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考試還有二十分鐘就結束了,張鵬突然靈機一動,他在吳立木的眼光剛看過自己這個方向後,把一個小紙團向考場後面的牆壁扔了過去。
檯球高手,張鵬的反彈球,一向都反彈得很準。這次也是一樣,正低頭苦思的老八同學看到他面前的卷子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紙團。張鵬扔出的紙團撞上牆壁,後彈到了老八的桌子上了。
隨後張鵬起身拿着他的試卷從階梯教室左過道向教室前門走去,他從老七身邊經過。張鵬把試卷放到講臺的桌子上交卷了,當然老七的桌子也多了一個小紙團。
張鵬走到教室前門口,剛結婚不到兩個月的男老師常軍強身邊:“常老師,前天咱們河東市經濟廣播電臺播出了一個關於政治人物的謎語我不會。我問了很多人,他們都猜不出來。”
不出張鵬所料,吳立木也從講臺上來到教室前門口:“說來聽聽,我不相信我和常老師都猜不出來。”
吳立木心道,薑是老的辣,你一個毛孩子就算是有點能力,那也是有限的。你張鵬千萬別犯到我哥手裡,我大哥就達開這一個兒子,你把達開打成那樣,我大哥是市委常委,他不會饒了你。
吳立木走到教室前門,他一腳考場裡,一腳考場外站住了。吳立木站在這裡,剛得到紙條的老七和老八還是抄不成,這時常老師軍強也讓張鵬說謎語。
張鵬笑了笑:“這個謎語打一個最近在我國訪問,政治人物的名字。”
張鵬說完比了一個圓:“這個東西圓圓的,軟軟的,當然也是香香的哈!摸起來軟軟,很舒服啊!”
張鵬看了看都是若有所悟的常軍強和吳立木:“算了,我還是不往下面說了。”
“說!”吳立木和常軍強異口同聲。
張鵬看了看上個月剛結婚的常軍強老師:“這個東西昨天晚上常老師應該吃過,當然那東西吳校長肯定也吃過。”
張鵬這貨賤笑了一聲:“兩位老師,請說答案!”
吳立木和常老師軍強對視一眼,吳立木厲聲說:“張鵬,對於你這樣的流氓學生,我一會就安排學生處開除你。”
張鵬苦着臉:“我不說吧,兩位老師非讓我說,我說了吧,吳校長又要開除我。”
“答案是前幾天剛在我國訪問的南非政治家曼德拉的女兒,南非政治家曼妵。‘曼妵’和‘饅頭’這兩個詞同音。吳校長和常老師一定吃過饅頭吧?”
吳立木和常老師軍強一起指着張鵬大笑起來。顧及影響的吳立木也出了考場。這樣老七和老八的機會也來了,能抄多少就看他倆的手和眼的速度了。
中午,河東醫專第一學生餐廳,張鵬、李紅濤、他們寢室的老七、老八四個人各自花了三塊錢,都買了一大份牛肉水餃坐到一張四人桌上吃起來。
張鵬邊吃邊讚不絕口,這他媽纔是真正的牛肉水餃啊,真他母親的好吃。到了二零一幾年,真東西就不多了。
張鵬把餃子湯喝完,他起身去找江雪。下午沒有事,張鵬想給江雪買身衣服。
十多分鐘後河東醫專一號女生寢室樓下報刊欄後,江雪的表情有點不自然。
“我下午有事。”
江雪有點不好意思:“張鵬,這兩天我又清醒一點……”
張鵬點點頭,他慢慢地走了。下午六點多季涵亞請張鵬吃飯,張鵬給季美女寫的稿子很不錯。
在醫專南大門口的郭紅茹看到張鵬和季涵亞二人上了一輛載客昌河車。半個小時後河東迎賓館飯店二樓明月軒房間,張鵬和季涵亞邊吃邊聊,他倆其樂融融。
席到中途,張鵬把他一直“嘀嘀嘀”響個不停的傳呼機關了。張鵬確定黃書青和郭紅茹急着找他不是什麼好事,他衝擊區委大院,吳立根書記肯定不會饒了他。
幾分鐘後河東市電視臺剛給季涵亞配的那個輕便手提電話響了。季美女接聽電話:“什麼?關他十二個小時禁閉,太好了!我是黨員耶,當然不會包庇犯罪分子,迎賓館二樓明月軒房間,快來!”
忙着啃一塊肉骨頭的張鵬沒有留意季涵亞的電話內容。
河東醫專大門口,“黑碳頭在迎賓館。”
郭紅茹掛斷電話:“正好宰張鵬一頓。”
十多分鐘後,“多吃點。”
季涵亞眉眼帶笑再次給張鵬夾了一片羊肉:“聽說市公安局裡那個小黑屋裡就一張光板牀!”
張鵬莫名其妙,他吃掉羊肉:“涵亞,一會咱倆去你宿舍看外國碟片吧?”
“你想得挺美。”
黃書青少尉推開張鵬他們房間的門:“我聞到羊羔肉的香氣了!”
