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季涵亞開着杜涵煙的藍鳥車,正跟着回運才的桑塔納小車。季涵亞借杜涵煙的車,她開車去中周給她爺爺祝壽。
剛纔季涵亞開着藍鳥車出了河東市團委大院,拐到河東市湘江路時,荀明的奧迪車正好經過河東市團委。
藍鳥車副駕駛座位上的杜涵煙無意間看到了荀明奧迪車,副駕駛座位上的張鵬。於是季涵亞就駕車跟着張鵬他們了。
下午五點多張鵬、回運才、荀明三人來到中周市開元開發區。開發區內荒涼得很,偌大的開發區內,只有一家污染很大的造紙廠。
如果不是回國明出錢,張鵬不會來這裡投資。
季涵亞和杜涵煙二女看到張鵬他們拐進了開發區,開着車的杜涵煙就調轉車頭往市內去了。杜科長準備晚上再收拾張鵬。
站在中周市開元開發區,管委會二樓的張鵬有點暈,因爲中周市開元開發區就在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對面,中周市農業西路,北側。
定向投資也沒有什麼好看,好說的。
十多分鐘後張鵬就在中周市開元開發區劃了一大片地。
“就是這裡了,建設建材市場的建築公司就不麻煩回書記了,我自己找,明天上午簽過合同後,五十萬人民幣第一批投資款,就會打到你們給我的那個投資帳戶裡面。”
張鵬和回運才及荀明握手:“年後開工,我還有事,再見!”
回運才咬了咬牙,他揮手和張鵬再見。
“等等我!”荀明追上張鵬:“我去找紅葉玩。”
十幾分鍾後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大門口附近,中周特甲的洪安國隊長離老遠就看到了張鵬。幾分鐘後張鵬和洪安國握手。
“張鵬,這個院子,真邪門。”
洪安國看到又一輛般家公司的卡車開出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一羣老年人去市政府鬧,說他們小院子裡鬧鬼,我和市國安局的李隊長帶着他們國安局技術科的同志調查十多個小時出沒有查出什麼。”
張鵬微笑不語,他能說什麼。這時又有人跳樓,一箇中年婦女從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這幢臨街的三號樓,四樓某個窗戶探出身子,她淚流滿面哀哀切切地哭訴着什麼。
不一會樓下就出現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他們互相打聽着,要跳樓這個中年婦女的情況。
張鵬心中暗笑,這跳樓表演越來越象真的了。張鵬和洪安國及中周市國安局的李局長打了個招呼,他就往人羣外走。
然後突然響起一片驚呼聲,張鵬擡頭就看到四樓的那個中年婦女竟然跳下來了。
張鵬想也不想,他左跨一大步接住了這個中年婦女。
周圍響起一片歡呼聲,荀明親了張鵬一下:“你真棒!”
那個中年婦女從張鵬懷裡跳到地上,她捂住臉往家屬院慢慢走去。一分鐘後張鵬明白了,人家是真的想跳樓,不是演戲。
市裡查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查出來收音機爲什麼只放哀樂,也就是說中周國棉五廠老家屬院中是真的鬧鬼了,那大家就般家唄,先租房子住,等市政府建好新家屬院後再搬一次家。
問題是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中有些住戶是真的很窮,他們沒有錢租房。跳樓的這個中年婦女家中更窮,她一時想不開就跳樓了。
荀明唏噓不已,她快步追上跳樓人,把她身上的錢都塞給那個跳樓的中年婦女了。
十多分鐘後洪安國和中周市國安局的李局長帶着人走了,張鵬點了點他身上的人民幣,連同上次在渡假村拿的錢,他現在一共有兩萬多人民幣現金。
張鵬走向家屬院傳達室門口旁邊站着的那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大爺,咱們這個國棉五廠老家屬院吃低保的特困戶大概有多少家?”
一分鐘後張鵬站在一個高椅子上,他聲若洪鐘:“請大家相互轉告,持低保證可以從我這裡領走一千人民幣搬家補助費。”
半個小時後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中近二十家特困戶每家都領走了一千塊錢。
1997年中周的一室一廳,月租賃費百十塊錢,這二十多家特困戶眼淚和着笑離開後,一羣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中的人不讓張鵬走,他們向張鵬要錢。張鵬很驚歎這些人的胃口爲什麼這麼好,他們的臉皮竟然比他張鵬的還厚!
荀明怒氣勃勃和這羣不要臉的人吵架,中周市國棉五廠老家屬院中某些不要臉老女人竟然又拿起了垃圾。
“舉頭三尺真的有神靈。”張鵬舌綻春雷:“想讓你們的收音機一直放哀樂嗎?”
“呼呼啦啦”這一羣刁民迅速消失了。幾分鐘後張鵬給杜勇敢打了個電話。
“什麼,你有二十萬美金?”杜勇敢激動了:“太好了,我馬上去接你!”
