,自己數百個手下被八十多人一眨眼之間就全部幹翻,這簡直讓他不敢相信!
勞魯斯此時已然冷靜了下來,他看着四周被幹倒的人,眼神定在楊學慶身上,道:“孫老師,想不到你居然能叫這麼多會武的手下,倒真是小瞧你了,看來。你的身份也不簡單。”
楊學慶聳了聳肩,道:“當初我已然對你們手下說了,如果再敢來犯事,我要你們金門團從此消失,你卻仍然還敢叫人去圍攻學校向我示威,沒有辦法,只好叫點人來砸場了。”
哈哈!勞魯斯瘋狂的笑了起來,道:“砸場,你以爲憑你們就能把我金門團給滅掉。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楊學慶搖了搖頭,道:“NO,NO,不是滅掉,而是隻讓金門團消失,要把你們金門團的人幹掉,我可沒這麼血腥,所以我要你親自解散整個金門團,並去學校道歉賠款。”
“笑話!”勞魯斯冷笑一聲,道:“你以爲你現在就把局勢掌控了嗎?就能叫我把整個金門團解散?”
“沒有!”楊學慶很肯定道,說着朝金門團幫址之後一指,道:
“如果我沒猜錯,在那裡,還有你的最後一張王牌!那應該就是你爲什麼明知惹我沒好下場還敢來向我開攻的原因吧!”
勞魯斯臉色變了變,道:“你是怎麼知道地?”
楊學慶笑了起來,道:“剛纔下棋時我們不是下過了嗎?一子之差而已,局勢全轉,你不應該去向我示威地,如果你真想幹掉我,對我佈局不是更好?既然讓我知道了你,我自然從被動到了主動,又怎麼可能沒準備呢?”
“哼!”勞魯斯冷哼一聲,道:“我承認你現在的確是處處都佔據主動,可是也只是到此爲止了。”說着朝楊學慶剛纔所指的地方道:
“刀俎,出來吧,該你上場了。”
“刀俎?好怪異地名字!”在場的王浩等人聽到這個名字,都忍不住在心中疑道,順着勞魯斯所望去的方向看去,想看看這個能令勞魯斯視之爲最後底牌的人物。
呼!勞魯斯聲音一落,一聲尖銳的聲音就破空傳了過來,這一聲聲音之響,讓在場的以王浩爲首的衆蒼然宗的弟子紛紛臉色大變,紛紛運功抵擋,而當中有的功力相對較低的,耳垂邊已然逸出鮮紅地血絲。
“看來有點棘手!”楊學慶看着面前安然無恙的勞魯斯和阿泰斯特,再看了一下邊上顯得極爲痛苦的王浩等人,心中那顆原本對這勞魯斯王牌的輕視之心立刻收了起來,雖然他對武道一途瞭解不多,可是看來人,居然在發動攻勢時,還能針對人來出手,可見一般,再說了,王浩等人,可都不是一般人,而是功力不錯的會家子。
還在楊學慶想着時,一股凌厲的刀氣朝他涌來,讓他隱隱看見面前有一把刀正以飛快的速度朝他逼來,凌厲的刀氣令他的臉隱隱作痛。
“這難道是以氣馭刀嗎?”楊學慶看着朝自己逼來地那把刀,頭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由於他一直有施展真動,所以在這把刀出現時,他就能判斷出此刀並不是真的刀,而是一把氣刀,這反而讓他更加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對方僅僅用真氣就能發出如此凌厲的一擊,比起當日的雷正天還要勝上幾分,而且對方這擺明了是可以遠程攻擊亦或拿把刀給他纏鬥,這就使得他賴以爲資本的強大內力的發揮要損上幾分。
沒有一絲猶豫,楊學慶腳步一移,在那把氣刀砍中他之際,整個人飄移出去,瞬間由閒逸亭到了岸邊。
砰!氣刀在失去楊學慶這個目標後,一舉轟在了整個水湖上,立時一聲驚天巨響,整個清澈的水湖裡面的水,全部給震了起來,形成了一條由水所成的高几丈的白色長布,噠噠,成布的水如爆雨落了下去,片刻間,整個湖面又恢復清靜,只是在那水面上已然有無數冒白皮的金魚,而且有看水湖的人都清晰看到,水湖湖底在這一擊下,霍然憑空生出了一條深深的裂縫。
“好厲害!”王浩等人倒吸了一口氣,他們習武多年,自然是明眼人,光看這一擊,他們就知道,就算是他們一起上,也未必能擋住此人一招半式的。
懈氣中,衆人想起了叫他們來的楊學慶,紛紛心中一喜,道:“對了,怎麼忘記我們蒼然宗的第一天蒼然使了。”說着衆人紛紛尋找着楊學慶的身影,終於在湖邊找到了挺然而立的楊學慶,只是此時楊學慶卻並沒有把目光放在這邊,而是把目光放向了發出那一刀的方向。
在那個方向上,一個披着長髮面色暴戾的老頭正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