“黑碳頭,內啥,張鵬少尉,命令!”跟着黃書青少尉進門的郭紅茹少尉一本正經地喊了一嗓子。
把嘴裡的一塊羊肉嚥下去後,張鵬才站起來後退兩步,他立正,擡頭,挺胸,目視前方:“國家武裝警察部隊特種甲支隊少尉張鵬聽令,請指示!”
“經查:國家武裝警察部隊特種甲支隊張鵬少尉無組織,無紀律竟然怒闖河東市,河東區,區委大院。”
“該同志給軍民一家親之關係造成了不良影響。但考慮事出有因,特給予張鵬少尉禁閉12小時的處罰。此令:國家武裝警察部隊特種甲支隊,駐雨省河東市小組、組長郭紅峰中尉。”
“得令!”
張鵬衝郭紅茹擠了擠眼:“紅茹美女,這事有商量嗎?咱倆可是親生的同學啊。”
“如果我給你講情,這處罰倒是可以改爲罰款一萬。”
黃書青少尉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有點餓了。”
“還是關我禁閉吧。”
張鵬同學只剩不到兩萬人民幣現金了:“一萬?黃少尉你去搶銀行吧。”
“關禁閉前得讓我吃頓飽飯吧?服務員,再來兩盤羊羔肉。涵亞美女,敞開了吃,別客氣!今天黃少尉請客。”
張鵬看了看黃書青:“黃老溼,我這個犯人吃飯,應該你這個看守出錢吧?”
“服務員,再來一瓶乾紅,黃姐,你也敞開了吃。”
郭紅茹也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她衝張鵬搓了搓手指:“我和黃少尉奉命執行對你張鵬少尉的處罰。美女我一般是不收禮的,但姐收禮只收人民幣。”
一個小時後飯局結束卻是張鵬結的帳,張鵬他們幾人和幾個下班的飯店女服務員一起出了飯店。
張鵬看着季涵亞作悲痛狀:“涵亞,我這一去幾萬秒,女孩子青春易逝,你就別等貧僧了,你還是找個好人嫁了吧。”
季涵亞美女很配合,她在黃書青等人的笑聲中雙手合什:“貧尼這就下山去尋一書生續良緣也!夫君,別了!”
花和尚張鵬口唸“偶米豆腐”後輕唱:“我知道你我走到今天卻不能到白髮永久,我知道我們彼此相愛卻註定要分手無緣…”
幾聲低泣聲將唱得入戲了的劉思偉,哦,是張鵬張思偉驚醒了。張鵬看到幾個女服務員和黃書青、郭紅茹二女都是一臉憂傷。張鵬不唱了,季涵亞還在低聲抽泣着。
“張鵬,過份了,你把季美女唱哭了。”
黃書青少尉白了張鵬一眼:“你比倪萍還會煽情。”
“涵亞,我唱着玩呢。你別哭啊。我錯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張鵬唱了幾句“找個好人嫁了吧”竟然把季涵亞唱哭了。
“你是醫專的張鵬嗎?”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服務員好象認出張鵬了,她猶豫着走到張鵬身邊:“張鵬,你在元旦晚會上的表演太好了!”
電視上和現實中肯定是有區別的,不是和張鵬熟悉的人不容易認出張鵬的。
張鵬點點頭,他和黃書青、郭紅茹二女走向迎賓館停車場,季涵亞告辭回家了。
“看在那兩瓶乾紅的面子上,讓你選擇執行禁閉地點。”
郭紅茹貌似一本正經:“一、河東市公安局禁閉室。我看過了,那間禁閉室裡就一張牀和一個便桶。”
“二、河東酒店,選擇費五千人民幣。”
“算你狠,我認了!”
張鵬點給郭紅茹五千人民幣:“小姑娘家家的,這麼貪財,小心嫁不出去。”
“你又咒我。”
郭紅茹掐了張鵬一把,她把五千塊錢放進她的小包裡:“以後我真的嫁不出去,還讓你賠。”
張鵬一頭汗慫了:“是我以後找不到老婆。”
“算你識相!”
郭紅茹抱住黃書青的胳膊,“青姐,買那兩個進口小皮包的錢有了,但敲詐的少了,黑碳頭還有不少錢呢,我在省城華聯商廈,外貿商店還看中了一雙皮鞋呢。”
“下次多敲詐張鵬一點。”
黃書青安慰郭紅茹:“找機會讓張鵬再犯個大一點的錯誤。”
張鵬差點暈倒:“兩位美女,談論這事時能不能避着我一點啊!”
“故意讓你聽到,氣死你!爲了自己的女人,你一個小小特警少尉竟然敢闖區委重地。你張鵬是個男人,真男人!”
郭紅茹有點遺憾:“你就是有點小氣。”
“江雪是我的同學好不好?”
張鵬語出真誠:“江雪只是我的好朋友。”
十多分鐘後河東酒店一樓接待大廳收銀臺前,“我開一個豪華中套,我叫張嘯天,是河上市舞山縣的。”
“哦,你說她倆是我什麼人啊?她倆當然是我的大小老婆了。”結果可想而知:黃書青和郭紅茹二女同時起腳踢中張鵬的屁股。張鵬同學發出一聲聽者傷心,聞者落淚的慘叫摔倒在接待大廳裡的那張沙發上。