上世紀90年代及以前國家嚴控國內外匯流失,杜勇敢等能人也不容易搞到美金的,這也是黑市上美金價格居高不下的原因。
“張鵬老總,你開我的車吧。”荀明也知道杜勇敢的:“我坐出租車去渡假村,晚上八點以後,大多出租車就不去市郊了。”
張鵬點點頭,他擡手攔了一輛載客昌河車。
“心地善良的小男人!”荀明親了張鵬一下,她才上了載客昌河車:“我和紅葉洗過澡等你啊!”
被荀明調戲得出了汗的張鵬心說,你要是知道國棉五廠家屬院中的哀樂是我弄的,你還認爲哥心地善良嗎?
二十分鐘後,開着一輛黑色奔馳車的杜勇敢過來了。
“咦,荀丫頭的車!”杜勇敢看了看奧迪車的車牌號,他敲了張鵬一個腦錛:“你這個渾蛋又和荀丫頭搭上了,張鵬,你膽敢欺負涵涵,老子斃了你。”
“工作關係,工作關係。”張鵬一臉誠懇之色:“小叔,我準備在開元開發區弄一個建材市場,我和荀明真的是工作關係!”
“你和柳紅葉是什麼關係?”退伍兵杜勇敢不輕不重踢了張鵬一腳:“跟我去迪皇會所。改天再收拾你!”
同一時間啓新溫泉渡假村柳紅葉的院子中,柳紅葉和一個美女打鬧着先後跳進溫泉池子中。
半個多小時後夜裡八點,中周市城東路迪皇會所二樓某房間中,“我急需一批美金進口設備。”
杜勇敢塞給張鵬一張支票:“除去那五十萬,這是一百八十萬人民幣。你和涵涵結婚時,小叔我送給你倆一個上市公司。”
二十萬美金在黑市能換二百二十萬人民幣就不錯了,杜勇敢給張鵬二百三十萬。
“小叔,美金夠不夠?”推讓沒什麼意思,張鵬收好支票:“我應該還能搞到十萬美金。”
“差不多了,我在中行按牌價換了三十萬,我手裡還有存貨。”杜勇敢遞給張鵬一杯水,我忙高速公路的事呢,我一個朋友的侄子在河上市當常務副區長,你抽空去他們那個區轉轉,有合適的項目就投資。”
張鵬點點頭心說,能人果然能做別人不能做之事,國家銀行對於外匯的原則一般是隻進不出。
銀行牌價不到一比八的匯率,黑市上炒到一比十還多。杜勇敢竟然從銀行換了三十萬美金!這時杜勇敢的手提電話響了。
“張鵬,我朋友過來了。”杜勇敢往外走:“季函景是他們這一代季家着重培養的人,你和他認識一下也好。”
這時,迪皇會所一樓,“學文叔,我現在不想見我小叔。”杜涵煙拉了季涵亞一下:“涵亞,咱們在一樓吃飯吧。”
“寒同你們幾個都在一樓吧。”四十多歲的季學文看了看往杜涵煙身邊湊的季函景帥哥:“函景,你跟我上樓。”
季涵亞的爺爺過壽,不少季家人來到了中周。杜勇敢的朋友季學文也來中周了。
“函景哥,我剛纔給你說的那個黑孩張鵬正對你一見鍾情的涵煙死纏爛打呢。”季涵亞煽風點火:“二哥,用你的淵博知識嚇暈張鵬,不用給我面子。”
杜涵煙貌似不經意給了季函景一個鼓勵的眼神。季函景立即象打了雞血一樣,充滿了鬥志。
季函景心說,一個有點小能力的大學生罷了,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罷了,看我怎麼讓你張鵬無顏見我家涵煙。
幾分鐘後夜裡八點多,迪皇會所二樓某房間中張鵬、杜勇敢、季學文、季函景四人圍桌而坐。
吃喝了一陣後季函景就和杜勇敢及他黨叔季學文談起了國有單位職工住房改革的話題。季函景料定張鵬這個大一學生插不來話。
“商品房取代單位分房是大勢所趨。”張鵬看了看誇誇其談的季函景:“社會總是要發展的,螺旋式發展!有一點你說的不錯,絕大多數市民買不起房。但我們國家有銀行滴……”
“房奴,房奴!”季學文狠狠地拍了他的大腿一下,他站起身:“分期付款!張鵬,把你剛纔的話形成文件交給我,我先謝謝你了。”國家發展改革委員會的季學文副主任激動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張鵬同志,你對醫療改革怎麼看?”
前世區人民醫院的副院長張鵬同志簡單幾句話就勾住了季學文副主任,他熱情地和張鵬攀談起來。
無聊的杜勇敢和季函景只得談起了經濟,商業方面的事。
一個多小時後杜勇敢看了看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季函景:“函景,這些都是張鵬隨口給我說的,他手裡有十多個公司,你請他去你們源一區轉轉吧。”
“季主任,現在我真的沒有時間寫材料。”
張鵬一臉爲難之色:“該期末考試了,我還要複習功課。我的幾個公司都有這樣或那樣的事。”
“複習功課!”杜勇敢、季學文、季函景三人異口同聲,他們三個人都忘了張鵬的實際身份只是一個大學一年級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